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易握着她的手微微颤抖,时栀寒闭了闭眼睛一根一根掰开了她的手指。
“你不要我了…”
鹤易的嗓子仿佛被什么捏住了一样,冷冽的风一丝都没有进入肺里为什么如此疼。
“你是时挽放在我身边的眼睛,你还要盯着我多久?”
时栀寒下定了决心赶她走…鹤易是无辜的她的人生不应该因为毁在姓时的手中。
“可我并没有伤害过你。”
时挽给她的针剂打入了自己的体内,成年的alpha每三个月都会来临的易感期她一次都没有。
她控制住了在时栀寒易感期所有的邪念,只为了心中的美好。
就算被打的遍体鳞伤,她还是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陪在时栀寒的身边。
她还要怎么做…
谁来告诉她…
时栀寒没有回应,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鹤易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唯一不对的可能是走向了她吧。
“时栀寒,你不要我了吗?”
鹤易重复的问着,时栀寒说什么伤害她的话都无所谓,就是不可以不要她。
“我和你说过我和时挽没有不同…”
“我问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鹤易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发脾气,低声的嘶吼也不过是在舔舐伤口。
时栀寒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中还是一片清澈甚至没有对她的恨意。
“我不要你了。”
鹤易勾着时栀寒的衣角,她像一个夜幕来临迷路的孩子找不到来时的路。
“那我也不要你了…”鹤易站起身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里,鹤易没有回头她走的很慢,她在等…等她的后悔。
鹤易觉得最可悲的是,她连告白的机会都没有。
七年的时光就这样随着今夜的海风吹散了,仅仅是因为她没了价值。
时挽拿她当做一个玩物,从她有意识开始就在不断的压榨。
她以为到了时栀寒的身上可以想到一片净土。
时栀寒看着她的背影抬起了手,冻透的指尖在她的头上点了点。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可我知道怎么才能保护你?”
她配不上鹤易的神情,她亲手毁了这个满眼都是她的女孩。
“就让我也保护你一次…”
时栀寒呜咽着,她尝试用哭泣来掩盖自己的伤痛,又要咬着自己的手腕来遏制哭泣。
这一夜很漫长可终究还是要过去,天边亮起了蒙蒙的白色。
远航的船只在慢慢靠岸,天空中云朵极力的想要把夜晚留下,还是被刺眼的阳光撕开了一道裂缝。
时栀寒站起身离开了这里,她想…鹤易应该已经回去了吧或者已经逃走了…
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醒来,忱耳的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
“说吧。”
“尚勇被撤掉了会所的职位,你可以安排人顶替上…”
“忱耳,她逃走了。”
忱耳那边安静了很久,久到时栀寒都以为她挂断了电话。
“你放走的。”忱耳的声音显得很不满意。
时栀寒蹙眉:“忱耳,你要搞清楚,我是你的老板不是你的属下。”
“对不起…可是您这样做…”
“我再说一遍,她逃走了。”
忱耳思虑片刻:“我明白了,我会尽量安排自己人进去,下个月有一个酒会如果有可能希望您参加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时栀寒坐起身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鼻子有点呼吸不顺畅。
“我会尽量的,需要拿到什么?”
时栀寒实在太不舒服了,她需要吃一点感冒药。
“金珩,男,46岁,alpha,他和时挽在本市有一家合作建设的实验室,目前消息的得知正在制造一种可以致幻的药剂。”忱耳看着手里的资料一一复述。
“毒品?”时栀寒停下了手。
忱耳点头:“差不多,我们的人进不去主实验室,那里必须要金珩或者时挽的指纹才可以,您需要拿到金珩的指纹。”
“我知道了。”时栀寒没有想到时挽竟然涉及到了毒品。
忱耳在挂断之前说:“您的安全第一。”
时栀寒挂了电话,仔细的想了想忱耳刚才的话。
怪不得时挽的事业发展的这么快,原来是毒品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
时栀寒现在只希望时挽没有涉及到父母留下的公司,不然就算拿回来也是个麻烦。
“咳咳咳…”时栀寒轻咳几声,看来真的是感冒了。
打开房门习惯性的看向了厨房的位置,那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走出来木讷的拿着早餐。
来到厨房想要做一点热水,时栀寒才发现她连热水壶在哪里都不知道。
时栀寒翻找着每一个柜子:“奇怪,在哪里…”
无意间手碰到了柜子里的一个东西,笔记本落在了地上。
时栀寒捡了起来,翻开之后是厨房里所有东西的摆放位置还有注意事项。
时栀寒跑出了厨房打开了侧卧的门:“鹤易!”
里面空无一人,衣柜是打开的一排排整齐的黑色运动服已经没有了。
鹤易回来过,她的床头还放着两个和手中一样的笔记本。
“急救常识。”
“时栀寒的菜谱。”
笔记本上写着关于时栀寒的名字,鹤易将它们留了下来。
时栀寒强打精神表现的无所谓:“我可以的,时栀寒你可以的。”
是她自己赶走了鹤易,现在的一切都是应该发生的。
按照笔记本上的记录找到了热水壶,在急救常识里找到了感冒药。
整个屋子充满了鹤易存在的痕迹,就连时栀寒都在她走过的地方重新走着。
吃了药,时栀寒就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还是那个老套的节目。
眼眶滚烫,一滴滴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袖。
“什么破节目!”时栀寒关掉了电视抱着膝盖无声的哭泣。
“我没有办法找回你的爸妈,可我刚好有一颗糖果。”
鹤易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可为什么嘴边没有糖果。
楼下的大树后一个黑色的身影看着楼上的灯光渐渐隐入黑暗中。
“等你好久了。”尚勇站在她的身后眼睛如蛇一般盯着猎物。
“应该是我等你好久了。”鹤易回头。
尚勇和她对视着竟然有了胆怯。
鹤易的眼神明亮,像夜晚中潜伏在身后的狼压低了身子准备随时致命一击。
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尚勇感觉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和我回去见老板。”
鹤易压了压帽檐跟着他离开了这里,最后留恋的看了看楼上熄灭灯光的窗口。
她的束缚从今天开始彻底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