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赶去了医院, 毛毛正靠在床头,皱着眉头神色恹恹,额头磕了个窟窿, 腿也扭伤了,有轻微的脑震荡和颅内出血,目前看来伤得倒不严重,就是得住院观察。

  安沐又专门找了医生问过,确定没什么大碍, 这才坐下仔细看了看毛毛的伤。

  “好好的怎么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

  “我也不知道。”

  毛毛头疼,躺不下去,越躺头越疼, 只能坐着,苦着小脸望着安沐。

  “就是早上集合的时候, 我刚走过拐角, 感觉好像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下, 我就稀里糊涂摔下来了, 下来我就晕了, 也没看清到底是自己脚滑还是真被推了。”

  一旁的简以溪都无语了。

  “被人推还是自己滑的都分不清?”

  毛毛委屈死了。

  “你不知道学校多变态, 六点就要集合跑操!我起晚了,跑着下的楼, 一路下来也没看见有其他人,就突然感觉好像被推了一下, 然后就滚下去了。

  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到底是错觉还是什么,我跟你讲, 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见了鬼了?那楼道老阴暗了,想起来后背就发凉。”

  安沐插嘴道:“那你有没有跟学校反映情况?”

  “该说的都说了,学校说会调查。”

  说罢这些, 毛毛才看向了陈寒:“陈老师怎么也在?”

  毛毛并不知道陈寒骗人的事,一直对她都挺有好感的,毕竟她是帮过简以溪的人,又是安沐以前的老师。

  陈寒温声道:“我去安沐家探病,刚好你打来电话,就送安沐她们过来,顺便看看你。”

  “探病?谁病了?”

  “安沐之前中暑,在家休养,她们没告诉你吗?”

  “什么?!安沐中暑?!”

  陈寒歉意地看向安沐,“抱歉,我以为她知道。”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陈寒不知道她们隐瞒了毛毛也算正常。

  安沐刚想宽慰毛毛两句,让她别担心,谁知毛毛竟捂着脑袋一边疼得嘶嘶抽气,一边哈哈大笑。

  “我就说吧!哈哈哈!咱们三个就我体质最好!你们还不信!”

  ——以为她会担心的自己真是憨憨。

  脑袋实在太疼,毛毛笑了几声就不敢笑了,捂着脑袋一阵的龇牙咧嘴,这才继续道:“安沐你可真不行,年纪轻轻的就中暑,体质得是有多差?你可长点心,别关顾着学习,好好锻炼锻炼。”

  这还像点儿人话。

  几人见毛毛没什么大问题,都松了口气。

  大问题是没有,小问题却来了。

  怎么照顾毛毛?

  毛毛怕家里人操心,犹豫着还没给家里打电话,想着先拿生活费顶上,不够了再说,还觉得自己虽然扭着一条腿暂时动不了,可还有一条,上厕所什么的金鸡独立么得问题。

  安沐虽然不赞成她这么造,不过不联系家里也是好的,毕竟潍城不近,家里人再跑过来照顾也很麻烦,最重要的是,她和简以溪都闲着,照顾她足够了。

  安沐分了下工,简以溪负责在家做饭,不用每顿都送,就中午送一顿就行,早上和晚上在外面买点稀饭或是豆浆牛奶什么的就足够了。

  主要是学校有点远,来回折腾一趟就得将近两个小时,简以溪本身也是个有伤在身还没彻底长好的人,不能太过劳累。

  毛毛对这个安排很有意见,她觉得一顿饭也不用送,她随便对付两口就行了,也不用人陪床照顾,她什么都可以。

  毛毛的意见自然被无视了个彻底。

  赶到医院已经不早了,中午饭是来不及做了,安沐下楼随便买了点暂时让毛毛吃了,陈寒这才迟疑着开了口。

  “我家其实就在附近,不如我来做饭?”

