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一个地中海老爷爷,慈眉善目的让人很亲切。
进来时,他就闻到了空气中不一样的香气。
“这是什么中药?!”
他又兴奋又急切,围着房间四处寻找药物的味道来源。
苏真悄悄将药瓶放进了布包中,不慌不忙的看着那个怪老头。
可能是身后的随行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拉了拉他的衣服。
“杨老,病人,看病人。”
杨老拍了拍额头,装作正经的样子来到了陶苏的面前。
“病人什么情况?”
杨老说完又闻到了药香,他仔细的闻了闻发现是从陶苏的身上传来的。
他一把握住了陶苏的手。
于归晚赶紧上前想要拉开他。
“你做什么?正规检查是这样的吗?”
于归晚已经在生气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检查的手法。
再说了,有必要抓人家的手吗?
陶苏也很不舒服,这老头岁数挺大了手劲也不小。
身后的医生赶紧解释。
“杨老是我们这里坐诊教授,这次是来传授经验的,他老人家一辈子都奉献给了病人,最痴迷的就是中药,可能…可能是您朋友身上有药物的味道所以…”
医生说着还不忘拉开杨老的手,杨老非常费解的看着陶苏。
“我怎么没有闻过呢…”
他自认为这辈子见过的草药比人都多,这次可算是让他见识了。
陶苏尴尬的笑了笑,偷偷和苏真对视一眼。
苏真指尖抵唇让她不要说。
陶苏也不是傻子肯定是不会说的。
杨老看着陶苏。
“小丫头,最近时运不济总是受伤吧?”
身后的医生无奈扶额叹息。
“杨老…”
杨老还理直气壮的看着那人。
“怎么了!老子头我最近迷上了面相,你管我!”
这可真是一个老小孩,陶苏笑了笑。
确实也有好久没有动手了,刚刚复明就当是练练手吧。
陶苏定睛去看杨老的面相,抬手快速在他的肩膀点了几下。
“此命一身八字低,家庭艰辛多苦妻,娘家亲友冷如炭,一生勤劳多忧眉。”
杨老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摆摆手让别人不要说话。
“此话怎讲?”
陶苏轻咳几声老气横秋的娓娓道来。
“八字中阴性的东西比例比较高,这就预示着一生运势比较差,就算自己非常努力也不一定得到好的回报,观你面相印堂开阔气色红润证明你行善积德,不过地阁也就是下巴有缺口要小心有人以怨报德让人心寒的。”
一段话下来,杨老仿佛遇到了知己。
身后的医生也默认的点头。
“这辈子救助的人数不胜数,有很多甚至不要钱财,只不过以怨报德很正常不是嘛?”
杨老认为助人为乐,乐在自己不在他人。
感谢与否全凭每个人的心性,他也不在乎。
陶苏摇了摇手指。
“你下巴的伤口很新,证明是最近才有的所以麻烦很快就来了。”
杨老来了兴趣,也不管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坐下就是与陶苏一番探讨。
其实中医多数都会面相的,望闻问切哪一样都离不开面相。
这么说来,他与陶苏也算半个同行。
一时之间谁也插不上话,医生们都了解杨老悄悄离开了。
只剩下于归晚与苏真面面相觑。
她们走到一边坐下,就这样等着这两个惺惺相惜的知己聊完。
没成想两个人一聊就到了中午,杨老站起身出去了。
于归晚与苏真还以为他走了。
没想到十五分钟后,杨老拿着一摞盒饭回来了。
还非常贴心的给她们也带了。
“你们吃啊,别打扰我和小陶师傅聊天。”
杨老还不忘嘱咐她们,于归晚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一旁的苏真却淡定的打开盒饭,看到里面的香菜她站起身走了过去。
果然,陶苏的盒饭根本没有动。
苏真自然的将她盒饭中的香菜夹出来,然后把自己的肉卷放进去。
陶苏感激的对她笑着。
于归晚看着手里的盒饭突然就觉得难以下咽了,心头酸酸的什么也吃不下。
苏真回来时候有意无意的撇了她一眼。
于归晚怎么觉得她有点胜利炫耀的即视感。
这股怨气不上不下,于归晚把所有脾气都化为了食欲。
愤愤的拒绝口中的食物,一点没有那个沉着冷静刑警队长的身影。
就像一个…吃醋的小孩子。
天越来越暗,都已经五点多了苏真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杨老那里有了动静。
“小友,和你聊天非常受益匪浅,我家老太婆打电话了没办法,下次,下次我一定请假出来和你畅聊。”
杨老意犹未尽,陶苏也不舍这个忘年交的朋友。
“没事,您老什么时候有时间就来。”
杨老与她郑重的握了握手离开了。
于归晚与苏真同时站起身,对视一眼一起上前送杨老出去了。
回来之后她们看着对方。
眼中都是,你怎么还不走。
陶苏扶着床边准备下床,她们一起走过去搀扶。
于归晚刚要开口,苏真就抢了先机。
“去干嘛?”
陶苏尴尬的想了想要不要说,可这两个人架着她不说恐怕去不了。
“我想…去厕所…”
她实在太憋得慌了,再不去就要炸了!
苏真闻言想要搀扶她一起去。
陶苏却握住了于归晚的手,害羞的看着她。
“扶我一下~”
她的声音很小,于归晚的唇角逐渐上扬。
“好~”
这比她抓了罪犯还要有成就感。
苏真的手不知不觉松开,看着她们慢慢走向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苏真已经不在了。
陶苏挠了挠头,拿起手机想要打个电话。
看到了一个信息。
(小桃酥,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师姐回去了。”
陶苏将手机递给她,于归晚看了一眼笑了笑。
“又要麻烦你照顾我了,其实我想说让你回去休息休息的。”
陶苏背对着于归晚,根本没有看到她逐渐黑掉的脸。
“我照顾你不好吗?”
“嗯?很好呀,就是不想麻烦你。”
“麻烦?”
于归晚的注意力定格在了麻烦的字眼。
“对呀,你还要上班呢,这样占用你的时间挺不好的…”
对于后面陶苏的解释于归晚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这就像你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又被通知对方只是忘记了想要投诚给哪一个国家。
于归晚越想越气。
拉住她的手,一个不稳两个人齐齐躺在床上唇角刚好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