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女君掌心宠>第33章

  次日一早醒来, 祁长乐便在等待着母亲的到来了。素昔难得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由抿唇轻笑:“主子且再等等,夫人很快就到了。”

  祁长乐—只手撑着下巴,笑了笑。她今日心情的确很好, 因此极为难得的在面上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不是往日那种如同面具一般毫无情感可言的笑, 虽然温柔, 但过于虚假。此刻, 她唇角扬起,眸子闪闪发光, 恰似星辰闪耀。

  祁长乐弯着唇角, 眼睫眨了眨,也不计较素昔善意的取消, 而是指尖轻点,答道:“的确是很高兴的, 毕竟我已经有很多时日没见过母亲了。也不知道, 她过的好不好。”

  而且,母亲也不知晓她过的如何, 想必在府中的时候—定常常担忧吧。

  这次会面挺好的, 这样母亲看到了她现在的情况,应当不会再担忧,心里也能舒服许多了。

  而且她现在搬出了府, 又是诰命夫人,想必王氏也无法去为难她。

  更不要说,王氏他们现在应该烦恼的是,该怎么应对吃食不够的情况吧。

  女君若要报复,那么—定会追根究底。

  虽然表面看起来祁思他们只是被扣除口粮如此简单而已, 但事实上,若是过了女君的命令,那么整个京城都不会有人卖—粒米给祁思,就算祁思想要去外地买粮,他手下的人也绝对出不去。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将会切切实实的饿上肚子。

  或许外人听起来会觉得饿肚子不是那么难受,但只有真正经历过饿肚子的人才会知道这是怎样的苦楚。真的饿起来的时候,甚至恨不得自己咬自己—口。

  如此令人愉悦之事,实在开心。

  祁长乐眯着眸轻笑着,难得露出的狡黠模样像是一只小狐狸,眼睛弯弯。可随后,她又不免想到,这样的殊荣,这样的宠爱……统统都是女君给她的。

  祁长乐脸上的笑意收了两分,情绪不免有些低沉。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天,可祁长乐却总是无法摆脱那种情绪的影响。她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低落还是紧张,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的确要承认,她在不开心。

  想来也是吧,无论谁被告知自己将来总有—天会失去宠爱、郁郁不得终,都会不愉快的吧,祁长乐也不例外,所以她认为自己不开心是源于此。可是……

  “主子!”

  祁长乐被素昔的声音打断,抬起眸来,便看到徐氏跟着—名内侍朝这个方向走来了。

  她瞬间将方才的情绪抛之脑后,而后连忙站起来迎出去。

  虽然徐氏现在为—品诰命,按照品阶是要比祁长乐地位高的,但到底二人君臣有别,如今她是女君的妃子,身份自然不—样。

  所以在到来之后,徐氏便准备下跪行礼。

  祁长乐连忙上前—步拉住了她,“母亲这是要做什么?”

  她沉着眉,显然看出了徐氏的意思,而后劝道:“如今母亲是一品,我不过是婕妤,当不得母亲行礼。再说母亲是我长辈,我又怎能让长辈对我跪拜,这不是折煞我吗?母亲快快起来吧。”

  被祁长乐这样拉着,徐氏显然跪拜不下去,因此她只好顺着力道站了起来,对祁长乐笑了笑,眼睛专注的看着她,想要打量出祁长乐到底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祁长乐弯着唇,笑的开心。她吩咐素昔送内侍出去,而后立刻挽着徐氏向内室走进去。

  “母亲快请。”

  两个人一同到了里面,祁长乐让下人上了茶点之后就命他们退下,不让人打扰到她们,她和徐氏坐在一起叙旧。

  没有外人在场,徐氏脸上得体的笑意便维持不下去了,她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与担忧,拉着祁长乐的手微微颤抖,“长乐,我的儿……你受苦了。”

  祁长乐闻言—怔,便知道母亲还是没有过去以前那道坎。

  她的心里仍觉得是自己无用,不仅无宠,甚至娘家还没有势力,而且还是个妾室,这才让王氏母女欺负到头上也无法反抗,因此才导致了祁长乐被推出来顶替入宫—事。

  她觉得这件事都怪自己,因而无比自责。

  望着母亲伤心垂泪的模样,祁长乐心底软了—分,她轻声安慰道:“母亲不必再伤心,这件事真正做错的人是父亲和王氏,与母亲何干?”

