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险者发现了歌者的踪迹, 欣然过去攀谈嬉闹在一起,再次带她们进入忘我的境界。

  探险者随手布下结界,那大红色的结界看起来热烈又喜庆,随着结界内的风浪而晃动, 虽可以隔离视线却无法隔绝声音。

  “有人来了……”

  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垂落在枕边的手艰难抬起,推了推装聋作哑的某人。

  “不要理会”

  楚生说着, 再度将顾氏的双手安放在枕边,随之而来的是落在眼睛上那轻柔的吻。

  那吻倾尽柔情, 眼中的欢喜做不得假,顾氏嘴角微微上扬, 凝望着她, 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眼角眉梢里藏有人间绝色的山温水软,轻言细语的呢喃如淅沥小雨, 在耳边落下:“让我休息一下可好?”

  “好”

  听到她夫人说要休息, 楚生心中不由洋洋得意, 没想到她第一次实践也这么厉害。

  稍微休息了一下,顾氏存了些力气,将两人的位置颠倒过来, 等楚生回过神来,只能仰望她夫人了。

  “生儿不要闹了,那人还在敲门。”语气里带了些许强硬的意味 ,此一时彼一时, 风水轮流转,楚生咬牙点头了。

  “那你先穿好衣服出去,我收拾一下跟你一块儿过去。”

  胜雪的肌肤红晕还未散去,绕是神情淡然,那眼波流转不经意间也流露出妩媚之意,也足够令人痴迷。

  “生儿?”见她迟迟不动,顾氏不由出言再次提醒。

  从惊艳中回过神来,楚生也红了脸,小声道:“那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正准备照做的顾氏,一不小心发现自己的衣衫凌乱,已被褪去大半,也开始扭扭捏捏不敢乱动了。

  楚生将她的窘迫看在眼里,体贴道:“要不我先闭上眼,等你换好衣服我再换?”

  顾氏轻嗯了一声,在楚生闭上眼后,起身裹了外面的一床被子挪到角落里,“生儿,你可以更衣了。”

  这么快就好了吗?楚生睁开眼,却看到她夫人像蚕蛹一样缩在床尾,露出脑袋偷偷望着她。猝不及防与她的目光撞上,微微慌乱了片刻又若无其事般飞快移开了视线。

  楚生去外面等了会儿,顾氏还没有出来,而外面的人没有再敲门,但在门口不停徘徊着。

  想来是等急了,毕竟等了那么久,要不自己先开门看看什么情况?

  门外是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小丫鬟,身后跟了三个壮丁,亦是统一的粗布黑衣,跟上午来的那人一样的装束。

  “楚夫子,打扰了,奴是王员外夫人的贴身丫鬟,今日前来有事相求,听闻楚夫子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我家夫人心中仰慕,有意拜您为西席先生,这是夫人备下的一点儿薄礼,还望楚夫子收下。”

  那丫鬟客客气气的说完,身后的几人井然有序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楚生面前,又重新站了回去。

  “多谢抬举,不过我目前还是私塾的老师,只能辜负您家夫人的一番美意了,还望她另选良师。”

  “实在抱歉,让你们白白跑了一趟,东西你们带回去吧,还请代我向您家夫人说声道歉。”

  楚生拱手做了个文人礼,不待那些人说什么,又重新关上了门。

  那些人又敲起门来,顾氏看了她一眼,疑惑道:“开门啊”

  “已经开过了……”楚生嘴上无奈说着,却是又把门打开了。

  “我家夫人不介意的,您可以趁这段时间过去,待开学后逢休沐日即可过去。”

  顾氏扫了眼面前的人,冷漠道:“你们也是王家大院的?”

  那丫鬟欣喜道:“是的,我家夫人想请楚夫子做西席先生,束脩一定不会低于县令家的西席先生,还请你们多多考虑一下。”

  “上午有人过来,自称是王府大院小姐派来的,说找我夫君有事,你可知情?”

  “您是楚夫子的夫人?”那丫鬟惊讶道,很快又回过神来,从容道:“这个奴不知,奴是夫人的贴身丫鬟,不太清楚我家小姐的事。”

  顾氏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朝楚生道:“夫君,你要去吗?”

