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奖励？”
盛如绮稍稍勾唇, 在柯若初脸蛋上揉了一把后，“先把眼睛闭上。”
眼睛闭上……
柯若初心里倏地酥麻了一下。
“闭上。”盛如绮又笑。
柯若初垂下了眸，闭眼的同时, 还将脸朝盛如绮凑了凑。
此刻，她蹭在盛如绮背后的手心都出汗了，胸口怦怦怦的，就像有东西要从心房呼之欲出。
就在柯若初紧张得身子都僵了，内心期待又不知所措时……
“好了，睁眼。”
闭着眼的柯若初愣了一下, 尔后, 一睁眼，眼前晃着一个小兔子形状的银色吊坠，精致又可爱。
原来奖励是指这个……
回过神后, 柯若初只觉得羞，刚刚都不知道想到哪去了。不能继续想, 越想越尴尬。
盛如绮看柯若初的反应, 问，“这个奖励不喜欢吗？”
“喜欢！”柯若初忙说道，只是还有些没从刚才的情形中走出来。她接过小兔子, 摊在手心, “好可爱啊——”
盛如绮倒觉得柯若初笑起来的模样更可爱, “我帮你戴。”
“嗯。”柯若初直了直腰, 一动不动。
盛如绮双臂圈过柯若初脖颈, 偏着头，细心帮她弄着。
柯如初低头摸着挂在颈上的兔子吊坠, 越看越喜欢, 这可是盛如绮送她的第一个礼物。
“这是上次我去国外出差, 给你带的礼物。”这条锁骨链盛如绮之前打算扔了，但后来鬼使神差的又没扔，还是留了下来。现在来看，留下来是对的。
上次出差，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她一直没送，是因为误会自己有女朋友了吧。
柯若初每每想起盛如绮因自己喝酒住院这件事，觉得感动又不可思议，她明明看着那么成熟理性，怎么会做这样不理智的事？
虽然盛如绮从没对她说过一句“在乎”，但柯若初处处都感觉得到，盛如绮很在乎她。
盛如绮：“又发什么呆。”
柯若初望着盛如绮，再度凑进盛如绮怀里，这下，是她主动将盛如绮抱住了。
盛如绮也默契把柯若初圈紧，享受着温暖的同时，笑语：“进步了。”
柯若初抬眸，不解。
“追女朋友进步了。”盛如绮解释道，她搂着柯若初纤瘦的腰，认真点评着柯同学今天的表现，“不过，还要继续努力。”
柯若初看出来了，盛如绮就是在等自己去“追”她，她明知道自己怂不会追人，还偏要看自己追，柯若初有种盛如绮在故意“欺负”自己的感觉。
但……
喜欢被她这样“欺负”。
没救了。
只要能跟盛如绮在一块儿，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柯若初都喜欢得不行。她顺着盛如绮的话，细声回答，态度端正：“那我继续努力。”
答得又乖又甜，盛如绮怕这怂包还没开始对她主动，她自己就要先把持不住了，“嗯，那你说说，打算怎么努力？”
柯若初被盛如绮问得语塞。
“要是不会……”盛如绮有意拖长了些尾音，把柯若初又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将两人的距离再拉近点，“姐姐继续教你。”
讨论追女朋友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她们之间一种特别的情趣。
近距离瞥着盛如绮，柯若初看呆了，她笑得风情万种，很媚很撩。
像极了……
在调情的坏女人。
这样形容，是因为柯若初真的有被盛如绮勾到。
柯若初承认自己在盛如绮面前，有点假正经，其实盛如绮只要一靠近她，她就有脸红心跳的念头。比如，现在只是被盛如绮这样抱着，对视，她就特别有感觉，身子都变得酥酥软软的。
尤其是再想着她们之前有过的热吻……
柯若初喉咙不自觉咽了咽，心里有些冲动，几乎呼之欲出。
盛如绮注意到了柯若初的细微反应后，暗暗笑，她就在等着某人按捺不住，她想看要是自己天天勾引，柯若初对她还能忍多久。
“想什么，又脸红了？”
柯若初现在看得透透的，盛如绮就喜欢把她勾得面红耳赤以后，再打趣她……柯若初气息都乱了，结果朝盛如绮轻轻柔柔憋出一句：“你老欺负我。”
这句话，总结得十分到位。
“哈哈……”盛如绮直接笑出了声，低眸，只见柯若初在她怀里一点点变得脸红，太爱看这副模样，软得让人更想欺负。
“谁让你怂呢。”边说着，盛如绮捏了捏柯若初的鼻子。
柯若初完全招架不住盛如绮对自己做这样亲昵的小动作，还有她的眼神，仿佛喜欢都要溢出来了。
被盛如绮一捏鼻子，柯若初变得更乖，心甘情愿让欺负。
反正也说不过，柯若初笑着不语，将头靠在盛如绮肩上，闷声闷气的继续去抱着她。用行动表明：就算我怂，你也是我的了。
盛如绮垂眸笑，侧脸恰好蹭着柯若初发丝，淡淡的香味，很好闻。她悄悄贴过唇，在柯若初发间吻了吻，极尽温柔的一个动作。
沙发上，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情。
隐约听到一阵手机铃响，从厨房那边传出来的。
柯若初抬起头，想起应该是自己的手机，之前在厨房做饭，就搁在了橱柜上。
“我手机好像响了。”柯若初不得不松开盛如绮，突然发现她们好腻歪，沙发这么大，两人偏偏抱着窝在一角。
往厨房走去，铃声变得越来越大。
柯若初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串本地的座机号码。
八成是什么推销电话吧。
想了想，柯若初还是滑动了接听，将手机贴在耳畔的同时，又往客厅走去。
接通电话几秒后。
