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无cp的文眼瞅着已经过了20w字, 单郁的大纲也走了一半了。
数据不温不火,单郁挺满意,万事开头难, 她要学习得还很多,需要慢慢打磨。
她学习间隙除了逛wendy的超话,也会开始在各类论坛里找找资料和干活了,为了督促自己,她还加了个拼字群。
群里挺热闹,每天有人相约码字, 单郁眼熟了一个名叫吹雪的作者,一则是因为她们都在同一个网站写文, 二则是因为这名ID吹雪的女孩在群里非常活跃,谁在群里冒个泡她都要cue一下。
——大神,开房不?CG或者MZ我都可以啊!
——哇, 触手怪大大你又出现啦, 带我拼个字呗!
——诶, 小姐姐你是新入群的吗?以前没怎么见过你ID, 不如我们相约拼字房一起联络下感情!
——水群佬你又水群, 咱俩难姐难妹的, 一块儿去拼个字也上进一回?
……
然而重点就在于, 这姑娘水群时大家都乐意跟她聊, 一提起拼字, 群友们闪的比谁都快。
单郁渐渐发现了原因, 吹雪热爱码字,对写文也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但总是三分钟热度,贼坑, 一进了拼字房,回回得靠小伙伴把她捞出来。
就相当于本来是一万字额度的房间,两个人就是各五千字就好,但谁要跟她一块儿,就得做好自己日万的心理准备,这小祖宗能一天憋不出一千字来。
完事儿小姑娘还特真诚约你,姐妹你码字效率真不错,咱下回儿还一起啊~
让人梦回欢乐谷斗地主——兄弟,你牌打得真好,下次在一起啊!
仿佛还带音效。
但下回一起?
别别别,鬼才跟你还一起呢,怕了怕了。
单郁也给这姑娘坑过一回,她写完作业开始拼字的,结果当天直接给拼字软件锁到凌晨两点,那姑娘愣是憋不出几个字,眼巴巴等着她,直到她完成了总字数,两人才一块儿从房间给放出来。
吹雪:姐妹你是个狼人,我拼字几十年,头一回儿给锁到这个点。
这可真是倒打一耙,单郁先是好奇宝宝上身去网络上搜了狼人的意思——比狠人还多一点,所以是狼人,接着她冷笑了一声淡定敲字。
单郁的笔名是闻苼。
闻苼:……委屈你了。
吹雪:哈哈哈,姐妹你太可爱,我有点喜欢你了,我们下次再一起码字吧!
闻苼:你就不怕下次锁得更晚?
吹雪:那有啥,不是有你陪着我吗?
闻苼:……
吹雪:不然我们做基友也可以啊,聊文总行吧?
单郁打了个哈欠,在吹雪的连番炮轰死缠烂打下,勉强加了个联系方式,成了基友。
吹雪这个基友性格活泼,自己水群不够,时不时还要拉着单郁下水,单郁有时装自闭,上一秒还回复了吹雪的消息,下一秒就不回吹雪在大群里的召唤了,于是吹雪疯狂@她,誓要强迫单郁与她共沉沦。
托吹雪的福,单郁有时是觉得有点儿饭,她在群里话说的少还风格简短,但渐渐的也跟群里玩得算熟了。
与此同时,温亦弦的工作持续性繁忙,除开巡演还有新代言以及各类晚会的出席。
单郁逐渐看明白,温姐姐的工作性质决定她的大多数时间都是需要在外面跑的。
在最初,温亦弦给她安排助理工作的时候不可能没想到这点。单郁隐隐猜到了温亦弦把她放在弦音的用意。温姐姐身边的助理,对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真的无关紧要。
单郁放平了心态,她对陪同温姐姐外出工作不再抱有执念。
过去,是因为她什么都没有,没有家人没有钱,只剩了一条命,又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孤单几乎吞噬她。
人在潦倒绝境的时候,是会偏激的,一定要在手里抓点儿什么,浮木也好腐木也罢,总得有点儿念想,不然都活不下去。
所以那时,她只是迫切需要一份工作,什么工作都行。
