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向挽没有如愿以偿地让晁新送她回别墅。
因为节目组为了收集一些竞演以外的生活花絮,占用了半天时间进行拍摄。
吃完晚饭,节目组说录制过半,非常感谢大家的配合,节目进行得十分顺利,因此制作组自掏腰包,请老师们放松一下。
男性选择了去唱K,而女性通过投票选择去做SPA。
虽然并不是全封闭式录制,但有了难得的福利,大家的表现无异于放风。
向挽没有做过SPA,觉得很新鲜。
节目组大手笔地包下了一整层,七八个小包厢将各人隔开,向挽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引,进了一个挂着木牌和布帘子的小房间,里头就一张单人床,原本应该搁枕头的地方有个洞。
再往里是一个小台阶,放置着半人高的木桶,这个向挽很眼熟,同她以前沐浴时有些像,右侧一个小型的玻璃浴室。
按摩师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熟练地点上香薰,把干净整齐的套装放到单人床上,跟向挽说先去把衣服换上,可以冲个澡,也可以不洗。
向挽不习惯在外边洗澡,于是换了衣裳便出来了。
按摩师看一眼,说:“宝宝,里面那件也要脱哦。”
宝宝?向挽蹙眉,除却网络,只有晁新喊过她宝贝,还是在……那个时候。
这位姑娘,未免过于轻佻。
但她也并未说什么,看了一眼她的工作证和制服,想来节目组找的应是正经地方,便又回到浴室,将内衣也脱下。
依照指示俯身趴在床上,脸正正好可以搁进小洞里,向挽转了转眼睛,很是透气,有些满意这一设计。
正在琢磨,听着耳畔按摩师拉着滑动的椅子坐过来,在一旁的小桌上摆放工具,像是有搓揉手的声音,滑滑的,不晓得抹了什么。
向挽有些紧张。
“亲是第一次做这个吗?”按摩师把她的衣服撩上去。
向挽反手按住下摆,抬头:“你做什么?”
你我素昧平生,非亲非故,你做什么?
“按摩,宝,隔着衣服没有办法抹精油,这个可以解压,放松身心,辅助按摩,很舒服的。”按摩师耐心地说。
向挽凝神听了听一旁的动静,除却悠扬的小调和渐渐散开的熏香,毫无异常,于是她收回手,红着脸趴了回去。
原来这便是SPA……
心里打着小鼓。
想起隔壁的晁新,她也会脱衣服?背部悉数都要给人看了去?
向挽没法放松了。
按摩师见她紧绷,想着循序渐进,便说:“我先给亲按腿吧,之后再按上边儿。”
“嗯,有劳。”向挽松一口气。
微凉的手把精油均匀涂抹,再上下轻搓,就有了温热的触感,配合着师傅十分有经验的按压,酥酥麻麻中带着有力度的疼痛感。
“疼。”向挽蹙眉。
“宝我还没使劲儿呢,”按摩师笑了,“怎么这么不受力啊。”
她这便不受力么?晁新只怕更不受力,她的脚腕蹭一蹭都要红的。
向挽心里一紧,如此说来,此刻也有人抚摸着晁新的小腿,瞧见她腿肚和脚腕的红痕了。
她动了动肩膀,趴得有些不耐烦。
“宝你放松一点,我要按大腿了,可能有点疼,你越紧,越疼的哈。”
按摩师站起来,手肘压到向挽的臀部下方,另一手揉着大腿根处的经脉。
还没用力,便被向挽一把推开。
她坐起来,涨红了脸:“你……”
“你放肆!”
按摩师傻了,她……放肆?
