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府重金求两个Alpha当上门女婿的事你们怎么看?”

  城外酒馆里,几个远来的旅人好奇地讨论着。

  隔壁桌坐着如谪仙般的白衣女子,眉梢微挑,骨笛在指尖洒脱地转了个圈,利落地落在手心,立刻起身出去,策马朝京城而去。

  风府,温凝晚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眨巴着眼睛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

  花明站在门口一脸幽怨:“郡主,该起床了。”

  温凝晚立刻拉被子捂着头,耍赖皮,声音慵懒地说着:“尤然没有收获就不要叫我了,谁来都说我病了,很严重,卧床不起那种!”

  花明汗颜,紧张地问:“你不会没有把握吧?”

  温凝晚苦笑着:“没有。”

  花明:“……”

  闹得沸沸扬扬,居然没有把握?!

  国师府里,老夫人表情严肃地看着国师:“国师就不打算阻止吗?让她闹得沸沸扬扬也不管?她可是打着你的名号胡作非为。”

  国师神态平静地点头:“我知道,我已经让人把告示撕了。”

  “撕了就行了吗?”老夫人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人。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国师的夫人在外面找Alpha,还一找就是两个!成何体统!”

  国师眉头微蹙:“我这就让人把她带回来。”

  “京城周边都有人去风府碰运气的了,夫纲不振!你这个国师还有什么脸面!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没有资格进国师府!立刻写休书休了她!让她滚!”

  “阿娘?”国师怔了怔。

  老夫人拉住国师手,苦口婆心地道:“正好借此机会休了她,燕国那边也无话可说。”

  国师轻抬眉峰,表情平静地看着老夫人:“她刚进府三个月还不到,陛下和宇文家的结盟很多都还没有落实,现在休了她岂不是前功尽弃。”

  “现在燕国朝堂大乱,宇文家根本无瑕顾及,更没有精力发兵。”

  国师看着急切的老夫人,笑了笑:“阿娘不了解宇文氏,这个时候我休了她,宇文家面子上过不去,为了立威,一定会发兵,而我不得不应战,我一旦离开京城,京城必定大乱。”

  老夫人愣了一下,眉头紧蹙:“怎么会?”

  “啊娘应该知道,邹云的死,燕国殿下被杀,樊副将家被灭口,哪一个不是向着我来的,在陛下不能独当一面之前,我绝对不能离开京城。”

  老夫人心中咯噔一下,随即缩回手,慈祥地笑着:“是阿娘浅薄了,妇道人家看问题就是目光短浅,让国师见笑了。”

  国师摇摇头:“没有的事,阿娘如此替我着想我很开心。”

  老夫人欣慰地望着她,又叹了口气:“你啊,太有主见了,阿娘也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有一点阿娘还是要提。”

  “阿娘请说。”

  老夫人拉住国师的手,慈祥地笑着:“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孩子了。”

  国师愣了一下,点点头。

  “我觉得玉儿就不错,她那么喜欢你,对你一心一意,你们也该有所进展了。”

  “嗯?”国师诧异地望着老夫人:“阿娘愿意让表妹当妾?”

  老夫人温柔地笑着:“玉儿她那么喜欢你,对你一片痴心,只要能陪着你,做妾她也愿意,况且,阿娘知道你不会让玉儿受委屈的。”

  国师低头浅笑,缩回被她拉着的手:“我会考虑的。”

  老夫人嗯了一声,欣慰地望着国师,她了解国师,只要没有当面拒绝,那就有希望。

  国师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尤琪跟在一旁,看了一眼表情冷清的人:“国师真打算考虑让表小姐做妾?”

  国师余光瞥了她一眼,抿嘴:“别人都一妻一妾了,我不可以?”

  尤琪:“……”

  “走吧。”国师说着往府外走。

  尤琪急忙跟上去:“去哪儿?”

  国师冷哼一声:“去看看她的一妻一妾到底有能多好看?”

  “哦——”尤琪抿嘴笑着跟在身后。

  **

  风府上,早已经布满了天罗地网,一人翻进院子,被立刻捉住。

  尤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从角落里走出来:“谢神医,您老终于肯露面了啊?”

  谢雨楼被网住,一脸惆怅:“闹这么大的动静就为了抓我?国师越来越剑走偏锋了啊。”

  “愚蠢!”

  一个衣袂飘飘白衣女子从院墙上跳下来,握着骨笛的手背在身后。

  “慕思云?”谢雨楼疑惑地望着她:“国师有难,你怎么会来?”

  “什么国师?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的人只有温凝晚!”

  “温少卿不是死了吗?”谢雨楼表情惊讶地问。

  温凝晚调皮地笑着走出来:“还是慕师姐了解我呀。”

  谢雨楼嘴角抽了一下:“怎么回事?”

