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见黎夜兮出现后,就像是溺水的人重获了新生,一直憋在心间的那口气终于得以释出,完后赶在卓天贵放手的那一刹,急忙躲到了黎夜兮身后。

  她现在神经是高度紧绷着的,几乎什么都来不及想,会做出这动作也纯粹是出自于本能,或许是因为黎夜兮武力值高,她总觉得待在黎夜兮这里很有安全感。

  “被伤到没?”黎夜兮侧头望向旁边的卓越,轻声询问。

  卓越抬手捂着胸口,想说话但又说不出,紧张到整个牙床都在发颤,思维也乱七八糟的,只是用力摇头,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

  与此同时,卓天贵气冲大脑,眼眶通红:“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这样和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卓天贵来这儿之前应该是喝了点酒,身上全是酒精的味道,加上他本人不爱干净,衣服也许久未换,各种味道掺在一起,实在是难闻至极。

  黎夜兮被他的酒气惹得眉心浅蹙,抬手在鼻前挡了下,嫌弃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个东西。”

  “你!”卓爸拔掉叶片丢地上,皮笑肉不笑地抬手指着黎夜兮:“我管教我女儿,关你屁事!要你多管闲事!”

  黎夜兮抬眼:“她是你女儿,但也是我朋友,你想要伤害我朋友,当然关我事。”

  “狗娘养的……”卓天贵步子歪斜,脸上神色可怖,嘴里仍在不住骂骂咧咧,朝黎夜兮走去,伸出手想要拽她领子。

  然就在卓天贵冲过来那一瞬,黎夜兮身体倏地一侧,并在抬手之间,就牢牢钳住了卓天贵手腕:“你打不过我的。”

  “哎哟喂……”卓天贵一通挣扎后,反而更加疼了,疼得跺脚,疼得钻心。

  黎夜兮眼神一凛,看了他片刻,突然松手:“滚。”

  卓天贵踉跄着打了个酒嗝儿后,怵着眉头朝黎夜兮看了好几眼,终于梗着脖子撂下一句“老子今天放你一马,以后再找你算账”,就顶着张通红的老脸跑出了门。

  黎夜兮则去将门重新掩了起来。

  与此同时,卓越压在心里的巨石才总算得以落地,转而望向黎夜兮:“刚刚真的谢谢你了,不然真不知道今晚会出什么事。”

  黎夜兮摇头,只是将视线自门口收回:“他经常这样?”

  “是啊,”卓越冷笑,“毕竟,他就像个疯子,不,他就是个疯子。不过在我长大后,倒是没怎么打我了,毕竟还要靠我给钱,只是没想到今天……”

  “都说虎毒不食子,看来还真不一定。”黎夜兮扬眉。

  “那可不是。什么虎毒不食子……”卓越笑了下,笑容中有失落,也有愤怒,“但食女啊。尤其我妈那一代的,很多人都疯了一样要生男孩,如果生成了女孩,就会千方百计想要送走,甚至还可能丟河里去淹死。”

  黎夜兮听罢,侧头望向她,抬步走去:“你还好吧?”

  卓越笑容略略凝结,而后笑得更加甜美,娇俏点头:“我真没事儿,你放心。”

  “那就好。”黎夜兮点头。

  “不过……”卓越微微蹙眉。

  “嗯?”黎夜兮歪头。

  “我觉得,你真的有点厉害哦,骑那么快的马都可以箭无虚发也就算了,竟然还能用树叶伤人,我一直以为只有武侠小说里的人可以做到,你这该是什么大宗师的水平了吧?”卓越总觉得,黎夜兮身上有很多东西都特别不科学。

  黎夜兮与之对视片刻,忽而扯了下唇角:“掌握好技巧便可以了。”

  “这样啊……”卓越将信将疑地点头,突然眉心一蹙,“我背上不知道是不是磕到了哪儿,隐隐约约的有点疼,可是这大晚上的,我也不想去医院,要是给媒体撞见,指不定他们又会怎么添油加醋地写。”

  “那就我帮你看一看,再涂个药。”反正黎夜兮现在也没有要忙的事。

  “也好,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卓越点头,“我去拿下我的药。”

  由于拍戏总是很容易让人磕磕碰碰,所以卓越这儿长期都备有治疗各类外伤的药物,倒挺方便。

  只是,当卓越将药拿过来后,整个人却又有了几分犹豫。让黎夜兮帮忙检查涂药的话……是不是就要把衣裳解开?

  黎夜兮见她呆愣在那儿,不禁问道:“怎么了?”

  “没。”卓越回过神来,急忙摇头,将药放到了一边,深呼吸。

  将心思都敛好扶正后,穿着浴袍的卓越便拉了张凳子坐下,随后轻拢秀发,捞了大部分到胸前,这才将手放到了腰间衣带上头。

  心里打着鼓,卓越吁出口气,将衣带解开,完后将衣裳一点点下拉,把背露了一半出来。

  她的背部线条流畅优雅,肌肤也顺滑白皙,加之此时背脊上散落着几络青丝,看着有种别样的风情。

  黎夜兮站到她身后,并拢右手食指与中指,按了下她背脊左上方的某块皮肤:“是这里疼吗?”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肌肤被黎夜兮指腹触到的一瞬间,卓越就浑身都绷紧了,连呼吸也似乎屏住了。

  “差不多,但还得要再下去一点点。”想到这儿,卓越立马用力撇去了内心那些奇怪的杂念,轻轻摇头。

  黎夜兮听罢,指腹便抵着她的肌肤,往下推挪了约摸一寸:“是这儿?”

  可就在那瞬间,卓越浑身止不住地发出了一阵细细密密的颤/栗。对卓越而言,黎夜兮的指尖就仿佛带有一束烈火,所过之处皆被其点燃。

  然后,卓越发现自己体内逐步升起了丝丝缕缕异样且陌生的感觉。就像被一片羽毛调皮地百般招惹挠动着,痒意难耐。

  当那种感觉积累到一个点儿后,终于,卓越忍不住微扬下巴,轻哼出了声。

  虽说卓越早已急忙压低了声音,无奈她音色过于绵软,被刻意压低后,反而更加耐人寻味,教人浮想联翩。

  就连什么都不懂的黎夜兮,也听得有些心猿意马,不自觉地就抬起了头。这一抬头,目光便落到了她那淌着几缕发丝的雪白脖颈上。

  随后,黎夜兮垂下眼皮,握上了她圆润小巧的肩,喉头滑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