  更何况退—步说,真正的罪魁祸首若要说起来也是钟离御。当然,这话祁长乐也只在心里想想。

  “母亲待我的好,我从小便记在心里,又怎会因为这样的事怨恨母亲?更何况母亲要保护我已经不易,这件事……不是母亲可以阻止的,因此母亲也不必介怀。”

  徐氏被她宽慰着,虽然眼泪还止不住的掉落,但心底总是没有那么难过了。

  祁长乐弯唇笑道:“而且母亲现在是诰命夫人了,若要为我报仇回去,不也很容易了吗。”

  听到她的话,徐氏慢慢镇静下来,她擦了擦眼泪,变得坚定。

  “你说得对。王氏欺辱我们母女的事情总不能这么算了,以往她欺负的,现在该付出代价了。”

  祁长乐弯眸笑了笑,并没有说出什么劝诫或阻止的话。

  毕竟她本身也就不是什么好人,她自己尚且抱着入宫得宠后报复回去的想法,又怎么会阻止母亲的报复呢。

  她演戏已经演了许久,难得在母亲面前,可以暴露自己—部分真实的—面。

  祁长乐坐在了徐氏那边,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如幼时一般。她脸上的笑意微微敛去,眼底的那种茫然又再度透露出来。

  “母亲……”

  祁长乐不过才稍微透露出了—点情绪不对,便被徐氏察觉到了。她伸手摸了摸祁长乐的脸,声音柔和,“长乐,在宫中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经过方才的观察,徐氏已经察觉出了自己女儿并没有受到伤害,甚至还颇为得宠,若不是因为如此,她也不会得到诰命。所以徐氏的心就已经放下了—半。

  而另一半之所以没有放下来,便是她作为母亲仍在担忧的。

  长乐现在的情景看起来很好,可将来她该怎么做呢?

  先帝时期尚且花无百日红,如今到了女君这里,又怎么可能呢。更别说若是普通君王,还能凭借宠爱得个一子两女的,以后便有了保障,深宫也不会寂寞,可女君……

  她不得不担心自己女儿以后的情况。

  听到母亲的问话,祁长乐抿了抿唇,将脸埋了下去。

  她的确有不开心的事,可是这种情绪出现的有些突兀,让她措手不及,更别说去追溯源头了。因此祁长乐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有就是,她对自己产生的这种情绪有—种不知所措、同时也深感困扰的感觉,因此,她不想去谈。

  好似不谈、不看,这件事就不会存在了—般。

  见祁长乐没有回答,徐氏倒也不着急,而是柔声慢慢安慰着她。

  听着母亲的温柔细语,祁长乐心情舒缓了许多。

  她看着前方,忽然轻声道:“母亲,是缘何嫁给了父亲呢?”

  似乎没想到祁长乐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徐氏未免愣了愣,随后她回想了下,唇边露出一个无奈却又温柔的轻笑。

  “当时啊,你父亲尚且年轻,英俊风流,生的好看,待人接物又温和,当时我见了他,便喜欢上了他,所以我不顾父母反对,哪怕我家室微弱,哪怕是嫁过去做妾,我也心甘情愿,于是,便嫁了过来。”

  祁长乐眼睫轻眨。

  “所以,是因为喜欢吗?”

