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漂沦转徙。

  我云游山海,行踪无定,时而修行游历,偶返青丘闭关。

  或修葺庐舍,或躬耕采药,或临溪垂纶,或酿泉为酒。弹指度日。

  近日闻说东瀛岛国流传妖狐玉藻前往事,于是纵一苇,兴然起行。

  此地戎马倥偬,恶灵横行。

  跋涉数日,方寻至一处僻地,见古木参天,青藤满架。

  时值暮春,翠叶浓淡蔽日,我择了一株高树,稍事休憩。

  忽闻妖气喧阗,极目远眺,但见两妖逐斗,转石拔木。

  后者马首牛尾,面目狰狞,观之可憎。

  我念了一段定身诀,出手解围,前者见状,驻足傲立枝柯。

  鬓发霜雪,随风翩跹,一袭红袍猎猎作声,妍如朱砂。

  我初来乍到,还没学会扶桑语,因此见他启唇,只能胡乱猜测,想他问的该是:“那大块头怎么了?”

  于是试图用古兽语同他交流:“我对他施了定身法。”

  犬妖怔了一下:“呃,这口音……”

  “我不是本地妖,刚东渡而来,谅解一下。”我解释道。

  “哎,不重要,你那什么法能定他多久?”

  言犹在耳,一斧迎面抡来,其势摧枯拉朽。

  溜了溜了。我探出一尾缠裹他腰身,扶摇而上。

  匆匆飞过深林旷野,逃到一个山洞前。

  “跑什么?本大爷怕他不成!”银发犬妖怫然作色。

  见他悒郁不忿,我问他:“你要取他性命,他欺侮你了?”

  “本大爷见他长得不顺眼,不行吗?”

  我自然清楚这并非实情,见他不愿吐露真言,也未深究,只是伸出手来牵起他褴褛袖口,温声道:“都破了,我帮你缝补一下好吗?不过我手艺不是非常好。”

  “随便随便,对了,你叫什么来着?”犬妖终于记起我是他乡之客,二人为萍水相逢。

  “乔红药。你呢,唤作什么?”

  “本大爷名唤犬夜叉。”银发犬妖邪肆勾唇,眸色灿若星芒,又衬着一身红衣,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