  简以溪想都没想就谢绝了。

  “我没关系,我多跑两趟不要紧,午饭和晚饭我都包了。”

  安沐蹙眉:“直送午饭就好,按我说得做。”

  毛毛道:“我觉得这儿的饭就挺好吃的,谁也不用做。”

  本来已经商量好的事,因为陈寒一句,再度争论起来。

  陈寒站在床尾,看着她们三个你一句我一句,得了空隙又道:“你们要觉得不好意思,那我不做,简以溪去我家做,我只提供厨房,这样总行了吧?”

  安沐谢绝:“谢谢你的好意,真的不用了。”

  陈寒看向安沐,苦笑道:“你还在介意以前的事吗?我这也不是单纯想帮你,我是想帮毛毛和简以溪。

  简以溪身体还没彻底恢复,毛毛受伤也许需要营养,你又不会做饭,而且毛毛也需要陪床,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一切以病人为先吗?”

  安沐还想再拒绝,陈寒已拿起了挎包,这次看向的是毛毛。

  “你的这两个朋友你该最了解才对,你不发话,简以溪肯定要来回跑,去我家对大家都好。”

  毛毛不知道她们之间的纠葛,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想简以溪来回跑,陈寒这儿确实近,大家都是朋友,只是借用下厨房,应该没什么吧?

  毛毛拽了拽简以溪:“你就去吧,不然就别送,你自己都还是个伤号,还这么跑来跑去的为我辛苦,你让我怎么心安理得吃下你做的饭?”

  简以溪迟疑了,对于陈寒,因为那同样求而不得的同病相怜,她已经少了不少敌意,再加上毛毛这么说……

  陈寒趁势拉着简以溪就往外走。

  “走吧,先去我家看看,我家就在斜对面的小区,真的很近,做好了送过来绝对不会凉,也不用担心天热饭在路上馊掉。”

  “可……可是……”

  “别可是了,多大点儿事儿?”

  简以溪就那么半推半就被陈寒拉走了。

  陈寒家的确很近,小区门口还有个大超市,买了排骨蔬菜,又顺便买了拜访的果篮,总共也没花多长时间。

  陈寒的家是简约的冷色调,和陈寒本人的温和完全不同,简单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住她一个人绰绰有余。

  简以溪是来炖排骨的,文火慢炖一下午,晚上喝刚好。

  尽管家里没别人,简以溪还是规矩地说了声“打扰了”,还送上了果篮做伴手礼。

  陈寒笑道:“你真是个规矩的好孩子,谁见了都会喜欢。”

  ——可惜安沐不喜欢。

  简以溪勉强笑了下,也没过多参观,径直就进了厨房。

  原本的客气拘谨,很快在陈寒热络地帮忙与搭话中消失殆尽。

  陈寒好像真的变了,再也没说过多余的话。

  之后两天,早上简以溪在家做了饭送到医院,中午和晚上来陈寒这里做,省得来回跑。

  陈寒直接给了她家门钥匙,让她随时过来,不用在意她在不在。

  第三天晚上,安沐已经连守了两晚了,简以溪不放心,让安沐回去,她留这儿。

  安沐摇头道:“你的伤都还没好利索,哪儿能扶得动她?万一再旧伤复发,我一个人还真照顾不了你们两个。”

  毛毛大手一挥:“你俩都回去!我已经好了,没事了,起码上个厕所没问题,别都黏我这儿,影响我睡觉。”

  毛毛故意一脸的嫌弃,谁能听不明白?

  可毛毛腿伤还没好利索,真要放她一个人,万一再摔了碰了,那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安沐是不可能走的,不管是毛毛还是简以溪,谁都拗不过她。

  最终简以溪还是无奈地回了家。

  简以溪前脚刚走,后脚陈寒就来了。

  陈寒刚从工作室回来,家都还没回,金丝眼镜也遮不住她眉眼的疲惫。

  毛毛别看大大咧咧的,其实也挺心细,见她这样,忍不住蹙眉道:“我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陈老师不用来看我的,赶紧回家休息吧。”

  “没关系,反正就在对面。”

  “再近也得回去,回去还得洗澡什么的,折腾折腾就很晚了。”

  “洗澡很快,就几分钟。”

  毛毛叹气:“说得也是,几分钟就能洗好,可我连几分钟都没有,好几天没洗了,都快长毛了。”

  陈寒很自然地接话:“这还不简单?去我家洗不就行了?”

