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侯沐发完微博之后, 也没有不长眼的媒体再来打扰她。

  剩下的日子里,侯沐的的确确实现了静养。

  只是右手食指第二个关节处,那里的皮肤黢黑,早已死去。虽然动作有些迟缓, 但到底没什么大碍。

  就是看着吓人了些。

  在拆绷带的时候, 萧珂怜不知道哭得多伤心。

  还是侯沐好声好气, 把人给哄了下来。

  她倒是无所谓。

  甚至于拆线过后,就又回到基地, 参加综艺的拍摄。如果因为她的缺席, 让其他人手忙脚乱的话, 那罪过可就大了。

  在解释完自己没什么大碍之后,侯沐才勉强得到了众人的许可。

  再次进行拍摄。

  只是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了。

  他们再次进行磨合之后, 连彩排都只进行了一次。

  因为“了不起的综艺”一直保持的高热度, 所以他们的告别晚会,言岷也要求尽善尽美。场景布置, 运镜,音乐,舞美无不精益求精。

  可因为紧张的时间,肯定有许多问题不能及时解决。

  这也让言岷逐渐暴躁。

  就在紧锣密布之下, 最后一期的拍摄终于来了。

  第一个节目, 就是侯沐的单人节目。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期的话题度, 还是侯沐选择歌曲的独特性,反正炸场子的任务就交给了侯沐——

  的调音师!

  只见调音师比侯沐还要紧张,他额间都有细密的汗珠。

  灯光黯淡,一抹光打在舞台中的侯沐身上。她不像以往一般懒散,整个人穿着白色西装,贵气又圣洁。

  恍若圣光降临。

  在后台准备的萧珂怜, 看得如痴如醉。

  紧接着,舞台左后方的管弦乐队开始动作。

  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背对着众人,一心一意地指挥乐队。

  磅礴大气的音调就这么倾泻而出。

  似雄鹰出征,似万马奔腾,似海洋辽阔容纳万物,似历史洪流滚滚向前。

  紧接着,侯沐又后方的灯光也亮起来!

  那是一整个合唱团!!

  也是在这时,侯沐缓慢而又坚定地走到合唱团身边,加入了她们。

  共用一个话筒。

  调音师:

  灯光师:该我上场表演了!

  只见灯光落在合唱团身上,照亮所有表演者的面孔。

  而她们都面带微笑,开口加入到这激昂澎湃的音乐中去。

  大气磅礴,又让人动容。

  就连台下观看的众人,都不自觉的激情澎湃起来!

  等管弦乐缓缓停下的时候,佳渝穿着褂子,希王也穿着小西装就上场了。

  他俩还客串主持人。

  在佳渝念台词的时候,侯沐和合唱团的众人,悄悄下场。

  这一下场,她才松了一大口气。

  好家伙,之前她在医院休息,期间变化都不是很清楚。连请了合唱团这么一个事情,她都不知道。

  要不是上场之前,舞台导演提起给她说了一下行动轨迹。

  不然侯沐怕是会当场懵逼。

  也好在这首歌她听得多,没有出岔子。

  全程跟着舞台上的老艺术家们就好了。

  第二个节目为了继续炸场子,节目组派了包子上——

  胸口碎大石!

  侯沐因为在后台,不能够看得清楚,不过她也不是很关心。

  没记错的话,包子好像在武当山学过点东西。

  应该不会当场死掉吧?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第四个上场的萧珂怜。

  现在她家宝贝身着红裙,十分惹眼。向来素净的脸庞上,还贴了一点点亮片。

  眼下的一颗钻,好似一滴泪。

  落在侯沐心尖。

  萧珂怜自是怎么样都极美的。

  只是如此艳色,却很少穿在萧珂怜身上过。

  侯沐是个实打实的极简主义,黑白灰等浅色调是她衣柜的主旋律。

  带着萧珂怜审美也逐渐偏移。

  也是到现在为止,侯沐才发现。她乖女儿应该更亮眼一点,就好像人群中的星星。

  见侯沐有些直直地看着自己,萧珂怜有点不好意思。

  倒没有其他原因,主要是侯沐现在太飒了!

