温亦弦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人多的场合, 尤其这类年轻人居多的酒宴。何况单郁心知肚明在场不少都是wendy的粉丝。
“好。”单郁看清女人的眼睛，不敢声张，“就回去。”
“再一点点。”她端酒杯的手微微顶了下女人倒扣的掌心, 眸子里有一丝请求。
温亦弦眉眼愈发疏淡了些，但还是抽开了手。
她没说话，看着单郁拿酒瓶倒了个杯底的量，然后信守承诺地把酒瓶放回了桌子上。
醉酒和狂欢的呼喊尖叫还在继续。
许困也依然站在女孩跟前。
单郁举了下杯，“抱歉，我喝不了什么酒。”
少年很大度, 或者说是因为对着她，一如既往的大度, 微微颔首，“女孩子少喝点是对的。”
单郁眉眼略弯了点，“祝早日遇到心仪的女生。”
酒喝完, 单郁看见少年眼中的苦涩, 但她没再说话, 因为温亦弦已经转身离开, 她放下酒杯, 小跑着跟了上去。
这里是市中心, 灯红酒绿的夜色中, 一辆低调的白色玛莎拉蒂停在路边树下。
单郁看见女人进了驾驶座, 她也尾随进副驾驶。
一阵低低的轰鸣声, 车子喷薄出尾烟很快驶离了酒店。
开出了大概两三分钟, 车厢太过安静，单郁主动跟温亦弦找话，“温姐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早吗？”
女人半边脸隐匿在夜色中, 靠单郁的这半边容颜也在灯影变幻中看不分明，语调很淡。
单郁无奈，你不是早就知道会很晚，而且我们之前也商量好等到时候散场我发消息报备的。
但单郁并不敢这么反问。
“呃。”女孩换了个话题，“不是说安排司机来吗？”
女人屈尊将就地突然出现，她受宠若惊。
这回温亦弦安静了两秒，两个问题一块回答了。
“路过，顺道。”
“哦。”单郁轻轻回答了一声。
她虽然不擅长与人交往，但此时也看出来了，她温姐姐好像不大高兴。
单郁不敢找话打扰温姐姐了，可温亦弦却又开始问她话。
“那个男孩子喜欢你。”
用的是肯定句。
单郁微愣，她扭头看了眼温亦弦，然后解释，“嗯，就是之前我跟你提过的许困。”
女孩的态度很坦白。
温亦弦记起来，那时她问过单郁，两个男生有没有喜欢其中一个，单郁的回答是没有。
她相信单郁。
刚刚男孩那句告别的话虽然用得不合适，但也是放下的意思。
温亦弦的脸色稍稍温和了些。
单郁抿唇，猜测，“温姐姐，你是因为担心我和他有什么，所以才盖住我的酒杯吗？”
出自姐姐对妹妹的关心。
温亦弦却没听出女孩的用意，她觉得这话没道理，单郁已经成年，也高中毕业，无论如何不算早恋，她计较个什么劲？
那么是她逾越了。
温亦弦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逾越，可她还是心虚岔开话题避重就轻，“一整杯酒的干掉，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不喝多？”
一整杯？
许困那次她还没来得及倒酒，所以是上一轮苏雨薇敬酒那次。
那温姐姐看见了她和苏雨薇喝一整杯没有阻拦，到了许困才阻拦的。
为什么？
单郁没深想，她不愿让温亦弦误会她撒谎敷衍人，赶紧解释，“我也没有跟——”其他人。
她猛地停顿，只觉“其他人”三字便把许困和其他人区分开来，显得特别，而这种特别会令温姐姐不舒服。
说不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就是一种直觉。
求生欲爆棚，电光火石间她匆忙改口，“——很多人这样喝。”
“只有一个女生。”单郁重音强调了“一个”，又解释，“因为之前我们是朋友。”
“嗯。”
女人嗓音淡淡的，似乎没怎么在意，刚刚只是随口闲聊。
恢复了平日温姐姐的宽厚恬和做派。
交叉路口，车子拐进另一条道，细长的手指打过方向盘，温亦弦温声说，“你第一次喝酒不知深浅，怕明天起来难受，待会喝点儿醒酒汤。”
单郁短路一秒，“你做醒酒汤？”
“……”
听起来我做的话是有多不可思议？虽然确实我不会。
温亦弦有种被冒犯到又羞恼的感觉，她憋着尽量自然地说，“我让刘妈做。”
单郁顿了半秒，“……哦。”
-
高考那几天正好是温亦弦的生日，今年的庆祝会没在生日当天举办，而是延后了三天，才在雪城的一处露天场馆开办。
庆祝会的规模不算小，可也容纳不了万千琴弦。
更多的琴弦选择用其他的方式来为温亦弦庆生，比如应援，整个雪城几乎遍布wendy的生日led广告牌，各种交通工具各种商场，但凡人流量多的地方，走不出100米一抬头就能看见一部，又比如慈善和帮助动物，后援会和其他各站都有以wendy的名义给一些小学、敬老院或者动物保护机构捐款，还组织了各地的琴弦以省、市为单位聚集着去看望福利院和敬老院送温暖。
