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软乎乎的,国师捏了捏,温凝晚顿时回过神,低头看着一手握紧自己的手,一手搂着自己的人,立刻推开坐起来。

  国师被吓醒,迷迷糊糊地望着身边坐着整理衣服的人,眯着眼浅浅地笑着,便又闭上眼睛。

  下一秒惊恐地立刻起身,温凝晚回头看着她,衣裳半开,白皙修长的美颈部全部露在外面,性感的锁骨露出一角,胸前的衣服乱糟糟的虚掩着,像是刚被欺负过一样。

  温凝晚急忙伸过手去双手将她的攥在一起,埋头急忙整理她的衣服。

  国师木讷地看着她,又低头看着慌乱地帮自己整理衣服的手。

  温凝晚勒紧了她的腰带,抬头,故作轻松地扯着笑脸:“下次不要和别人喝酒了,很危险。”

  说罢转身跳下床,头也不回一溜烟跑了。

  “唉?”国师伸手去拉,扑了个空,手顿了顿,嘴角上扬,满眼笑意。

  温凝晚跑出屋子和尤琪撞了个满怀,尤琪吓一跳急忙扶着她:“温少卿?您怎么从国师房间出来?”

  “没事没事。”温凝晚紧张地推开她的手,从银杏树下跑过。

  尤琪一头雾水,走进屋,望着坐在床上傻笑的国师,紧张地捂着嘴巴走过去。

  “国师,您被欺负了?”

  “嗯?”国师回头看着尤琪,立刻收起了傻呵呵的笑容,低头看了一眼乱糟糟的衣服,勾起唇角。

  昨晚,回到房间……

  “你的味道好好闻~”耳边不停回荡着温凝晚喘息着的声音。

  身体被她抱得都快融化了,浑身上下都被她摸了一遍。

  国师低喘着,轻笑着握住越发猖狂的手,最后一丝理智最后抱紧了温凝晚不让她在到处点火。

  后来太累了就睡着了,国师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后悔,不该拦着她的,什么时候做都是做啊。

  “国师?”尤琪又叫了一声呆愣着的人,闻到了她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汗颜:“你们做了?”

  “没有。”国师下了床,尤琪上前替她整理衣服,望了一眼国师失望的表情。

  “您好像有些失望啊。”尤琪浅笑着。

  国师看了她一眼,眉峰微挑:“是后悔。”

  尤琪疑惑地望着她,不会是后悔和别人喝酒了吧?昨晚让所有退下难道就不是想做点什么?

  “后悔不该拦着她。”国师声音格外小声,像是自言自语,眉头微拧。

  尤琪反应过来,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没想到您还挺正直的,不趁着酒劲占别人便宜。”

  国师:“……”

  **

  温凝晚跑出院子,整理着衣服,迎面便和尤然撞到一起,捂着额头:“哎哟,你们姐妹俩是约好了来撞我的吗?”

  “你没事吧?”尤然揉着额头抱歉地望着她:“对不起,是我没看路。”

  “算了,我也没看。”温凝晚放下手,看了一眼精神抖擞的人,不愧是敢自称京城酒中仙的人,醉成那样第二天就如此精神了。

  “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温凝晚问。

  “对了,大理寺来人,说出事了,樊家昨晚大火,死伤惨重,要你去看看。”

  “这种事也要大理寺去做?”温凝晚一头雾水,不就去火灾吗?

  尤然摇头:“不,这场大火有些蹊跷,你去看看吧。”

  尤然说着着急的往里面走,温凝晚急忙问:“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还要去和国师通报一声,死的是国师的副将樊凌。”

  “啊?”温凝晚疑惑地望着着急忙慌跑进院子的人,又是国师的人?恐怕真的不是寻常火灾了。

  温凝晚来到火灾现场,天空黑压压的,威武的将军府布满了黑灰,烧伤的丫鬟仆人哀鸣阵阵,听得让人揪心,温凝晚捂着口鼻走进去。

  京兆府尹像见了救星一样迎上来:“温少卿,您可算来了,太惨了太惨了还是孩子啊。”

  温凝晚踮着脚尖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地上摆着几具黑糊糊的尸体,散发着熟肉的气味,温凝晚眉头紧蹙,犹豫了一下上前。

  “这……”

  “樊凌,国师的副将,还有她的女儿樊蕊,孙女樊旖樊旎,双胞胎,才五岁。”府尹咬牙切齿地说着,恨透了这场大火。

  温凝晚眉头紧锁:“其他受害者呢?”

