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烂梗驸马>第91章 育儿驸马

  小糖醇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在蛐蛐盆里放进她所有的虫虫,喻为“虫虫之家”。本意是希望虫虫们互相有个伴, 彼此和睦相处。

  结果爆发了一场大乱斗, 死的死,伤的伤。

  她幼小的心灵因此受到了严重伤害, 哭得声泪俱下, 尾音颤颤的,闻者莫不伤心。

  当然了, 常淑除外。

  她打小就对那些蛇虫鼠蚁喜爱不起来,如今听闻虫虫们的死讯, 不免有点小激动。

  心情更是甚好。

  瞅天空, 觉得瓦蓝瓦蓝的。瞅花草,觉得青葱青葱的。瞅慕轻尘, 觉得重获初恋般的感觉。

  就连奴才们做错事, 她也不生气。

  明眼人一看便知,她将自个儿的喜悦建立在了小糖醇的痛苦之上。不幸的是,小糖醋就属于“明眼人”。

  气鼓鼓地冲到常淑面前发脾气:“哼,娘亲, 你是石头……是坨铁。”

  慕轻尘从书案后抬起眼, 帮她翻译道:“你是想说你娘亲铁石心肠吧。”

  “嗯嗯。”

  常淑:……

  她正拿针捻线,想要给小糖醇绣条手帕擦口水, 这厮牙齿长得厉害, 成天留着哈喇子。

  “你哪知眼睛看到娘亲铁石心肠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小糖醇气得跺了跺脚:“虫虫没了, 你笑, 你开心。”

  言罢扯起嘴角, 露出一夸张的笑容,好似在说,你就是这样笑的。

  常淑嘴角一抽:本宫笑得有这么难看吗?

  为了宽慰小糖醇,她教了她一个新成语:“你听过强颜欢笑吗?”

  “没……”

  “就是说心里难过,但表面上要强装出欢乐的样子。”常淑做出一西施捧心状,语调悲戚道,“娘亲是大人,就算有眼泪,也只能在心底流。”

  她用指尖揩揩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把小糖醇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脸上显出动容。

  “娘亲知道你与它们情谊深厚,这一两银子你拿着,将它们厚葬吧。”

  慕轻尘:……

  一两银子?厚葬?哎哟我的妈呀,一国长公主连自家闺女都骗,禽兽!

  小糖醇却很吃这套,感动得热泪盈眶,扑到常淑怀里,感恩戴德地哭喊着:“娘亲——”

  常淑:阿呀,针扎到手了!!

  小糖醇去“厚葬”虫虫们了,因为再不去虫虫们的尸首就要发臭了。她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向常淑隔空献亲亲。

  “娘亲,爱你,啵。”

  “娘亲也爱你,啵。”

  慕轻尘把手中的秘戏图一推:我受不了了!!

  “你那是赤,裸,裸的嫉妒。”小糖醇走后,常淑无情的拆穿慕轻尘的心思。

  一两银子可以买啥,小糖醇不甚了解,所以将虫虫们的后事全权交予德顺和牛菊花去办。

  德顺上了年纪自然有点道行,墓葬风水什么的略懂一些,随口胡诌了几句十九贵诀——

  一贵青龙高耸。

  二贵白虎双拥。

  听得小糖醇脑袋发晕,但看他的眼神隐隐透出崇拜,命他为虫虫们选一块风水宝地。

  德顺选来选去,看中了竹林东南角的一块空地。

  牛菊花则经办其余事宜,比如准备铁锹、燃香、纸钱、供品等。并且在小糖醇的强烈要求下,为虫虫们立了一块墓碑——其实就是从柴房那处找了块木牌插i进土里。

  除此之外,小糖醋还要求他们哭丧。

  德顺和牛菊花:……

  他们这辈子也就为爹娘哭过丧,为虫子哭丧还是头一遭,所以经验十分不足,情绪也不太饱满。

  哭声更是干瘪如鬼叫。

  小糖醇非常不满意,打算自己来,一把被德顺拦住:“小主子万万使不得。”

  这哭丧是为了向逝去的长辈表达哀思,小糖醇的长辈随便指一个都是天潢贵胄,若在这哭丧,传出去还以为她在诅咒谁呢。

  “讨厌!”小糖醇对他们的懒散态度很失望,决心要和他们俩绝交,一溜烟地跑回去跟常淑告状。

  “娘亲,德顺和牛菊花,欺负我。”她高声呼喊,啪啪拍门。

  常淑从神魂缭乱中清醒过来,推开慕轻尘,慌乱地理好衣裳,又梳了梳几丝凌乱的鬓发。

  榻上的慕轻尘咬紧牙根:“淑儿,把小糖醇给塞回肚里去。”

  真是的,总是打扰她们两人亲热,本来想将从秘戏图上学到的新知识实践一番的。

  常淑满眼都是逗弄的笑意:“晚了!”

