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犯罪心理侧写>第99章

  等到刁书真下课出来的时候, 那群人依旧是围着谢老师和他那两个孩子,热情半点都没消退。刁书真也是个好事之徒,忍不住凑过去了看看。

  那两个婴儿差不多大小, 裹在襁褓里,长得虎头虎脑的,肌肤嫩得像是能掐出一把水来,分外可爱。望着孩子们, 谢老师英俊阳光的面容罕见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周身隐隐散发着圣父的光辉。

  难怪周围的女生们都会流连不去了——谢老师这样临近三十的年纪,较同龄青涩莽撞的男生多了成熟男人的风度和魅力,却还没为世故侵染上谢顶的秃头和油腻的大肚腩,可以说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纪。而平时刚强的人偶尔露出慈父温柔的一面, 更是惹得少女们心动不已。

  这不,似乎有人在周围人的撺掇下, 上前询问:“谢老师,您这么年轻就有了两个孩子了, 真让人羡慕啊。这两个孩子这么可爱,想来师母一定也是个大美人啊。”

  谢老师笑道:“哪有啊, 你老师我就是母胎solo,还比不上你们呢。这两个孩子是我领养的。”

  闻言,周围安静了一瞬, 似乎听者对这样的说辞有些难以置信,大多露出了诧异至极的表情。这年头,除非是男方天生有隐疾不能生育,才会考虑领养别人的孩子。不然,怎么会有那些千方百计坑蒙拐骗也要找一个老婆的单身汉,还有多年不孕不育的夫妇斥巨资一次次做试管婴儿, 不就是为着能有一个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像谢老师这样年轻有为、身体健康的大学老师,在婚恋市场上应该是颇为吃香,结婚生子并不困难,怎么会心甘情愿地领养别人的孩子?

  “怎么,不相信啊。”谢老师擦去孩子嘴边的泡沫,挑了挑眉道,“你老师我是铁打的不生不婚党,觉得结婚生子实在是太过麻烦。这不,死后遗体捐赠书我都签了,对于生死一事实在是瞧得淡了,也懒得苦巴巴地非要带自己的血脉来这世上。”

  “本来一个人潇洒自在,只是前不久在孤儿院里看到过这两个孩子,一时心软,就领回家带着了呗。”他补充道,“带孩子累是累了点,但是胜在开心呐。”

  学生们一时无言,这样的话一时之间让她们感到意外之余,也是深受感动。毕竟,活得如此清醒,看淡生死而不存私念的人,如何不受人敬佩?旁观者甚至觉得谢老师那张脸上发着佛光,可以说是大仁大义,大慈大悲了。于是大家只感慨孩子可爱,也无人再议论那些闲话了。

  刁书真在外围看了一阵,这温馨的一幕将她心中的积郁之气冲淡了些许,她咧开嘴角笑了笑,打算离去。忽然见到宋玉诚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身后,她哼了一声,怒气未消,拔腿便走,结果被宋玉诚一把拎住了衣服后领,又生生地给拽了回去。

  刁书真一巴掌拍了过去,没好气道:“干什么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别动手动脚的,呵。”

  宋玉诚面色如常,很是耿直道:“你是单纯生气我不讲情面呢?还是生气我在学妹面前不给你留面子?”

  心中那点小九九被宋玉诚这么明晃晃地摆了出来,刁书真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气鼓鼓道:“你管我啊,我们这么铁的交情,你都不帮我,小气刻板的女人,以后谁嫁给你谁倒霉一辈子了。”

  “要是某人哭着求着要嫁给我呢?”宋玉诚墨色的眸子一沉,促狭道。

  “谁嫁给你谁是狗,呸,不对。”刁书真朝着地面上啜了一口,“谁嫁给你谁就是呆萌傻甜欠调、教的笨狐狸。”

  宋玉诚幽幽的目光落在刁书真面上,看得她脸颊发热,却依旧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

  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她们的僵持,“哈哈,你们两个好像是宋玉诚和——心理系二年级的吧?你们两个吵架都这么幼稚,加起来有三岁吗?”谢老师注意到了人群外围的动静,出声招呼她俩,“哎呀别吵了别吵了,有什么仇你们回寝室里打一架就好了。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你们不来看一看?”

  于是这场战斗已宋玉诚剜了刁书真一眼,刁书真回呸了她一口结束了。两人一左一右分开两边凑了上去,各自为政,显然是一点都不想接触到对方。

  不过还真别说,或许是铭刻在人类基因里偏怜幼崽的本能,看见在襁褓里睡得香香软软的婴儿,哪怕正在吵架的刁宋的两人脸色都和缓了几分。刁书真忍不住抱起了那个小孩子,将他举得高高的,就差没玩那扔起来再接住的把戏了。而宋玉诚虽然矜持很多,只是站在一旁观看,可是那双黑眸里的冰山化开的温柔之意是藏不住的。

  “真好呀,谢老师,这两个孩子都长得很像您呢。”旁边有学生笑着说,“长大以后一定会和您一样英俊帅气的。”