现在不一样,时过境迁,她有了温姐姐还有温奶奶两位家人。温姐姐告诉她,唱歌是温姐姐的终身事业。
单郁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终身奋斗的事业,她想在写文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当然,在她现在的年纪,重点也依然得放在学习上,她选择的文科是她这条路走下去的辅助与积攒,无论是课内还是课外,她生活在那些字里行间,这种感觉令她不再急躁,怡然自得。
单郁知道,自己的事业不在弦音,那么今后应该是不会在弦音工作的,至少不会是最终归宿。
所以,她现在兼职,更多的是为了温姐姐,她想见到温亦弦,顺道学习一些工作经验。
仅此而已。
情人节前一周的周末,温亦弦有个代言需要出席现场活动为该品牌的情人节项目预热。
这次活动地点离雪城不远,一个周末足以来回,单郁便跟了去。
今年人事变动,温亦弦出通告时,所有的事务由小霖安排,单郁和小霖一直不大熟,这人没有舒舒那么随和。
对工作尤其严格,对手下人也一样,但对事不对人。
温亦弦不喜欢酒店餐是身边助理都知道的,但温亦弦不爱折腾人,一般外出工作忙,大家也不爱给自己加工作,只要领导不吩咐,也就凑合了。
小霖不一样,作为温亦弦首席助理之一,温亦弦的所有需求在她看来都是她的工作内容。
前一天入住的晚上,小霖就喊了单郁下达指示,列了清单整个第二天工作团队的早餐。
其实主要为了温亦弦,其他人是顺带的工作餐,至于为什么找单郁,原因简单,单郁是团队中资历最浅的,理所当然该她跑腿,这是社会上大多数人约定俗成的规矩。
“小单,辛苦你了。”小霖把单子递给单郁,“考虑到你进公司虽然有一段时间了,但一直兼职,可能跟团队里的人不是很熟,我这次先替你问了大家的点餐,下回你要自己先想到这步。”
小霖自觉自己这个头儿做的很到位了,丢给单郁的只是最简单的跑腿。
然而单郁跑腿也没做到尽善尽美,至少小霖不大满意。
单郁拎着打包小袋回来的时候大约上午九点半,他们十点半就要出门,留出一个小时的时间供大家吃早餐差不多是够的。
“咖啡呢?”小霖从桌上的小票扫了几眼。
“来不及去了。”单郁说,“路上堵车。”
“堵车不会用脚?”小霖气结,“这座城市到处都是小巷子,你自己绕一绕,比坐车不是快多了?”
就算如此,单郁并不认得路,她第一次来这座城市,附近早餐店开门不算早,各人喜欢的早餐类别又杂,她起了个大早,能把东西买全已经不易。
单郁不喜辩解,垂头听训。
小霖将桌上的早餐分发了出去,期间对单郁的“教导”一直没停过。
“或许你认为自己作为wendy的助理,入公司的资历虽然浅,但身份职位比团队里许多同事要高,这项任务不该交给你,至少其他同事早餐不该由你负责。又或许你觉得你去买东西遇到了不少小麻烦,你有你的苦处我这个做指示的都不知道。”小霖手下动作很快,比着小票对纸袋分类,嘴里却半点不受干扰,一直没停,“你这样的是还不明白,做一行有做一行的苦,可是共通点,无论做什么工作都不能不上心,心态不能歪。”
“凡事不能人说一句你动一下,就自己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你挤牙膏呢?”小霖手下做的差不多,瞥了单郁一眼,“那是不是赶明儿让你取件衣服,你也能堵路上?”
小霖不是弦音成立后续招进来的人员,她原本是温氏公司分派过来的,职场里摸爬滚打了许多年。
早期,可赶不上温亦弦这样好脾气的老板。
她记得她刚出来工作那会儿,老板要个什么书,世面上早没了,她每天下班就到处跑,去旧书屋淘了两星期,最后还是在网上一个不知名小平台淘来了一本二手书。
她要是不严格,她这么多年怎么从温氏那么个人才济济的大公司冒得出尖儿?