  裁剪得体的白西装,衬得侯沐腰细腿长气质好。

  而当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萧珂怜的时候,萧珂怜竟然不自觉地开始脸红心跳。

  她问:“沐沐…怎么了呀?”

  侯沐这才好像大梦初醒一般,笑着说:“没什么,就是珂珂太漂亮了。”

  热意爬上萧珂怜脸颊,她左右瞧了瞧人,见没人关注她们这边之后。

  飞快地踮起脚,在侯沐脸上亲了一口。

  亲完之后就落荒而逃。

  留下一个心脏快过劳死的侯沐,好半晌缓不过神来。

  来找侯沐,准备叫她去换演出服的希王:…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每次都撞见她俩秀恩爱!

  他站在原地抹了一把脸,之后才一脸苦逼地走过去:“走吧,还有三个节目就到我俩了。”

  “好。”

  侯沐恋恋不舍地离开,准备去换衣裳。

  她要速战速决,抓紧时间看看萧珂怜舞剑。

  因为她脸上有妆的原因,这次只是上了些眼影眼线,头上套了个发带。

  衣服一换。

  精神小伙不请自来。

  新出炉的精神小伙却没时间打量自己,急吼吼地就跑去最佳观影位,直勾勾地看着萧珂怜。

  萧珂怜的舞台布置的有些肃杀。

  背景音乐都是冲锋的号角声,慷慨激昂。

  而相比较于其他花里胡哨的舞美,萧珂怜这个就极其简单。

  只有一束光,落在她身上。

  满场黑暗,她是唯一光芒。

  紧接着,她动了。

  红缨在手,枪出如龙!

  一挑,一勾,一扫,皆是力与美的结合。

  身姿柔软,舞姿窈窕,却将红缨枪舞得虎虎生风。

  一颔首,一摆头,一抬腿。

  风情万种。

  她是上天能造出的最完美生物,是侯沐心尖上的人。

  枪收,鼓声停。

  侯沐没忍住,叫了声好!

  换来言岷嫌弃的眼神,和萧珂怜甜甜的笑。

  侯沐正想继续为萧珂怜应援几句,就被遭到言岷的无情驱逐。

  只能暂时离开。

  直接当面对着萧珂怜夸不好吗?

  侯沐笑嘻嘻正准备去和萧珂怜搭话,就瞧见程老先她一步。

  “小伙子,对象借老头子一会儿。”

  程老现在脸上画着大花脸,直接越过侯沐:“这霸王,还是得有虞姬才登对啊。”

  而萧珂怜则对侯沐甜甜一笑,然后和她霸王走了。

  侯沐:“不——”

  她戏精上身:“你图他什么?”

  佳渝此时正说完相声,下场歇口气儿。就听见这句话,十分顺嘴地接上。

  “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希王押韵鬼才出场:“图他袜子能立住脚?”

  程老怒目圆睁:“啊呀呀呀呀呀呀——”

  一撩胡子,范儿就上来了。

  吓得三人连连撤退,认错三连。

  侯沐:“我错了。”

  佳渝:“我不该。”

  希王:“我有罪。”

  这才让“项羽”收刀,又去找“虞姬”。

  就在此时,工作人员来催侯沐和希王了。

  “两位老师,下一个节目就是你们了。”

  侯沐一听,也不再和别人打趣,而是开始准备。

  报幕声响起,舞台被空出来。灯光熄灭,希王上场,而侯沐还在准备。

  不得不说,希王的声音很能让人共情。

  前调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冷眼旁观地恰到好处。突然画风一转,又成为胆小懦弱的受害者,颤颤惊惊。

  紧接着,音效声音变化。

  雨声淅沥,该侯沐上场了。

  她穿着雨靴,打着雨伞,麦克被放在地面,她的脚步声是如此清晰。

  “哒哒哒…”

  一步一步,走向场上的另一人。

  沉默,压抑,过后便是疯狂!