单郁也不例外，她当面送礼物，温姐姐只怕会嫌贵重，而且也摸不准温姐姐的喜好。
所以，她直接给后援会转了5w。这是之前在弦音的存款加上这一年写文收入的结余，她挪出了一半。
大群里的琴弦们不知所以，直呼三两声大气大佬。
小群里的其他管理们，则都惊叹了。
三两声是唯一的高三党。
一个没有收入的学生，怎么出手这么阔绰？
——@三两声，姐妹，真人不露相啊！
——原来大佬隐藏在民间！
清一心也来敲她窗口。
清一心：姐妹，别太硬撑啊！即使是表达对wendy的喜欢，也要量力而行！
因为二巡最后一场，她们私下见过一次，当时单郁穿着就是普通高中生的水平，实在不像家里多有钱的。
清一心追星追了不少年，在wendy之前也有过墙头，因此更是了解圈内风气，有些小粉丝追懵了头，打肿脸充胖子，坑的是自己爹娘，废的是自己未来，还要连带着喜欢的偶像被人唾骂。
清一心：我们饭wendy，饭的是她的歌她的灵魂，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听姐一句话，别追她明星到失去自我。
单郁看了这几句话突然有点儿感动。
虽然她们三次元没什么交集，但清一水字句真心，这是来自琴弦家庭的关怀。
不过，清一水误会了，她追wendy不只是追wendy，那还是她的温姐姐。
三两声：谢了，我心里有数。
清一心：琴弦一家人，客气什么！
三两声：不过，作为一只皮下，你可是半官方，哪有把粉丝的钱往外推的？
三两声：我要举报投诉。
单郁握着杯牛奶，长指时不时转动杯子，无意识地把玩着，她眉间微拧，依然不喜欢这味道，喝一杯牛奶她能磨蹭好大一会。
昏暗里，少女面色平静，眸子里有极浅淡的笑意。
清一心：你在胡说什么？
清一心：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清一心：你这还学生呢怎么能就给你薅秃了，自然是等你上班后才更加适合开宰！
清一心：年轻人，眼光得放长远点。
单郁弯唇笑，就着这点好心情下掉了最后一点儿牛奶。
三两声：哦，可持续发展。
三两声：行，羊先养肥点。
三两声：你们要宰就宰吧，我随时可以为仙女wendy献祭。
清一水：……
单郁：？
正疑惑，消失了两分钟的清一水给她甩了个链接过来。
——需以清白之身的少女献祭给神灵。
“……”
单郁耳根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她摸了一下，低下头。
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们琴弦遇见wendy的事儿的时候怎么都这么不正经？
再抬头，屏幕里又跳出一句话。
清一水：献祭？你想的美！
单郁闭着眼，“啪”地一声一掌拍在自己半边脸上，耳朵无声地烧红了。
她又给自己挖了个什么坑，怎么事情的发展就突然让她这么难为情了呢？
-
除开高考和高考后的那两三天，自从生日庆祝会开办后，温亦弦的后续行程也接踵而至，不得不离开温家。
单郁在温家住了差不多一星期，后两三天只剩她和温奶奶。
她打算回腐书网，陈阿姨照顾了她快一年，她想包个红包，之后她自己也住不了多久，该去大学了。
早餐桌上，温奶奶听闻她又要回腐书网也没出声阻止，跟她还是乐呵呵地笑着。
过了一小会儿，温奶奶才说，“那房子过了这个夏天就退了吧，以后寒暑假和过节回雪城就回这里。”
似乎是怕单郁拒绝。
温奶奶赶忙又说，“不然那房子空在那，一直租着，你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学校，也是浪费了。”
这话不假，单郁没有可以挥霍浪费的资本。
单郁略微思索了下，其实她之前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没往深了想。
自打她去U市被温姐姐抓个正着，在演唱会结束后的车上两人剖心而谈过后，单郁想得更多了些。
她早就没有家了。
如果不是因为温奶奶和温姐姐，雪城并没有其他人与她还有牵连。
她若回来，自然是为了温奶奶和温姐姐，因为这里也是她的家。
单郁想清楚后，看着奶奶殷切的目光实话实说，“之后上大学，我可能回来的时间不多。”
这就是她答应了。
温奶奶笑逐颜开，老人家苍老褶皱的双手一把包住了她的手，不住地拍着，“好，好，回来了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
六月底，高考出分了。
单郁686分，年级第一，文科市状元省状元一并拿下。
既在意料之外，也算情理之中。
一直到高考前的最后三次模拟考，单郁的成绩都还在一路突飞猛进。
要知道大部分学生期中考就完全定型了，后期就是保持状态。