柯若初停下脚步，僵站在原地，脸色也跟着变了，“……她现在没事吧……好……我马上就过来……”
盛如绮看柯若初状态变得不对，也从沙发上起身，走近，“怎么了？”
柯若初攥着手机，整个人都慌乱起来，连带着声音都有些轻颤，“我要去医院，我妈出事了……”
电话是医院那边打来的，说袁露芝刚刚在办公室突然昏迷，已经送去了急诊，所以在第一时间联系了家属。
电话自然是打到柯若初这儿来。
“别急，我陪你一起去。”盛如绮随意穿了件外套，拿起车钥匙，就陪着柯若初出去了。
*
开车直奔医院。
柯若初忐忑了一路，心都是揪着的。
医院那边只说了她妈目前处于昏迷状态，让她赶紧过去，具体原因要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才知道。
柯若初脑子里一时冒出了各种各样对得上号的临床疾病。
细思极恐。
红灯，盛如绮停了车。
她拉过柯若初的手，紧紧握住，柔声安慰：“傻瓜，先别自己吓自己，可能只是太累了，没事的。”
柯若初点点头，知道急也没用，只能冷静下来。
半个小时后，柯若初和盛如绮赶到医院，袁露芝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面容憔悴，护士说已经醒来了一次，只不过现在又睡着了。
柯若初这才松了口气。
“若初，过来一下。”病房门口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几张片子，朝柯若初招了招手。
柯若初走出病房。
主治大夫是袁露芝同事，关系不错，柯若初恰好认识，“李叔叔，我妈她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让她好好休息下就行，脑部CT我刚刚看了，一切正常，没问题。你妈就是太拼了，我听护士长说她一整个晚班加一个白班都不带歇的，还都些是大手术，铁打的也扛不住啊。你平时记得多关心关心她，让她别太累了，知道不？”
“嗯，谢谢叔叔。”柯若初听到袁露芝没事，才彻底放下心。
一旁盛如绮走上前，“医生怎么说？”
“没事，就是累的，她连续上了好几台手术都没休息。”柯若初舒了口气。
“都吓傻了，”盛如绮看柯若初额头都急出了汗，帮着擦了擦，擦着擦着，她轻轻揽过柯若初，抱进自己怀里揉揉头：“好了，没事了。”
柯若初伸手圈住盛如绮的腰，还好今晚有她陪着自己，抱着她，满满的踏实感，好安心。
抱了一会儿，柯若初才想起来盛如绮今天也是病号，这么冷的晚上，自己还把她拉出来折腾，“现在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
盛如绮：“我陪你。”
柯若初知道盛如绮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没关系的，我在医院还经常上晚班，早就习惯了。”
不管柯若初怎么说，盛如绮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别跟我犟。”
弄得柯若初都急了，“你快回去，还感冒着呢。”
这时，走廊里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盛如绮瞥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快走了过来，语气和步伐一样焦急：“怎么样了，醒来了吗？”
这个长相颇为标志的女人，是柯若初的小姑，盛如绮一眼便认了出来。
是柯若初告诉柯知菡的，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她除了跟小姑商量，也找不到其他家人。
她妈跟她爸离婚早，一个人在南城打拼，身边也没什么亲人，有时候，柯若初挺能理解袁露芝对自己的控制欲，因为细细想起来，她妈好像真的就只有她了。
“已经醒来了，没事了，就是过度疲劳，现在在睡觉休息。”柯若初一一跟柯知菡解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柯知菡嘴里反复轻念，尔后再将目光转向盛如绮，“这位是……”
看柯若初刚刚一直跟她抱在一起，关系应该不简单。
盛如绮也瞥向柯若初，想听柯若初会怎么介绍。
“这是我……朋友。”柯若初摸了摸耳朵，说话明显有点卡顿，她插在两人中间紧张介绍着，又同盛如绮说，“这是我小姑。”
盛如绮朝柯知菡笑着打下声招呼。
只是朋友……
盛如绮的笑僵在脸上。
果然是怂包，她还以为朋友前面会多加一个“女”字。
“我小姑来了，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柯若初朝盛如绮挤了挤眼。
看柯若初有家人陪着，情况又一切安好，盛如绮这才放心，再说她一个外人在这也不太方便，“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盛如绮离开之前，柯若初又忍不住跟她轻声念叨一句，“记得吃了感冒药再睡觉。”
柯知菡打量着眼前两人，眼神意味深长，等盛如绮走后，她问柯若初，“你这么介绍，不怕你女朋友生气？”
柯若初呆：“啊？”
“她是你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