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会心一笑, 抿唇拉住黎夜兮手：“好啦，知道了，走啦。”
黎夜兮莞尔，随她一并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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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和黎夜兮离开后, 姜颖和明昭蕴这边就只剩下三个人, 变得安静空旷许多。
姜颖沉吟片刻, 抬头望向明昭蕴：“想去哪个清吧？”
“嗨Guys, ”明昭蕴脱口而出, 绞动手指望住她, “那里一三五的驻唱歌手唱歌很好听。”
“哦？”姜颖起了兴趣，“那我倒是想去看看了。”
明昭蕴十指交叉用力捏了下, 再将双手从胸前放下：“好啊, 那走吧。”
姜颖点头，随即想到什么，这才玩着一枚耳机转身面向旁侧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被自己给忽略掉了的穆晚云。
说到穆晚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外人都觉得姜颖和穆晚云是朋友, 但其实, 并不是的。
姜颖会和穆晚云有那些微博上的互动——夸赞也好, 一块儿吃饭拍照发微博也好, 其实全都出自公司所托。因为公司要力捧新人, 就让她帮忙提携下后辈。当时姜颖觉得穆晚云在后辈中唱歌确实不错, 而且还很难得地有着些许创作才华, 就答应了。
然后, 姜颖同穆晚云聊天的话, 基本都是围绕着音乐来展开，私生活上的话题相对来说提得较少。也就是说，穆晚云对姜颖而言, 仅仅只是一个要去提携的后辈+同事。
不过，很明显，穆晚云不是这样认为的。穆晚云觉得，自己和姜颖不仅很熟，还是非常好的朋友。
虽然只是同事，姜颖却还是出于礼貌问了句：“晚云你也要一起去么？”
“不了，你们去吧，玩开心 。”穆晚云眸光飘向明昭蕴，心里已经嫉妒得快要发狂，且将对方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百遍，脸上却仍旧挂着盈盈笑意，将自身维系在了一个最优状态上。
明昭蕴本就不乐意她去，眼下看对方要自动退出，眼里终于有了笑意：“谢谢。”
穆晚云气得不行，直直等到那两人转身离去到背影都消失了后，这才放下抱胸的手，卸去虚假的伪装，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她刚才又将明昭蕴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一遍，愣是没品出那人到底哪儿比自己强，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姜颖能和她走那么近，可面对自己时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咬紧下唇，穆晚云翻了个白眼，终于转过身，快速离开了这个令人不愉快的地儿。
嗨Guys清吧离这儿不远，横过一条街，再直行五十米右转上楼便是。明昭蕴和姜颖仅仅花了几分钟，就到了。
通往清吧的楼梯是木质的，两侧种植着约有人高的草植，从外头到内部的装潢都文艺范儿十足，看着幽静，很适合邀上三五好友一并来此喝上几杯聊上几句，洗去在这座城中沾染上的一身浮躁尘埃。
明昭蕴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以前那位调酒师和她都已熟络，只可惜最近那位调酒师已经离职去了其他城市。周围人来来去去，匆匆如梦，明昭蕴倒也习惯了。
看了眼吧台，明昭蕴深吸一口气，就带着姜颖一块儿走到了她的VIP卡座落座。这个卡座位置比较隐蔽，边上有屏风，且无过道，很难被人发现认出。
“这儿不错，”姜颖环视周遭，目光定格到了演奏台上那个留着中分及腰发，穿着麻袋般衣裳的女子，“歌手的嗓音确实也有特点。”
“是吧？我第一次听就觉得她在这儿是屈才了。”明昭蕴先一步坐下。
“你经常来这儿么？”姜颖不再看那女子，侧身坐到了明昭蕴对面。
“以前是的，”明昭蕴深呼吸，“心情烦闷的时候过来这边坐一坐，就会觉得开心不少。以前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有许多事情想不通。”
姜颖转稍微侧身：“那现在想通了么？”
明昭蕴点头：“是啊，因为渐渐地就发现了个道理。人类的欲望是个无底洞，填不完的。”
“对，所以我选择，一切从简，”姜颖坐到她对面，“买东西只买最喜欢的，不然就不买，交朋友也只交真正想要结识的，不然就不交。”
“挺好，羡慕。”明昭蕴抿唇，见服务员正在朝这边赶来，就没再说话。
直到点完单，目送人离开后，明昭蕴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才重新拾起先前的话题：“那我对你来说，是朋友吗？”
姜颖拿起桌上一个倒扣在金盘中的杯子仔细瞧着：“是朋友。”
明昭蕴满心欢喜藏不住，又怕被对方发现自己那么夸张，只好垂下眼假装抠弄手指：“所以说，你是真心想要和我结交的？”
“是啊。”姜颖有问必答，不说假话。
明昭蕴的喜悦都快溢出了，只是立马又打住，抬眼瞧她：“真的假的？那你平时怎么都不给我发消息呢？别的朋友不都会你来我往聊天的吗？你该不会是在纯粹忽悠我的吧？”
姜颖无奈了：“你不也没给我发消息？”
“我……”明昭蕴被她问住了，眼珠转动好几圈后，清清嗓子，“还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太不好接触了，而且你之前还嫌我吵闹不是吗？说我像个麻雀一样成天叽叽喳喳个没停，说你耳朵都快长茧子了。你都那样表态了，我可不得矜持点儿么？”
姜颖默默听完，垂下了眼眸。还一会儿过去，她才抬脸开口：“可当我发现身边没有叽叽喳喳的麻雀后，突然又觉得，世界变得无趣起来了。”
这话，是真的很动听。明昭蕴内心最深处的地方被她一击即中，瞪圆了眼讲不出话。
片刻，明昭蕴唇角逐步攀上了几分笑意。
这时，服务员将明昭蕴点的酒以及姜颖点的小吃一块儿端了上来。
透明的酒杯之中，调好的酒呈出干净的蓝，在清吧梦幻的光线一照，就显得更加通透了。而那些个小吃，做得也十分精致，像极了艺术品，看得明昭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姜颖拿起其中一小块水果面包小塔时，见明昭蕴眼馋，就先朝她递了去：“尝尝？”
可明昭蕴却是摆头：“不了。”
“为什么？你看起来很想吃。”姜颖不解。
明昭蕴沉默十来秒，眼珠转向一边：“怕胖了之后没人喜欢。”
“长得不好看是丑，胖了也会变丑，我不要，”明昭蕴清了下嗓子，“外貌真的挺重要的，我小时候就丑丑的，可遭人嫌弃了。那时候真的绝了，都没什么人愿意搭理我，大概是因为大家都觉得我阴森又不好看吧。”
“不可能，”姜颖摇头，“我不觉得你丑。”
明昭蕴嘁了一声：“我说的是小时候啊小时候，你又没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
姜颖不再看那水果面包塔，掀起眼皮：“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