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是真的想见识一下这个W.K.的不着调总监，就凭着这位总监的这番话，温姝就有理由让W.K.把她辞了，这都教了她徒弟些什么东西啊。
偏偏她徒弟还很崇拜这个总监的样子，对哪个总监的话是深信不疑，连这种话都能认可。
要真想闻再思说的这样的话，让那些大设计师如何自处呢。
可看着陶然放松的样子，温姝有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个主意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温姝还想着等会儿陶然来了要怎么帮助陶然放松，没想到已经有人做到了。
回到餐桌上，看着陶然放松傻笑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温姝莫名就心软了。
罢了，反正一个月时间来画出很有水平的设计稿也不会很比走捷径来得好。
吃完了饭，陶然乐颠颠的将君亭枕的资料和照片拿给温姝看，无不得意的道：“老师您看，这个就是我们总监给我推荐的人。”
温姝憋着一股气不上不下，还是依言看了一眼陶然给的照片：“唔，是个美人啊。”
“是啊、是啊，”陶然嘿嘿一下，“野性美人哦，我都想到了，就用‘野性’为主题就好了。”
温姝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可以，不愧是我的徒弟啊，比你们那什么的总监强多了！”
陶然纳闷了：“这就是我们总监教我的办法啊？”
温姝也纳闷了，她总监是这样说的吗？明显不是啊。揉了揉陶然的脑袋，温姝有点不知道是骂她蠢还是聪明好。
明明那个总监的意思是随便画一份设计稿来交差，设计概念版应该就是瞎掰了，至于人就是给你一个目标而已，而陶然偏偏理解成了从目标身上找灵感，硬生生的给自己提高了不止一点的难度。
“老师、老师，”陶然指着君亭枕的照片道，“您看这是不是一个野性美人？”
温姝笑了：“就看你说的是哪个野性了。”
“果然老师懂我。”陶然一脸餍足的眯上了眼睛。
“行了，设计师搞设计我虽然能帮你一些但是我毕竟不能握着你的手帮你画，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既然有灵感了那就去画吧，等你设计完毕了我再来给你提修改意见。”
陶然听话的点了点头，温姝继续道：“我最后提醒你一点，国际设计师时装作品大赛要获奖，就要有创新，大胆的设计往往更加被评为青睐。”
温姝作为国际设计师时装作品大赛曾经的冠军，她说的话应该是不会错的，陶然坚定的回道：“我知道，我会加油的！”
“唔，那就好。”温姝狡黠一笑，“既然这样那就把你最近的设计稿来拿吧，我来帮你看看。”
陶然：“……”
接受了温姝的一番摧残，等到陶然从温姝家里离开的时候已经是病恹恹的样子了，任谁被老师揪着讲评了一个半小时的作业都会受不住的吧。
隔天陶然接到了君亭枕的电话，出去浪的君亭枕回来了，问陶然有什么她能帮忙的地方。
陶然将君亭枕叫来了自己的办公室，君亭枕看着自己闺蜜的女朋友和女朋友的闺蜜，笑得哪叫一个开心。
陶然不知道为什么君亭枕笑得跟个啥似的，只知道好久不见，君亭枕仿佛更加妖孽了，果然是够“野”的。
一手勾住陶然的肩膀，君亭枕笑得开怀：“小然然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
“不想，”陶然有些嫌弃的拨开了君亭枕的手，开玩笑似的道，“您老隔三差五的就把我家于果带去出差让我一个人回家做饭，独守空房，只要您什么时候让于果回来我就谢谢您了！”
君亭枕撇了撇嘴：“你想都别想，再说，于果和我一起出去玩不知道多开心呢。”还有一句话君亭枕没说，要是你不独守空房了，那我就要独守空房了。
害人□□的事情是不能做滴！所以得想个办法保持住自己的□□啊，最持久的应该就是将陶然这个碍事的东西丢给闻再思去。
君亭枕眼珠子一转：“这样吧，我拐走了你的闺蜜，就把我闺蜜让给你怎么样？让闻再思载你上下班，给你做饭，还能□□暖床，多划算啊！”
陶然翻了个白眼：“我们还是来聊一聊关于我的设计的事情吧。”
君亭枕微微一笑：“我猜是闻再思给你出的馊主意。”
陶然一愣：“什么馊主意？”
“就是欺负你单蠢罢了，没事，还是说说你的设计吧。”
