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楚猫猫的白组长>第19章 呈均河浮尸案3

  朴媛,三阶精神系异能者,在K市开了一家心理诊所。

  “柳石的案子不是十年前就结束了吗,你们为什么还要查,竟然还查到这里来。”朴媛一身白衣坐在办公椅上,透着精英人士的干练。

  在得到关快的名片后,白轻越就立马查了,找到了这里。

  “朴医生,你救了很多人,当年的柳石在这些人之中吗?”墙壁上挂着满满当当的照片,照片里面的每一个人都笑的很开心,白轻越看着其中一张问。

  朴媛听到这话,眼神一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是答应了他的,不会告诉任何人,更何况这件事就是查出来了,你们也做不了什么。”

  “朴医生在帮助这些孩子的时候,在想什么。”

  “这些孩子每一个都很善良,善良到脆弱,他们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却要遭到恶意的对待甚至是攻击,他们大多面对欺压都反抗不了,更不敢对家人说,只能自己默默承受,有的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说到这里朴媛神情没落,陷入了追思,不过下一秒她的眼睛里就闪烁着坚毅:

  “能尽自己的能力帮助他们,我很开心,虽然中间有很多的困难,但我从未想过放弃。”

  “是的,很多事情都会有困难,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不去尝试的话,困难永远都会在那里,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成功,你说我说的对吧,朴医生。”

  朴媛听懂了白轻越的意思,看着白轻越眼睛里的光亮让她有了一丝的恍惚 ,这个秘密她守了十年,现在是该揭开的日子了,随即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那个时候我刚独立出来工作,开了一家小诊所,那天……”

  朴媛今年刚从医院辞职,想着出来单干,但资金的限制让她只得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开诊所,而这段时间她都没有什么病人,这让她百般聊赖。

  今天早上就开始下雨,一直下到现在,朴媛看着这样的天气心情有不怎么好,反正也没什么病人,她就准备关店了,就看见马路中间走着一个高中生直直的淋雨,朴媛赶紧撑着一把伞跑到他身边把他拉到了诊所。

  “下这么大,干嘛在雨里淋,不知道避会儿雨吗?你家人呢,怎么不让他们来接你,给,喝一口暖暖身子。”朴媛拿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热水递到他的手上。

  “谢谢。”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微微的颤抖。

  朴媛把一条干毛巾披在他的身上,不小心碰了他的手臂一下,就听到了他轻“嘶”了一声,朴媛连忙拉开他的袖子就被他那些爬满了刀痕的手臂吓到了。

  “你身上有伤,怎么回事,”看着他缩回的手,还有那紧紧抿着的唇,这是明显的抗拒:“算了,我给你上点药吧。”

  上过药后,雨势也减小了,他急忙起身要回去,朴媛也拦不住他,最后只得塞了一把伞给他,看着他匆匆的跑了,之后她也在路上注意过,那些伤让她很在意,可从来没有再见到他,本以为他不会再来时,一个炎热下午他找过来了。

  朴媛一出门就看见他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手上拿着她给他的那把伞。

  “来还伞的吗?给我就好。”

  他缓缓把伞递到了朴媛的面前,朴媛去拿,却发现抽不出来,反而迎来了他一双布满忧郁的眼睛。

  “你是医生?”

  “是的,心理医生,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我没钱,但是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吗?”那双眼睛充满了认真与期望,每每梦醒时分朴媛她都够能清楚的记起。

  他叫柳石,今年16岁,K市一中的高二学生,听他说,他在学校活得很辛苦。

  他是漂在大海的一方孤舟,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尽头。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接受他,无论他怎样努力,涌入他的永远是嘲笑、辱骂、讽刺。

  你懂得被全部人忽视、孤立、冷漠的那种无力感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变成了全校孤立的对象,连最好的朋友也渐渐的远离了他。他笑会有人骂,他哭会有人骂,成绩好会被人讽刺,成绩不好会被别人嘲笑,他连呼吸都被别人当成是一个恶心的事,仿佛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错的。

  明明他都没做错,他已经很努力的去融合他们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他不敢告诉老师,老师那种轻蔑和放纵,让他胃疼,他也不敢告诉家人,因为害怕让他们担心,更害怕同学会因为他告诉家长更加疏远他,他不敢这样做,他只能默默的承受这一切,偷偷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直到他再也受不住,产生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那些伤都是他自己一刀一刀划上去的,他感受不到痛,只有在看见鲜红的血液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他的生活到处都是冷漠,家人的温暖也触动不了他麻木的心。

  柳石说完这些话后央求朴媛到死都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来过心理诊所,得到朴媛的坚决肯定之后,他才离开,在这之前柳石跟朴媛约定好他一定要再来诊所,可是这样一别却是永远,没过几天,她就在推送上看见了柳石自杀的消息。

  柳石,终于校园欺凌,终于校园冷暴力,这一刻,他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柳石成为了他们口中的懦夫,但渐渐的,所有的人都不再提柳石,好像共同约定好了,仿佛他从来不存在。

  这就像一个杀人犯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沾满了鲜血的刀说:“这是他自己撞上来的,跟我没关系。”然后把刀上的指纹擦干净塞到死者的手上,又事不关己的跟别人讨论他是自杀的。

  “我想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做好自杀的准备了,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估计是不想让他的家人知道了更加痛苦吧,要是我当初也能救他,他可能也不会死了。”朴媛的这些话里是阵阵的惋惜与遗憾。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致力于反校园欺凌的原因吗?”