  说着便走开了,府尹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唯独她们一家没了,其他丫鬟仆人虽然受了伤,但是没有丢了性命的,而且基本是轻伤。”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夫人呜哇哇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呜呜呜X﹏X…………旖旖旎旎为什么啊?我的孩子呜呜呜呜呜…………”

  温凝晚望着被几个人拉住的女子,哭得个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温凝晚别开脸不忍再看。

  “那是樊家的女婿,李嫣然。”

  “嗯?”温凝晚回过头,望着仆人都拉不住的哭天喊地的人,感觉有些眼熟。

  李嫣然哭着晕了过去,接着一个妇人哭着扑到她身上:“女儿啊,你别这样,母亲看着心疼啊……”

  管家扶着她:“李夫人,您别这样,这个时候你要陪着姑爷度过难关啊,你垮了姑爷怎么办?”

  看着搀扶着下去的一群人,温凝晚眉头紧锁,原著里有这一段吗?好像没有吧?这么惨烈不可能不记得啊?

  望着紧锁眉头的人,府尹也不敢胡乱插嘴,温凝晚突然问:“姑爷?”

  “对,樊蕊是Omega,所以樊凌招了个上门女婿延续香火。

  李嫣然模样俊美,樊蕊一眼便看上了,所以尽管她是一品楼的当家舞姬,樊凌也丝毫不介意,成亲后两人更是出了名的恩爱,很快就生了一对双胞胎,

  不过都是Omega,樊副将为此还消沉了一段时间,但是后来看见两个孩子渐渐长大,也就放下了。”

  “一品楼?”温凝晚猛然惊醒,昨晚跳舞的不就是她吗?最后被一个男人扶下去的。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一眼晕过去被抬下去的人:“一品楼的头牌舞姬?现在还在一品楼?”

  “嗯。”府尹也是一脸不可思议:“樊副将是国师的副将,位同二品,可是她的女婿居然是舞姬出身,并且还允许她继续做舞姬,这也太奇怪了。”

  温凝晚揉揉鼻子,往门口走,府尹抬手挥散她头顶的黑烟。

  温凝晚抬头,府尹尴尬地愣住,往后退了一步:“下官失礼了,少卿头顶有灰落下。”

  “哦,谢谢。”温凝晚这才扯出一张笑脸。

  大理寺的人这才赶到,苗十一急忙上前:“少卿,你已经到了啊。”

  “哟,这不是给陛下告假的温少卿吗?”

  温凝晚一脸疑惑地望着面前一身劲装的女子,年龄约摸三十岁的模样,眉毛高高翘起,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

  “您怎么有时间来看热闹啊?修养了三个多月了吧?怎么无聊了?那岂不是辜负陛下对你的一片心意了?”

  “嗯?”温凝晚一头雾水打量着阴阳怪气的女人,苗十一无奈地凑近,低声道:“谢主簿谢芷熙,因为饭堂被烧,不得不去外面吃东西,还要你这几个月不做事,都是许少卿他们忙,所以一直对你不满。”

  “哦。”温凝晚点点头,却一脸冷笑:“主簿啊,我还是少卿呢,你这样对我说话,叫做以下犯上,不懂吗?”

  “嗬!”谢芷熙不屑地扫了她一眼:“温少卿,别以为陛下多看你一眼,你还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以色侍人,不得善终。”

  “哈?”温凝晚一头雾水,陛下多看我一眼了吗?以色侍人?原来我有那么好看吗?

  苗十一气得冲上去,一下拎着将谢芷熙的衣领逼到墙角,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哈哈哈……”谢芷熙丝毫不慌,眼神轻蔑地看着气急败坏的苗十一:“还真把自己当会咬人的狗了啊?你的主子能护得了你吗?”

  温凝晚上去拉开苗十一,笑着看了谢芷熙一眼:“你就是大理寺卿柴若依柴大人的侄女儿吧?”

  谢芷熙整理一下衣服,趾高气扬地望着她:“是,怎么了?”

  “没事了。”温凝晚一脸和善地拍拍她的肩,拉着气急败坏的苗十一出去。

  谢芷熙:“……”

  “大人,你干嘛让着她啊?”苗十一气鼓鼓地推开温凝晚。

  “怎么了?”尤琪望着拉拉扯扯的两人问。

  温凝晚抬眸,尤琪跟在国师身边走来,无奈地看着她们:“温少卿也该稍微注意一下吧,这样大庭广众的拉拉扯扯,小心又有人去陛下那里告你的状。”

  温凝晚开心地走上前,看了一眼一脸淡漠的国师:“有人说我以色侍人唉。”

  尤琪:“……”

  国师吞了吞口水,耳根泛红,眼神躲闪。

  温凝晚完全没注意到,得意地笑着:“而且这个人是……”

  “温少卿!”尤琪立刻出言阻止,毕竟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被旁人听去就不好了。

  温凝晚吓了一跳,瞪了她一眼:“你这么大声干嘛?吓死我了!”

  温凝晚拍拍胸膛,一脸委屈:“又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说的,大家都听见,她说我以色侍人不得善终。”

  “谁说的?”国师望着身边的温凝晚,声音异常冰冷。

  温凝晚摊摊手:“没关系,反正也是无稽之谈,陛下体恤下属多给我放几天假而已。”

  “陛下?”国师眉峰微挑。

  苗十一插嘴道:“谢主簿说温少卿以色侍人,仗着陛下多看一眼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国师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温凝晚:“你好像还很开心啊?”

