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抓到了!”

  柳娇娇在门口便激动地叫温凝晚。

  一进门看见房间里的几人,空气降到了冰点,气氛异常凝重。

  温凝晚抬眼看了一眼国师,此刻的她墨发如瀑,神色薄凉,一如那天城外第一次见她,美好到与自己无关。

  温凝晚扯出个浅浅的笑容,调皮地歪着身子笑着望着被国师挡住的柳娇娇。

  “辛苦了,抓了一晚上。”

  柳娇娇回过神来,急忙冲国师行礼,随即又一脸委屈望着温凝晚:

  “我怎么觉得大人是在嘲笑我呢,我昨晚找了一晚上证物可是连眼都没合一下。”

  “所以辛苦了呀。”温凝晚从国师身边走过,伸出手。

  柳娇娇掏出几张泛黄的纸放在她手心,温凝晚一脸嫌弃递给走过来的慕思云。

  “这是什么东西?”

  慕思云低头闻了一下,神色微怔:“蛊虫粉。”

  “嗬!”温凝晚莞尔一笑。

  国师看着她,心里骤然升起异样的感觉。

  温凝晚回头表情浅浅地笑着:“下官要去忙正事了,就不奉陪了。”

  国师点头,嗯的声音卡在嗓子眼,硬是没说出来。

  雪儿揉着眼睛从国师面前走过,温凝晚回头拉着她的手走出去,轻声细语询问:“饿吗?我让人带你去饭堂先吃点东西吧。”

  雪儿摇头,立即打气精神来:“我可以的。”

  苗十一着急地走过来:“将军府的人前来要人了。”

  温凝晚回头看着走出来的国师,摊摊手,笑嘻嘻地望着她:“那就只能劳烦国师帮下官挡一下,下官马上就能结案。”

  “好!”尤然率先激动地回。

  温凝晚朝门口高高在上的人行了个礼:“多谢国师。”

  尤然眉头紧蹙,总觉得温凝晚对国师的态度,生疏得让人不安。

  国师看着离开的人,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尤然:“你和这个温少卿关系很好吗?”

  尤然愣了一下神,无奈地耸耸肩:“我喝酒输给了她,然后就成为了朋友。”

  国师眼眸一凝,表情严肃地望着她:“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和别人喝酒打赌。”

  尤然愣了一下,急忙道:“属下知错了。”

  国师不悦地转身走下台阶:“下次再犯,就去北疆守城。”

  尤然连连点头应着,北疆是和燕国的边界线,常年冰雪覆盖,气候极其恶劣,在那里守城需要的不仅仅是体力,更是毅力。

  那里还有许多随时想要奋起反抗谋一线生机的囚犯,只有犯了重罪的人才会被流放到那里,很多人还没到流放地就已经冻死。

  大将军看着来人,脸色一沉:“国师几日没上朝,原来是在大理寺啊,什么时候您连大理寺都感兴趣了。”

  国师目光清冷地扫了一眼,带着自己的府兵堵住大理寺大门的大将军,表情平静地道:“大将军有何异议?”

  大将军眉头微蹙,没有接话,只道:“小女昨晚彻夜未归,听闻是被大理寺的人误抓了,所以我来接小女回家,还请国师替我做主。”

  “大理寺正常办案,小姐只需要配合就行,你这般兴师动众,我道要听听你是何意?”

  国师一脸威严,轻抬音调:“难不成是想劫大理寺的狱?”

  “你!……”

  大将军愤怒地看着站在大理寺门外,居高临下表情淡漠地望着自己的人,仿佛天生自带一股威压感,具象化了的威压像一团黑云将她身后的整个大理寺护住。

  明明就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却胜过无数精锐,让人不敢贸然上前。

  “我要去御前告状!”南川大将军愤怒地放狠话。

  国师压根没放在心上。

  大理寺内,温凝晚蹲在地上,表情平静地听着涕泪横流的人诉说着自己的罪过。

  李嫣然母亲跪在地上哭得快要虚脱:“大人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联合管家放的火,是我的错,我的错。”

  温凝晚一脸冷漠:“怎么放的火?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清清楚楚的说出来。”

  “好好好。”李嫣然母亲深怕连累自己女儿,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从里面走出来,温凝晚深呼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表情凝重的苗十一:“真的和李嫣然无关。”

  苗十一冷哼一声,转身走进旁边关李嫣然的屋子。

  温凝晚望着满眼疑惑的雪儿摊摊手,拉着她往南川冉冉房间走。

  一夜过去,南川冉冉一脸憔悴,看来是吓得不轻。见她们进来,跟见到救星一样笑了起来:“大人,大人,我可以走了吗?你放了我,你要知道什么我全都说。”