陶然楞了一下就在君亭枕的催促中开始讲自己的设计想法，至于那个什么馊主意只被陶然当成是君亭枕有意调侃，没有在意。
君亭枕作为模特也是了解时装的，但是关于陶然说的什么设计概念版啊、什么材料配件什么的听得头大，大手一挥打断了陶然滔滔不绝的讲解：“你还是直接告诉我让我做什么就好了。”
陶然一愣：“就是让你做模特啊，还能什么？”
“我的意思是做模特要做什么？”
“哦，”陶然点了点头，“大概就是我在设计时会参照你的气质，画手稿是会参照你的脸蛋身材，其实没有什么事，就是和你说一声而已。”
君亭枕脸上挂满了黑线：“所以其实我压根就没有必要回来啰。”
“无所谓的啦，既然你回来了我就给你拍一张照好了，这只是我的习惯，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的。”
“拍吧拍吧，”君亭枕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但是我告诉你，你别把无修的照片给我放到网上啊，免得又遇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OK。”陶然直接掏出了手机，君亭枕还没有反应过来陶然就拍完了照。
“给我看看。”君亭枕好奇的窜到陶然面前，看到了陶然手机里的自己。
摆着个不知名的表情，陶然拍个全身照硬是把黄金比例的君亭枕拍成了五短身材。
“重拍！”君亭枕摆着张臭脸，怎么于果拍摄技术这么好，作为于果的好闺蜜陶然会是这个样子！简直气死个人！！
拿回手机，陶然心满意足的锁屏放回了自己的口袋：“别想，重拍也是这个样子，多大点事啊，我又不会传出去！”
听到重新拍也是这个样子，君亭枕满腔怒气只好咽了下去：“不许发给别人！不许发给别人！不许发给别人！！听到了没有？”
陶然笑眯眯的回答道：“可以，不发给被人。”
君亭枕气得转身就想走，陶然忽然叫住了她：“等会儿，把你身体数据发给我。”
君亭枕一愣：“你要我身体数据干什么？”随即君亭枕有贱兮兮的笑道：“就算你要我的三围数据也没有用的小家伙，你再想也没有办法变成我这样的！”
“想啥呢？”陶然也是佩服了这个家伙的脑洞，“我就是想把衣服给你制作出来送你罢了！”
“哦，”君亭枕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送给我和于果的新婚礼物啊，但是我们结婚应该还有一点时间，不用这么急吧？”
“什么什么？”陶然怀疑她的耳朵出问题了，“你和于果？你们要结婚了？”
君亭枕装作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都没过脑子，果然还是怪平时脑补太甚啊。
敲了敲自己脑袋，君亭枕笑眯眯的道：“没有啊，但是我们在一起了哦，我说陶怂怂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呢？”
这下反而轮到陶然不自在了：“你们在一起就在一起呗，扯上我干嘛，单身它不香吗？”
“啧啧啧啧啧，”君亭枕摇了摇头，“两个憨憨！”
陶然觉得自己应该要设计一份大礼给君亭枕，不就是要大胆设计、创新概念吗？陶然忽然觉得自己可以做得很好。
陶然开始了她的设计，一开始就将设计概念版准备好了，闻再思、赵颜初、温姝哪里各去了一份。
闻再思以为她会像自己说的那样先设计出一套不错的衣服再瞎编一份设计概念版，没想到陶然然给了自己惊喜，一开始就想好了设计概念版。
设计概念版中规中矩，出彩的地方也有，但是不多，闻再思估计挺过一到两轮淘汰还是可以的。
陶然的设计稿交上来之后也到了职位变动的时间了，陶然除了剧组的订单和冬装之外无甚出彩的地方，冬装还没有全面上市，销量也有限，因此，陶然自认为自己胜算不大。
重新评职算是大事了，这次君亭枕居然没有直接让何主管发在群里，而是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念下去。
在W.K.，每次这个时候都只念排名，前三是主设计，四到十三是高级设计，后面的都是普通设计师。
端坐主位，闻再思嘴角隐隐带笑：“话不多说，怎么统计的你们也清楚，具体数据可以自己找何主管查，这里只念排名，大家自己对号入座，看看今年有没有升职。”