  “那当然了,我可是背靠陛下,并且能以色侍人的少卿!”温凝晚转身屁颠屁颠地走了。

  “温少卿,你就这样走了?”尤琪急忙叫住。

  温凝晚背对着她们挥挥手:“我可是还在休假,陛下给的!”

  国师:“……”

  “陛下。”

  温凝晚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水站在一旁,陛下吊儿郎当地坐在案桌旁,腿翘到案桌上,端着点心吃。

  凑过头去,温凝晚急忙递过茶水喂她。

  “嗝~这国师府的点心是真不错,下次你进宫给我多带点,每次都不够吃,也太小气!”

  陛下看了温凝晚一眼撇撇嘴:“还是说,你为国师省啊?也太勤俭持家了吧?国师家大业大,你不用帮她省着。”

  温凝晚一脸无奈:“你把她的厨艺招进宫不就好了吗?”

  陛下放下腿,认真思考了一下,为难地摇头:“不行,你不知道国师的脾气,她的东西不喜欢别人开口要的。”

  “那我帮你,旁敲侧击让她主动给你?”温凝晚坏嘻嘻地笑着。

  “嗯……不行!”陛下放下点心,温凝晚急忙递过茶水,陛下接过来喝了一口。

  温凝晚疑惑地望着她:“为什么不行啊?”

  “你蠢啊!别人都说我给你撑腰,还说你以色侍我了,你再去替我给国师要厨子,她会怎么想?”

  陛下一脸嫌弃地看着疑惑的温凝晚:“还不懂?”

  温凝晚摇头:“我与陛下干干净净的君臣关系,她难道还能误会?”

  陛下:“……”

  “好了,我帮你要。”温凝晚颇为有担当地揽下。

  陛下着急地立刻摇头:“别,我算我求你了,你说了,你是没事,可我就惨了,国师肯定会把气撒在我身上。”

  “好吧。”温凝晚耸耸肩:“那就只有我来送了。”

  “你是不是觉得辛苦啊?”陛下气鼓鼓地望着温凝晚。

  温凝晚急忙摇头:“臣荣幸之至,只是这不是坐实了臣以色侍人?”

  陛下:“……”

  温凝晚笑呵呵地望着她:“开玩笑开玩笑,我都是偷偷带的。”

  陛下:“……”

  陛下扶额:“你不会连国师都瞒着吧?”

  “当然了!”温凝晚还很得意。

  陛下气得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你去查案吧。”

  “查什么案?臣还在休假。”温凝晚疑惑地望着心如死灰的陛下。

  陛下气鼓鼓地望着她:“你以为我叫你来就为了点心吗?”

  温凝晚嬉皮笑脸地望着她:“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是要你查樊副将的案子,别人查我不放心。”

  “啊?”温凝晚一脸为难,她看过现场,敢谋杀二品大员,还如此惨烈,一定是个大案,而且原著里她还不记得了,接这个案子那不是找死吗?

  “可能有人要对付国师,你不帮忙?”陛下不可思议望着她。

  温凝晚苦笑着:“国师那么厉害,什么妖魔鬼怪能伤害到她啊?”

  陛下:“……”

  陛下气得拳头都硬了,这是什么狼心狗肺的屁话!

  身后的梦统领轻咳一声,温凝晚看了她一眼,立刻笑道:“臣查,臣立刻去查!”

  陛下忍着发火,冲她摆手:“去去去,立刻滚!”

  “唉。”温凝晚急忙行了个礼落荒而逃。

  陛下深呼一口气起身,满脸同情地叹息着望着梦统领:“你说我和国师怎么这么倒霉呢?喜欢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梦鄞:“……”

  **

  苗十一等在宫门外,看着从宫里走出来的人,挎着脸,更霜打的茄子似的,彻底蔫了。

  “大人,怎么了?你又惹陛下生气了?”苗十一紧张地问。

  也是怪了,说陛下不喜欢少卿,可是又经常叫她进宫,一进宫少卿总是能变着法的惹她生气,可是陛下也不罚,下次还继续叫她进宫。

  “这次又是怎么生气的?”苗十一好奇问。

  温凝晚深深地叹了口气:“陛下让我查樊副将家的案子。”

  “啊?你不是说背后牵扯很多,当敬而远之吗?”

  温凝晚摊手,陛下都急了:“没办法,查呗!”

  苗十一急忙跟在后面,犹豫了一下道:“真的可能是冲着国师来的吗?”