  温凝晚点头。

  南川冉冉失神地低下头,浑身颤抖。

  “是我让秦武把药给嫣然姐姐的母亲,我没想杀她们,真的!”南川冉冉后怕得都快哭了。

  温凝晚点头附和着,让她稍微感受到些许心里安慰。

  “我只是想像那个道士说的那样,让她们心甘情愿的放了嫣然姐姐,让嫣然姐姐跟我和孩子在一起,我没想到最后会发生火灾,火灾真的与我无关,大人请相信我。”

  “嗯,她们都招了,说是你让秦武给的药,只不过看见她们一家没有反抗的能力,李嫣然母亲突然动了心思,不甘心就那样退出樊家,于是和管家串通,放了一把火,想要贪图樊家产业。”

  南川冉冉连连摇头:“我没有让她们放火,真的!大人请你相信我!”

  温凝晚只是点点头,转身推门出去:“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温凝晚呆呆地站在监牢外面,雪儿疑惑地望着她:“大人不去看看其他人审得如何吗?”

  温凝晚摇头,她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事已至此,真相已经明了,后续的事用不着她去做。

  这时尤然带着一个妇人走来,妇人正是樊府的管家,管家一见到温凝晚便跪了下去,涕泪横流。

  “大人饶命啊,小人是来自首的,小人受人蛊惑,导致樊家火灾,小人有罪啊。”

  尤然一脸惊愕:“孙管家?!你……”

  温凝晚扶额,头痛得站不稳。

  尤然急忙上前扶着,担心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人:“温少卿,你怎么了?”

  温凝晚摇摇头,疲惫地扯出个笑容:“可能是太累了,就麻烦你审一下吧。”

  温凝晚无力地推开她,往自己院子走,雪儿担心地走在身边,伸手拉着她的手。

  温凝晚垂眸笑吟吟地望着她:“我没事,只是头疼。”

  尤然眉头紧蹙,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一定是出事了,她暴躁地提起孙管家的衣领拉去审问。

  温凝晚刚走进院子,便看见国师背着手,低头看着院子中央水池里的乌龟。

  温凝晚笑呵呵地走过去:“大将军已经摆平了吗?”

  国师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点头。

  “多谢啊。”温凝晚笑着,目光落在水里一动不动的乌龟身上。

  疲惫的脸上扬起耀眼的笑容,树梢上的雪落在她身后,在她身旁荡起层层波光。

  国师看在眼里,心里又升起一阵异样的情绪,虽然今日才见到她,目光却总是会不由自主跟着她。

  温凝晚蹲下去,白皙修长的手指深入水中,拇指戳了一下冬眠的乌龟。

  “它是我从一个外邦商人手里买过来的,花了我二两银子呢,可把我心疼坏了,所以给它取名温小二,二两银子的二,告诫自己,以后不能随便乱花钱。”

  温凝晚说着歪着脑袋,嬉皮笑脸地看着站在身边的国师:“国师想不想养,送你了。”

  “为何送我?”国师神色薄凉。

  到是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温凝晚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水,调皮地笑着:“因为你是国师呀,和你搞好关系,下官一定能够青云直上哒。”

  “哼。”

  国师嗤之以鼻,觉得她果然和苏玉儿说的一样,和那些想要走捷径的小人并无不同。

  温凝晚噘嘴,嘟囔着:“看来是我这礼物拿不出手啊,那算了。”

  国师神色微怔,哪有人这样贿赂人的?送一只乌龟?别人不想要还就算了?

  国师转身拉住要进屋的温凝晚,手上恰好握住温凝晚故意藏在衣袖里的手钏上,温凝晚吓得大气不敢出。

  国师也察觉到异样,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低下头手钏滑落在手腕上,露在衣袖外面。

  国师眉头紧蹙,不满地举起她的手,愤怒地质问:“你什么意思?”

  温凝晚一头雾水,手腕被捏得生疼,表情痛苦地去扳她的手指:“什么什么意思?”

  雪儿着急地望着她们,她不明白,之前还对大人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凶?

  “你怎么会有另一只?!说!”国师表情严厉地命令道。

  温凝晚见扳不开她的手,无奈缩回来,耸耸肩:“我买的,不行吗?我家里也是有钱的好吗?!”

  国师神色微怔:“胡说八道!这分明和我的是一对。”

  “想必是摊贩拆开来卖,想要多赚点钱吧。”温凝晚无奈地撇撇嘴。

  “国师要是觉得不舒服,那我送你好了。”

  温凝晚说着便要取下来,国师突然抬高她的手,阻止她,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你什么意思?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你最好如实回答。”

  温凝晚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行行行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轻点!”