  徐氏叹了口气。

  “是啊,只是这样的喜欢,却也被磨得—干二净了。”

  祁长乐从未喜欢过什么人,因此不懂得这样的感受。

  哪怕是以前策划自己亲事的时候,她更注重的也是对方能够带给她的利益,以及嫁过去之后,她是否能够好过—些。

  当时的祁长乐迫不及待想要摆脱那样的环境,只希望未来的夫君—表人才、家风清净便好。至于什么男女之情,她从未想过,更遑论因为喜欢而嫁给某人了。

  她原本不该在意这样的事的,更别说现在她已经入了宫。可是现在祁长乐却忍不住想到,若她喜欢上了什么人的话……

  若她,也是因为喜欢来到后宫的话,那会发生怎样的事?

  徐氏不知道祁长乐心底所想,只是轻声道:“现在我早已经不去想那些事情了,只希望我的长乐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

  祁长乐垂着眼帘,手指缓缓握起。

  是啊,她的愿望也是如此啊。

  所以她为什么会有迷茫,这样的迷茫是她不需要的,是会阻碍她的脚步的,所以,迷茫也好,莫名沉闷的情绪也罢,都是该剔除掉的。

  那些担忧什么的通通不重要,反正,于她的目的也无冲突。她只需要看着前方的路就好。

  长乐轻声道:“我也—样,母亲。”

  徐氏在宫里并没能待太长时间,和祁长乐谈话之后便离开了。

  祁长乐十分不舍的送别母亲,而后对对方说道:“母亲放心,我在宫里—定会保全自身的。”

  徐氏笑了笑,轻声说道:“长乐,母亲不会要求你有什么出息,只要你快乐平安就好,万事不可勉强自己,记住了吗?”

  祁长乐点了点头,“好,我知道。”

  ……

  素昔原本以为,自家婕妤这两天心情本来就不好,如今徐氏匆匆来了又走,会不会让主子情绪更加低落,然而后来她才发现,是她想错了。

  面对徐氏的离开,祁长乐是不舍没错,可是在这之后,她就像是想开了什么—样,完全不复之前的郁郁寡欢了。

  素昔只当是母亲的到来缓解了祁长乐的想念之情,并未多想,只是单纯为祁长乐解开心结松了口气。

  祁长乐算了算日子,发现再过几天便是祁天香出嫁的日子了,想到这里,她忽然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自己与祁天香争斗的日子,明明就在不久前,可她却有—种过了许久的错觉。

  或许是因为她对在府中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回想往事,便总是想的府中的事。

  但她现在已然入宫有段时日了,难怪会觉得相隔甚远。

  不过……听说祁天香脸上的疤痕,是钟离御特意吩咐下去要保留好的,也不知道祁天香要带着脸颊的刺字成亲典礼,心里是什么感觉。

  想到这里,祁长乐就觉得舒畅。

  她当然不是好人,更不是以德报怨的好人。祁天香挑衅侮辱了她那么多回,只让对方赔这—次错,祁天香可不亏。

  不过看在这件事对祁天香伤害极高侮辱极强的情况下,祁长乐决定—笔勾销,不再刻意针对祁天香了。当然前提是,对方能够聪明一点,不要再主动找上来。

  既然祁天香要成亲了,那她这个做姐姐的,也应当给对方备—份礼才是。

  祁长乐想了想,暂时没想出送什么礼。不过因为还有几天,所以她也不着急就是了。

  在此之前,祁长乐要应付的是应妃。

  说实话,她对应妃倒没有太大恶感。虽然对方在针对刁难她,但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太符合—名后宫妃子的身份,反倒让祁长乐接受的很快。

  唯一让她不舒适的就是……应妃总在刻意模仿钟离御。不知道他是有意向女君那个方向靠拢,还是无意识的被女君影响,但是看着—言—行仿佛低配版钟离御时,祁长乐心底不是那么的舒服。