小霖觉得自己刚那个比喻打得不够恰当,又重新补充道,“不说别的衣服,那要是wendy下一刻就要穿的演出服呢,你怎么办?”
她绕回话题,“如果这个咖啡是别人的也就算了,重点还是wendy的,一会儿就该上妆了,你觉得这事儿怎么办?”
温亦弦有点水肿体质,平时还好,但凡行程多起来人一累,早上起来就会水肿,所以有个早起喝咖啡消肿的习惯。
单郁知道这个事儿,舒舒带她的时候就跟她叮嘱过,每回出行必定检查带好速溶咖啡,以备急用。
所以她心里有数,今天没买到咖啡也先掐着点儿把早餐送回来,不至于耽误事儿。
以小霖的性子,单郁记得她们带了咖啡,小霖必定更不会忘记,此番还在这大做文章,只能因为一件事。
——即使有补救措施,在小霖心里这依然属于工作失误,那就是该严格对待的。
“知道了吗?”小霖絮叨了快十分钟。
单郁低着头,冷声答,“知道。”
小霖眉一皱,刚刚因为女孩乖乖听训顺下来的气又倒腾上来,她怒问,“那你还不去买咖啡?”
时间已经很紧迫,这回是真的来不及了,小霖没打算让她真去。
“我去。”单郁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一方面单郁多少带了点儿气性。
她生来喜静不喜闹,对于人群总是有点边缘化的意思。
在公司待久了,她更清楚也更深层次体会到这一点。
公司氛围、人情世故、勾心斗角……
好的或是坏的。
她通通不喜,也格格不入。
她能承认自己在理科方面的缺陷,也自然能够看破自己在社交方面的不足。
近些日子她书看得越多,见识的人也越多,和从前相比有了别的想法。
于她这种人,想要破解只有两种法子。
要么把自己从内而外一根骨头一根骨头敲碎了打磨圆了,再重新拼接,脱胎换骨九死一生熬出来,那么便是崭新的一个人了。
要么就让自己强大起来,有这个资本从大环境跳出去,倒也不必忍气吞声了。
单郁不知道以前的她会不会选择第一种,但现在,她想尝试第二种。
只是现在,她还在这个岗位上,小霖是她领导,她便会做到那些要求。
另一方面。
单郁赶在了十点一十分跑回来,将咖啡放到了桌上,她看着小霖一字一顿。
“wendy的事,我不会不上心。”
小霖接过咖啡,看了眼手机显示屏的时间,又看了看女孩清亮眸子里的坚定,微拧了拧眉。
温亦弦走进大厅,拍了拍小霖的肩膀。
小霖转头看向温亦弦,目光中没有丝毫顾忌,十分坦然。
她是知道单郁跟温亦弦的关系的,但她今天依然这么做了,因为她清楚温亦弦的脾性。
并且,她问心无愧。
果然,温亦弦没有说她什么,只是冲她浅浅笑了下,招呼她也赶紧吃早餐了。
然后,温亦弦绕过她走向了那个站在一旁沉默冷峻的女孩。
她看见温亦弦将女孩拉到另一张桌子边上,抽了纸巾,给单郁擦汗,从额头到鼻尖,动作轻柔。
女孩站的笔直,小霖跟单郁交集不多,今天才发现,那个去年被老板带来公司瘦瘦小小的女孩,已经那样挺拔,亭亭玉立。
单郁抬手要去接过纸巾,“我自己来。”却被温亦弦捉住了手腕,“小单助理工作做完了,现在我不是wendy,是你温姐姐,姐姐给妹妹擦下汗不行吗?”