  温凝晚摇摇头,其实她不确定,如果冲着国师来,想要卸了她的左膀右臂,杀樊凌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要弄出如此动静,连小孩也不放过。

  “不过我听说樊家夫人回来了,当天晚上她在寺庙礼佛,寺庙的禅师特意留了她一夜,说是避灾,禅师不能多说,樊夫人也没多问,就住下了,没想到这灾是灭门的灾。”苗十一无奈地叹了口气。

  温凝晚看了她一眼:“真有这么神的和尚?”

  “少卿,是禅师,不得无礼。”苗十一急忙纠正。

  “好好好,禅师,那我们去见见这位禅师吧。”温凝晚才不信什么未卜先知,她知道原著都不能未卜先知呢,一个和尚真的有这么神,刚好算到那天樊家有难?

  “见他干什么?”苗十一疑惑地看着温凝晚:“您不会怀疑他吧,清源禅师可是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你别把人给得罪了。”

  “如果真是得道高僧,又怎么会怪我一个为了苦主查明真相的凡人呢?”

  两人刚走到城门口,突然一个嬷嬷上前将她们拦下来。

  “温少卿,我们老夫人有情。”嬷嬷举止端庄,穿着讲究,十分有礼貌,神态淡然地浅笑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

  温凝晚点点头,跟着她上了城门边的酒楼,微风拂过,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雪。

  温凝晚抬手接住一颗雪,圆圆的一粒,瞬间在她掌心融化。

  嬷嬷回头,不可思议地望着脸上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的温凝晚。

  苗十一推了温凝晚一下:“大人。”

  温凝晚回过神来,看着前面等着嬷嬷道了歉,急忙跟上。

  走过楼梯,上了长廊,脚步在木板上留下吱吱的摩擦。

  嬷嬷领着她们在楼上一出亭子前停下,亭子中背对着她们坐着个妇人,尤然也在,表情严肃地站在一旁,看起来十分规矩。

  温凝晚走上前,礼貌地冲面前的妇人行了礼,妇人低头吹去热茶上的茶沫,没有抬眼看她,自顾自地的慢慢喝了一小口,放下茶水,又不紧不慢地擦擦手。

  动作非常优雅,以至于温凝晚都没在意自己完全被无视,而是欣赏面前优雅的妇人。

  一身华贵的袍子,上面绣金丝花纹,头发高高盘在脑后,耳垂上的白玉,就连温凝晚都看出来价值不菲。

  那一头的发饰更是金贵,却也并庸俗,衬她刚刚好,简直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她一身的装扮。

  而她本人更是气质非凡,虽有些富态,却特别精神,一双眼睛明亮清澈,给人一种很美好的感觉。

  嬷嬷添了火,妇人伸手去烤,她手背皮肤虽然已经松弛,但依然纤细,手指上的翠玉戒指更是十分扎眼,但却不显夸张。

  或许说,配她正好。

  亭子里鸦雀无声,木炭烧开的声音呲呲的,就连平时咋咋呼呼的苗十一也十分安静。

  尤然捏了把汗,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昨天刚回来,今天就无聊温少卿了,并且竟然认得出她,把她叫上来,国师也不在,这下温少卿完了。

  老妇人抬眸,清冷的目光盯着正保持着给她行礼的动作没收回去的温凝晚。

  一阵冷风拂过,温凝晚打了个冷颤,雪花大了起来。

  老妇人薄唇微抿,扬起一个好看的幅度,温凝晚看得失了神,满脸欣喜:“夫人足下可有女儿?”

  众人一片惊愕,温少卿问这个作甚?

  老妇人有些诧异:“有。”

  她连声音都异常温柔,温凝晚喜欢得不得了,乐开了花:“可愿再多一个?”

  尤然惊得大张着嘴巴,深怕温凝晚说错话,想要提醒,被嬷嬷一眼看过来,便立刻闭嘴。

  老夫人浅笑着:“你想做我的女儿?”

  温凝晚连连点头,满眼欣喜地望着她。

  老夫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在风家当家那么多年,人她还是会看的,面前这个人看她的眼神非常真诚,充满了欢喜和期待。

  老夫人浅笑着低头倒了杯茶水递到温凝晚面前的桌上:“坐吧。”

  雪越下越大,茶水已经喝了一盏,对面的人却却一言不发,静静地欣赏雪景,温凝晚一脸惆怅地看了一眼,今天怕是不能去见禅师了。

  老夫人看在眼里,声音轻轻的:“我考虑了一下,我可以让你做我的女儿,不过有个条件。”

  “您说。”温凝晚满脸欢喜,觉得她甚是好看。

  老夫人见她欢喜的模样,不自觉地跟着扬起唇角,这样的人,自己女儿喜欢,也不奇怪。

  “离开我女儿。”老夫人浅浅地笑着,神情自若。

  温凝晚一头雾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苗十一肯定不是她女儿,她是苗疆的,穿着打扮就不是,难道是尤然?