  尖叫声,求救声,辱骂声,哭泣的声音混杂,刺得人头痛欲裂。

  突然,爆裂声响起,希王重重倒地。

  归于寂静。

  在雨夜里,手机铃声响起,侯沐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冷漠地打伞离开。

  嘴上还十分乖巧:“妈,今天也有和同学好好相处呢。”

  “哒哒哒…”

  脚步声渐小,雨声却越来越大。

  震撼人心。

  这个节目之后,不适合再跟其他节目。

  于是言岷选择中场休息,顺便联系广告商,看能不能拉点赞助,凑凑时长。

  而侯沐等人就抽空休息了一下,养养体力,

  之后又是紧锣密鼓的准备。

  这次的开场,是侯沐小组的“大山大河”。

  因为舞台布置需要花心思,他们的造型也是极具怪异之能事。

  侯沐她眼瞧着自己被涂满金粉,衣服也是金色,眉毛细细勾勒出,眉眼低垂,看起来竟然有点像慈眉善目的菩萨。

  就是这个菩萨太金了,有些俗。

  她的吐槽被吞回肚子里,因为报幕已经报到他们组了。

  侯沐深吸一口气,就上了舞台。

  她为了维持自己金顶佛像的人设,眼睛就没有张开过,看路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好在眼睛还留有一条小缝,她的一条路上铺满了泡沫,也不会走岔。

  最后,缓缓落座,音乐响起。

  侯沐这才抬眼,看向眼前的三人。

  侯沐坐在牌桌前,左边是脸上画满红绿漆,发髻飞天,衣着有些奇怪的佳渝。右边是身穿傣族服饰,头顶“山水”的冬冬。对面是一身铁凯,身旁还跟着几个瞭望塔模型的包子。

  而崔嵬,则把自己的脑袋搞成了传国玉玺的模样,身体外面套了个展示台。正十分乖巧地站在牌桌后面——

  抱膀子。

  一见“金顶观音”侯沐落座,“敦煌壁画”佳渝就开口了。

  “哟,穷乡僻壤就是不好。”她摇了摇手上的金铃,开始阴阳怪气:“搓个麻将,都要等好久。”

  “金顶观音”见此,开始针锋相对:“至少我还有山有水,渴不死人。”

  她唇角弯起:“没办法,站的高,自然眼界就要开阔些。”

  说完之后,还不忘对着“桂林来客”冬冬,拉一波仇恨:“你说是吧。”

  “行了。”

  默不作声的“长城守卫”包子开口了:“打不打了还?”

  一旁的“故宫宝物”崔嵬见此,立马开心地蹦起来:“谁要下场了吗?我可以上了吗?”

  众人:“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插什么嘴?!”

  鼓点渐渐响起来,众人开始出牌。

  “金顶观音”侯沐语气慈悲:“幺鸡。”

  “桂林来客”冬冬:“二条。”

  “长城守卫”包子正要出牌,就被“敦煌壁画”佳渝抢先:“碰!”

  碰完之后,她又出牌。

  “九筒。”

  “金顶观音”侯沐扔了张六条出去,没人反应,“桂林来客”也跟着出了张五万。

  就在这时,“长城守卫”包子沉着脸,看起来十分不愉快:“这个九筒是什么时候出的?”

  故宫崔嵬十分恭敬地开口:“前辈,已经过了一轮了。”

  谁料长城包子一拍桌子,杀气毕露:“怎么不说出来?!”

  鼓点声音逐渐激昂,小提琴的声音也泄了出来。

  “嗤——”

  桂林冬冬没忍住,直接出口嘲讽:“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可不是。”观音侯沐也把玩着手里的牌,慈眉善目:“到底是在血泪上建出来的东西,煞气太重,没礼貌了点,倒也不奇怪。”

  长城包子更加气愤,她把手拿进瞭望塔,再伸出来的时候,一块板砖就这么出现在牌桌上。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桀骜:“你们算什么东西,也能评价我的是非?”

  “哟,如何说不得?”

  鼓点声音更佳急促,气氛陡然剑拔弩张。

  壁画佳渝故作惊讶:“难不成,你瞧不起我们灵气自成的峨眉和桂林?”

  长城包子不屑:“论山,当属五岳才可与吾相提并论!”

  观音侯沐捏碎了手里的九条,面上还云淡风轻。

  长城还在输出:“论水,前有大江东去,后有长河落日。”

  “这桂林,恐不排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桂林冬冬眼神里似乎有刀子。

  可长城还没有停住,又把矛头对准了壁画。

  “阴阳怪气,果然是壁画多哦。”

  壁画佳渝的铃铛声响起,竟然合上了背景里的剑啸声。

  冷哼也随之而来。

  桂林山水:“果然是关外来的大老粗。”

  敦煌壁画因为桂林的话,忽然调转阵营,开始针对桂林。

  敦煌壁画:“呵…你又算什么东西?”

