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辛夫人的带领,五人很快就落座,边满归见辛夫人爱不释手地搂着姬婧姝一块坐,便笑着挑眉给故作高冷的高莘打了个眼神,自己牵着莫羽寒坐在辛夫人另一侧。高莘回了个眼神给边满归就佯装没得挑的坐在了姬婧姝旁边,刚坐下就被正和自己母亲聊家常的姬婧姝轻踩了一脚,扬了扬眉毛,嘬着嘴才没笑出来。

高家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毕竟许多生意都是从酒桌宴席等场合谈出来的,哪能不说话呢?辛夫人热情的拉着姬婧姝家长里短的闲聊,边满归和高莘时不时地插上一句,莫羽寒向来话少便安静的听着,偶尔被点到或是问到才说几句,姬婧姝比之莫羽寒来更是惜字如金,既是害羞也是害怕,担忧多说多错便是辛夫人问什么就老实乖巧的答什么,这样文静乖宝宝的样子倒是更得辛夫人青睐了。

说着说着,长辈嘛,总逃不了婚嫁后嗣的事,被问道有没有心上人时,姬婧姝下意识地瞄了饮酒后面色透红的高莘。不料高莘这会正巧也看向她,四目相对,姬婧姝心头一跳秀颜唰得就绯色铺开,轻咬红唇,一双桃花眼醉的比高莘似乎都要厉害:“有的。只是那人家世闻名,恐难相配。”

“谁家啊?要是个良人,婶子帮你去说项。”辛夫人也饮了酒,兴致正高,拍了拍胸脯自豪道,“我高家虽说不是雄霸一方的豪强世族,可做生意还是路子挺广的朋友多,我的儿,你跟婶子说,你相中了谁?”

“她,姓辛,名荣。是她救了我,把我送入京城伸冤的。”姬婧姝状似害羞地垂首,实则侧目偷瞧高莘的反应。

果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剖白给吓了一跳,高莘脸上的红瞬间蔓延到了脖子梗,赶紧举起一杯酒仰头干了,装出一派没听见刚才姬婧姝言说的样子,又强装镇定的去夹菜吃。

“辛,荣,咦~好耳熟的名字,这,嗐~这不是我那冤家的化名么?牛犊子,是不是你啊?”辛夫人先是一阵迷惑,随即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起来了,手捏一颗花生米丢在装耳聋的高莘脑门上。

高莘吓得差点呛酒:“干蛤啊?老娘你咋吃个饭这么不消停呢?”

“老娘问你,是不是你救过得婧姝?化名辛荣到处浪,你不是常去江南一带蹓跶巡店呢?我婧姝说稀罕你呢,咋啥反应也没有啊?平时瞅着贼机灵一人咋就突然傻了嗫?”辛夫人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直奔主题。

“我浪啥呀我啊,别搁那抹黑我!”高莘整个人都快红成煮熟的虾了,梗着脖子说,“是,是我救得,我做好事不稀得留名,不图回报,多好多高尚一人儿啊,咋的啦?戳穿我干蛤啊你说。”

高莘这话一出,辛夫人一脸嫌弃地瞥了高莘一眼,拉住不用假装确实挺惊诧的姬婧姝的手,摸了摸她的脸,语重心长地说:“哎呀~我可怜的儿啊,好好的一漂亮闺女咋就这么不开眼呢?怎么就瞅上这么个玩意儿了嗫?这是眼病,得治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边满归很不给面子的笑倒在莫羽寒怀里,莫羽寒借着扶边满归的姿势也藏了一阵笑意,咬了下舌尖才跟边满归那样放肆的没笑出声来。

姬婧姝暗里扭了高莘好几下,努力的很辛苦才憋住笑,直憋了个脸红脖子粗,辛夫人还以为她是害羞了,还一阵劝慰。

高莘那个脸黑红黑红的,念头转了几转,挑着眉,丹凤眼里盛满了不服气,自信且霸气地说:“老娘,到底谁才是你亲儿呢?我怎么个玩意儿不还都是你和我爹生养的啊?她姬婧姝咋了?看上我说明她眼光好,我要脑子有脑子,要容貌有容貌,要钱有钱,比边满归可强得多了,跟我高莘待一块能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睡暖的,行稳的,给我高莘当媳妇还能委屈了她是咋的?”

“嗯~单你不是男子便娶不了媳妇啦~可惜了咯~”辛夫人一语中的。

高莘和低着头的姬婧姝脸色齐齐一变,看来说通辛夫人这条路有些艰难呐。

高莘许是酒劲上头,许是压抑过久,当下就皱眉直说了出来:“女人怎么了?巾帼英雄被世人称颂时男人们不一样心生敬意呢?那女人咋就不能娶媳妇呢?那我还就偏就要娶姬婧姝做媳妇了怎么着吧!”

“你,你,你这是枉顾阴阳乾坤!你这是作孽啊!”辛夫人反应大,一拍桌子就站起身来把姬婧姝藏在身后护住,指着高莘的鼻子就气苦地骂道,“好你个王八牛犊子啊,你,你要是敢做这种虚凰假凤的勾当,祸祸了婧姝这么个大好的姑娘,老娘就一铲子削死你个小白眼牛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