  温凝晚急忙解释:“夫人,您误会了,我和尤然只是好朋友,一起喝酒的朋友。”

  尤然汗颜。

  老夫人倒是有些意外,无奈地看着温凝晚:“我的女儿是当朝国师,风列蓝。”

  “啊?”温凝晚愣了一下,再看看面前的妇人,倒是有几分神似,难怪国师那么好看。

  “怎么?不像?”老夫人见她盯着自己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温凝晚急忙摇头:“我只是觉得国师长得那么好看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您就如此好看。”

  老夫人被夸得一头雾水,到了这个年纪,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见有人夸她好看了,没想到今天被这个打算给她下马威的丫头夸了。

  “过奖了,温少卿的阿娘才是真的惊为天人,当年侯爷上门求亲还被拒绝了呢。”

  尤然一脸惊讶,原来老夫人早就查了温少卿,难怪会认得出她。

  温凝晚则是一头雾水,本来她以为自己是身穿,后来发现是魂穿,但是对于家人,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看了卷宗说是上郡商贩人家,上面没有细说,并且也没有见过什么亲人,温凝晚就默认没有家人在世了。

  “只是可惜了。”老夫人说着,却也没有可惜的表情,神态淡淡的:“听说后来她嫁给姓温的商人,生了一个女儿,原本夫妻恩爱,后来娘家出了事,她便自杀随娘家去了,可惜啊。”

  温凝晚一脸懵逼,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身世,也太惨了吧。

  “那个时候你才两三岁吧,没多久你的母亲就纳了妾,十分宠爱妾室以及她的孩子,你这个嫡女便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老夫人言语轻松地说着别人的过往:“你长大后便独自一人进京城,为官也快两年,现在你母亲都还不知道你在京城当了大官呢。”

  温凝晚心头一紧,这是什么绝世苦逼炮灰?而且原著里说刚上任一年就死了。

  望着眉头微拧的人,老夫人轻笑着:“出生这样的家庭里想要亲情很正常,我也愿意做你的阿娘,只是你要离开国师,再也不和她往来。”

  温凝晚抬眸,乌溜溜的眼珠灵动地转着,表情比身后的鹅毛大雪还要冷。

  尤然紧张得大气不敢喘,苗十一愤怒地看着面前这个举止优雅却句句戳人伤口的妇人。

  老夫人轻松地望着周身萦绕着寒意的温凝晚:“国师出身尊贵,是侯爷的嫡女,从小天资聪颖,并且受到良好的教育。

  而在战场上她更是战无不胜,成为最年轻的军侯,如今更是身居高位的国师,温少卿觉得这样的人,什么样的人才配的上她?”

  温凝晚看着语气平和的老夫人,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尤然紧张地看着温凝晚,深怕她生气,和老夫人吵起来,对老夫人不敬的话,那就难进国师府的大门了。

  温凝晚摇摇头,老夫人疑惑地望着她,温凝晚随即笑道:“太不幸了,天底下无人能配得上她,可怜国师,只能孤独终老了。”

  “你……”老夫人眉头微拧:“你竟然敢诅咒国师孤独终老。”

  温凝晚一脸无辜地摇头:“我说的是实话,这样的出生,这样的能力,这样的容貌,天底下有谁配得上?”

  看着老夫人不满的表情,温凝晚疑惑地问:“难道您觉得那个表小姐配得上?”

  “她配不上难道你就配得上?”老夫人没有方才的端庄,语气也凌冽起来。

  温凝晚摆摆手:“误会了误会了,我当然配不上,不过表小姐就算了吧,家室她有,容貌也有,可是能力呢?”

  温凝晚摆出要以理服人的模样:“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久了,她连国师这样没碰过女人的雏儿都搞不定。

  将来怎么搞定赫赫威名的国师府?怎么当一家主母?难道您还要劳心费神的帮她?还是说国师为了朝廷日夜操劳,回到家里还要处理府上的琐事?”

  “这……”老夫人还真认真思考起来,被说动了。

  尤然一脸懵逼站在一旁,原本以为温少卿对这方面什么都不懂,没想到分析起来竟然头头是道。

  “嗬!”老夫人和善地笑着看着温凝晚:“之前听说温少卿做事不懂规矩,肆意妄为,毛毛躁躁难堪重用,今日看来,倒是那些人浅薄了。”

  “过奖。”温凝晚乖巧地坐着。

  气氛一下和谐起来了,老夫人的路子瞬间被打断,仔细打量着温凝晚,如果出身好一些就好了。

  老夫人想了片刻,又看看温凝晚:“那你觉得自己怎么样?”

  “我?什么意思?”温凝晚没听懂。

  “你嫁给国师。”

  “啊?”苗十一和温凝晚都惊掉下巴。

  温凝晚神色微怔,看了一眼旁边的尤然,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老夫人,您不会以为我和国师有什么吧?”

  老夫人一头雾水,这桩桩件件的事难道还不是?

  温凝晚无奈地摆手:“不不不,您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替国师办事而已,并不是您以为的那种关系,再说了,现在全京城都以为我是陛下的人呢,怎么可能和国师有什么?”

