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叶余一开始也理解为是师尊对自己的惩罚可今晚看到那般的雪峰以及书中的内容,她突然又不确定了。
想不通,叶余索性也不再想躺下来闭上眼睛,再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周绵绵只等她睡着再仔细研究刚到手的合欢宗秘术。
等啊等,叶余等得哈欠连天都不见周绵绵有入睡的架势,终于忍不住问出口:“绵绵今日还不困吗?”。
这会儿的周绵绵已坐到书桌旁坐得端直,右手执笔,正写着什么,她没回头,似不经意道:“不止师叔祖被罚绵绵也被罚,若不及时完成处罚,可是会被陈长老逐出礼峰的”。
叶余一惊瞬间没了睡意,起身走过去周绵绵恰巧回身两人一个对视叶余差点迷失在那深邃如海的明眸中。
师尊……
叶余在心底轻呼。
周绵绵眨了眨眼睛叶余忽然回神略微狼狈的偏头看向书桌:“我就是看看你写的什么?”。
看清纸上并非清心诀字体也并非熟悉的字体,叶余狠狠的松口气。
她怀疑自己魔怔了。
正应了那句话,看谁都像她,谁都不是她。
难怪世人总说,情之一字,最是磨人。
月光洒在睫毛上,周绵绵唇角一弯:“师叔祖似乎总是有恃无恐,不怕被逐出师门吗?”。
怕啊,她特怕,不过只怕美人师尊而已。
叶余摇摇头,也坐到书桌前,自觉拿出那一大叠宗规,一页一页认真的看起来。
见此,周绵绵反倒放下笔,走到床边:“师叔祖忙,绵绵先入睡了!”。
说完,她躺下就不动了。
“好!”叶余轻声应答。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叶余看一眼仍旧没有动静的周绵绵,把手伸向王欢给她的那本红皮书,小心翼翼的夹在一本宗规里面,拿了出来。
翻开第一页,入目两个猩红的大字,叫纵情。
看起来就欲里欲气的。
往下一看,两排更加直白的小字。
双修秘法,纵情第一夜,先搞意中人,搞翻意中人,合欢你是神。
叶余:“……”。
有一说一,这本书一看就很有意思,一看就是她的菜。
王欢这也太上道了,随便给一本秘术就这么符合她的心意。
就冲这句话,练!
叶余一页一页的往后翻,然后,被书中那五花八门的姿势给刺激得流出鼻血。
小电影都不敢这么演,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不会把师尊的腰给折断吧?
不对,这里是仙侠世界,师尊法力那么高,一定可以,届时再搭配上她的神之右手……
不行不行,不能再继续下去。
感觉到身体开始发烫,丹田内某股气流直冲脑门之后,叶余猛的合上书,抖着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才缓过气来。
合欢宗秘术,果真是……
叶余闭了闭波光潋滟的眼睛,把书收回储物袋。
暂时不能看图,先记心法,学习如何运气,待往后师尊同意,再……
叶余偷偷瞥一眼熟睡过去的周绵绵,平复着心跳,也躺到床上。
不过,这一夜,她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入睡。
直到天明,叶余迷迷糊糊间正要进入梦乡之时,周绵绵把她唤了起来。
“师叔祖,快醒醒,再不去学堂要迟到了”
“师叔祖,师叔祖?”
叶余挣扎着张开眼睛,看到身前周绵绵放大的脸庞,她实实在在的吓一跳:“别碰我!”。
今早的周绵绵,同昨晚的周绵绵,真的很不一样啊。
难道此人有精神分裂症?
周绵绵慌忙缩回放在她胳膊上的手:“抱歉,师叔祖,事急从权,绵绵并非有意冒犯!”。
一夜之间,仿佛围绕在她身上的所有清贵,淡漠出尘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作为弟子的本分。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叶余眼睛一眯,一边起身一边问道:“绵绵可记得昨晚发生了何事?”。
周绵绵眼神一闪,背在后背的手紧张的握紧:“瞧师叔祖说的哪里话,绵绵昨晚同陈长老把师叔祖从雪峰带回来,绵绵睡前还写了几篇咒文呢,莫非师叔祖不记得了?”。
叶余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无事,随便问问,走吧!”。
看来周绵绵就是有点神经质,白天黑夜两副面孔。
不然,不可能记得这般清楚。
她是真的怕昨晚那是师尊,怕她知道她偷偷修习合欢宗那般的秘术。
叶余没有看见,跟在她后面的周绵绵也悄悄的松口气。
她就是一小弟子,反正不关她的事。
只要做好长辈交代的事就成。
学堂与弟子房之间相隔不远,走过去甚至要不了一刻钟的时间。
叶余刚出门,就遇到住在隔壁的王欢和赵凡等人。
弟子们看看叶余,再看看王欢,忽然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两位昨夜修炼过度了吧,瞧这脸白的,还有这眼圈,啧啧,不愧是合欢宗的天才弟子与归一宗的废物师叔祖啊”
“恭喜恭喜,恭喜两位修成正果”
“不会一月之后,我们就接到王欢你被逐出师门的消息了吧?”