  “我和长城,有浓厚的历史文化,极高的文化研究价值。”

  她嗤笑:“你又算什么?”

  一声锣鼓震天响,好戏彻底开锣。

  峨眉也坐不住了。

  她冷笑一声,眼神轻蔑:“你这是什么话?胡人的东西,怎坐到我中原的场子里来了?”

  “你哪来的资格说话?”长城冷笑:“我们在座的各位,除了你,都是靠自己名扬天下。”

  她讥讽:“你呢?靠猴子!”

  杀伤力不高,侮辱性极强。

  就在此时,音乐突然顿住,剑拔弩张。

  下一秒,峨眉掀翻了麻将桌。半分菩萨风度都没有,倒像是常见的泼皮破落户。

  一瞬间,鼓声阵阵,号角声声。

  而她这一掀桌子,座上的其余三人也纷纷起身。

  东南西北,各据一方,皆怒目而视,互不相让。

  锯琴的声音响起,悠长且刺耳。

  最后还是故宫崔嵬出来打圆场,“哎哟,我的几位老祖宗呀,怎么闹这么不愉快?”

  “哼。”

  长城冷笑:“那两个算什么祖宗,孙子辈的。”

  一声鼓。

  见长城态度冷硬,故宫又去劝峨眉。

  “前辈你菩萨心肠,就不要计较这点事了。”

  谁料他这句话,又出了错。

  壁画阴阳怪气:“这话说的,就是我们小气尖酸刻薄咯?”

  两声鼓。

  故宫:“没有没…”

  谁料他还没说完,就被桂林打断:“其他人真不好说,你却是实打实的。”

  壁画争锋相对:“你能坐在这里,是我们给你的荣誉。”

  “呵…”桂林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连金钱背面都没有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三声鼓。

  紧接着,是□□点燃的声音。

  桂林这话,彻底惹怒众人。

  峨眉:“你在拽什么?”

  “你不过也才二十块而已!”

  桂林笑嘻嘻:“那也比你好。”

  故宫十分着急:“前辈们,和气生财…”

  “boom!”

  音乐里传来爆炸的声音,而场上四人齐齐冷哼。

  只有故宫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把四个人哄下来,分别安慰。

  他对长城说:“前辈你资质最老,功劳最大,又抵御外族这么多年,居功甚伟。他们眼皮子浅,不能和他们计较。”

  长城这才一撩衣袍,直接带着瞭望塔离场。

  “和这几个废物同桌斗牌,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束光熄灭,一个席位空悬。

  故宫又开始劝壁画。

  “他们三个老古板,墨守成规,不能够接受新鲜思想,您不要与他们计较。”

  敦煌白眼一翻,凡尘俗世与我无关。

  她说:“我原以为就我壁画多,没想到这中原人壁画也不少。”

  说完之后摇铃风沙响,她悄然退场。

  又一束光熄灭,一个席位空悬,满天驼铃声渐弱。

  故宫见此,又去劝峨眉。

  “前辈你集山川灵气秀美于一身,其他三位都在红尘之中难免俗了些。您性情高洁,应当不会与他们计较吧?”

  峨眉:“我说与他们呆着,怎么直犯恶心。俗,太俗了”

  说完之后,也翩然离场。

  场内,只剩下一个桂林。

  故宫正想说话,谁料桂林先发制人。

  “你个怪会溜须拍马的,离我远些,扰我清静。”

  说完竟然直接离场。

  光芒全部熄灭,鼓声也顿住。

  舞台陷入诡异的沉默,所有视线都焦聚于故宫身上。

  最后这一桌牌局,只剩下了故宫一个。

  他等所有人都走完之后,先前毕恭毕敬的神色敛去,愤愤不平道:“一个两个,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呸!”

  呸完之后,尤不解气。见座位空悬,又掏出手机来。

  “喂?”

  “是各种釉彩大瓶吗?打牌来不来?”

