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上了车，只留开车的司机，当然后边还有一个车跟着保安，司机升起了挡板。
季凡对着空气道：
“意欢？”
尹圆现身对季凡温柔笑道：
“你坐那么远干嘛。”
季凡往中间坐一点“怕压到你。”
尹圆侧着头看着季凡“我现在轻飘飘一团，你就是压到我也不怕。”
季凡神色复杂“你是突然出现在我办公室里，这些年都没有记忆吗？”
尹圆目露迷茫“更像是这些年我都不存在，突然就出现了”说完又掩饰悲伤故作坚强的笑道：
“还好出现在你办公室，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季凡眼里是疼惜“以后我会照顾你。”
说完又觉得心凉。罗意欢活着的时候，季凡没什么能给她的，倒不是因为季凡没能力，而是因为罗意欢家里一样有钱。
不然两人也不可能念到同一个学校去，季凡有的，罗意欢都不缺。
季凡转学过去，罗意欢对她照顾的很多，后来季凡发现自己喜欢上罗意欢后，经常给罗意欢脸色看，有的时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少年人总有很多难以抑制的情绪，爱你在心口难开的时候，患得患失，总是敏感容易发火的，那时候罗意欢对季凡就有诸多温柔包容，不像同龄人倒像是个姐姐。
后来季凡长大了，她能给她爱的人一切，可是罗意欢已经不在了。
现在出现在季凡面前的是一个鬼。有太多人求季凡，求财，求权，求势，求色，不一而足。
只要季凡想，她能满足任何人的妄念，可是她最想弥补的这个小女孩，这个永远都只能比自己小的小女孩，季凡想不到能给她什么。
人活着时候一个包，一辆车，一套房，一个公司，上千亿巨款，也许是有意义的。
可是这个人死了，自己能给她什么，弥补自己年少时残缺的青春呢？
“要不要找个道士帮你看看，你既然是个鬼了，会不会可以修炼成仙之类的？”
面对季总的脑洞，尹圆表示可以，但，真没必要。
尹圆语带伤感“我就想安安静静做个鬼，不被道士收了就好。我就想看看自己这些年错过的东西，好久没见过的朋友，不说鬼能不能成仙，就算可以成仙，那时候你们都不在了，就留我一个人，有什么好呢？”
真神仙假鬼魂尹圆昧着良心说当神仙的坏话，其实当神仙的快乐，季凡你想象不到。
季凡语气里都带着歉疚“我陪你去看。”
尹圆温柔浅笑“去看看我和你睡过的寝室，去闻闻我再也不能吃了的食堂，去我们坐过的教室，去你弹过钢琴的礼堂，去我们逃课躺过的天台。”
季凡也跟着目露温柔“好。”
尹圆莞尔一笑“最重要去看你打过球的篮球场。”
季凡点头打电话给秘书吩咐今天让学校清场一天
尹圆一脸正色道：
“小凡，无故停课不太好”
季凡看了过来
尹圆道：
“每人送几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黄冈题库什么的吧。”
季凡忍俊不禁，看着尹圆一本正经，对电话里的秘书吩咐了下去。
尹圆心道还好只是在月倾的神魂里，不然耽误了祖国的花朵学习就不好了。
两人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清过了场，除了等在门口的校长等人，看不到学生。
校长老师毕恭毕敬行礼，季凡点点头。这些人就识趣的都出去了，想攀关系的也不敢随便乱说话。
十几名保镖跟在季凡身后十米外，敢离的这么远是因为学校外侧已经都是保镖了。保证各个角度都是安全范围，才敢让季凡自己一个人在前边走。
一人一鬼慢慢悠悠的先是去了之前的教室。这学校虽然念的富二代很多，可是像季凡这种后来成为首富的当然只有一个。季凡的教室现在都是用来参观的，并没有给其他学生用。
不过毕竟季凡毕业后，还有几届学生用过这些桌椅，所以痕迹和她们在这里的时候不能完全一样。当然就算完全一样，尹圆也看不出来。
她能凭借获得的记忆，知道罗意欢坐哪就已经不错了。进了教室，为了烘托伤感记忆，尹圆这一步比一步慢，还没等她走到座位前，季凡眼眶都有泪了，声音也有一丝不稳。
“那时候关于你的东西都不敢再看第二次。早知道还能和你一起回到这里，我当时就让她们都原封不动的保存着，等你回来。”
这话不是空话，谁让季凡她爹是校董呢。若是用捐一栋教学楼来换这一件教室，校董会肯定得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