“第一名施雯，第二名谭其，第三名王嘉皓，第四名宋…………第十三名陶然，第十四名孙梓倪…………”
陶然感觉自己脑子不怎么清醒，不敢相信自己这就当上高级设计师了，一抬头，闻再思嘴角隐隐带笑，孙梓倪要杀人的的目光就这么明晃晃的映入眼帘。
好的，这下可以相信了。
“…………好了，有换了评级的设计师的新座位对调的事情何主管也就安排好了，依然自己去群里查，散会吧。”说着闻再思收拾好文件，率先出了会议室的门。
冯颐在陶然背上狠狠擂了一拳：“陶然然，没想到啊，十三名。”随即冯颐小声道：“孙梓倪怕是要气死了。”
可不是吗，就差一个名额，能不气死吗？
陶然下意识的看了孙梓倪一眼，果然对上了孙梓倪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目光，陶然叹了一口气：自己下半年几乎没什么成就，还能怪自己抢了她的位置。
陶然顺势环顾了会议室一圈，发现其他设计师或多或少的眼中都含有猜忌。
陶然恍然，看来这个孙梓倪这些日子没少造自己的谣啊，只是自己在小办公室深居简出，冯颐和唐棠也不会主动和自己说这些让她不舒服的话，所以她才以为一切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陶然忽然有些好奇闻再思知不知道这些东西，要是闻再思知道的话又会怎么办。
所以自己还是加油再往上升一级吧，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舒服多了。
升任了高级设计师后陶然就可以接客户定制了，只是陶然没有时间，还好对高级设计师来说客户定制也不是必要的，就是奖金会多出不少而已。
走出会议室陶然脑子里依旧是国际设计师时装作品大赛的事情，直到冯颐神神秘秘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道：“然然你知道吗，我在何主管哪里查了一下具体数据，你和孙梓倪之间就只差了一百多一点点。”
一百多一点点？陶然忽然莫名的想笑，孙梓倪知道后表情一定很精彩吧，只是可惜自己看不到了。
哪怕是以一点点的优势超过孙梓倪成为高级设计师对陶然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反击了，陶怂怂这个人，在面对这些事情的应对上就只有逃避。
冯颐建议几个人出去好好聚聚，陶然否决了，自己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呢，初版的设计稿出来了，还是给几位大佬看看吧。
将消息发过去，温姝和赵颜初的反应一样，都是明天找你谈谈。闻再思直言下班见，找个地方谈谈顺便庆祝一下小陶设计师成功升职为高级设计师。
陶然应了。
陶然没有想到的是闻再思说的地方就是她家，站在熟悉又陌生的门口，陶然忽然觉得生活有那么一点的戏剧性。
招呼着陶然进门，闻再思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道：“本来准备自己做的，但是可能会比较晚，就直接要阿姨做了，放心，我家阿姨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陶然彬彬有礼、微微一笑：“曾经有幸品尝过闻总家阿姨的手艺，确实还不错。”
闻再思诧异的看了陶然一眼：“不用这么拘束啊，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陶然礼貌一笑，点了点头。
闻再思：“……”
食不言寝不语，两个人平时都没有这个规矩，尽反倒是执行得颇为彻底，闻再思无法，一吃完就拿出陶然的设计图来，不再试图和陶然说什么。
陶然的设计图就是以“野性”为题，正红色裙尾拖地长裙，领前深V设计，裙摆开叉到大腿，肆意张扬。
闻再思详详细细的分析整个设计稿的构图和配色，题目太大，够御够媚，但是还差了点东西。
等到从闻再思哪里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拿着被闻再思从上到下批了一通的设计稿陶然有些犹豫，可以想象的事明天赵颜初和温姝会怎么批自己了。
果然，自己还是差了点火候，陶然丧丧的想。
当面聊聊就是问题挺多还可能有点严重，不然发个消息就可以了。