  听到这话,刁书真忍不住看了一眼手中的婴儿,又看了一眼谢老师,却没找到什么共同的地方。谢老师的长相偏于阳刚英武,笑的时候英俊阳光,不笑的时候很有几分威严的气度。而那个婴儿可能是太小,虽是个男孩,可眉宇间秀气得很,光看长相倒是个女孩子。

  似乎与她心念想通,宋玉诚的目光也不着痕迹地在谢老师和孩子之间来回转了好几圈,而后依旧安静地落在婴儿身上。

  两人挥别了谢老师,刁书真先走,宋玉诚追了上来,正要开口说话。

  刁书真没好气道:“别吵我,烦着呢。”

  于是宋玉诚安静地走在她身侧,两人并肩走了很长一段路,长到炫目的阳光不再直直地射在笔直的大路上,而是从香樟树的枝叶罅隙里稀疏而下。夏蝉在树上聒噪,似乎是想赶在秋天之前最后鸣唱一曲。

  刁书真停下脚步,愤愤不平道:“你怎么和块木头似的什么话都不说啊,真没趣。”

  宋玉诚:……

  宋玉斟酌了一会儿方才开口,柔声道:“你那小学妹柳轻烟——”

  “她就是我们心理系的嫡系学妹嘛,你不让我摆谱就算了,为什么要当着小学妹嘛,我以后还怎么当学姐——等等。”刁书真回过神来,眯起了眼睛,狐疑地打量着宋玉诚,“不是吧,那个学妹明明就是阮白甜哎。”

  宋玉诚波澜不惊道:“哦,那就是我记错了。”

  刁书真挡在她身前,面上是终于抓住了宋玉诚小把柄的志得意满的笑意,“不会吧,难道我们的风纪委大人,竟然是个脸盲么?”

  “不是,只是记错了。”宋玉诚抿了抿唇,墨色的眸子里划过晦暗不明的光芒。有时候,不知死活又喜欢给她找麻烦的小狐狸,会更让她升起一种征服对方,蹂、躏对方的冲动。毕竟,推倒那些木偶雕塑有什么乐趣,压倒生机勃勃的人才别有一番意趣。

  “看看,不是如此吧。”刁书真就差点没乐得蹿上天了,她围着宋玉诚转了好几圈,得意洋洋道,“人如其名,阮学妹经常穿白色的兜帽衫,而柳学妹喜欢穿碧色的长裙。但是,凡是总有例外,经常阮学妹穿了一件青色的长裙,两人的身量又差不多,所以我们的宋大风纪委认错了?”

  “是啊。”宋玉诚重重地叹了口气,上前拽住了刁书真的腕子,认输道,“是是是,书真最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刁书真有幸得到她的服软,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原来还真是这样啊。这样我可就知道你的小秘密了。”

  “这件事别人都不知道。”宋玉诚略略弯腰低头,将两人的额头相抵,亲昵道,“这就是我们俩的秘密了。”

  刁书真挑了挑眉,沉浸在难言的喜悦和兴奋之中。一直以来,她总是为宋玉诚所制,还老是在违反校规的时候为对方抓包。她心里可矛盾了,一方面被宋玉诚管着很让她很有安全感和刺激感,另一方面她那敏感脆弱的自尊心又不允许她久居人下。

  这不,如果她知道了宋玉诚的小秘密,两人可就扯平了,对方也别想事事都约束她了。

  “别人觉得我高冷不好亲近,实在是因为很多时候我并没有认出他们是谁。”宋玉诚悠悠道,“我识别人脸的本事很差,仅仅只见过几面的人,我是没有办法把他们的脸和名字对上号的。所以我只能靠记住别人的衣服来认人。”

  “可是比如有时候一群人一起出去聚会就尴尬了——第一天大家自我介绍,我总还能记得别人的衣着。可是第二天的时候,很多人往往都换了衣服,而我已经不认识他们了。”

  “为了避免尴尬,我只好一直维持高冷的样子,和他们点头打招呼,却不深入交流。”宋玉诚继续说着,“而对于熟悉的人,我熟识她们的表情神态,体型步态,甚至体香什么,是不会有认错的风险的。”

  刁书真兴奋地搓了搓手,心理油然而生一种得知了对方独有的秘密,离对方更进一步的亲近感。

  “不知道这不是人脸识别的模式与常人不同。虽然不能认人,但是我对于一个人的血统或者两个人之间的亲缘关系却特别敏感。班上曾经有个人有十六分之一的日耳曼民族的血统,愣是被我给识别出来了。”

  刁书真心念一动,正要张口,就听见宋玉诚开口说道:

  “那两个孩子,应该有一个人是谢老师亲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来迟了,我不依我不依,只要我还没睡就属于今天(撒娇打滚中)

  小刁:别说话,烦死了。

  小刁:哎你怎么不说话,没劲!

  小宋:自己选的老婆,含泪也要宠完。有什么不满的床上再说。感谢在2020-09-05 12:54:49~2020-09-06 01:15: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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