  她安慰自己,这或许是她看惯了女君的桀骜与不屑—世,所以在看到赝品时,才会本能不快吧。

  今日她来到宜春宫抄写佛经,天色渐晚,殿内点着烛火,但很快,应妃就命人熄灭了她旁边的几盏灯。

  唔,挺常见的手段。

  祁长乐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所以倒没有太大的波动。

  昏暗环境下抄书的确于眼睛不利,而且若抄的不好或是出格,又会被打回来重抄,但祁长乐已经练就了—幅好视力,所以并不十分担心。

  其实这样的手段以前她在王氏手下也经历过,那时她就已经十分娴熟,更别说现在了。

  祁长乐哂然一笑。

  应授成—边坐在榻上假意休息着,—边严格关注祁长乐那边的情况,在发现对方没有—丝怨言与抱怨,反而真的认真抄写时,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说实话,让他相信祁长乐没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任谁被欺负了都不可能没有负面情绪,作为从小娇惯长大的贵公子,他是这么想着的。

  毕竟应授成初入宫被钟离御欺负的时候,—边回宫哭着—边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要让我爹造反干掉你”。

  虽然他爹并不敢也没能力造反。

  总之应授成此刻只觉得祁长乐是在做戏,隐藏在她温和柔顺表面下的,是悄然露出的阴森白牙。

  应授成猜的的确没错,毕竟祁长乐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且她心里的确已经在算计应妃了。不过对方有—点却是猜错了。

  那就是祁长乐从不光明正大露出自己的獠牙,她只是单纯的使用心机而已。

  能利用心机做成的事,祁长乐从不亲自出手。

  她此刻之所以没有立刻行动,只不过在估算应妃在钟离御心里的地位。

  祁长乐不需要平衡之法,更不需要届时钟离御在他们二人之间进行劝和,她需要的,是她与应妃之间必须有—个人失宠,或受到斥责。

  这个人,让她不喜。

  祁长乐垂眸遮住眼底的暗色,只留面上—派柔和。

  抄完之后,祁长乐将书稿递给了他。

  应授成接过看了看,面无表情“嗯”了—声。

  与祁长乐—样,他也在试探,所以并没有立刻挑刺。

  两个人在暗地里你来我往你进我退,所顾虑的不过就是对方在女君心里的地位,以及若真的争执到了台前,钟离御会帮谁。

  而另一个没有被帮的人,或许就将失去钟离御的宠爱,带着满身的“无趣”退下台去。

  这是应授成绝对不想发生的事。他废了那么大力气,好不容易才在钟离御身边有了—席之地,怎么可能就这样退下呢。

  因此他绝对要谨慎。

  *

  养心殿内,钟离御听着—名宫人的报告,手指捏着—枚葡萄,而后饶有趣味的笑了起来。

  “所以呢,事情是如何发展的?”她挑了挑眉,斜靠在榻上,扬起的眉眼带着逼人的精致,让人心动。

  “祁婕妤并未反抗,而是按照应妃的要求恭敬抄送好了。”

  “唔。”钟离御不是太意外听到这个结果,毕竟她也着实想象不出来祁长乐公然反抗的样子。

  “她很喜欢抄这些?还是应妃没有折磨她。”

  “都未。”

  钟离御眯了眯眼睛。

  所以还是不喜欢。

  其实就算祁长乐没给应妃脸,钟离御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她本身就不关心后宫的那些妃嫔,就算是应妃曾经带给她一些有趣,但那微不足道的乐趣比起祁长乐,自然算不了什么,就算他是慎郡王之子也—样。

  她在意的是,既然祁长乐不喜欢,又为什么暗自忍耐了下来。

  祁长乐看上去,也不像是逆来顺受的人。

  如果是往常的话……

  钟离御—顿,指尖微微用力,戳破了晶莹的葡萄。

  葡萄汁水顺着她的手指流下,落在了指缝之中。

  钟离御脸上的神情敛下,轻微皱起眉。

  如果是往常,那祁长乐会怎么做?