第二天陶然就等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赵颜初说自己有空就来，温姝下午有课，晚上有事，干脆上午到W.K.去找陶然。
陶然有些受宠若惊，没拒绝温姝的好意。
温姝以前就是W.K.的员工，这一次忽然到了W.K.居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陶然揉了揉额头，算了，不碍事。
坐在办公室里，温姝淡笑：“W.K.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啊。”
陶然刚想点头，就听见温姝接着道：“一看就让人不舒服！”
陶然：“……老师您还没说过为什么从W.K.辞职呢？”
温姝冷哼一声：“就是因为这里看着就让人不舒服啊。”
陶然：“好吧。”一听就是敷衍自己的。
温姝没有继续说下去，陶然听出了老师并不乐意聊这个话题，也略过了。
拿着陶然的设计稿和设计概念版，温姝将她觉得还有待改进的地方和陶然说了出来，陶然称奇：“诶，老师，您说的哈和我们总监说的差不多一样诶。”
“一样吗？”温姝有些吃惊，那看来W.K.的这位新总监也不是草包啊，还是有点水平的。
“对啊，我们总监是这样和我说的…………”陶然还没有说出来，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突兀的推开。
赵副总冷着个脸进来：“陶然，来聊聊。”
陶然：“……”
陶然还没有说话，赵颜初已经愣在了那里：“……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有人，我、我先走了。”
陶然兀自诧异，赵颜初已经落荒而逃。
陶然从来没有见到过赵颜初这么失态的样子，奇怪的问温姝道：“老师，赵副总这是怎么了？”
温姝嗤笑一声：“你管她干啥？接着讲我们的。”
陶然眨了眨眼睛：“这样不太好吧……”
“别管她。”温姝摆了摆手，“先看你的设计稿。”
“哦。”陶然乖乖的应了一声。
下午的时候陶然主动去找了赵颜初，三位大佬就赵大佬没有给自己提意见了，看今天上午赵大佬魂不守舍的样子，陶然觉得自己要是不去主动找她的话，赵大佬大概是会直接当忘了这回事的。
陶然是真的很好奇她赵老师和温老师是什么关系，陶然不傻，就赵颜初上午见到温姝的表现，两人之间九成九的有猫腻。
但具体是什么猫腻，陶然明里暗里在温姝哪里套话那是一个字都没有套出来，甚至温姝差一点黑了脸。
将手稿递给赵颜初，陶然踌躇片刻，小心翼翼的开口：“师傅，你和我老师什么关系啊？”
赵颜初瞬间黑脸：“关你屁事！”
陶然吓得一抖，不愧是赵副总，脾气就是大。
赵颜初的脾气何止是大啊，简直像是个□□桶，一点就炸。
拿着陶然的设计手稿和概念版，赵颜初黑着脸：“滚过来，你看看你这设计的是什么鬼！”
陶然：“……”
从赵颜初的办公室里走出来，陶然觉得自己真是个渣渣，愧对设计师的身份啊，不如早点封笔好了，被赵颜初骂的怀疑人生了。
怀疑人生的陶然回到自己办公室开始修改设计稿，几乎是从头到尾的修，而自己要八卦的赵颜初和温姝的关系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陶然这么关心这件事情倒不是冯颐附体，关心八卦，只是忽然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被赵颜初看上当了她的助理的，要知道，当时赵颜初因为几乎没有能够坚持下来的助理以及很久没有动这方面的心思了。
陶然从来就知道自己不够优秀，能让赵颜初看上只是走了狗屎运罢了，没想到似乎还有那么一层关系，虽然今天她就是知道了也于事无补。
赵颜初确实教会了她许多，这是不可否认的。
所以现在陶然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就是单纯的觉得自己两个老师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许回头可以找施雯问问，现在看来，大概率也就她会知道那么一点内幕了。
陶然综合了三位大佬的建议，又开始修改设计稿。
不过在此期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
于果！已经夜不归宿一个星期了！！！