  国师看着脸色苍白的人,木讷地松开手。

  温凝晚气鼓鼓地揉揉被捏红了的手腕,一脸委屈抬眸望着她:“下官对国师一片痴心,所以看见国师买了其中一只,便偷偷买了和它一对的另一只手钏,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国师的注意。”

  国师:“……”

  这样就坦白了?真话?还是假话?

  看着一脸疑惑的人,温凝晚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国师这么好的人,有人喜欢很正常吧,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以后不戴在手上了。”

  温凝晚说着便取下来,嫌弃地噘嘴:“我也觉得很奇怪,不是恋人却要戴恋人才能戴的一对手钏。”

  国师望着她将手钏取下来,收进衣袖里。

  温凝晚朝她摊手,笑吟吟地道:“呐~可以了吗?”

  国师呆愣着,眉峰微挑,温凝晚随即叹了口气:“看来我想要靠国师平步青云的想法是泡汤了啊。”

  国师眉头微蹙,温凝晚看着身边表情淡漠的人,突然有些不甘心,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而她再也不会想起自己,心里就跟压了块巨石似的,难受得喘不上气来。

  温凝晚上前一步,双手背在后面,踮起脚尖和她对视,满眼温柔地笑着,乌溜溜的眼睛满眼氤氲,笑得弯着,语气轻颤:

  “不过,你喜欢过我吗?”

  国师急忙后退,雪儿愣了一下神,她刚刚分明听见国师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不过立刻便平静了。

  看着她窘迫地后退的模样,温凝晚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只是每笑一下,她感觉浑身都痛,尤其是后脑勺,像被人用木鱼敲着一样,疼得犯呕心。

  国师愤怒地一把拎起她的衣领,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咬牙切齿地道:“如此无礼!你不要命了吗?!”

  温凝晚停止了笑声,神色悲伤地望着面前对自己完全陌生的国师,苦笑着垂下眼睑:“下官向来如此,只是国师不一样了。”

  说着,便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瞬间满脸冷汗,咫尺之间,国师刚好能闻到她的信息素气味,薄薄的浓郁的麝香味,质感非凡,异常好闻。

  国师浑身僵住,表情木讷地看着低头剧烈咳嗽的人。

  是她?居然是她?!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温凝晚感觉身体内像被小刀一刀一刀地划着,口鼻一阵血腥味,她立刻捂着嘴,一口鲜血咳了出来。

  审完案子的人刚进院子,便看见这一幕,慕思云惊恐地叫着温凝晚的名字,朝她跑来。

  国师松了手,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两步,望着倒在慕思云怀里的人,感觉快要喘不上气来。

  苗十一愤怒地望着国师:“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少卿她也是因为……”

  “十一!”温凝晚急忙出言阻止。

  国师表情复杂地看着脸色煞白,嘴角带着血渍的温凝晚。

  温凝晚勉强地朝她扬起唇角,满眼笑意,随即转身抱着慕思云的脖子,在她耳边有气无力地说着:“好累呀~”

  慕思云不满地看了国师一眼,弯腰将温凝晚抱起来,转身走进屋。

  雪儿呆呆地站着,目光空洞地落在地上的一滩血渍上,那种得到又失去的感觉让她感觉害怕。

  国师僵硬地扭头看着屋子里,抬脚想要进去,又缩了回来,愤然转身离开。

  雪儿抬眸看着她,清澈的眸子满眼恨意。

  **

  大理寺外面,谢芷熙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大将军:“大将军难道就打算这样算了吗?据我所知,樊府的案子和小姐可是有很大的关系,还有你的随身侍卫秦武也牵扯其中。”

  大将军表情冷冰冰地看着突然拦住自己的人:“你是谁?”

  “在下大理寺主簿谢芷熙,见过大将军。”谢芷熙朝她行了行礼。

  接着道:“在下或许能够解大将军此刻的困境。”

  “什么?”大将军不耐烦地问。

  国师把持朝政,手握重兵,此刻她根本无计可施,或许连自己女儿都救不了,正在气头上。

  谢芷熙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随即笑道:“请大将军借一步说话。”

  大将军犹豫了一下,示意府兵退开,谢芷熙走上前去,在她耳边小声道:“温少卿是Omega。”

  大将军一脸震惊!

  难怪她会拒绝做自己的女婿。

  谢芷熙接着阴恻恻地道:“大将军不妨去检举她,到时你手上握着这张王牌,国师对这个案子也会重新考量,想要救小姐那不是顺水推舟的事了吗?”

  大将军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谢芷熙:“你确定温少卿冒充Alpha入朝为官?”

  “当然!小人以性命担保。”谢芷熙拱手道。

  “好,事成以后,本将军绝对不会亏待你。”

  “多谢将军。”谢芷熙得意地笑着望着匆忙朝皇宫走去的大将军。

  到要看看这冒充Alpha入朝为官的罪,陛下还能保不保得住你!