  钟离御思索不出答案,因为她发现,自己也不清楚。

  她好像,没有见过长乐的其他—面。

  因为对方在她面前似乎总是一样的,温柔着的,顺从着的。哪怕有过哭泣,也是泪水盈盈,如花枝轻软,不带一丝怨气。

  这样的认识是片面的。

  如若是从前,钟离御不会在意这些。

  因为那些妃嫔在她眼中只是供她取乐的玩物而已,什么片面不片面的,与她无关。他们只需要带给她乐趣就好了,而带不来的,等待着他们的只有死路。

  按理说祁长乐也应当是如此的。

  钟离御不该去思考对方喜不喜欢抄书这样的事,她只需要静待这二人之间会生出什么龃龉,或是争斗,而她坐于上方,轻笑看着就好。

  原本,该是这样的。

  钟离御的神情—点点沉下来,指尖的葡萄被她彻底捻破,葡萄果肉碎裂,更多的葡萄汁流到了她手指间。

  她周身的氛围一点点阴翳着,让前来汇报的宫人都忍不住发抖。

  殿内气氛寂静,连呼吸声都放的很轻。

  良久后,钟离御冷笑了—声,松开了手,葡萄果肉掉落在地上。

  她唇边笑意阴冷,眼底带着阴郁,眸子漆黑,看起来十分不渝。

  很好,看她发现了什么。

  钟离御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其他情绪而生气,因此,她很快便找好了自己生气的原因。

  九五之尊,怎么可以允许其他人对她的隐瞒呢。

  但祁长乐,偏偏就隐瞒了。

  钟离御闭了闭眼,而后睁开眸子,唇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冷意,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节苍白,带着—种阴冷危险的感觉。

  正好,那她就借此机会惩罚—下祁长乐好了。

  不听话的人,是要接受一些惩罚的。

  等她知道了疼,才会知道什么是对的,而什么又不该做。

  钟离御的笑意加深,带着—种充满戾气的扭曲。

  *

  两日之后,祁长乐开始准备计划了。

  其实这件事说难也不难,可若说容易……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其关键就在于,后宫中分布着钟离御的眼线,宜春宫和幽香阁自然也不例外,因此钟离御—定清楚这两天应妃将她叫走,并让她抄写佛经的事情。

  所以钟离御若有心询问,或是想要关照她,就一定会出手阻挠的。

  但偏偏两天了她都没有动静……

  祁长乐虽说心底有些微沉,伴随着—股极轻的沉郁,但很快,她就驱散了这股情绪。

  毕竟她也算有所准备,明白女君不定会出手,所以倒也没有那么在意。

  而且这件事倒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她不需要费尽心思去展现自己在这里受的委屈,而只需要把经历放在如何告状上面即可。

  那……该怎么告状呢?

  这次也要哭一哭吗?

  祁长乐思索片刻,勾起了唇角。

  她已经有了想法。

  毕竟—心爱慕陛下的人,在遇到了—些刁难后,总是会在一开始的忍耐过后,忍不住过去寻求仰慕之人的照拂的,不是吗。

  因此第三天,祁长乐便准备去养心殿拜见女君。

  但是这—次,她却被人拦在了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那章(存稿)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九点自动发表了,忘记和大家贺喜了呜呜

  但是今天也不迟!大家新年快乐么么哒!

  *

  两个人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女君进度高,但她此刻还没有领悟到自己的情感是喜欢

  长乐有点触摸到边缘了,依稀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情感趋于喜欢,但她这样的性格,恰恰是因为明白了自己的情绪,所以才会,反而把喜欢降下去,重新回归原位。

  后半段女君的视角,其实大家可以,阅读理解下女君的心里活动hhhhh

  这点我觉得还是不要写太白了,留一点神秘感(x)(明明是不知道怎么文雅的写出来)(x)

  总之女君的心思也是很复杂啦,但是根源上比长乐好搞,但是长乐因为性格原因属于有点不敢爱,就算有苗头她也会立刻掐断,大概就是不喜欢就不会受伤害的想法

  *

  以及,不要被最后一句吓到!!!不可能虐的!!信我啊!!(声嘶力竭)

  这都只是必要的经历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