向挽从来不是轻浮之人,哪怕同晁新纵情声色,那也是因着好感,更何况,她们有礼有节地达成了一致,随后才接吻,相拥,触碰最亲密的地方。
可这位二十出头的姑娘,什么也没同她说,手便径直往最私隐之处去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全然没有冒犯了她的想法。
相府千金恼了,而且恼得很厉害,一头青丝散着,眼眶红了,胸腔也微微起伏。
她自然还想到了更紧要的,令她片刻不敢耽搁地穿鞋下榻,散着头发跑到隔壁。
笃笃笃地敲门,依着记忆好似是这间。
门开了,也是一位小姑娘,穿着同样深褐色的工作服,错愕地望着她。
向挽偏头,透过她看向里头的晁新。
只一眼,她的脸便涨得更红了。
晁新光裸着背部,趴在小床上,两条长腿也是光的,甚至她并不是撩上去了衣裳,而是直接脱了,能看到她的柔软压在平面上被挤出的曲线。
向挽要疯了。
心里的小人儿在拳打脚踢。
晁新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看着紧咬下唇的向挽。
“挽挽?”她好像有点没回过神来,哑得像是沾染了欲望,“你怎么过来了?”
“你做什么?”向挽的声音弱弱的,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我……”
晁新眼神示意按摩师把门带上,然后轻声问向挽:“不是做SPA吗?你怎么了?”
“这哪里是做SPA,这什么劳什子SPA!你衣裳都脱了,背……”背还被按红了,大腿上方也是。
向挽委屈地看一眼按摩师。
“这个,这个我们流程是这样的,”按摩师也慌了,“不然我可以给亲找我们经理。”
向挽没理她,嘴唇红红的,只望着晁新。
晁新看向挽的反应,好像明白了,于是说:“你别急。”
“那你起来。”向挽说。
晁新没忍住笑了一下,向挽好像忘了,现在她俩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但她急怒攻心,不管不顾开始闹脾气了。
晁新侧着身子,拥着毛巾挡住前胸,背对着向挽坐起来。
姣好的曲线在动作间活色生香。
向挽竟然在这个时候也开始心猿意马,她大概是想念这具身体太久了。
按摩师见晁新起来,正在穿衣服,忙要上前去帮她整理头发。
向挽却柔声道:“你别动。”
按摩师停在当场。
这小姑娘声音清透婉约,但仅仅三个字,竟然还有点吓人。
等晁新穿好,把头发从领口拨出来,按摩师才迟疑着上前,问:“姐,不做了?”
“不了。”晁新一边穿鞋一边说。
“这……做了一半。”按摩师看一眼向挽。
“没关系,单照签。”
晁新起身,要和向挽一起出去。
向挽却没动,侧头望一眼按摩师,思量再三,仍是忍不住。
“你看她了?”
“没没没,没有,没看,姐。”按摩小妹下意识否认。
“撒谎。”向挽蹙眉。没看,那如何按的?
按摩师张口结舌。
“向挽。”晁新轻声制止她。
看晁新的样子,这店便是这样的,横竖自己也不该为难打工人,于是向挽收敛了情绪:“抱歉,我方才有些急了。”
“没事没事姐,我们也经常遇到客人不适应的情况,正常的,到外面喝杯茶吧,大麦茶,挺下火的。”按摩师把她俩带出去,又绕到前台去倒茶。
晁新和她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手机,见她安静如常了,才说:“我忘了你之前没有做过,应该提前跟你说的。”
“你常做?”向挽看着她。
“也没有,这个对我之前来说,有点奢侈。”晁新笑了笑,不是金钱上奢侈,是时间和享受上奢侈。
累了回家拿个筋膜枪怼几下完事了,哪有心思专门上店里来。
“这可是节目组找的地方,你这样,节目组来买单的时候,如果她们说了这个情况,怎么办?”晁新先给她拣紧要的说。
“我未想太多。”
“怎么这么急,你平常不会这样的,”晁新顿了顿,“就算不高兴,可以跟我说,我就不做了。”
以往还是床伴关系时,向挽也偶有占有欲,但她是名门贵女,她会慢条斯理地说,她会笑面莹然地说,她会狡黠俏皮地说。
从未像此刻一样,对着不相干的人不依不饶。
向挽拧着娟秀的眉头,她确实慌了。
因为哪怕是之前,她还觉得,自己同晁新有独一无二的接触,没有任何人像她那样熟知晁新的身体。
可当晁新赤裸地躺在别人手下时,她有些抓不住那根稻草了。
“我只是害怕。”
向挽缓声说:“怕你也可以任第二个人予取予求了。”
还是想要一个只属于她们俩的关系,想要一扇只有向挽有钥匙的门。
好想再做一次,想法从未如此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