  毛毛眼前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随即又想到自己到底腿脚不方便,真去洗了还得安沐帮忙,怕麻烦安沐。

  “算了,不洗了,太麻烦,再坚持几天就能出院了,出院再好好洗洗。”

  陈寒推了推金丝眼镜,唇角含笑。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家浴室有浴缸,很方便,不会弄湿头上的绷带,你的伤腿也能多泡泡,医生说这样有助于恢复。”

  “是吗?医生真这么说?”

  “不信我找医生来,你自己问。”

  医生确实说过热水浸泡有助于恢复,不过说的是出院以后,这在医院是不方便操作的。

  毛毛见她说得这么肯定,想洗澡的心更加熊熊燃烧。

  她现在不能出院,虽然跟腿伤无关,主要是因为脑震荡和轻微的颅内出血,可安沐她们坚持守夜,却是因为她腿伤行动不便,她要是腿能早点好,起码安沐晚上不用守在这里,回家能睡个安稳觉。

  “那就麻烦陈老师了!”

  安沐一直沉默听着,她不想跟陈寒牵扯太多,可又不好干扰毛毛的决定,刚想找个借口拒绝,陈寒已转身找医生去了。

  不大会儿,值班医生跟着陈寒过来,先看了看毛毛的情况,见还算稳定,就叮嘱她们小心一点,早去早回,又让她们签了外出单,就放了人。

  事已至此,看着毛毛兴高采烈的样子,安沐也不好再拒绝。

  安沐签完外出单回来,陈寒已经租好了轮椅。

  毛毛是右腿伤了,左腿倒没什么事,只让安沐稍微搀扶了下就坐上了轮椅。

  在医院憋了整整三天,出去泡个澡毛毛也激动的像是去郊游,一路有说有笑,还提到了那晚简以溪的不正常信息。

  “安沐,老实说,那晚你们是不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毛毛总是在奇怪的地方特别敏锐。

  安沐微微颌首:“嗯。”

  毛毛得意得不行,残废着一条腿还得瑟地晃着脚丫子。

  “我就知道!她一开口我就感觉到了,说什么怀疑我喜欢她?她就算怀疑也是怀疑你好不好?

  上次她还打电话问我,要是她病得下不来床,我愿不愿意帮她倒便盆?当时我就觉得她奇奇怪怪的,后来才知道她肋骨断了,再看见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实交代吧安沐,你是不是帮她倒过便盆?”

  安沐无语扶额,简以溪怎么什么都跟毛毛说?

  “我是陪床,这种事不是应该的吗?”

  没等毛毛接话,一旁的陈寒就淡淡回了句:“那你帮毛毛倒了吗?”

  安沐滞了下,转眸看了眼陈寒,昏黄的路灯下,陈寒的眉眼本就有些看不清楚,又有那金丝眼镜遮挡,反着白光的镜片彻底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毛毛坐在轮椅上,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形,自顾道:“我又不是不能动,安沐扶着我就能上洗手间,根本用不着她倒。”

  陈寒的声音很暖,唇角却没有笑意。

  “所以就说,安沐只是单纯的对朋友好,你是不需要,你要需要,她也会帮你,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毛毛被这温柔的一句堵得莫名其妙。

  “我也没觉得说明呀?我的意思只是说简以溪漏洞百出,就算怀疑有人喜欢她,那怀疑的也该是安沐,怎么也轮不到我,她那晚一开口我就知道是真心话大冒险,就是坑我来的,我才不会让她得逞呢!”

