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戎汗国自打和邑朝撕破脸后就开始频频滋扰邑朝北境,说是马匪,其实就是暗中扩编的匈戎军队,分成了好几波,日夜不息的或是佯攻、或是偷袭,意图疲化邑朝军备。北境守军以及东北地域的驻地亲王理亲王都不堪其烦,同样分成几批队伍联合着日夜防守,十天半月就要向朝堂提交一封请战书,摩拳擦掌的恨不能立刻就把马蹄子踩到匈戎人的脑袋上去。

照这个架势看起来,恐怕没两月就要奔赴战场了。

莫羽寒打算尽快和手里新招的女兵们熟悉起来,最好是能培养出一定的默契,这样打起仗来会增一分胜算,减一分死亡危机,或是多杀一个敌人抢救一个伤兵。所以,莫羽寒也跟靓姿军全员一样,留住在军营里,和她们一道训练。

至于边满归嘛,莫羽寒不过去军营才一夜,第二天一大清早的朝会还没开始边满归就避开百官,悄悄找太子殿下申请提前入营训兵。

太子殿下哪能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利军利妹妹的事嘛,大笔一挥让边满归如愿往军营领军去了,令靓姿军就在其手底下讨生活。估摸着太子殿下也是担心小妹脸嫩,不好和江湖人士撕破脸训斥,边满归去就没有顾虑了,还压了莫羽寒半级,一唱红脸一唱黑脸正好。

群臣百官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个公正不阿的英明太子,都只道是清早就巴巴入宫的驸马爷、隆义侯太情热黏妻,搅扰的太子殿下实在没法子了才勉强同意了其去,唯有誉亲王莫元煦晓得,大哥哥这是先舍不得幺妹,后遂了边满归的心愿,反正换作他,也会是一样。

边满归才不管背锅不背锅,是否被群臣暗地里调侃这些个琐事,一下朝连衙里都没去,直接揣起圣旨、揪着书砚、飞身拍马去都京军大营宣旨去了。到的时候也是军营里大议会快结束的时候,所有主将武官们都在场,目光揶揄却不敢看向侯爷、公主这两位正主,只敢低头敛目的相互对视、悄然偷笑。

对于边满归这种迫不及待的行为,莫羽寒在众人面前公事公办,清清冷冷的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天潢贵胄的气场又颇具威势,也表明了邵庆公主是个公私分明的态度。避过人后,虽无亲昵言行,却有莫羽寒报以一阵甜蜜的笑意,弯成了晶晶亮的月牙儿,照得边满归心头美滋滋的。

“待会你可要厉害些哦,不用考虑替我留什么面子,否则你来的目的就不灵了。”无需多言,莫羽寒已然知晓边满归此行所为何来。身披精光铠甲,发束高马尾,戴以白玉小冠,莫羽寒此等装扮英姿飒爽,令边满归心头痒痒。

边满归挨近莫羽寒,借着官袍大袖的遮掩轻轻勾住莫羽寒露在护腕甲之外的葱白的小拇指,饶了两圈,因惦记着军甲在身不可亵渎,遂又快速松开,对她笑道:“我老婆的面子我肯定是要给足的呀,说到底,寒宝宝你才是靓姿军的主将,我不过是过来陪你的,嗯,就是来替你当个黑面打手呗,免得脏了你的纤纤玉手我特心疼!”

“你这人总是口花花没个正经的。”手指那处酥酥麻麻直投进心底,松开只觉怅然若失,莫羽寒又羞又喜,嗔怪地瞥了边满归一眼,而边满归只管笑。

书砚跟着太子殿下莫元瞻成长起来自然懂规矩,会办事,该说说,不该看不看,不紧不慢地跟在一侧。

苏米和侍雪两个同样换了军中铠甲,苏米身量高挑,穿上倒是显出起势。反观侍雪,小圆脸大眼睛,身形玲珑,披上铠甲戴上头盔还是摆脱不了小娃偷穿大人衣裳的童趣感。此二女见了自家另一主家过来,就自觉退开两步成跟随防卫姿态,以防有旁人随意靠近主家或是窃听谈话,虽然,某位主家常不正经,但架不住有位主家其实嘴上念叨,心里头爱听不是。

话不多说,边满归随着莫羽寒的带领去往靓姿军的驻营地,还没接近,耳力甚好的边满归就听到那面正在吵吵囔囔的,发声主力就是孙佳蕊、边宁、阿依帕夏和袁媛缘四女。

只听孙佳蕊操着一口邑朝东北地区特有的口音十分不忿道:“你个妖里妖精的肥蝎子,又干蛤啊你啊?昨晚分军帐那会我仨已经让了你抢先挑铺盖床板了,咋的,得寸进尺嘚瑟起来了是吧,还想抢老子的军甲啊?找削呢!”

“你俩眼珠子是出气的洞吧,本美人身姿婀娜闻名江湖,这里的女人几乎各个嫉妒我,自己没品味就别吭声惹人笑话了~”阿依帕夏做了个无比妖娆的姿势。

然而边宁却立刻捂住了眼睛,一脸痛苦地嚷嚷起来:“诶呀~诶呀呀呀~嘶~眼睛进了辣椒水了!辣的眼睛疼啊!阿美快来帮我洗洗眼睛!”

阿依帕夏在军营里过了一晚,身为前锋,手里有全员名册,早晚点名自然知道这位‘阿美’是何许人,当下气急败坏地说吼道:“边宁!你个没眼光,没女人味,没人要的男人婆!你最没资格说这话!”

“别吵了,军甲还没分完呢,待会邵庆公主就回来了,瞧见这番景象成何体统。”袁媛缘少庄主在一旁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