自从上一次君亭枕一不小心（其实就是故意的）暴露了她和于果之间的关系后，君亭枕每天一个消息：【陶然然，今天果果住到我家去了哦，你说的不错，我家果果的手艺是真的好！】
陶然不知道自己是开心呢还是生气得好，闺蜜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应该为她高兴的，架不住于果也不知道是心虚逃避还是乐不思蜀，总之陶然发的消息差不多都是石沉大海了。
你闺蜜忽然脱单，而且脱单很久了都没有和你说过，被你偶然发现后还学会夜不归宿了，换你你气不气？
弄得她现在在回家路上天天被闻再思堵！想找借口都没有办法。
陶然是给君亭枕发消息才约到于果的，两人约在好久没有去过了的某家，面对面坐着，一时相顾无言。
嘴里啜着奶茶，陶然恶狠狠的（并不）对于果道：“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于果拿着勺子不停地搅拌面前的咖啡，半晌才道：“你还记得我以前哭过的那次吗？”
陶然点了点头：“那当然了。”
“事情是这样的…………”
于果将事情从她最开始当君亭枕的摄像师和君亭枕发生口角说起，一直说到君亭枕发神经把自己那啥那啥了，再到温泉山庄，最后到君亭枕又把自己那啥那啥了。
说完，于果一脸娇羞的低着头，陶然整个人陷入了石化状态。
作为一个从来就没有接触过感情的母胎solo，陶然听完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尾后就只有一个想法——君亭枕简直就是一个渣女！不要脸！！
于果轻咳了一声：“其实吧，君亭枕跟我说要我辞职当她的个人摄像师，就……嗯，我们去浏览世界的大好河山。”说完，于果又娇羞的垂下了头。
陶然深呼了一口气：“所以，本来是撮合我和闻再思的温泉反而撮合了你们？”
于果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所以你要辞职，准备受雇于君亭枕？”
于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有这个想法，但是不是现在就辞职。我们的打算是准备等到两家父母都同意后，办个婚礼就走。”
这下陶然放心了许多，还好，不是一时兴起就干蠢事。
“那你们是准备同居了？”
“不！”于果贼兮兮的笑道，“我们商量好了你什么时候脱单我们就是什么时候同居。”
陶然目瞪口呆！
“夸我吧！”于果不要别脸的在陶然面前晃了晃，“中国好闺蜜啊！”
“所以你要加油了哦，小然然！”
陶然嫌弃的看了一眼于果：“你已经夜不归宿好久了，还好意思说没有同居？”
于果厚着脸皮道：“那不是我还有很多东西放在我们的小家里吗？那能算吗？然然你就死心吧，我是不会去打扰你和闻总的二人世界的。”
陶然：“……”她还能说什么呢？
“对了，”于果继续说道，“我好久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你说我和君亭枕去蜜月去环游世界的那天能不能收到你和闻再思已经在一起的消息啊。”
“不能，”陶然冷酷无情的说道，“可能你这辈子都收不到了。”
“你别皮。”于果没好气的看了陶然一眼，“君亭枕可是作证了闻再思对你是有有意思的，也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在干些什么，连我和君亭枕都走到前面去了。”
陶然一懵：“谁说闻再思对我有意思？”
于果奇了怪了：“连我都看出来好久了，你没有发现吗？”
陶然没有说话。
于果：“不然我才不会撮合你们好不好。”
于果称奇：“你不会是真的以为闻再思对你没有意思吧，你不会是因为以为闻再思对你没有意思才忽然疏远闻再思的吧？”
“亏得闻总还三天两头的来问我怎么了，我纠结来纠结去也没有发现闻总做错了什么，所以就是你单纯的以为啰。”
陶然在哪里装哑巴，于果却不放过她：“我听闻总说她那天确实是什么都没做，所以现在看来要是闻总那天做了些什么就好了对吧。”
陶然装死。
于果：“其实就是那个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故事对吧，没行到闻再思居然是禽兽不如的那种，还好我家的是禽兽啊。”
陶然继续装死。
于果：“果然这个世道还是禽兽比禽兽不如吃香。”
