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知道，这是有人要爬墙，借力蹬了一下围墙。
很快墙头爬上了一名短头发的女生，穿着十一中的校服。
女生在墙头上坐稳，见柳深和喻洋都看着自己，笑说道：“这么热闹啊。”
又对柳深笑道：“这位姐姐能让让吗？我再不抓紧时间就要错过早自习了。”
柳深看了眼喻洋，松开了人，站到一边。
女生利落的从墙上跳了下来。
柳深没去管刚翻墙进来的女生。对喻洋说：“记着我说的话。”
说完身手利落的翻出了围墙。徒留女生和喻洋在围墙内。
“这位姐姐翻墙还真熟练。”女生双手揣在校服外套里感叹道。
感叹完，女生弯腰捡起方才被柳深随手丢在地上的刀，小心的合上。走近喻洋，将刀揣到还没回过神的喻洋的口袋里。
女生对人笑道：“自首的时候要记得上交作案工具。”
说完转身离开。
刚走没两步，代表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了。女生立刻迈开腿跑了起来。
听见铃声喻洋也如梦初醒，往教学楼走去。
也不是不想跑，就是腿有些软，跑不起来。
做完早操，常溪跟着大部队的人流往教学楼走。路过公告栏，不少学生围着正在看光荣榜。
今天月考排名出来了。
光荣榜有年级前五十名的学生的名字成绩和班级，光荣榜会张贴一周。
虽然不一定榜上有名，但不妨碍学生们看热闹的心。
常溪走在走廊上，和一名女生错身而过。
常溪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女生，直到女生走到转角看不见。
在走近到常溪身边的时候，女生说了一句，“有个姐姐真好。”
常溪和女生见过，算不上认识。
两人初见是在医院厕所。常溪刚躲起来悄悄哭过，想洗把脸再回病房去。
在洗手池的时候，一名和常溪年龄相仿的女生在另一边洗手。透过镜子看见了常溪眼眶红红的模样，对常溪说了一句，“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然后女生就转身走了。
常溪前段时间又在学校见到了女生，无意中知道了女生叫曲茵。
也就这样，两人再没有任何交集。偶尔在学校碰见两人也没有打过招呼。
曲茵今天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常溪摸不着头绪。
直到下午，课间。
每层楼的走廊栏杆那儿都趴着一排学生，三三两两，侃大山。说着说着就在走廊打闹起来。
“麻烦叫一下常溪。”喻洋出现在常溪班级门口，对坐在门口最近的同学说道。
女生抬头帮忙叫了一声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常溪正在问孔孟一道物理题，循声看向教室门口，喻洋正站在门口等着。孔孟自然也看见了。
“用不用我和你一起？”孔孟问。
“不用，他不会做什么的。”常溪放下笔，起升走向教室门口。
常溪在门内站定，问：“有什么事吗？”语气十分冷淡。
喻洋看看教室内正紧盯着门口方向的孔孟，还有来自身后倚在栏杆处的学生的视线。走廊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喻洋扭捏了起来。
问：“换个地方说行吗？”
常溪眼里满是提防，自然不会同意。“没事我先进去了。”
喻洋怕人真进去了，连忙拉住常溪的手臂，在常溪看过来的时候又如触电一般迅速放开。妥协道：“先别走，我说。”
常溪转过身，面向喻洋，等着喻洋的后文。
看着常溪，神色扭捏，似乎要说的话羞于启齿。终于在常溪的耐心磨完之前说出了口。
“对不起。”
就短短三个字，喻洋说出口后既恼羞又如释重负。
对于喻洋的道歉常溪不在意，因为这个道歉没有任何作用。只是好奇喻洋的态度转变为何如此突然。一如小学的时候。
除非这人就是有欺负完人之后再去给人道歉的癖好。常溪是不这么认为的。
“为什么突然道歉？”常溪问。
看着常溪疑惑的神色，喻洋只觉得人虚伪。
喻洋心中认为柳深来找自己的事常溪不会不知情，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常溪让柳深来的。
“不是你让你姐来找我的吗。”喻洋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走了。
喻洋心想，反正那人只是让自己道歉，又没说要得到原谅。
留常溪站在原地，神色疑惑。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提到“姐姐 ”这个词了。
常溪回到座位坐下，孔孟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来道歉。”