  温凝晚笑呵呵地望向她:“我知道谢神医和国师是知己,国师娶郡主在先,我又这样把事闹大,你一定会相信国师出事了,她有难你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来看看的,所以让尤然提前埋伏好。”

  “嗬!”谢雨楼不服气地吐吐舌头:“你们一定是瞒着国师的吧,国师可不会做这种有损颜面的事,我看你们都自身难保了。”

  尤然苦笑着,温凝晚噘嘴,摊手:“走一步算一步嘛。”

  “那我呢?”慕思云委屈巴巴地看着温凝晚。

  “我不会是意外吧?”

  谢雨楼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哼,你当然是赠送的了。”

  “啧啧~”慕思云望着被网住狼狈的人:“谢神医如此模样,确实颇受重视啊。”

  “尤然!放了我!”谢雨楼生气地吼着。

  “别,万一又跑了怎么办?”温凝晚拦住尤然。

  谢雨楼垮着脸:“你也太小看她了,在她面前我根本逃不了。”

  “嗯!”尤然一脸骄傲地冲温凝晚点头。

  谢雨楼松了绑,转身立刻要逃,尤然瞬间出现在面前,一把按住肩膀坏笑着:“谢神医?”

  谢雨楼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撒手!我不逃了还不行吗?”

  尤然松开,得意地看向温凝晚,求夸。

  可惜温凝晚看不清,只是觉得好笑:“回屋吧,怪冷的。”

  慕思云抬头看了一眼满天飞雪,雪很大,却不是很冷。

  谢雨楼望着小心转身的人,眉头微蹙,好奇地看着她的脚步。

  “温少卿如此大费周章,想必是有事相求吧?如此可不是求人的样子哦。”

  温凝晚冷得打了个寒颤,立刻钻进屋,着急地走向烧得正旺的碳火,花明担心地急忙扶着。

  两人看在眼里,相视一眼。

  谢雨楼在旁边坐下,注视着温凝晚的眼睛,突然皱起眉,凑过去抬起她的下巴,扭向自己。

  尤然吓一跳:“谢雨楼!”

  “眼睛怎么了?”谢雨楼不安地打量着朦胧的双眼。

  慕思云刚要伸手去拦,一个身影出现在谢雨楼身后,抬起脚,干净利落。

  “啊!”

  “哟,这不是谢神医吗?”国师居高临下地望着被她踹倒在地的人。

  谢雨楼揉揉屁股起身,苦笑着看着国师在自己座位上坐下:“你不是娶了郡主了吗?还不准我调戏一下温少卿,会不会太过分了?”

  尤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笑着看着谢雨楼作死。

  “所以这两位就是你挑的两个上门女婿?”国师表情平静地看向身边的人。

  温凝晚笑嘻嘻地点头:“如何,不错吧?”

  谢雨楼得意地直起腰:“国师有何意见?”

  国师扫了她一眼,又看看慕思云,抬手一下将温凝晚搂到怀里。

  尤琪叹息着,一脸嫌弃地摇头。

  温凝晚疑惑地抬头,国师低头在怀里的人唇上用力亲了一口,抬起太来表情凉薄地望着两人。

  “作为她的夫君,对于夫人在外面找的情郎,我是有权利杀了的。”

  慕思云惊讶地望着她们,温凝晚回过神急忙推开国师,从她怀里出来,尴尬地笑着摊手。

  谢雨楼惊讶地大张着嘴巴,咽了一小口唾沫:“所以……温少卿就是燕国郡主?”

  “冒充的。”温凝晚笑嘻嘻地说着。

  慕思云打量着两人,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不愧是国师啊。”

  国师表情淡漠地望着她:“多谢。”

  谢雨楼疑惑地挠挠头:“怎么做到的?宇文舒怎么会同意?”

  “她家的郡主死了,我就是个顶替的。”

  谢雨楼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那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看不见了,所以需要你。”国师抬眸道。

  慕思云神色微怔:“所以……天牢出来后就看不见了吗?你一直骗我?”

  “对不起啊,我也是不想你们替我难过嘛。”温凝晚无奈地扯出个笑容。

  慕思云冷着脸看着国师:“所以国师呢?”

  温凝晚嫌弃地笑着:“失忆了,人都不太聪明。”

  众人:“……”

  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谢雨楼率先开口:“好吧,我先看看眼睛。”

  上前一步,又坏笑着看着国师:“可以进距离看你夫人吗?国师。”

  国师冷笑着望着她,谢雨楼无辜地摊手:“怎么办!温少卿,她凶我。”

  温凝晚伸手按住国师的手腕,一本正经地点头:“来吧,我已经控制住了国师!”

  国师:“……”

  谢雨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无奈地看着调皮的温凝晚。

  尤琪浅笑着看着一动不动被按住的国师,一旁的尤然松了口气,应该不会被秋后算账了吧?

