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芮宣坐在楼梯间的阶梯上，脚边丢了几个烟头。她晃了晃已经空了的烟盒，很是烦躁地把烟盒捏扁往前方狠狠一丢。
身边还放着刚刚语忆给的文件，芮宣已经完全通读了里边的内容，父亲被组织坑了这个事实已经不用再说，然而里边有个细节是某个据说是心腹的下属参与了这件事，这是让她最不能容忍的。
尽管提到心腹范围已经缩小了一些，然而芮宣对于自己父亲身边有什么心腹却并不清楚，毕竟父亲还在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玩的事。
那样的家伙，不会还呆在自己身边吧？
一想到这个，芮宣心里就更加不爽。她可以容忍道不同不相为谋，甚至可以容忍下属离开自己成为敌对势力的一员，但是就是不能容忍吃里扒外。她不明白一个人要多厚颜无耻才能做出出卖别人图自身安逸的事，她也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被别人收入麾下，难道就不怕前车之鉴吗？
“乱丢垃圾清洁工会很忙的。”
“你怎么……”芮宣看着祁安弯腰捡起了她刚刚扔出去的烟盒，有点诧异。
“没事想上天台吹吹风罢了。”祁安把烟盒扔进了垃圾桶，走到芮宣坐的那一级阶梯另一端坐下，看了一眼她身旁的文件：“介意吗？”
嗯……芮宣眯起了眼盯着祁安，直勾勾的目光看得祁安浑身不舒服：“你干嘛？”
“祁安，你莫不是……担心我了？”
“什么？我吗？”祁安瞪圆了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芮宣，紧接着她飞快地站起了身：“看来是我显得太闲了。”
呜哇！芮宣赶忙一把抓住了祁安的手，拉住了她。芮宣知道她很显然就是来找自己的，但是说出来之后她又很快就否认了。果然，面对祁安就应该看破不说破吗？
这种时候，退一步就好了：“麻烦卢干部抽点空留下来陪陪我吧。”
“你这什么阴阳怪气？”
“我哪有。”芮宣忍着笑伸手拍了拍祁安刚刚坐过的地方，示意她重新坐下。看见祁安上来找自己，芮宣刚刚的烦闷消失了大半，心情也好了点。
重新坐下的祁安拿过了文件，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对于祁安来说，现在她要做的也不只是翻看与芮宣有关的文件这么简单，一旦开始接触芮宣的过去，她们的关系就会进入一个更加捋不清的阶段。
尽管现在已经捋不清就是了。
捋不清的关系搞得祁安也分不清现在自己对于芮宣是个什么情感了，她就生怕自己是一时想找个人依赖一下以过渡这段时间，那对芮宣也有些太过分了。更何况在听了芮宣那天的话过后，祁安觉得要是因为这件事两人一不小心成了仇人那岂不是更惨？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祁安脑子里突然闪过了自己和文容曾经关于了解过去的对话。
看祁安抓着文件突然入了定，芮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断了她的发愣：“你怎么了？”
“没事。”祁安低下头刚翻开文件，又突然合上了：“我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噗！咳咳咳！”听了祁安的询问，芮宣一个岔气，突然被口水呛得一阵猛咳：“为……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要不你先回答了我的问题先吧。”
芮宣下意识摸了一下口袋，想拿烟盒，猛地发现烟已经抽完了。她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现在突然让她说这些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那个……怎么说呢……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觉得，哇，就是她了，这个人我一定要得到她。”
哈？开什么玩笑呢？祁安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收回了视线，低下头准备翻看报告：“不说就算了。”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的呢？不要那么严肃吧。”
“......”
“好了好了，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也可以。”一边说着，芮宣一边摸出了打火机在手里把玩着，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手上的动作显出她内心是局促不安的：“不知不觉的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嘛。啊……那个……就是说……”
眼看芮宣支支吾吾的模样，祁安也觉得自己似乎太为难她了，于是她做了个停的手势，摆了摆手：“行了你不用说了，再说下去我……噗嗤！”因为芮宣的模样实在太滑稽了，搞得她有了那么一丝罪恶感，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这是在耍我吗？看祁安忍不住笑出了声，芮宣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了起来。分明是祁安自己问的问题，搞得自己紧张兮兮之后又说不听了就很过分：“那你说说为什么你要问我这个问题吧。你……”
“我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喜欢上你。”
“哈？”芮宣张着嘴愣了半天，吞了吞口水，她小心翼翼地问：“那……”
“不知道。”祁安开始翻看起文件资料，不再理会芮宣。
行吧，我想也是。芮宣苦笑着挠挠头。她不停地想抽根烟来缓解尴尬，可是又刚好没了烟，于是坐在那里，她一直没有消停过，动来动去。祁安本来想假装不知道芮宣的动静，可是眼角的余光一直瞄到一个动个不停的身影。下意识地，祁安加快了阅读的速度，飞快地读完了文件，“啪”地一声合上了。
“怎么了？”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祁安把文件递还给芮宣。
芮宣往旁边撇撇嘴示意祁安把东西放在一旁，祁安有点不爽地眯了眯眼，拿着文件一下拍在了芮宣胸口处。
这么大脾气的吗。芮宣有点悻悻地伸手抓住滑落的文件，放在了大腿上：“我要先把那个心腹找出来。”
“嗯，然后呢？”
“干掉后按照约定取洪钟性命？不过如果你们莫总骗了我的话我会先找她算账的。”
“你打算怎么找她算账？”
“你好像……”芮宣眯了眯眼：“很关心我要做什么？”本来她都打算要骚一下了，不料祁安这次并没有否认：“嗯。这次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都会帮你。”
“嗯……哎？！哈？喂……喂！祁安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芮宣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又以为祁安在开玩笑，看见祁安认真的表情之后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以至于她激动得一把抓住了祁安的肩膀，用力地摇晃了起来。
被摇得有点发晕，祁安黑着脸推开了芮宣的手：“你不要逼我后悔我的决定。”
“我可以抱抱你吗？”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