单郁不会对温亦弦说不行。
于是,温亦弦捏着纸巾继续替单郁擦干净了汗才放开人。
昨晚小霖找单郁的时候温亦弦并不知道,但今早单郁起得早,她却比单郁起得更早,在酒店不方便出去晨跑,她便去了楼上的健身室玩跑步机。
落地玻璃映出熹微的晨光,女孩扎着马尾跑出去的身影也映在她的眸里。
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早餐,其他同事都很有求生欲,看见老板纷纷远远躲开,并不想跟老板同桌。后来小霖吃过早餐后也出去了。
温亦弦看了眼单郁,女孩一言不发咬煎饼,吃饭都很认真的模样。
她戳了下单郁,这回儿没戳额头,戳的是肩膀,微微用力,单郁便跟着她的力道晃了下。
“委屈吗?”
女人跑步完刚刚洗过澡,身上是一种海盐混着类似于豫木的香味,临行前单郁看过温亦弦的洗漱袋,应该换了新的沐浴露。
这个味道温柔中带着一点儿醇厚,很衬温亦弦的气质。
单郁不自觉偷嗅了一口,然后才摇头,“不委屈。”
温亦弦杏仁眼便弯了,轻轻应了声“嗯。”没再干扰女孩吃饭。
-
周一上午,才第二堂课下课,苏雨薇就从前排溜到了单郁的课桌。
“单郁,我有点儿饿了,我们去小卖部吧,我请你吃辣条。”
两人认识没多久,可上周苏雨薇还给单郁带过泡芙。
单郁自然没有拒绝这个新班上她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今天我请你吧。”
“好啊。”苏雨薇挺高兴。
小卖部里纯牛奶在买一送一,苏雨薇挑完辣条后,拿起两瓶牛奶笑着冲单郁喊,“单郁,我们一人一瓶吧。”
周围还有两两成对的兄弟或者闺蜜,挺多都是这么拿的。
单郁先排了队,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不爱喝牛奶。”
“啊?那算了吧。”苏雨薇闻言一脸可惜地打算把牛奶放回去。
“没事啊。”单郁把东西递给收银员,很快刷掉了校园卡,“我请你,你可以明天再喝一瓶。”
“单郁你好好啊。”苏雨薇挽着单郁的胳膊晃了晃,女孩心思简单,闺蜜之间一点小事都特别开心,她夸张地说,“不过单郁你刚刚刷卡姿势好帅啊,就有一种那什么……”
“什么?”
“就是那种喜欢女生的女生,哦,就是弯的吧,好像是这么说的,那种女生看见你肯定会两眼冒红心。”
“……”
单郁摇头,“两眼冒金星。”
“哈哈哈。”苏雨薇捂着唇笑,“冒金币,全部都是你刷卡的样子,花花的钱啊。”
“……”
两人笑谈间,走在二号楼和行政楼的小道上,路过花坛边的时候,突然从花坛对面跳出来一根白晃晃的灯杆子。
原来是上次那个神经病……
少年依旧瘦削,上次校服随意敞开,今天却是连校服都没穿,穿了一身纯白的运动服,连球鞋都是纯白的,脸也白,只剩了一头黑发。
单郁和苏雨薇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两人退后一步。
神经病却十分开心,一张热情洋溢得过头的脸冲单郁咧开大大的笑容,他跟着往前一步,站在单郁面前。
“单郁,我今天有没有很帅?”
单郁:“?”