  “哼!”老夫人不满地皱起眉:“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再说了,陛下给你们打掩护,这还是瞒不住我的。”

  “啊?真的没有。”温凝晚着急地看向尤然:“你帮我解释一下啊?”

  “她和国师穿一条裤子的,她当然说没有!”老夫人愤愤地看着死不认账的温凝晚。

  接着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要怎样才肯离开国师。”

  温凝晚:“……”

  这不是狗血偶像剧里总裁妈妈找女主,摔一沓钱让女主离开自己儿子,然后对自己儿子说对方只是为了钱的标配剧情吗?

  老夫人凝眸,见她不说话,便要威胁:“我见你身世可怜,人也上进有点小本事,所以不想做得太绝,毁了你的仕途,所以你的秘密我也不会说出去,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大理寺少卿。”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看来对方是把自己查透了,连Omega的身份都知道了。

  “提吧,什么条件,只要你不再纠缠国师,我都答应。”老夫人颇为大方地说道。

  温凝晚回过神来,笑着道:“三万两吧。”

  “什么?”老夫惊讶地看着面前爽快的人。

  尤然也是一件震惊,苗十一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还真是什么钱都敢挣啊。

  “三万两银票。”温凝晚再次重复道,随即摊手:“我听说京城房价要大涨了,我的俸禄也被罚了,穷得叮当响怕是一辈子都在京城买不起房了。”

  “三万两可以买十几栋三进三出的院子了!”老夫人不满地看着狮子大开口的人。

  “啧~”温凝晚嫌弃地看着她。

  老夫人:“你什么意思?”

  温凝晚疑惑地问:“国师府连三万两都拿不出来吗?”

  老夫人:“……”

  尤然难以置信望着温凝晚,终究是国师的一片真心喂了狗啊。

  老夫人看了一眼嬷嬷:“去钱庄取三万两银票过来。”

  嬷嬷有些心疼,还是点点头。

  温凝晚伸着脖子看着下楼的人,问:“远吗?我还要出城办点事。”

  老夫人愣了一下神:“不远。”

  温凝晚:“那就好,不过老夫人,下次这种事,要提前把银票准备好。”

  尤然:“……”

  老夫人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温凝晚深呼一口气,望着渐渐停了的雪,天空已经放晴,只是心里不是滋味,堵得慌。

  亭子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木炭快烧尽了,有些凉。

  尤然忐忑不安地打量着温凝晚,这要是国师知道了,还不得大发雷霆。

  温少卿难道真的对国师一点心思都没有吗?尤然紧皱着眉头。

  如果没有,为什么会不顾生死的替国师挡那一剑?

  很快,嬷嬷风尘仆仆的赶来,拿出怀里紧紧保护好的银票递给老夫人,老夫人轻抬下颚示意她递给温凝晚。

  温凝晚起身笑吟吟地接过来,看了一眼塞进怀里,拱手道:“多谢老夫人赏赐,原本想请老夫人到时候来吃我的乔迁酒,但是怕老夫人睹物思钱,就不了。”

  老夫人:“……”

  温凝晚看了一眼愣住的苗十一,招招手:“走了。”

  走过尤然身边时,还不忘告诉她:“今晚我有事,明晚一品楼我请你们喝酒。”

  老夫人起身,望着兴高采烈手舞足蹈朝城门外走去的人,眉梢轻抬,又皱了皱眉:“我怎么感觉我被她坑了啊?”

  尤然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笑着:“温少卿确实没有和国师在一起。”

  “那你不早说?!”老夫人气愤地看着她。

  尤然满脸委屈:“您不信呐,都不给我机会说话。”

  嬷嬷立刻扶着站不稳的老夫人:“奴才去要回来!”

  “算了算了,就她那张嘴,给了她又去要,指不定会被她损成什么样呢?”老夫人气呼呼地说着:

  “更何况,她拿了我的钱,国师也会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就够了。”

  “少卿少卿,你真的在替国师办事啊?”

  “昂。”温凝晚深深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前面的寺庙。

  苗十一失望地望着她:“为什么呀?为什么要替她办事?”

  温凝晚看了她一眼,哭丧着脸:“我知道你不喜欢国师府的人,不过虽然我替国师办事,但实际上我什么事都没有替她做过,反而是她一直救我。”

  苗十一愣了一下神,跟着走上台阶,往山顶的寺庙走。

  寺庙因为有清源这样的得道高僧,所以香火旺盛,走到半山腰,已经遇见很多人从山上下来了,而且身后还有人上来。

  温凝晚气喘吁吁地望着已经开始落的太阳,已经下午了。

  “我们今晚回得去吗?”苗十一喘着气问。

  温凝晚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来:“快点吧,我不想晚上在外面走。”

  苗十一急忙跟上,杵着腰往上爬:“少卿,你说京城房价要大涨是真的吗?”