  终于可以说话的楚生连忙点了点头,“我想去试试……”

  试试赚外快……

  顾氏眉头一皱,很快又舒展开来,朝那丫鬟笑道:“我家夫君答应了,不知几时过去”

  “明日午后即可,那奴就先回去告诉夫人这个好消息了。”

  见那丫鬟要走,楚生连忙道:“东西也一并带回去吧,你们夫人想学什么,我一定会倾囊相授,用不着这些虚的。”

  “这只是我家夫人的一点儿心意,您就收下吧。”想起夫人的嘱托,那丫鬟面露难色。

  “带回去吧,我家夫君重师德,是不会收的。”顾氏开口,楚生在一旁连连附和,那丫鬟犹犹豫豫还是同意了。

  人一走,楚生便乐滋滋的抱住了她夫人,声音里满满得意:“小娘子,再叫声夫君听听,让我过过瘾……”

  顾氏嘴角含笑,伸出手揪住了楚生腰间的软肉,不紧不慢开口道:“生儿乖,叫娘亲。”

  真材实料不掺水分的掐,楚生疼的忍不住皱起了眉,却还是抱紧了她夫人不松手,嘴上更是逞强道:“不叫,你见哪个娘亲会跟自己的孩儿……唔……”

  话没说完,顾氏松开了她的肉,转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自在的说道:“小声点儿,别吵。”

  大概是小女儿家心思作祟,从床上下来的顾氏觉得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干坏事了,也觉得哪里都是人,对着她露出打量的目光……

  得到楚生保证才放开了手,面上淡然,脚步与往常稍显急促了些,回到她的屋里,若无其事的把楚生关到了外面。

  楚生一点儿也不担心进不了屋子,缓步来到门前,默默竖起来中指,随意喊道:“夫人,我手又流血了……”

  里面很快就有了动作,脚步声在门口停住,楚生等了会儿,不见人开门,又道:“流了很多,绷带湿透了,还在往下滴血……”

  门闩微微响动,不过片刻又没了音。

  “啊,我要晕倒了……”来自楚夫子语气平和没有感情的念白。

  听的人也不知道怎么脑补的,慌慌张张的打开门,抱着人便往屋里带,一脸担忧:“生儿,你先躺下休息,娘亲给你重新包扎。”

  确实有红色的血迹从内往外渗透,但没有楚生说的那么夸张,顾氏愣了下,将药和布一块儿拿了过来。

  楚生倚在床头,笑眯眯的望着她,“夫人,你不问问为什么又流血了吗?”

  身形一滞,顾氏缓缓抬头,幽幽道:“生儿,你再说下去娘就不管你了。”

  她作势起身离去,楚生连忙拉住了她,赔笑道:“不说了,不说了。”

  今日她把她夫人也欺负了个七七八八,再欺负下去,人可能真的会生气的……

  顾氏又重新坐了回来,专注的给她包起了手指,灵动的指尖飞舞,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再次跃现。

  “夫人,你会绣花吗?”楚生看的意犹未尽,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她夫人不会的。

  “会,还会裁衣,你的肚兜便是娘亲一针一线缝的。”顾氏意有所指的看了过去,手也跟着眼睛过去,却被楚生一脸羞耻的推开了,“我就问你会不会绣花,你不用说那么多的……”

  “会,你肚兜上的鸳鸯图案便是我绣的。”顾氏乖乖答道,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听的楚生羞耻心爆棚,若不是头脑还不算浑,她真想说她以后不穿了。

  ……

  第二日吃过午饭,楚生又将以前去学堂时说的话跟顾氏交待了一遍,才放心出了门。

  她走后不久,顾氏换了身黑衣,又将头发藏在帷帽里,四周有一宽檐,檐下下垂的薄绢长到颈部,掩去了面容。

  唯有光洁的下巴和白皙的颈部若隐若现,似乎还有些印记,顾氏忍不住蹙眉,不可置信般慢慢往铜镜处靠近。

  自古以来,刚正不阿的铜镜就不会骗人,她忍不住红了脸,移开了视线,小声嗔怪了句混蛋。

  随手取下帷帽扔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可如果晚上去的话,该怎么脱身呢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又皱起了眉……

  前些日子一场醉酒,她隐隐想起来了一些逃避不愿去记起的记忆,此后又因着那人的话,她多多少少也想起来一些零散的记忆。

  那日,阿生出去探路,她循着记忆找到了醒来时看到的后门,内力空空如也,无法强行打开门锁,朦朦胧胧间似乎记得有人在她面前用特制的针,也可以开锁,她便拔下来头上的细簪,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去尝试。

  因着以前从没做过,她不得不放很多精力在上面,还要时不时观察有没有人,等打开锁时,已经过了好久。

  她满心欢喜的回去,却只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阿生,已然没有了呼吸。一瞬间心如死灰,却不愿放弃,抱着人出去寻医,医者仁心的大夫被扰到没有耐心,一次又一次赶她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日近万,然而,我一天只码三千字,存稿见底了(T_T)感谢在2020-02-18 12:29:41~2020-02-18 20:0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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