  她放下象牙梳,前去开了门,和煦的春风灌进屋子,吹散了一室的暧昧。

  “他们怎么欺负你了?”常淑牵着小糖醇的手往外走。

  “不许我,哭丧。”

  常淑顿觉头顶有乌鸦嘎嘎飞过:本宫也想把你塞回肚里去了。

  喝了四个月的坐胎药,常鸢传来了喜讯——怀上了。

  常淑乐得合不拢嘴,拖家带口的前往三公主府道喜。

  常鸢是个活泼性子,孕中反应远强过常淑,说不到两句话就胸闷气短,忧心忡忡道:“再过两月便显怀了,到时候指不定难受成什么样!

  “熬过就好了。”常淑坐在床头小凳上,轻拂桃花扇为她驱热。

  亦小白则和慕轻尘一起摆弄刚搬进内寝的冰块。

  常鸢不经意地扫了眼那块方正的白色物事,又道:“刚入夏便热得让人开了冰窖,酷暑时我可有苦头吃了。”

  常淑笑而不语,知她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小糖醇却把话听进了心坎里,蹬掉小靴子,爬坐到常鸢腿上:“不怕不怕,把我家的冰块都给,搬来!”

  “我家冰窖里,好多好多。”

  常鸢怕她滚下床去,扶住她的腰:“都搬来了你怎么办呢?”

  小糖醇盯着她的肚子认真道:“娘亲说,你肚子里,有小娃娃。”

  “我是小娃娃,怕热。所以,肚里的小娃娃,也怕热。冰块,都给她。”

  常鸢忍俊不禁,哧哧笑出声来,看向常淑道:“几日不见,她话说得利索多了。”

  以前总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现在都能说长句了。

  “就是磕磕巴巴。”

  殿内点了安神香,青雾渐起,渺渺缭绕。置身于此情此景,常淑的笑容里是说不出的温柔。

  “已是进步神速了,”常鸢袒护着,“皇姐你可莫拿要求自个儿那套来要求小糖醇。”

  常淑悄悄向一侧瞥了瞥,确定慕轻尘没注意她这方,才凑近常鸢道:“她性子要是随我,我大可由着她,可你没发现她越发像轻尘了吗?”

  心里头忍不了不痛快,谁若惹她不高兴,她就记仇,且当场就要把仇给报了!

  再长大些,一定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你说说,轻尘她爹不过是个国公,她当年都能拿鼻孔看人。小糖醇的后台可比她硬气多了,以后岂不是要把帝京的天都给搅了。”

  “你想多了……”常鸢捏捏她手心。

  “这叫防患于未然。”

  常鸢鲜少见她皇姐烦心,沉吟未及,为其出了个馊主意:“你看轻尘婚后不收敛许多吗?要不……”

  给小糖醇订门娃娃亲。

  “旺财,啥叫娃娃亲?是要抱着亲亲吗?”夜深了,小糖醇不愿被嬷嬷抱去就寝,搂住慕轻尘的脖子发问。

  “你从哪听得这乱七八糟的事。”慕轻尘扒开她的爪子。

  “娘亲说要给我订娃娃亲。”

  慕轻尘:……

  有这回事吗?她好奇心起,把小糖醇塞给嬷嬷,转身回去郁华斋。

  “我的确动了这个念头。”

  两人洗漱妥帖后,窝进了被褥里。常淑侧翻过身子,面向慕轻尘。

  “常将军家的三女儿比糖醇大两岁,容貌也是可人的,且是正房所出。”

  她曲起手臂,枕着脸:“明日我请将军夫人来府上做客,借口让她把女儿带上,我们仔细瞧瞧。”

  慕轻尘受不了热,把被子掀到一边:“将门出虎女!小糖醇日后岂不是要受气。”

  她性子像你,怎会平白无故的受气。常淑心想。

  再说了,将门虎女正好,与小糖醇势均力敌。

  慕轻尘毕竟是她枕边人,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我更青睐左相家的小女,也比小糖醇大两岁。年纪虽小,但举止沉静,又温情款款,一颦一笑都是大家闺秀的书香气。”

  “可是……”

  “纵使小糖醇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啊。”

  常淑被这句话打动了,还是深深打动的那种。

  慕轻尘乘胜追击:“你看我,当年在国子监不是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嘛。”

  常淑最爱怀念以往的事,点点慕轻尘的鼻尖:“我那是一物降一物。”

  “可不是嘛,”慕轻尘放慢语调,“一、物、降、一、物。”

  “……成吧,下月是左相母亲的寿辰,正巧给我府递了请帖,咱们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