  “当然,柳主簿告诉我的。”

  苗十一无奈叹息着:“看来我要一辈子当无房人士了。”

  “买个小院子也是可以的。”

  两人终于爬上山顶,温凝晚喘得直不起腰:“见佛一面可真难啊!”

  “当然,这是诚心。”苗十一说着,朝密密麻麻的人群后面的佛像行了个佛礼,并拽了拽温凝晚。

  “少卿,快。”

  温凝晚勉强地行了个礼,她觉得若真有佛陀,佛陀又怎么会在意那些虚礼,只要心中敬佛,佛自然知道。

  一个年轻的和尚走了过来,朝温凝晚行了个佛礼,温凝晚疑惑地朝后看了一眼,确定是在像自己行礼,也回了个佛礼。

  接着掏了三两碎银子递过去:“香火钱。”

  苗十一立刻拦住她:“大人这是清源禅师,不可无礼。”

  旁边的人指指点点,怎么可以这样对禅师啊,太无礼了吧?有钱了不起啊?几个钱啊?

  温凝晚急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实在是我们那儿都这样,所以,我不是故意冒犯的。”

  清源轻笑着,伸出手,翻开手掌:“谢谢温施主的好意。”

  温凝晚愣了一下神,将三两银子放在他手心。

  清源回了个佛礼:“温施主随我来吧。”

  苗十一疑惑地看了温凝晚一眼,温凝晚也是一头雾水,耸耸肩跟了上去,或许原主曾经来过吧。

  清源禅师领她们进了禅院,香火的气息淡淡的,让人觉得很平静。

  清源禅师抬手示意她们跪下拜佛:“温施主求求姻缘吧。”

  “啊?”温凝晚都要跪了又立刻直起身摇头:“谢谢禅师,但是我暂时不求。”

  清源禅师浅浅地笑着,那双眼睛格外清澈,他整个人像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只是这样看着,便让人立刻就静下心来了。

  “温施主得求。”清源禅师再次抬手示意她。

  苗十一一把将她拽下去跪着:“求一下怎么了?”

  温凝晚苦笑着,像模像样地磕头行礼上香。

  随后清源禅师领着他们在旁边安静的院子里坐下,拿出一本佛家姻缘簿,抵过纸笔:“温施主,请把那人的名字写下来吧,这样佛祖会护佑你们一生一世的。”

  温凝晚为难地笑着摇头:“我没有要写的。”

  清源禅师笑着看着她:“就写你刚才拜佛的时候,想的那个人的名字。”

  苗十一羡慕地看着愣住的温凝晚:“写吧,禅师很灵的,人家可是修了七八十年佛的。”

  “七八十岁?”

  “对啊,得道高僧,一直保持着二十岁时的模样,你不知道?”苗十一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这种奇事她居然不知道?!

  温凝晚再看面前的清源禅师,满眼难以置信,面前前面模样的人,竟然至少七八十岁,原来真有得道高僧吗?

  清源禅师笑着望着她,只是点点头。

  温凝晚迫不及待地拿起笔:“写写写!我这就写,写磕头的时候想的人,对吧。”

  清源禅师笑着点头,目光让人十分安心。

  苗十一看着姻缘簿上面的名字,惊得大张着嘴,刚才少卿磕头的时候想的竟然是她?

  “温凝晚&风列蓝”

  温凝晚虔诚地放下笔,望着身边苗十一惊恐的表情,尴尬地笑着别开脸。

  清源禅师合上姻缘簿,行了个佛礼:“温施主定会如愿以偿。”

  “多谢。”温凝晚虔诚地回了个佛礼。

  随便问了几句后,温凝晚无比虔诚地见一个佛就行个礼,许久才走出寺庙。

  清源禅师跟在身后,目光慈祥地望着她,跟佛陀注视自己的信徒一样温柔。

  清源禅师冲温凝晚行了个佛礼:“温施主,既已至此,当认真过完此生,这是对施主,也是对已故之人的交代。”

  温凝晚一脸震惊,他居然知道自己不是本人吗?

  清源禅师笑着又行了个佛礼:“她已登极乐,愿您此生顺遂。”

  说罢,清源禅师笑着望着她,转身走进寺庙。

  温凝晚愣了愣神,刚刚那一瞬间,好像原主在和她道别,在对她祝福。

  苗十一疑惑地眨巴着眼睛:“大人,怎么了?禅师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没事。”温凝晚笑着走下台阶,催促道。

  “快点,晚了就关城门了。”

  苗十一急忙跟上,两人跑进城的时候,关城门的士兵无奈地摇头:“现在的孩子,真贪玩。”

  苗十一就要反驳,被温凝晚急忙拉走。

  “饿了饿了,我想吃杨阿婆的羊汤面了。”

  苗十一急忙摸摸肚皮,肚皮非常配合地叫了一声:“我也饿了。”

  两人坐在杨阿婆的桌子前,把最后一点面全吃光了,杨阿婆慈祥地望着两人:“怎么这么晚才吃啊?吃太晚了对身体不好。”

  “我们去查案呢。”苗十一得意地说着。

  温凝晚连忙点头,好像要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么晚吃东西似的。

  杨阿婆心疼道:“那也要吃饭啊,是不是查樊家的案子啊?”