  慕思云目光温柔地望着温凝晚,又忐忑地问:“谢神医,怎么样?”

  “应该还是能看得见一些,对吧?只是特别模糊?”

  温凝晚点头。

  国师语气急切:“能治吗?”

  “废话!我可是神医!”谢雨楼一脸得意:

  “蛊毒已解,那就是小问题,给我一点时间做准备了行。”

  “蛊毒?”国师眉头微蹙,回头看着身边的人。

  温凝晚急忙故作轻松地笑着:“谢神医搞混了吧,中蛊的可是国师,我这是先天的疾病,到了这个年纪就会发病的。”

  谢雨楼心中一怔,立刻明了,故作镇定地笑着看了一眼国师审视的目光:“哎呀,你瞧我,都被你们套路晕了,给搞混了。”

  “圣女大人,国师的蛊你能解吗?”谢雨楼急忙扯开话题。

  慕思云摇头:“只要杀了下蛊的蛊术师,蛊术自然解。”

  “哇!你们这么废吗?”

  谢雨楼嫌弃地看了一眼尤琪和尤然,故意挑衅:“就在府上的人也抓不出来?不会是还要我帮你们吧?”

  “嗬!至少我们没有逃啊?”尤然恶狠狠地看着谢雨楼。

  “我可不是逃,只是隐藏实力!不像有的人,在身边的敌人都找不出来。”谢雨楼心虚地在一旁坐下。

  “行了。”国师开口阻止眼看又要吵个不停的两人。

  “你要怎么治?”

  谢雨楼收敛了些:“我需要去找一味药引子,回来至少一个月。”

  “什么药引子,我们找。”门外传来爽朗的声音。

  杨老板笑吟吟地进来,冲众人行了礼:“谢神医需要些什么药材尽管说,我们立刻去找。”

  “荒幽,一种开在沙漠的紫色花,花茎呈白色,巴掌大的叶子有着像是眼睛一样的纹络,之所以叫做荒幽,是因为它可以随着沙漠移动,极其难寻。”

  “好,在下记住了。”杨老板轻松地笑着。

  谢雨楼摊手:“好吧,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了。”

  “自然。”杨老板说着冲温凝晚行了礼。

  “尤然,你跟着一起去。”国师吩咐。

  杨老板笑道:“不必,国师放心,三天之内,在下一定将谢神医需要的药材全部拿回来。”

  国师眉梢微挑,温凝晚表情惊讶地问:“这么厉害嘛?”

  杨老板胸有成竹地点头:“小主人可以放心。”

  望着出去的杨老板,尤琪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人,立刻道:“属下也去看看能不能帮忙?”

  说着冲尤然使了个眼色,尤然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也去吗?”

  “当然,万一有人不愿意给,你就上去抢。”

  看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人,尤然会意急忙起身跟出去:“行。”

  花明愣了一下,也急忙跟上去:“我也一起。”

  “用得着这么多人抢吗?”温凝晚好奇地问。

  谢雨楼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神色微怔:“我……”

  “逃不了的。”国师表情淡漠地看向她。

  谢雨楼跨着脸:“不逃!我能治,我为什么要逃。”

  “圣女,走吧。”谢雨楼看了一眼慕思云。

  谢雨楼一副到了酒馆的模样:“看看这府里有什么好吃的,我请客啊。”

  温凝晚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不就只有国师在了吗?

  这群混蛋!

  温凝晚讨好地笑着:“国师呢?也要走吗?”

  “怎么?妨碍你一妻一妾了?”

  “……”

  温凝晚窘迫地噘嘴傻乐:“国师刚才突然亲我是什么意思?不觉得很冒犯吗?”

  “我亲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何来冒犯之说?”

  温凝晚气鼓鼓地蹲在火炉旁:“不愧是国师,明明说过有喜欢的人,不让我喜欢你的,到头来却当着我的美人们的面亲我,万一她们吃醋了,我岂不是还要哄?”

  国师顿时脸色铁青,嘴角抽了一下:“你认真的?”

  “当然了,国师有表妹,我也要有。”温凝晚可无遮拦地挑衅。

  国师愤怒地冷笑着,随即起身:“好,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让她做妾,今晚就圆房!”

  “那你喜欢的那个人怎么办?”温凝晚回头,表情不可思议地苦笑。

  “国师如此随便吗?心里有喜欢的人,一样可以亲我,还可以纳妾圆房?真是一个博爱的大好人呐!”

  “你!”国师脸色愈发难看:“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

  温凝晚伸着双手烤火,笑吟吟地耸肩:“你可是国师,多有几个女人又怎么能叫做不堪呢。”

  “我……”国师气得无话可说,愤怒拂袖转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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