听见常溪的话，孔孟也惊讶于喻洋的态度。但想到早上柳深叫住自己，似乎有了答案。
孔孟对常溪说：“会不会是你的那位监护人姐姐做了什么？”
“柳深？”
孔孟点点头，“今早在校门口她叫住我，就问了些监控录像的细节，然后又问我喻洋长什么样。”
凭口头描述自然不太清楚，孔孟想起学校秘密墙有过喻洋的照片，就找出来给柳深看。
孔孟这样说，似乎只有柳深才是最优解了。
就在常溪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常溪被叫去了一个会议室。
还挺热闹。年级主任，谢念，喻洋的班主任，喻洋以及一个和喻洋眉目有□□分像的中年男人。
男人浓眉宽脸，眉头位置偏低，不怒自威。
听老师的对话常溪知道了那是喻洋的父亲。
喻洋和常溪道歉后便去找老师自首。不是喻洋转性了，而是柳深的话一直回荡在脑海里。这事悬而未决，让喻洋难受了一上午。
早死晚死都得死，倒不如破罐子破摔。
看着喻洋来自首，喻洋班主任一边惊讶，一边给年级主任打电话。当然，这事情节恶劣，有必要通知学生家长。
之前，喻洋班主任没经验，打电话给喻洋母亲，但没有任何作用。这次试着给喻洋父亲打了电话。
喻洋站在喻父身边活像只斗败的公鸡，低眉顺眼，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常溪进来后乖巧的站在旁边，喻父吼了一声站在旁边的喻洋，“还愣着做什么。”
然后常溪就见喻洋从喻父身边走过来，绕过三位老师最后在自己面前站定。
“对不起，我不应该划你的书。”或许是因为喻父在，喻洋这次的道歉就诚恳得多了。
常溪只低声应了一声，没表示原谅人，也没说不接受喻洋的道歉。
谢念见状让常溪先回教室。
就在关上会议室的之前，透过门缝，常溪最后看了一眼又重新站回喻父身边低眉顺眼的喻洋。
在上晚自习之前，喻洋的处罚决定出来了。
鉴于认错态度良好，给了个留校察看。
如果在剩下的一年里，喻洋再惹什么事，估计只有开除这个处罚等着人了。
盖了红戳的处罚决定就贴在光荣榜旁边。
晚自习下课后，常溪依旧走得很快。
直到常溪出了教学楼孔孟才追上人。孔孟和常溪并肩往校门口走去。
孔孟调侃道：“我发现你放学变积极了。”孔孟又问，“是因为有人接？”
常溪想了想，大概也只有这个原因。
出了校门，孔孟和人挥挥手分开，常溪和人说了声“再见”快步向柳深的方向走去。
这声“再见”中带着些欣喜让孔孟有些郁闷。
但转念一想，柳深是常溪姐姐，常溪和姐姐关系好，见到姐姐开心也很正常嘛。
柳深就站在校门外的一棵树下等着常溪。
从常溪的步子里柳深就能看出小朋友今天心情不错，看着越来越近的人柳深浅浅的勾了勾嘴角。
常溪刚走近，在柳深面前站定，没说话，带着笑，看着柳深。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柳深摸摸自己的脸。
常溪好像许久没见过柳深一般。目光在柳深眉目间游走，一寸一寸的细细打量。
常溪笑说道：“有点好看。”
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让柳深五官皱在了一起，神色嫌弃万分。说：“别学些有的没的。”
常溪不怎么上网冲浪，不知道自己发自内心的话正好和网上的土味情话撞上。
“我只是实话实说。”常溪认真道。
不过常溪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和人探讨。
常溪有更重要、更好奇的问题要问柳深。
柳深往街对面停车的位置走去，常溪跟在旁边和人并肩而行。
边走边说：“喻洋今天来找我道歉了。”
柳深点点头表示知道，“谢念给我打电话说了。”
柳深对谢念直呼其名，常溪好奇问：“你和谢老师很熟吗？”
“认识。”柳深思考片刻给出和谢念关系的定义。
两人坐进车内，常溪没急着系安全带。看着柳深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说是我让我姐姐去找他，但是我没有姐姐，更没让人去找他，但我猜是你去找过他。”
常溪笑着说出自己的想法，接着问道：“所以说你在喻洋面前承认你是我姐姐？”
对上常溪满是笑意的眼睛，目光中略带戏谑。柳深否认道：“我没说我是你姐姐，是他自己这样认为的。”
但柳深没否认是自己去找过喻洋。
常溪没说什么，笑问：“那个时候也是你对不对？”
“我转到新学校第一天那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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