叶余视若无睹,继续向前走。
师尊向来把这些人的言论当放屁,她要向师尊看齐。
再则,有些话没有说错,她确实是因为修炼合欢宗秘法过度,又想了师尊整整一夜,生生受了涩气一夜的侵扰,所以,气色差点也正常。
现在,她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灵气大增,正慢慢的修复身体,这一夜,也并非一无所获。
说起来,这纵情一书真的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比如,修炼条件,得有意中人,且不得修习别派功法,还要拥有能无限激起欲念的能力,体内的涩气正好弥补了这一点不足,与合欢宗的秘术相辅相成,以至于,对于涩气,她现下甚至能收放自如。
只不过,那个过程十分痛苦。
不是身体的痛苦,而是一种心理的折磨,就好比心上人近在眼前,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触碰的那种痛苦。
哎,何时才能为师尊演示一下她勤学苦练的秘术呢。
叶余的充耳不闻与漠视,激怒了那几名弟子。
“废物,叫你呢,没听见吗?”
“双修一夜,把耳朵也修聋了吗?”
他们想冲上去拉叶余,被王欢给拦了下来:“适可而止!”。
她也不是帮叶余,她恨不得这群人把叶余给收拾一顿。
只是这些人话里话外把她俩捆绑在一起,她怕那无耻的女人到头来把账算到她的头上。
经历过昨晚,王欢可不认为,这位归一宗有名的废材师叔祖真的废材,先不论资质如何,修为如何,至少这奸诈无耻的性子,就不是一般人能应对的。
不过,看她那纵欲过度的脸,莫非昨晚真的找人试了那本书中的秘法?
哈哈哈,先不说修炼条件极为苛刻,就说修炼之法,纵情虽为纵情,其实也是钟情,修习那秘法,此生只能与一人双修,若散功时不得其人,必爆体而亡,而这功法霸道至极,根本没有哪个与之双修的人能承受得住,所以到头来,两个人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魂飞魄散。
这就是至今没人能修成这个秘术的原因。
纵情早在数百年前就已被合欢宗列为禁术,她原本也是一时好奇才偷偷拿出来,这回,叶余撞到她手上,可是自找的。
叶余只要敢练功,就必死,而她一死,这神兽之心可就落入他们合欢宗的口袋,她现在只需要等待就可以,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几名弟子本就是带着目的故意挑事,哪里会听王欢的,顿时骂得更为难听。
周绵绵听得火冒三丈,拿在手中的木剑蠢蠢欲动。
叶余制止了她:“不用理会!”。
周绵绵脸都气红了:“师叔祖明明整晚都与弟子在一起,这些人却如此侮辱师叔祖,实在该罚!”。
叶余盯着她略圆的眼眸,实在想不通,明明是同一双眼睛同一个人,差别怎么会那般大。
一个像海,深不可测,一个像水,一眼到底。
偏偏,她看那海的时候,总有种随时溺死在里面的窒息感。
叶余摇摇头。
努力告诉自己,错觉,那都是错觉。
师尊在雪峰,雪峰已处于冰冻之中,连无魅和叶熊都不能进去,不可能是师尊,不然无魅和叶熊见到周绵绵的时候,绝对不是那个态度。
自我安慰一番后,叶余躁动的心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再去看周绵绵,就没了那种感觉。
不过一略有好感的普通弟子而已。
叶余回头看了看吵成一团的仙门弟子,意有所指道:“你真以为他们的目的是来咱们礼峰修习的吗?你又知道,他们为何追着我一人欺辱,不过,都是在寻一个机会罢了”。
一个夺取神兽之心的机会,一个取代归一宗的机会,一个打压师尊的机会,甚至于,不止这些,从无魅和叶熊那两人所为就可以瞧出来。
她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的同时,顺利完成礼峰的学业,尽量不给师尊添麻烦。
若不是考虑到这些,这些人已经长眠底下了。
周绵绵瞪大眼睛:“师叔祖是说……”。
她后知后觉的收回剑。
直到王欢跑到她们身边也没有回过神。
“一起吧,道友!”王欢向叶余发出邀请,脸上尽是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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