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雪菲和荆爽关系好，还不是因为缪慧禾，”女生乙满脸不屑。
其余几个女生都点了点头。
闻人笑装作好奇的样子问，“缪慧禾？其他班的吗？”
闻人笑清楚记得班里每个人的名字。
女生丙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不是，她也是我们班的，你来的前几天，她转学了。”
闻人笑跟着重复，“转学了？为什么啊？我们学校升学率很高啊。”
这所私立女高是当地升学率最高的学校，许多家长挤破头将孩子送进来读书。
女生甲喝了口汤，含混不清的说，“她本来就不是我们这的人。”
女生丁接口，“对啊，她和卢雪菲都不是我们这的人，好像是父母工作调动，她又回去了吧。”
女生乙加入话题，“是啊，所以卢雪菲跟缪慧禾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好像从小就认识了吧。”
女生甲摆了摆手，“不是，不是，她们俩好像是初中认识的。”
几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展开话题。
“不管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关系真是好得不得了，缪慧禾一转学，卢雪菲都难过成什么样子了。”
“是吗？我看卢雪菲没多难过啊。”
“是啊，我看荆爽比她还伤心呢。”
“荆爽能不伤心吗？要不是缪慧禾跟她玩儿，班上有几个人理她啊。”
“你说卢雪菲不难过，那是你没看到。”
“看到什么啊？说说，说说！”
“我就和你们说啊，你们别说出去了啊，我可不想得罪女神。”
“知道啦，知道啦，就我们几个知道。”
“快说，快说！”
“我有天早上去给卢雪菲送东西，看到她躲在寝室里哭啦。”
“真的假的？”
“你是不是看错了，你们有谁看过卢女神哭吗？她多强啊，我以为她是那种没有眼泪的狠人啊！”
“是啊，就头发这事，那三个哭的多惨啊，卢女神可一滴眼泪都没掉啊！”
“我怎么可能看错！她哭的眼睛都肿了，也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消的肿，上课的时候我特意看了她眼睛，一点都看不出她哭过。”
“天生丽质吧，有的人就是怎么都漂亮。”
“应该有什么独家秘方吧？”
“你是不是想去问消肿的方法？”
“哈哈，她一吃泡面，第二天脸就会肿，肯定是想去问……”
几个女生的话题迅速变成了如何消浮肿。
闻人笑借口着急去厕所，拉了刚才对荆爽的敌意，最明显的女生乙出了食堂。
两人挽着胳膊向厕所走，闻人笑和女生乙说悄悄话，“你说如果没有缪慧禾，卢雪菲不可能和荆爽关系好，是怎么回事啊？好奇的我心痒痒，和我说说呗。”
女生乙一开始不想说，闻人笑弯弯绕绕的套了好久，她才肯说。
女生乙看了看周围，声音犹犹豫豫，“我和你说了之后，你别再和别人说了啊，我们这样背后说人家这些，也不好。”
闻人笑赶紧点头保证。
女生乙压低了声音说，“还不是刚开学的时候，缪慧禾偷喝其他同学的水被人看到了，那之后大家都觉得她好变态啊，就没人和她玩了。后来她不知道怎么就和缪慧禾的关系好起来了。缪慧禾跟卢雪菲每天形影不离的，她自然就和卢女神也变熟了。慢慢的大家就没那么排斥她了。”
闻人笑故作不解，“偷喝水？她是太渴了吗？这，这也不至于都孤立她啊。会不会是拿错水瓶了啊？”
女生乙咬着下唇不说话。
闻人笑又说，“大家都是女生，喝口水也没什么啊？”
女生乙甩开了闻人笑的手，满脸愤怒却还是尽量压低声音，“哪个正常人会，”她停顿了下，才气急败坏的说，“会趁体育课，大家都不在教室里，拿着，拿着别人的水杯，”她满脸厌恶，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只能吐出一个字，“舔！”
女生乙说完似乎再难忍受，愤怒的看了闻人笑一眼就走。
闻人笑连忙笑着去拉她的胳膊，装作不知道那个被舔杯子的女生应该就是女生乙，将话题带过，暗示自己绝对是笔直笔直，就是因为笔直根本不懂这个事情。
女生乙看闻人笑一脸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也就慢慢消气了，闻人笑既然不懂，也就不会再去传这个事情了。
闻人笑看她不生气了，装作不经意地问，“是谁看到了这事啊？”
女生乙回忆了下，“好像是AA吧，不对，好像是BBB吧，CC好像也说看到了，不记得了，可能好几个人都看到了，真是恶心。”