  说着话,陈寒的家就到了,中途她们还拐了趟超市买了替换内衣和一条睡裙,原本是想买正经衣裤的,可惜超市没有,只有睡衣类。

  毛毛的情绪一向很丰富,一进家门她就是由衷地赞叹,夸陈寒眼光好,房子设计的真有质感。

  陈寒先去浴室帮她放水,安沐把新买的内衣过了下水,借了陈寒的吹风机呼呼地吹,还没吹干,水放满了。

  安沐放下内衣,先推着毛毛进去浴室,帮着她脱了衣服小心地下了浴缸。

  “行了,我慢慢泡,你先出去歇会儿,不用管我。”

  安沐这才出去,拿起吹了一半的内衣继续吹。

  陈寒趁空打了两杯果汁端出来,一杯给了她,一杯敲了敲浴室的门,得到首肯才进去给了毛毛。

  陈寒很健谈,她只字不提以前的事,只谈健身,从瑜伽说到拳击,又从拳击谈到游泳,有氧无氧她都懂,连安沐家附近的健身房分布都一清二楚,给安沐推荐了性价比最好的一家。

  “体质锻炼是长久的事,一旦开始,最好能保持下来,对健康,对形体,都很有好处。”

  安沐上辈子只顾着勾心斗角忙工作,健身卡倒是办过,可惜没去过几次,对这些并不是很懂,她认真听了陈寒的建议,确实很值得参考。

  时间缓慢流逝着,眨眼两人竟愉快地聊了一个多小时。

  不得不说,抛开之前那些欺骗,陈寒的确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女人,很容易让人亲近。

  只可惜这只是对别人来说,对安沐来说,陈寒越优秀越需要防备。

  陈寒看了眼挂钟,起身笑道:“都一个多小时了,毛毛差不多该泡好了,再泡怕是要头晕。”

  叩叩叩。

  陈寒敲了敲门。

  “毛毛?好了吗?”

  里面传来毛毛打着呵欠的声音,“好,哈啊……了。”

  不用安沐阻拦,身为les的陈寒自觉地侧身让开门,示意安沐进去。

  一进浴室,热浪扑面,比客厅热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只从门口走到浴缸边,安沐就隐隐沁了汗,等帮着毛毛擦好穿好坐好,安沐的t恤都湿透了,湿发黏在脸侧。

  推着呵欠连连的毛毛出来,陈寒也被她汗津津的脸吓了一跳,感受了下门缝溢出的热浪,陈寒这才反应过来。

  “我怕水凉了泡澡效果不好,开了保温,看你热的,不然你也冲一下,很快的,我这儿有没穿过的衣物,给你拿一套换上就行。”

  ——她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尤其是内衣,哪怕是新的。

  安沐婉拒:“不用了,一会儿汗就落了。”

  毛毛打着呵欠道:“这多难受?你快去冲一下吧,顶多十来分钟,来都来了,不差这一会儿。”

  陈寒推了下金丝眼镜,进了卧室拿了条新浴巾出来,推着安沐进了浴室。

  浴巾塞到安沐手里,陈寒半开玩笑道:“怎么?怕我在浴室装了监控?我还没那么变态吧?我下去给你买换洗衣服,不用穿我的,别纠结了。”

  陈寒转身出去,门应声锁上,安沐听到她对毛毛说了句“我去趟超市”,随即又听到玄关门咔啷一声打开又关上。

  安沐看了眼手里的浴巾,没再迟疑,脱衣洗澡,身上黏糊糊的确实很不舒服。

  安沐洗得很快,洗完裹着浴巾出来,陈寒还没回来,毛毛倒是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安沐打了个呵欠,也不知是洗完澡浑身舒畅犯困,还是这几天没睡好,刚刚还不太觉得,这会儿呵欠连连,眼都快睁不开了。

  “毛毛?醒醒。”