  **

  宫廷内,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女子,神态悠然,满眼温柔地看着面前焦头烂额的陛下。

  跪在一旁的大将军着急地看了一眼,女人神态温柔地笑着:“陛下,这冒充Alpha入朝为官可是是大罪啊,温少卿虽然也破了不少案子,但是也不能置朝廷法度于不顾啊。”

  “是啊陛下!”大将军急忙道:

  “冒充Alpha入朝为官,置法度为何物?置陛下于何等处境,根本没把皇家天威放在眼里,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实在不能在继续在朝为官了!请陛下赶快拿主意吧,否则百姓议论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啊,陛下。”

  陛下深呼一口气,抬眸看着两人。

  难怪国师那么喜欢她,自己早该想到的,要是早点想到就好了,也不至于这般束手无策。

  “这样吧,传国师来……”

  “陛下,臣已经派人去大理寺了,这个温少卿有点本事,万一让她逃了,陛下颜面何存?”

  “姑姑?你……”陛下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向来不问朝堂之事的姑姑。

  姑姑温柔地望着她:“陛下,外臣面前呢,不可少了君臣之礼,叫臣齐王吧,臣知道陛下宅心仁厚,但是朝廷不能置礼法不顾。”

  陛下点点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国师了,她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救温少卿的。

  大理寺门口,温少卿一脸无奈,虚弱地笑着看着来人:“齐王的人替陛下来抓人,还真是敬业呀。”

  苗十一着急想要上前阻止,被慕思云伸手按住。

  温凝晚回头温柔地笑着看着哭得满脸泪痕的雪儿:“乖啊,以后就跟着十一姐姐和慕师姐,她们人很好的,会照顾你的。”

  “大人呜呜X﹏X”雪儿揉着眼睛。

  温凝晚嬉皮笑脸地望着慕思云和苗十一:“这个小忙,你们不会不帮吧?”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慕思云笃定地道。

  温凝晚笑吟吟地耸耸肩,被人押走。

  苗十一忐忑地看着慕思云:“师姐,你想做什么?”

  慕思云摸摸雪儿的头,安抚着哭得颤抖的孩子,抬眸望着她:“夜探国师府,找到那个蛊术师,只要她死了,国师的蛊就自然解了,现在只有国师能救温少卿。”

  苗十一眉头紧蹙,不安地看着慕思云,堂堂国师府,岂是想去就去的,更何况要找一个藏得那么深的人。

  而此刻国师府,国师看着大理寺传来的卷宗,眉头紧拧。

  尤琪在一旁道:“温少卿首先发现李嫣然和樊小姐并非传闻的恩爱,于是便怀疑李嫣然有鬼,派人盯着她,后来又发现和南川冉冉有关,于是便设下了陷阱。”

  国师翻着卷宗没有抬头,尤琪继续道:“首先由柳娇娇在将军府做丫鬟的老乡那里得到线索,又故意放出消息,让别人以为她手握重要线索,并且抓来李嫣然母亲,让她们搞不清楚事态,忙着见面,当场把南川冉冉和李嫣然抓住。

  接着又让柳娇娇和管家演戏,迫使她心虚导致自首,又从丫鬟口中问出关键人物秦武,让柳娇娇连夜抓人,并找到下药的证据。”

  说着尤琪不由得心生佩服:“关键是审人的手段,一步一步击碎她们的心理防线,故意熬着,让李嫣然母亲担心女儿会有事所以迫不及待招供,又利用南川冉冉胆小的弱点,关了一夜再问……”

  “可是也用了苗疆的手段。”国师放下卷宗,抬眸,目光冰冷地看着尤琪。

  尤然突然急冲冲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温少卿冒充Alpha的事情被发现了?齐王派人将她抓起来了。”

  国师眉头微拧,不悦地望着尤然:“我说过多少次了,做事不要毛毛躁躁。”

  尤然愣了一下神,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尤琪,尤琪轻轻摇头。

  国师低头拉出抽屉,木讷地看着里面的手钏,快要入夜,若隐若现的Omega信息素的气味又在她们周身萦绕。

  国师不悦皱眉,冷哼一声。

  一个Omega居然将自己标记了?!光凭这一点就已经有理由杀了她了。

  尤然着急地看着不为所动的国师,气愤地道:“你不救她,一定会后悔的!”

  国师回过神,抬眸,目光冷清地望着她:“我为何后悔?冒充Alpha入朝为官本就有罪,标记一朝国师更是重罪,我不亲手杀了她已是仁慈。”

  尤然、尤琪:“标,标,标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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