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影响?新闻报道里多少关了十几年还跑出来的, 你想让我每天活在提心吊胆里?!”

  简以溪,不,简以湖眸光阴冷, 一夕之间从花路跌入泥潭,她怎么可能不恨?

  体委还是有点犹豫,“可你才刚顶替她,还不稳定,起码等过个一年两年, 差不多了再说,这会儿就杀她,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简以湖不以为意地慢悠悠在体委光着的胸前画圈圈, 若有似无勾撩着他。

  “你就放心吧,她才刚来北京没多久, 之前也没住校, 跟谁都不太熟, 唯一熟的就是谢毛毛和安沐, 谢毛毛不同校, 根本没什么威胁, 安沐我也观察过了,压根就没认出我来, 至于简以溪那俩穷b养父母,就更不用担心了, 我连面都不见,他们想认也认不出来。”

  体委总算稍微松了口, “那……要不就等寒假,等你考完试,咱们一块儿回去。”

  简以湖瞬间顿了勾撩的手, 蹙眉道:“夜长梦多,死了才消停,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可是……你就不怕以后用到指纹什么的?你别忘了,身份证是用指纹录入的,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用上,你对不上号怕是要露馅。”

  一提指纹,简以湖想起了刚才打的欠条。

  没事,反正那是以简以溪的名义打的,再者,安沐家那么有钱,出手又这么大方,应该不会追着她要。

  这当然是自我安慰,任谁都知道,一千五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谁家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这么泼出去,尤其安沐现在还是个学生党,理论是没有赚钱能力的。

  不管怎么想,那欠条都是个□□,尤其是上面的指纹,一旦被察觉,她就完了。

  明知道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诱惑?

  之前简以湖故意请安沐吃饭,其实就是想趁安沐上洗手间的工夫偷走撕掉,谁知道安沐去洗手间还要拿包,害得她错失良机。

  不过不要紧,再偷就是。

  简以湖原本还想着吃了饭跟安沐回家,趁热打铁先偷了,可安沐说要去大伯家,她只能暂时离开,等晚上再去找安沐,趁机再重写一张,按了别人的手印。

  简以湖道:“指纹简单,全手留下指纹模就行,多备份几块,省得坏了,需要的时候随时用,实际也用不了几次,就是防患于未然。”

  简以湖又把钱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这些钱我最多只能留个十万八万的,其他都得给我妈周转,公司起来了,以后花不完的钱,这点道理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

  明白不明白的,反正体委知道简以湖是不会给他的,而他图的也从来都不是钱,他为了她毁了下半辈子,当然得要她亲自来赔。

  “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吗?你找人写张欠条按上手印儿,我想办法把我的那张替换下来。”

  体委爽快答应,虽然他的哥们儿犯案时已成年,判得重,还在牢里没出来,可这不妨碍他找别人。

  这事根本一点儿也不难,随便找个陌生人给点钱就能办了,反正欠条也不是自己的名字,相信总会有人乐意赚个外快的。

  “说完了没?你的正经事儿完了,就该我的了。”

  体委在简以湖身上狠揉了一把。

  简以湖故意笑得娇嗲,轻点了他额头一下:“看你那猴急样儿~你还没答应我回家呢~”

  体委一个翻身把她压倒,迫不及待边亲边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明天回去,一会儿把欠条的事给我办了。”

  “都听你的!”

  【孟希笔谈:安沐,在家吗?我去找你?】

  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安沐眸光眸光幽暗,二哥凑了过来,瞧了眼,笑道:“赶紧回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安沐这才起身拿了包,跟大伯,大伯母都一一告别。

  一路回到家,简以湖还是下午那身短裙大毛衣,头发散在肩头乱而有序,柔白的脸,粉嫩的唇,美则美矣,就是颇有点……风尘味儿。

  安沐低头从包里翻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淡淡道:“事办完了?”

  “嗯,钱给他了,他说以后不会再烦我。”

  简以湖拎起脚边的一架灌装啤酒,还有炸鸡烤串什么的。

  “咱们今晚喝个痛快,算是我感谢你的。”

  安沐看了一眼那啤酒,“我不太会喝酒。”

  ——那就太好了。

  简以湖笑道:“我也不太会,啤酒而已,不要紧的。”

  两人进屋换了鞋,简以湖当初搬走,主要是拿了课本和证件,衣服只是为了怕安沐怀疑才勉强拿走的,之后装模作样穿了几天就都扔了,拖鞋她根本没拿,这会儿刚好穿。

  啤酒是刚在门口超市买的,还打着标签,塑料薄膜被简以湖拎得稍微有点变形。

  简以湖放下炸鸡烤串什么的,撕开塑料膜把啤酒一瓶瓶全都摆在茶几上,炸鸡送的有一次性手套,她戴上一只,递给安沐一只,脸上挂着笑。

  “我听二哥说,你每周都去大伯家吃饭。”

  安沐接过手套,却没吃肉,只打开了罐啤酒有一口每一口喝着。

  简以湖递了骨肉相连给她,她摇了摇头:“我刚吃过,一点儿都不饿。”

  “那好吧,这次多谢你了,毕竟这么多钱,我原本以为我真的完了。”

  “力所能及而已,这点钱对我家不算什么。”

  一千多万还不算什么?!