  白轻越调查过朴媛,在十年前,朴媛就一直志愿服务于反校园暴力的组织,给那些受到摧残的孩子提供心理疏导,还参加了很多防校园欺凌法律的建设与宣传,帮助了很多的人,那些照片上的人,都是经过她的帮助重拾信心回归生活的人。

  “柳石,是我的遗憾,也是我的开端,校园欺凌是对于他们而言是难以磨灭的黑色记忆,校园冷暴力更是阳光下无形的杀手,在精神和心理蚕食他们的生命力,我想帮他们。”

  白轻越到离开朴媛的心理诊所,都在想着她的话。冷暴力是一种精神虐待,而且这些精神虐待的实施者大都是未成年人,就算能对他们进行严惩,也改变不了他们的本质,受害者的继续懦弱,旁观者点头继续无视,甚至还会让这种行为变本加厉。

  可是大多时候,拯救一词并不是只属于施救者。

  “你们怎么又来了,走开。”柳军看着站在门口的他们,态度算得上是恶劣了。

  “柳先生,是校园欺凌吧。”白轻越拿手抵住门,急忙说,果不其然,柳军的身躯一顿,白轻越抓住机会继续说“不光是柳石,当年贺涵应该也遭受到了校园欺凌吧。”

  “进来吧。”

  柳军刚进来就看见何蔚站在那里,刚想张嘴就被何蔚抢先了:

  “你别支我走,我想听,我可以承受住,”何蔚自柳石死后就受了很大的打击,在知道她的小石受了那样的对待后身体的状况就更差了,那个时候住了很长时间的院。 “你们进来坐,我给你们倒杯茶。”说着何蔚就进了厨房端了两杯热茶。

  “我们从来没有想到小石会那样做,我们回来的时候,他就躺在浴缸里,满浴缸都是血,后来的检查说他身上有很多的自残留下的伤痕,我不相信,不相信我的小石会做这样的事,在我的眼里,他很听话,很爱笑。”柳军缓缓开口,语气沉重而伤感,那满头的白发也在诉说着他的悲痛。

  “警方以他精神抑郁自杀结案了,我们再不相信也接受了,等我们以为自己已经快要忘记的时候,小涵却告诉我们小石是被逼死的。”

  自柳石死后,全校欺凌的对象就突然开始变成他。

  他跟他们说话,他们无视他,他跟他们玩,他们回避他,他变成了一个孤立的存在。曾经,他为了“合群”,面对柳石的求助时他学会了忽视,学会了冷漠,成为了铺就柳石走向死亡的阶梯之一。

  直到他成为了柳石,他才幡然醒悟,悔不当初,他去找了柳石的爸爸妈妈,向他们请罪,后来,他就辍学了,努力的工作赚钱开起了一家书店,因为他问过柳石长大以后想做什么,柳石告诉他,他想开一家书店。

  “我们后来去找了学校,学校根本不搭理我们,又去了特异处,那里的人反而还劝我放过这件事,希望我息事宁人,这就是你们的态度,你们跟本不知道我们失去儿子的痛苦。”柳军的情绪激动起来,胸口的巨大起伏强烈的控诉着他们的恶行。

  “对不起,这件事我们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您儿子的事,我们深感抱歉。”白轻越起身拉着李洵深深的给他们鞠了一躬。

  走出柳军家的两人情绪都很压抑,没有一个人的鲜血不带着悲痛,有没有一个人能毫无芥蒂的接受这种沉痛,更何况还是骨肉亲情。

  刚走到楼下,就有一个人喊住了他们。

  “这个给你们。”柳玉拿了一个本子和一封信递给他们。白轻越接过,信封很厚,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摞钱。

  “这是在我们家门口发现的,里面的东西我们都没动,我想应该是你们要查的人放的。”

  “其实,我不希望你们抓住他,因为他杀的都是曾经害死我哥哥的人,他们死有余辜,但我又希望你们抓住他,善良的人不应该因为那些肮脏的人毁了自己,让自己一身污秽。”

  柳玉是柳石的弟弟,他很喜欢自己的哥哥,曾经那些伤害他哥哥的人死了,他很高兴,也很矛盾,在知道杀他们的人是贺涵养的宠物和盆栽时,就更矛盾了。

  “谢谢你能把这个给我。”谢谢你们能选择相信我们。

  在柳军一家的帮助下,他们找出了当初校园欺凌的六个带头人,其中赵宇、齐格、袁娅、彭诗已经被害,还剩下陈骏、周宣两人,等他们准备重点保护二人时,陈骏死在了酒吧。

  “你们怎么保护的,连个人都看不好。”边韩看着陈骏的尸体额头上的青筋已经突突地冒出来了。

  面对组长的怒火,底下的探员只能受着,可是他们也很难啊,谁知道陈骏是一个那么不安分的人,天天想着怎么样把他们给甩了,自己去鬼混,他们总不可能限制他的行动吧。

  “算了,你们休息一下,去支援老条保护周宣,这次我不希望再看见一具尸体。”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的低着头,像打了霜的茄子,他就感到一阵的头疼。

  这段时间他找到了耳朵他们的踪迹,在K市的一处收容站,那里盘踞了很多的地头蛇,收纳了不少作奸犯科的人。

  他们打听到耳朵在没被贺涵收养前他就一直住在这儿,近段时间他带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回了这里。他们住的地方很简陋,但也算的上干净,不过,没有找到他们,现在这里已经被特异处的人找到了,他们是不会回来了。

  “边组长,怎么样?”

  “白组长,你来了,就像你看到的,陈骏死了,耳朵那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了。”边韩抬头看是白轻越来了,他想对她笑出来,但怎么样努力都丝毫挤不出一点笑意。

  白轻越听到陈骏死了就立马赶了过来,看着一脸憔悴的边韩沉默了半晌后对边韩说:“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把他们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