  “嗯。”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碗筷,动作统一地满足的摸摸肚子。

  杨阿婆看着两人忍不住笑起来,温凝晚付了钱,杨阿婆突然叫住温凝晚。

  “温少卿,我有一点线索,不知道有没有用?”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连忙点头:“阿婆您说。”

  “就是……”杨阿婆看了一眼四周,大多数摊贩都收摊了,集市上没几个人,她压低声音:

  “我家就住在樊府对面的巷子里,有一晚上我家小孙子生病,半夜我去请阆中,路过樊府的时候我看见她家姑爷半夜出来,小姐也追出来好像是不让她走,结果她把人又打又踹,我当时吓坏了躲起来不敢出声,望着姑爷头也不回走了,小姐脸上全是血。”

  “家暴?!”温凝晚不可思议脱口而出。

  苗十一也是一脸震惊:“不是非常恩爱吗?事情出了那几天她还天天哭,差点疯了,我们都很同情她,她来大理寺闹大家也是好言相劝,许少卿被她逼得都不敢出门了,天天就是看案卷。”

  “我也是这么一说,只是觉得看见了,应该要和温少卿说说,万一有用呢。”杨阿婆小心翼翼的说,罢了还嘱咐道。

  “温少卿,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两人相视一眼:“为什么?你是怕谁吗?”

  “这小半个月了,她家的财产现在全部由姑爷和她母亲打理,她要报复我,实在太简单了。”

  “好吧,我们保密。”温凝晚冲阿婆笑着。

  苗十一点点头:“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

  **

  和杨阿婆分开后,温凝晚念叨着:“两个恩爱的人会那样打对方吗?”

  苗十一:“当然不会,对喜欢的人,连碰一下都怕把她弄疼了。”

  温凝晚汗颜,表情复杂地看着苗十一:“……”

  苗十一轻咳一声,笑嘻嘻地望着她:“难道不是吗?你舍得把国师弄疼了?”

  “我去!”温凝晚不可思议望着面前的苗十一,长得萌萌哒,怎么一开口金灿灿的。

  “哼!”苗十一撇撇嘴:“为什么偏偏是国师,我师姐也很好看啊。”

  “慕思云?”温凝晚想了一下,仙气飘飘手上却拿着一支从来没见她吹过的骨笛,仿佛随时都会黑化的仙女,也不好惹。

  “对啊,我师姐,苗疆圣女,整个苗疆十万大山都是她的,千千万万的虫师蛊师臣服于她,听她差遣,并且和她在一起无拘无束,还被整个苗疆宠着,神仙日子,干嘛喜欢国师找罪受啊?”

  苗十一一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温凝晚乐呵呵地笑着:“其实我只是拜佛的那一瞬间脑海里想着的是她,也不算喜欢吧?”

  苗十一白了她一眼:“拜的时候可以说是突然想到,那写姻缘簿的时候呢?开心成那样?”

  温凝晚尴尬地笑着挠挠头:“那一瞬间也确实挺开心的。”

  苗十一无奈地鼓着腮帮子,一言不发往大理寺走,希望师姐这次在京城留这么小半年不是为了温少卿吧,都是自己猜错了,否则师姐也太惨了,少卿都完全没往那个方向想。

  走到大理寺门口,望着门口站着的背影,温凝晚吓得一哆嗦。

  苗十一抬眸,国师背着手迎着大理寺大门站着,背对着她们。

  苗十一走上前,温凝晚一把拽住她小声问:“你干什么?”

  国师听见声音回头,淡漠的表情影在清冷的月光里,仿佛没有情感的瓷娃娃。

  温凝晚僵住,苗十一缩回手径直朝走下来的国师走去,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温凝晚木讷地望着回了大理寺,还不厚道地把大门关上的人,气得紧咬着后槽牙。

  国师站在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暴躁地抬起来迫使她望着自己,声音沉沉地温:“我会孤独终老?”

  温凝晚推了推弄疼自己的手,国师没有松开的意思,目光冷冷地望着她:“苏玉儿配不上我?”

  温凝晚苦笑着,她也就是刺激刺激对方,让对方乱了方寸,好逃脱的口嗨而已。

  国师冷眸一凝,愤怒地望着笑嘻嘻的人:“三万两就离开我?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失落地笑着,狼狈地从怀里掏出银票拉起她的另一只手塞给她。

  “可以松手了吗?”温凝晚被捏着下巴费劲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随机掉落红包哦~

  谢谢订阅啦~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