  虽然之前简以湖也这么劝过自己,可真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嫉妒得发狂。

  凭什么她就能家财万贯生下来就是公主?凭什么自己要生在那破烂简家,还被劳教坐牢?!

  她如果有安沐这样有权有势的爸妈,根本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步!

  简以湖想到了安沐的二哥,他们家似乎也挺有钱。

  “二哥家是做什么的?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跟我说过,我忘了。”

  安沐把大伯家的背景大概说了一遍,简以湖激动地瞬间攥紧了手里的啤酒罐。

  ——这要是能钓到手里,谁还管家里那小破公司。

  “二哥……好像人还不错,他有女朋友吗?”

  安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

  “我看二哥对我好像挺不错的,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简以溪的v信记录简以湖有看,可越看越糊涂,二哥和简以溪好像是关系不错,还半夜送奶茶什么的,可二哥又让简以溪试着给安沐告白?什么鬼?简以溪是同性|恋?

  简以湖觉得不太可能,如果真是同性|恋,她和安沐就不会分房睡,而且,当初安沐也不会转学。

  简以湖也看了简以溪和毛毛的聊天记录,发现简以溪还跟谢毛毛告白过,不过一看就知道是玩笑,随即明白过来,原来二哥跟简以溪说的那些也是开玩笑。

  简以溪也对安沐发过类似的信息,比如“想你了”“我爱你”,不过安沐回的都很普通,看样子也是玩笑。

  简以湖曾拿着聊天记录跟体委研究过,两人一致认为,同性|恋?不存在的,尤其安沐和简以溪绝对不是那种关系,不然她搬走安沐也不会那么平静。

  而且,看简以溪和毛毛的聊天记录也能看出来,安沐给毛毛买过苹果笔记本,住院还陪床什么的,也不只是对简以溪一个人好。

  安沐应该就是那种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故意财大气粗,故意卖人情给朋友,让朋友对她唯马首是瞻,她好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简以湖很能理解这种优越感,她以前可没少享受。

  安沐蹙眉道:“你问得这什么问题?二哥不是早跟你表白过了吗?”

  “二哥跟我表白过?!”

  简以湖一激动,差点没捏瘪手里的啤酒罐,她不敢多问,怕露馅,摸出手机给二哥发了过去。

  【孟希笔谈:晚上有空吗?】

  【因吹斯听:你问,肯定有了。】

  【孟希笔谈:一会儿你来安沐家接我行吗?】

  【因吹斯听:这么晚了还回学校?】

  【孟希笔谈: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隔了半天,二哥才回了过来。

  【因吹斯听:好,你走之前给我发信息,我去接你。】

  简以湖笑得春光荡漾,仰头喝光了手里的啤酒。

  安沐又开了一罐递给她,她看了看啤酒,眼珠一转,借醉献身先套牢了他再说。

  惦记着二哥,简以湖越发的心不在焉,视线不住瞟向安沐搁在鞋柜上的背包。

  “安沐,再喝一罐,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这么几罐啤酒,就算再怎么酒量浅,也喝不醉人。”

  喝酒只是借口,简以湖也不是真的打算灌醉安沐,她只不过是想让安沐喝多了憋不住上洗手间。

  简以湖敷衍着哈哈笑了两声,仰头又灌了大半瓶啤酒。

  原以为起码要等到一架啤酒灌完,安沐才可能上洗手间,却没想到第一罐还没喝完,安沐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洗手间门关上的瞬间,简以湖几乎立刻下了沙发直奔玄关。

  背包不大,里面就装了湿巾纸手帕纸钥匙卡包,一目了然,欠条就在包底放着,伸手就给掏了出来。

  简以湖迅速把自己口袋的欠条拿出来。

  为了防止欠条带上自己的指纹,她刻意在外面包了层塑料袋,欠条上只有写欠条那人的指纹。

  抖开塑料袋,叠得规规矩矩的欠条掉进包里,简以湖飞快地拿了卡包压了下,拉上拉链,洗手间也传来了冲水声。

  安沐出来时,简以湖已经坐回了沙发,正拿着手机给二哥发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  布谷鸟~鸠占鹊巢~

  因为某个一长串我记不清楚数字的小可爱,9点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