陶然装不下去了：“你看看能世界情侣千千万，有几个是能像你和君亭枕一样在一起的？”
于果笑了：“我管他呢，有这点时间我还不如关心一下你和闻总的进度。”
“要我说啊，然然，你和闻再思再见面简直就是奇迹，既然喜欢的话，就真的不要错过了。”
“你看我之前不还是看君亭枕各种不顺眼，哦，不对，我们是互相看不顺眼，但现在我们不还是在一起了。”
和于果谈过之后，陶然觉得有什么变了又有什么没有变，于果隔三差五就会回来了，只是大部分时候都会回来得很晚，而于果还拒绝了接送陶然上下班，正式将这个“工作”交给了闻再思了。
闻再思倒是乐见其成，陶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挺开心的，两个人就在车上聊设计稿的事情，于果知道后笑个不停。
至于其他的，陶怂怂表示：还是等到比赛完了之后再说吧。
修修改改了十几天，定稿三四次，陶然的终稿总算是出来了，维持着每天和闻再思聊，每出一版就给赵颜初和温姝看一次的频率，最后在截止提交的前四天将设计稿交了上去。
终版的设计稿将布料改为了丝绸，黑红两种颜色无规则漂染，上身采用衬衫式设计，立领，两边手臂薄纱覆盖微微透明，衣领开口到肚脐眼往上一指的位置，可以想象为衬衫只扣最后两粒扣子。
下半身裙摆开叉依旧到腰，丝绸更为飘逸，陶然估计走起路来前摆应该会消失，一双大长腿是怎么都遮不住的，后摆应该是刚刚好碰到地面的状态，采用多层的设计，不同程度的暗红为整体加分不少。
陶然觉得于果应该能想象到君亭枕换上这套衣服的样子，毕竟露的地方有部分应该只有于果知道才对。
比起初稿来，暗红比正红多出了一份邪肆，多了恣意妄为的感觉，更加张狂，更加适合夏天。
就是衣领开口实在是太大，在闻再思的提点下，陶然不得不给这份设计加上了内衣。
想起君亭枕的魔鬼身材，于果真是有福啊。
终稿陶然很快就发到组委会去了，在发过去之前特意发给了君亭枕，没想到君亭枕转头就给于果发消息，问她期不期待自己穿上这件衣服。
陶然以为这个设计太大胆了两人可能难以接受，没想到两个人兴奋到轮番轰炸她什么时候才能把成品拿出来，陶然觉得自己的设计可能被两个人当成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了。
将最后的设计稿发过去，陶然陡然松懈了下来，没想到还有四五天才截止交稿，只是她怕是不会再准备一份了。
闻再思说的，与其拿一份不怎么样的设计图去参赛还不如就用这哥好的，免得一下子就涮下去了别人还来怀疑你的实力。
被三个大佬轮番□□，陶然总算可以歇会了，衮冕她也不管了，乐得悠哉悠哉的在小办公室啥也不干消磨时间。
但你不去找事吧，总有些有的没的事情来找你。
刚把设计稿发到了组委会要求的邮箱里，还没有歇够三小时，陶然办公室里准备的果茶见了底，渴了的陶然没办法就去茶水间拿公司免费提供的。
茶水间是事故高发区，她应该知道的。
此刻，被孙梓倪堵在茶水间的陶然就有些无语，开口道：“孙设计师啊，您有空去打磨打磨您的设计稿不成吗？总跟我这个小设计师较劲干什么呀？”
孙梓倪冷笑：“小设计师吗？陶大设计师您是不是太小看自己了，您堂堂高级设计师在我这个普通设计师面前说小设计师实在是太埋汰您自己了啊。”
哟，几天不见，孙梓倪说话都不是直来直去，学会夹枪带棍了啊，陶然神游似的想着。
“陶设计师，您这爬床的本事可是强得很啊，硬是逼迫闻总把你升为了高级设计师，你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陶然嘴角一扯：“我这爬床的本事再高也比不过孙设计师您瞎编的本事高啊，一个W.K.的设计部，硬是被您搞成后宫了，在下十分佩服啊。”反正撕破脸皮了，陶然也不管那些有的没的了，有的人就是欠收拾，怪不得别人。
“呵呵，”孙梓倪冷笑，“整个W.K.谁不知道你靠爬闻总的床，先是拿到了《女帝》剧组的大单子，再又是冬季新品的主打位置，现在倒好，高级设计师都能靠爬床爬上去了，那W.K.这么多评选规则是干什么的？”
陶然头疼：“当然是为了公平公正的评选啊。”有些人就是这样，只要你取得了比他们高的成绩他们就会怀疑你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当你取得的成绩越来越大的时候他们就会认定你用了什么不当手段。
似乎一别人永远不会进步，而自己永远不会退步。