单郁面不改色,但她感觉到身边挽着她的女生抓着她胳膊的手加深了一点力道。
苏雨薇拉着她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有点害怕的样子。
神经病歪歪头,春日的阳光从他身后透过,又清又亮,却好像不能捂热他分毫。
他五官精致得仿若雕刻,脸上热情的笑容诡异得像是泛着寒气。
周围路过的男生女生,三三两两,或在前或在后,都驻足望了过来。
男生看见苏雨薇躲他的样子,似乎更开心,他抓了抓自己的刘海,眼睛复又注视在单郁身上,莫名的一往情深,他说,“你不说我今天帅不帅就算了吧,不过,我有要说的话,单郁你听好了,我有点儿喜欢今天的你哦。”
“……”
苏雨薇无声地缩了缩肩膀,感觉周边温度骤然又降了,她以为是因为对面的男生,可当她看向身边的单郁想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简直看见了南极冰块。
她们班这位新同学单郁,好冷啊。
单郁余光掠过那个男生,连稍作停留都没有,她带着苏雨薇绕过人走了。
很神奇的,那个看似嚣张的男孩也没拦住他们,反而回头看她们越行越远的背影大笑了几声。
走出去了大概两百米远,苏雨薇才偷偷跟单郁咬耳朵。
“单郁,你什么时候招惹上他了?”
单郁抿唇,嗓音清冷,“我不认识他。”
又补充了句,“不过在班里看见过。”
“哦哦,原来是这样,他是经常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苏雨薇脸色变了变,呈现出一种介乎于可怜又羡慕又担心的各式复杂情绪,“我跟你说啊,他叫吴轩,如你所见是我们班的同学,他是学校有名的花花公子,交往过的女生能从学校前门排到后门去。”
单郁唇角抽了抽,“……要不要这么夸张。”
苏雨薇叹气,“是真的啊。”
“那他一直都这么高调?”单郁难以理解,“难道学校方面没找他吗?”
就任由这小子在学校胡作非为?
那也太不像话了吧。
“对啊,他就是这么高调。”苏雨薇却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继而又撅起嘴不服气又莫可奈何,“学校倒是想管他想找他,怎么找啊,他谈恋爱都是闪电式的,速追速分,等学校知道了他这段疑似恋情找过去,人早都分手了,说不定正在物色下一个对象。”
单郁:“……”
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苏雨薇又想到了什么,跟单郁神神秘秘地说,“说来神奇,据说吴轩跟女生谈恋爱真是闪电得可怕,连接吻那步都没到,就过了保鲜期。”
“……”
单郁不置可否,你们一中学生都这么开放的吗?
讲早恋讲接吻讲得这么理直气壮。
“反正他交往过的那些女生里,至少愿意承认那段关系出来发声的,都说没接吻过。”苏雨薇看她不说话了,自言自语嘟囔着。
单郁目不斜视,两人走到楼梯口,背着门口的光线,一路拾级而上。
她想自己感情那方面还没开窍,所以无法下笔言情小说。
可是单郁依然有个小小的疑惑,虽然说谈恋爱不能说就是为了接吻,但连接吻都没有,真的算喜欢吗?
-
周四下午,温亦弦回了雪城,她晚点有个跟言衿的饭约,但还是打算先回温家大宅打个转。
因为是公开行程,接送机都有粉丝。
一落地,温亦弦就先跟言衿通了个电话。
“我得先回温家一趟,有点儿行李要放。”
“哦。”言衿拖长了调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漫不经心的,突然又转了音调飞扬起来,“哎,放什么行李啊,你回家是去看你那个小妹妹的吧。”
总算没再说未婚妻,温亦弦扯了扯口罩,“不关你事。”
“呵。”言衿笑,“把人一块儿带过来呗,反正我请客,就一顿晚饭,也不差她一双筷子。”
“那是,言大总裁不差钱。”温亦说话声柔柔的,软刀子切得不含糊。
“对。”言衿难得顺着她的揶揄往下接,“所以你带人来吗?”
“不带。”温亦弦毫不犹豫。
“她还没成年呢,再说了,暗月那种地方,言总都有女朋友了,怎么一点儿自觉都没有,还老去那玩。”
言衿在那头笑断了气。
挂了电话,一抬头,迎面都是人,琴弦已经在外面等待了。
温亦弦跟她们打招呼,琴弦们一阵低声尖叫。
一路上,琴弦们离得近的,会问温亦弦一些日常小问题,温亦弦一一答了,还开了几句玩笑。
几个年纪小的女孩子凑到她跟前喊姐姐,温亦弦也点了点头。
最后离开的时候,温亦弦转身再次跟琴弦们打招呼再见,其中有一位粉丝跟她对视上了,眼睛立刻睁得大大的,弥漫上一种不敢置信的惊喜,然后那个女生脱口而出,“女鹅!”