她在最后一次模考第一次拿下年级第一时，老师们纷纷讨论市状元是稳了，不知道有没有冲击省状元的可能。
一中10年出5次省状元的频率，可去年和前年都仅分毫之距惜败。
高三开学时，单郁成绩算拔尖的，但离第一还有不少距离，并不至于受太多重视。
当时的年级第一不大稳定，来回两三个人轮着坐，高三年级组的老师都以为今年的省状元悬了。
没想到出了个单郁，一路高歌前进冲杀到了上考场。
单郁查到分数，老师给了她一些建议，她考虑后跟温奶奶和温姐姐也都报备了一下，选择了A大中文系。
这种志愿填报的选择温奶奶和温亦弦都不会试图插手，她们只需要一个知情权，作为家人的尊重。
所以，在单郁跟温亦弦报备完之后，温亦弦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她发送了一张图片过来。
微信里静静躺着熟悉的景物和红彤彤的东西。
单郁点击图片，发大一看。
“……”
是在她们一中的大门附近，围栏上拉挂着一道道鲜艳的红色条幅，都是高分学生的名字。
其中最醒目的就是单郁，往年单郁这个位置都是理科第一的待遇，但今年不同，文科第一的单郁拿下了省文科状元。
颇有种文科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意味。
温姐姐：是你们班主任拍了发给我的。
单郁握着鼠标，唇角略微翘了下，弧度很小。
不知是无奈还是好笑。
她都没有这张照片，她班主任怎么就跟温姐姐推心置腹成了这样？
真当监护人第一时间报告学生情况呢。
很快，因为文科状元的关系，有媒体前来采访。
记者都觉得这孩子腼腆，可神奇的是倒不惧怕镜头。
也是，怯场也拿不下状元呐。
镜头前，女孩面容精致疏离，言谈举止也矜雅清疏，处处透着股高冷。
可采访时的回答却又很实诚，寡言少语字字珠玑。
对着文科状元，记者自然会选择些民众喜闻乐见的话题，最多次问的就是关于学习的秘诀。
单郁没有藏私更不像有的优等生那样故弄玄虚，简单明了地分享了好些文科学习的技巧。
最后结束前，女孩看着镜头，依旧冰冷着脸，眼睛却亮得惊人，叫人不敢直视。
她说，“真正的秘诀，选择自己喜欢的就好。”
这种地方台的采访或者微博小视频，看的人并不多，看过也大抵很快就忘。
单郁没想到，温姐姐却收藏了这则简短的采访视频。
女人有次当着她面翻出来，等到了采访结束的时候，突然轻声说，“就是这里。”
单郁极其不好意思又别扭，但还是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
就是她说“真正的秘诀，选择自己喜欢的就好”那一句。
温亦弦笑眼弯弯看她，“很酷。”
是那副冷冰冰的脸没有表情酷？
还是这句话说得酷？
单郁也不好意思问，当时那样说也就是一时意气，现在再看回去，莫名觉得挺傻的。
“不傻。”温亦弦反驳她，“我喜欢。”
女孩过分冷白的小脸腾地烧红了。
然后，她飞速撇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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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温亦弦那句“不傻，我喜欢。”让她鬼迷了心窍，还是真的是深思熟虑过。
单郁之前在妈妈墓前允诺考完出分就会去分享喜报。
如今，已经报考完学校了，她自然也该兑现承诺。
她问温亦弦，这两天有空没有，高考成绩不错，想要温亦弦陪她去看一趟妈妈。
“如果行程忙也没关系的。”女孩说，“我自己去也没问题，之前我自己回去过的。”
温亦弦却说，“我知道。”
单郁：“？”
温亦弦无奈笑。
小孩就真以为她和奶奶不知道单妈妈的忌日，不知道单郁跑出去过吗？
只是因为这毕竟是人家里最私密的事儿，也是人心最脆弱的角落。
如果不是人家主动敞开心门，她们怎么可以强行闯入？
温亦弦没有丝毫犹豫，“有空。”
不能说是有空，因为她的行程就是满满当当的，要较真可能好几个月都没空，但是好在还是可以调剂的。
温亦弦把几个可以改日期的推后了，然后一个咖位差不多的采访资源给了唐初雪。
唐初雪：？？？
“我懂你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唐初雪接到消息后，还是很莫名其妙。
“可是这剧情怎么这么熟？”唐初雪实在替她想不出理由，“你又推行程让资源，这回也没有过节吧？”
唐初雪吐槽，“我觉得你有了我不知道的小秘密。”
“……”
温亦弦脑海里很飘忽地闪过了什么，捉摸不到。