  “再叫上地动仪和司南。”

  “刚刚伺候四个老东西,差点把我气死。”

  “待会你来了给你细说,挂了啊。”

  电话结束之后,最后一抹灯也黯淡。

  侯沐等人就是在这时回到舞台上,鞠躬致谢。

  这就是他们的表演。

  言岷还来不及点评一二,工作人员就焦虑下一组表扬。

  侯沐几人匆匆下台,连忙卸妆,他们各自都还有其他表演。

  期间的时间十分紧密,根本来不及歇一口气。

  好在言岷安排合理,等侯沐卸完妆,换好下一个舞台装之后,都还有空闲的时间。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这一声有如杜鹃啼血,感人肺腑。

  侯沐没有想到,原来萧珂怜竟然还会京剧?

  不该呀?

  站在她旁边,准备下一个舞台的佳渝乐呵呵道:“小可怜厉害吧。”

  听她这语气,是知情人的样子?

  侯沐转头,好奇地看着佳渝。

  佳渝笑着说:“你不知道吧,前段时间程老想把小可怜介绍给他夫人,让他夫人收小可怜为徒。”

  “他夫人可是梅派的当家人。”

  “哦?”侯沐确实不知道这件事,萧珂怜也没有主动说起过。

  她追问:“然后呢?”

  佳渝:“然后就没然后了呀。”

  她耸肩:“戏剧是吃童子功的。”

  “她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间,自然也只能当个门外汉。”

  “可惜。”侯沐叹气,最后也没说什么。

  舞台上的虞姬已经自刎,舞台下的佳渝也要上场了。

  离侯沐的下一个节目,中间还有四个。

  她的时间相对来说比较宽裕,索性就不再乱转。

  而是跟在萧珂怜身边,就看着她卸妆又化妆。

  看着萧珂怜顶着满头的夹子,侯沐笑着说:“我家宝贝就是漂亮,什么模样都好看。”

  以往的这种时候,萧珂怜都会红着脸,看她一眼。

  可现在,她竟然笑盈盈地回答:“沐沐也是,怎么样都是漂亮的。”

  “怎么样都让我心生欢喜。”

  她的妆容还没有完全卸掉,勾勒出的眼线,媚眼如丝。

  侯沐:我麻了!

  终于,到她二人的舞台了。

  侯沐可是期待了很久。

  在上场之前,侯沐还十分好奇地问了问萧珂怜:“宝贝,我念的那个文字,是哪里的文字呀?”

  本来有些紧张的萧珂怜,听她这么问,却冷静下来。

  更准确的说,是变得失落。

  她说:“那是我亲生母亲的部落用的文字。”

  侯沐:我有写这一段吗?

  她将疑惑埋在心里,不表露出来。而是老老实实地听萧珂怜继续解释。

  “我当时找到,以为是什么机密,还特意翻译了一下。”

  紧接着,萧珂怜叹了口气。

  她说:“后来才知道,那是他们给我的家书。”

  侯沐心情也沉重起来。

  她在即将上场之前,轻轻拥抱了萧珂怜。

  “别伤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永远吗?”

  “永远永远。”

  萧珂怜灿烂一笑:“好。”

  紧接着她转身上台,万众瞩目。

  熟悉的吟唱响起。

  就算是听过许多遍,侯沐也忍不住再次共情。

  这次的舞台,相比较以往的,更加具有冲击性。

  更能让人身临其境。

  侯沐出神地注视场上的一切。

  那是她的笔下人,是她的宝贝“女鹅”,更是她的爱人。

  她的过往如此悲痛,可她的未来将如群星般耀眼。

  尖锐的音乐声止住,侯沐缓缓登场。

  她一袭白衣,衣袂飘飘,在干冰缭绕之下,来到了萧珂怜的眼前。

  而萧珂怜一身黑,锁上脚上满是枷锁。

  却爬在地上,目不转睛地注视一身洁白的人。

  侯沐一点一点靠近她,古老的语言从她口里流出。她站定,揭开了萧珂怜身上的所有枷锁。

  让萧珂怜重获新生。

  调子温暖平和,就像是锋芒全部收敛的萧珂怜。

  也像是让人如沐春风的侯沐。

  所有人都陶醉在音乐之中,只有佳渝泪流满面。

  “呜呜呜呜这是公开表白对吗?!”

  “小猴 is r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