温亦弦愣了一下,那个女生立马反应过来,紧紧捂上了嘴。
也就是一秒钟的事,小霖护着温亦弦继续往外走,机场人流量多,不能久耽搁。
温亦弦坐上车之后无奈地笑了下。
因为她的形象和娱乐圈的地位,已经不是单纯流量了,粉丝们都很克制,在外是不会随便乱喊的,一般只会喊亦弦、姐姐之类的。
但是其实她一直知道她的琴弦们私下给她起了颇多称号,她的粉丝也分成了很多种类。
比如上次在弦音会议室,她家单郁没敢说完的那个,她知道叫肉体饭。
更多的是什么颜饭、音饭之类的,还有用人与人之间关系来界定粉丝种类的。
最常见的就是妹妹饭,会喊她姐姐,还有刚刚那种妈饭。
温亦弦觉得其实无所谓,反正都是粉丝对于她喜欢的一种表达方式。
毕竟,当初她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女明星竟然能有老婆饭,还在屏幕后疯狂喊她老公的时候,她已经什么都不care了。
并且,这样一对比,妈粉显得多么可爱。
温亦弦略一思索,自觉她对单郁的心情跟妈粉很像啊。
她退出了本来要打字告诉某人自己打算回家一趟的聊天框,看了眼熟悉的头像,有了一个特别的想法。
温亦弦下车前还特意拿出镜子整理下妆容,看得前座的小霖一脸懵逼,这回自己家还要补个妆咋的?
温亦弦被小霖的眼神一提醒,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个行为莫名其妙,但她还是稍稍又整理了下衣服,扬起一个角度刚好的笑容。
结果,是温奶奶开的门。
这倒也意料之中。
温奶奶看见她纳闷道,“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要吃过晚饭,晚点回来的吗?
“嗯,回来放点东西。”温亦弦随便回了句,然后就问,“单郁呢?”
“在楼上啊。”温奶奶说,“还能在哪,今天刘妈饭弄得晚了,她做作业等吃饭呢。”
单郁其实没有写作业,她刚回来,偷溜进超话舔颜呢。
她知道温亦弦的航班,也就算准了这个点该有饭拍接机照片跟视频。
果不其然,视频都热乎着呢。
单郁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等到温姐姐回来,只能先看视频。
热度最高评论最多的那个视频是有声音的,单郁在一只耳朵上塞上耳机,她以为是不是录进了温姐姐跟粉丝说话,还特意开大了声音,然而并没有,她听见有个女孩冲着她温姐姐喊了声,“女鹅。”
字正腔圆,情绪饱满。
单郁摇头,心想这些粉丝真不矜持,这种话在屏幕上刷一刷就好了嘛,怎么能舞到温姐姐跟前去。
边这么想,她手底下却也边跟着敲——女鹅。
这是一种会上瘾的感觉,她从前只舔颜看弹幕,最近刚刚尝试自己跟着刷弹幕,结果一试就停不下来了。这是循序渐进的过程,目前还有点儿羞耻感,老公跟宝贝儿暂时开不了口,她第一阶段喊的姐姐,如今已经可以淡定地喊女鹅了。
单郁刷着呢,门响了。她一开始没听清,因为塞了只耳机,接着又是三声“咚咚咚”,这种熟悉的敲法……单郁蹙了下眉。
她垂头按灭手机,另一手开了门。
然后,屏幕里那个她正想着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杏仁眼弯弯。
她温姐姐唤她,“女鹅。”
单郁呆了,风中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 温天后:女鹅
单木头:你才是我女鹅
两人陷入了沉思,然后异口同声:不如我们感情变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