她反驳唐初雪，“你那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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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郁手头写着的第二篇文跟第一篇不一样，还在连载期就隐隐有起飞的架势，不过这是篇大长文，一时半会完结不了。
高中毕业的暑假，不用补课不用学习，连曾经弦音的兼职都没有了。
单郁闲不下来，她想为下一篇文做些前期的准备工作。
但关于题材她很犹豫，还是要继续无cp吗？
她唯一的基友给她出主意。
吹雪：百合啊百合！
夏季的午后时分，万物静籁，连知了蝉鸣都被烈日灼烧炙烤地有气无力。
单郁仰着头喝冰雪碧，瓶身液化的水珠因为重力滑过她细长白皙的手指。
她单手捏着瓶身，单手握着鼠标，眼睛往屏幕上随意一扫。
差点儿把雪碧喷了。
“……”
单郁觉得自己不长记性，怎么跟吹雪聊天还敢喝东西？
她把手里的雪碧拧上瓶盖，放到了一边。
长指搭在键盘上零星敲了几下。
闻苼：不是你说的百合也是为爱发电吗？
天天劝她从无cp跳出去，合着跳出一个冷频就是为了跳进下一个冷频？
吹雪：哈哈哈哈哈！
吹雪：那谁叫你写不出男主呢，谁叫你对男主这种生物莫得感觉呢？
闻苼：……
她唯一的基友是在嘲笑她吗？
吹雪：噗哈哈哈，我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
单郁觉得这人是故意的，她手指微动，鼠标敲出了一个表情。
闻苼：
吹雪：你这幽默感见长啊～
闻苼：
吹雪：好好好，我们正经说话
吹雪：你觉得女主你有感觉吗？
闻苼：我的无cp不都是女主吗？
吹雪：不一样，我是说恋爱中的女主
单郁盯着“恋爱”两个字犹豫了。
她不能确定，她还有点儿不敢去想。
吹雪：试试看呗，没有男主，只有女主的纯纯爱恋～
那是单郁一直不敢触碰的领域，她甚至没敢下决心去看一看。
吹雪：来来来，心动不如行动，我给你安利一波！
屏幕定格了两分钟，然后铺天盖地的小说名单挤满了单郁的对话框。
全部都是百合小说。
吹雪：放心，清水文，我们网站你懂的～
单郁强行懂，她又没看过什么言情纯爱的，不存在清水不清水一说。
不过，网站待的久了，对于“文明清水”的宗旨还是如雷贯耳的。
吹雪：要你看着实在没感觉也没办法，说明你对于恋爱还没开窍，所以男主女主都不行。
女孩看着不断弹出消息的对话框，垂着卷翘睫毛微微颤动了下。
吹雪：不行你就当闺蜜看吧。
单郁敲了个“谢谢”的表情包，然后整个人都向座椅后背靠上去。
“吱”的一声木椅轻响。
女孩跟着也叹出了一声极悠长的叹息。
她就是怕自己太有感觉，怕自己太容易代入。
就像是现在，脑子里只要动一动念头，想象出一个完美恋人，那她会是什么模样？
单郁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去想象，自然而然的满眼已经是那个杏仁眼里盛满温柔的女人。
如同一颗虚幻的缤纷泡沫，光影下折射出无尽风彩。
那么近仿佛触手可及，又那么远只能仰长了脖子去渴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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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几天，单郁又回了一趟温家陪温奶奶。
神出鬼没的大明星wendy也突然现身。
“单郁，升学礼物。”女人风尘仆仆，可丝毫不会邋遢，只眉目间沾着几分倦怠，反而更有说不清的韵味，她一身无袖浅蓝长裙，手中把玩着墨镜，倚靠在单郁门前，“想要什么？”
单郁惊喜她的出现，稍稍思索便给出答案，“自行车。”
“嗯？”女人微微一愣，不自觉挑起半边眉的小动作勾得单郁的心也跟着一跳，温亦弦疑惑，“你不是不会骑吗？”
过年那晚，她们曾聊起过自行车的话题。
单郁黑漆漆的眸子在望向女人时更是沉郁几分，几乎能吞噬一切，又格外克制。
女孩老实回答，“嗯，不会。”
但是我想学，你的大学时期是什么样的？
我多想亲眼所见，即便不能……
我又多想重蹈你的覆辙。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句来源于《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喜怒和哀乐，有我来重蹈你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