  毛毛迷迷糊糊翻了个身,还顺手打了她一下,嘟嘟囔囔着:“别吵……”

  “毛……”

  第二声还没喊完,门外响起钥匙声,陈寒拎着塑料袋回来了。

  “幸好是二十四小时店,不然怕是要买不到了。”

  陈寒笑盈盈把塑料袋递给了她。

  “我的估计你不想穿,也给你买了睡裙,等明天让简以溪从家里再给你拿其他衣服换上。”

  “谢谢,等会儿转钱给你。”

  “一点小钱,不用在意。”

  新买的内衣是必须要洗一下才能穿的,安沐拿去洗手间洗完吹干,换上才出来。

  陈寒已经抱了毯子给毛毛盖上,还把空调调高了点儿。

  “她睡着了,再吵醒怕是不好再睡,不然就让她在这儿睡吧。”

  不等安沐拒绝,陈寒又道:“你要不放心,你也留下,你俩都去客房睡。”

  安沐很困,从洗完澡出来,呵欠就没停过,这会儿更是困得眼都有点睁不开。

  困倦让脑子有些迟钝,却反而增加了她的警惕心,她断然摇了头。

  “不用了,我这就推她回去。”

  陈寒苦笑一声:“你还是这么防备我……”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打扰,只要把毛毛抱到轮椅,我推回去就行了,不用吵醒她。”

  陈寒叹了口气,“那好吧,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就这么两步远。”

  说着,安沐俯身想试着抱一抱毛毛,要是能抱动就不用喊醒她。

  刚伸出手,身后气息靠近,安沐眼角余光瞟到了沙发上扭曲的影子,影子缓缓举起手,手里依稀拿着什么东西,正一点点向她靠近。

  安沐一惊,本能朝一边躲开,连喊了两声毛毛,毛毛都没有反应。

  慌乱中她摸到手机,也不知打出去了没有,陈寒已扑过来,带着刺鼻味道的毛巾狠狠捂到她脸上!

  “唔!!!”

  安沐被推按在茶几上,拼命弹踢挣扎,混乱中梆啷一声打掉了陈寒的金丝眼镜,指甲抠过陈寒狰狞的脸,猩红的血痕缓缓沁出,陈寒像是毫无所觉,只拼命按着她捂着她的口鼻。

  ——唔……

  ——糟……了……

  力气缓缓抽干,安沐的脑中混沌一片,瞳孔失去焦距,眸底深处只剩下陈寒染着猩血抽搐的脸。

  陈寒捂了好一会儿,见安沐一动不动,这才猛地抽回手。

  她喘了好一会儿气,突然惊觉自己捂,会不会闷死安沐?慌张地赶紧探手摸了摸安沐的颈脉。

  还好,颈脉沉稳,安沐还活着。

  陈寒按着安沐的肩,防止她从茶几滑到地上,又喘了好一会儿气,甩了甩胳膊,这才恢复了点力气,捡起掉在夹缝的眼镜戴上,手软脚软地抱起安沐,跌跌撞撞进了卧室。

  把安沐放在床上,她又转回来抱着毛毛进了客房。

  毛毛有药物加持,睡得格外得沉,这么折腾她都没醒。

  陈寒放好她,拽了被子给她盖上,这才出来锁上客房门,又用钥匙加了反锁,里面想出来,也必须用钥匙才行。

  按着门板低头又喘了两口气,陈寒这才转身朝茶几走去,刚走两步就一脚踢到了安沐掉在地上的手机,手机一路滑到了玄关。

  陈寒盯着那手机看了两秒,过去捡了起来,连输了几次都没能解开九宫格,直接强制关机丢在沙发,顺便把毛毛的手机也强制关机。

  沙发收拾干净,轮椅推到一边,茶几摆正,客厅收拾的一尘不染,她这才进了洗手间,不大会儿冲了个澡出来。

  湿漉漉的长发随便擦了两下,她丢下毛巾,推门进了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二合一~

  0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