闻人笑继续问，“那缪慧禾转学了，荆爽和卢雪菲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吗？”
女生乙撇了撇嘴，“她也配？我看缪慧禾转学之后，卢女神也不怎么搭理她了。”
闻人笑回忆自己观察到的卢雪菲。
她不止是不搭理荆爽，她是谁都不怎么理了，闻人笑从没见卢雪菲笑过。
女生乙似想起了什么，将尹圆拉到角落，“我和你说个秘密，你听了就不准再找人去问，”她顿了一下，“水瓶的事。”
闻人笑明白她是希望新的八卦被传播，没人再想起水瓶的八卦。
闻人笑笑得人畜无害，“我刚才就答应了啊，怎么可能说话不算话，不过你要和我说什么啊，好奇的我心痒痒。”
女生乙确定四周没人，悄声说，“缪慧禾离校那天我在学校……”
那天是休息日，学生们本来都应该回家。偏偏那天女生乙肚子不舒服，懒得动就没有回家。她本来在寝室里休息，突然听到走廊里有声音就悄悄推开门去看。
走廊里有两个男人，三个女人。
女生乙认出其中两个女人，一个是学校主任，一个是她们班的班主任。
两个中年男人，拉着哭喊着的缪慧禾向外走。
缪慧禾哭的抽噎，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好像只是一直在“啊，啊，”的嘶吼着。
女生乙被吓住，她好像看见缪慧禾的胸前有血迹。
一个中年女人压低声音在和班主任说话，班主任不停点头说着什么，一行人很快路过女生乙的寝室。
她将门虚掩，听到班主任说了一句，“慧禾父亲，您冷静些，孩子的胳膊都青了。”
所有人都没再说话，缪慧禾好像也哭晕过去了，没了声音。
女生乙等了很久，等脚步都消失了后，她才将门重新打开。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闻人笑连忙问，“什么？”
女生乙看了看四周，“我看到荆爽站在走廊尽头，眼睛一直盯着老师她们离开的方向。”
女生乙被吓得够呛，连忙关上了门。
后来班主任听说她那天在宿舍休息，单独将她叫去办公室。虽然女生乙说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可是害怕的表情怎么掩饰得住。
老师自然看出了女生乙没有说真话，她也没有戳破，只是安抚女生乙。
“老师说缪慧禾是不想转学，和父母闹了矛盾，那天来的人是她爸妈还有舅舅，还让我保密，说不要影响班级的学习氛围。这事我可只告诉你了，你别告诉别人哦。”
闻人笑清楚女生乙也许是想借自己将这个八卦传出去，那天在场的人除了她，还有荆爽，这事情就算传出去了，她也可以在老师面前，把事情推给荆爽。
闻人笑心里猜测，那个刚死的小鬼难道是缪慧禾？“你们还和缪慧禾有联系吗？”
女生乙摇了摇头，“没有，好多同学给她发消息她都没回，可能只和卢女神联系吧？卢女神又不会告诉我们。”她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你说这事会不会和荆爽有关系？”
闻人笑只能顺着她说，“不知道啊，对了，缪慧禾的室友是谁啊？如果那天正好在的话，可能会知道些什么呢。”
女生乙的眼睛亮了，“她的室友可不就是荆爽吗？果然，这事肯定和她有关系，你说缪慧禾会不会是受不了她才转学的？”
闻人笑追问，“她们的室友还有谁啊？总不能直接去问荆爽啊。”
女生乙皱了皱眉，“还有卢女神啊，本来那个寝室只住了卢女神和缪慧禾。你也知道卢女神家里很有钱，后来荆爽被孤立，就混进那个寝室了。”
闻人笑又笑嘻嘻的问了很多问题，两人一路聊回宿舍楼。
走到宿舍楼门口的时候，闻人笑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的尹圆。
闻人笑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真心的笑，随后她的笑容变成了惊喜的表情。
她连忙转头对女生乙说，“我有点东西落教室了，你先回去吧。”
女生乙点了点头，教室那么远，她可不想再走回去了。
尹圆站起身走到闻人笑的身边，她的食指勾着锁魂网收紧的绳子（锁魂网摊开是一张网，收紧就像是一只银色布袋），来回晃动。
闻人笑快步向前走，尹圆跟在她身后，等走到没人的地方，闻人笑放慢了脚步，“组长，你等多久了啊。”
因为不知道哪里会突然出现学生，一人一鬼没停步，继续向前缓步走，倒有点饭后散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