“那你还有脸做？”孙梓倪的表情称得上是狰狞，“你既然知道还爬床，良心不会有愧吗？”
“哦，那我该怎么做啊？”陶然很是敷衍的道。
“你不觉得你应该和所有的W.K.的设计师道歉然后滚出W.K.吗？”
“不觉得，我……”陶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突兀的被忽然推开的茶水间的门打断了。
闻再思满脸煞气的站在茶水间门口：“说啥呢，跟我也说说呗。”
孙梓倪脸色瞬间煞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陶然撇了撇嘴，闻再思这样子也不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啊。
“整个W.K.都知道什么，我还不知道呢，不如孙设计师和我说说呗。”闻再思满面寒霜。陶然恍然，看来闻再思果真是一早就来了。
孙梓倪还是不说话，本来闻再思和陶然就是两个女人，她说的这些话经不起推敲的地方不少，也就是看着陶然确实像是飞上枝头才有人肯相信罢了。
闻再思皮笑肉不笑：“孙设计师，赶紧说啊，我都录音了，您现在否认可太晚了。”
陶然都快要为闻再思鼓掌了，这是怎样的神仙总监啊，太棒了。
“诽谤同事，整个W.K.都知道了，孙设计师您造谣的本事不错。”
“难道不是吗？”孙梓倪破罐子破摔了，“整个设计部，副总是她老师，首席设计师是她师姐，还有一个主设计和她关系这么好，你们要做什么手脚太简单了吧。”
闻再思接着打断：“所以和她没有关系的我就成了被爬床对象了？”
孙梓倪一噎：“你们不是高中同学吗？”
闻再思有点愣住了，高中同学，为什么会有别人知道？
没有露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表情，闻再思茶水间门外看热闹的挥了挥手：“工作时间都杵这干什么？孙梓倪，回去等处理通知吧。”
“最后我在这里强调一遍，W.K.设计部从来就不存在走后门这种东西，如果你们对这次的级别评定有异议的，找何主管，他会带你们在市场部、财政部、人事部哪里一个个核实数据！再有异议的直接来找我，背后说长道短的，那就别让我听见！”
说完，闻再思转身面向陶然，语气缓和了不少：“陶然，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陶然刚在脑子里为闻再思鼓完掌，就被总监叫到了办公室，她是真的讨厌这种东西，因此也懒得澄清，原以为那些人有点脑子就不会让闻再思知道，没想到反派什么的这么蠢。
早知道会被闻再思知道，她就算冒着再大的风险也会怼得那些人说不出话啊。
“坐吧。”闻再思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抱歉，”闻再思先开口，第一句就是道歉，“我才知道这些风言风语，没有及时澄清，有些不好意思。”
“没，”陶然这才不好意思，本来就是她的事没想到闻再思先道歉，“是我自己没有处理好。”
闻再思懒散的半靠在沙发上，和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清者自清，等到国际设计师时装作品大赛出来后，那些风言风语也就没有了，难不成你还有本事影响这次大赛？”
直视陶然，闻再思继续道：“没必要为了这些事情伤心浪费时间了，有这点时间还不如去绣制衮冕。”
陶然眨了眨眼睛遏制住即将掉泪的冲动，其实闻再思忽然推开茶水间的门的时候陶然就有点想哭了，最后只能不停地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免得自己当场落泪。
人真的很奇怪，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刀枪不入，但是只要有个人忽然站在了你身边，就会忍不住将满腔的委屈流出来。
刚刚的感觉，就像是忽然有了依靠。
闻再思忽然笑了，冷冰冰的闻总笑起来意外的暖心，陶然忽然就有了设计的灵感。
或许还可以赶上最后的截稿时间。
心情大好的陶然也跟着闻再思笑了，然后她就听见闻再思笑着说：“陶设计师，要不我们先来聊聊高中同学是怎么回事吧。”
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