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冒牌女帝的三千后宫>第26章 家中贱|婢

  位于东大街之首的将军府一改先前的门庭若市,冷冷清清,可罗寒雀。

  老将慕容敬敏端坐厅堂,堂门呼啦啦大敞着,阵阵冷风飞速灌入,不断吹撩起褐色玄文衣袍。

  残阳斜挂,气温低的厉害,慕容安然着一袭家常衣物从后堂款款上来,杏色织金文锦立领长袍裹着身躯,天青色攒红宝玉带将窄腰紧束,较刚回京那一会,身子骨清瘦不少。

  昏暗之中,慕容安然面容略显苍白,凤眸也无多少神彩,落坐于下手交椅,主动开了口,“这样的情况,也不知要连续多久,女帝……恨上我了。”

  父女之间有些话,终究不能摊开了说,慕容敬敏歪过脸,避过眼神交汇,“爹是个粗人,不懂你们女儿家的心思。

  但若提恨,依老夫对女帝的了解,早将你狠打一顿,之后发配三千里,还需留你帐外守着?还能将房|事丑态暴于你眼前?陛下是脑子有坑,拿帝王之躯,供你消遣?”

  情人间的恩怨,当事人最为清楚,慕容安然沉默不语。

  “依我老头子愚解,这事是赌气,你好言宽慰,不就解了?”

  “爹,我已答应宸妃娘娘不入后宫,说到要做到,若一味藕断丝连,入不入宫,没什么分别。孩儿与陛下之间,尚有他事未解,不能放下包袱厮混一处。”慕容安然抬起脸,轻咳几声,犹犹豫豫道:“抛开这个,有件重要的事,亟待解决。”

  见人支支吾吾,怕是出了大事,慕容老将急探出身子问:“何事?”

  慕容安然面上难看至极,言语准备几次,皆不知从何说起,遂慢吞吞道:“摄政王……一直在逼迫儿,与她……与她做一对鸳鸯。”

  “什么?”慕容敬敏霍然起身,满脸不可置信,惊讶道:“摄政王?”

  “是她乔九幽,”四目相对,慕容安然瞥见老父眸中晃过的一丝喜悦,冷着脸儿,无奈道:“原来,她早已打上孩儿主意,之前羽翼未丰,只得暗藏心思,如今手中权力越来越盛,也就一再暴露。”

  “这……”老将军不得双手背后,在堂里来回徘徊,“不曾想,殿下竟是这般心思。那你和她……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她以救陛下中毒丹药为诱饵,迫我上钩,”慕容安然手指扣着桌边,咬着下唇,像个犯错的儿童,十分拘束,“亲了、摸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慕容老将重重啧了声,新旧权利未曾更迭干净,卡在两位帝王之间,很容易翻船,得罪其中任何一个,后果皆是慕容氏不可承担的,他见人面露羞愧,少不得安慰:“迫于无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是你和殿下至这个程度了,就没想过……”

  慕容安然赫然打断,抬头不满道:“可孩儿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那种事做的没意思,如同嚼蜡。”

  “哎。”慕容敬敏摸着脑袋,好一阵长叹,自家孩儿身性特殊,岂能用常人眼光看待,但依着男女关系,身下之人无需是心爱,为完成任务,横竖进出几下,但乔九幽非寻常妇道女子,不得满足,哪里会放人离开。

  父女俩皆是一副难看表情。

  “爹,也许在您看来,是好事一桩,连得两位帝王青睐,慕容盛势当一路高走,绵延数年。但乔九幽不是好人,绝非做皇帝的料。”

  慕容安然瞧出对方浮躁心思,她从椅子上起身,走上几步,将厅堂大门关紧,折身返回,直言道:“话既出口,那就得明明白白,待她登基为新帝,我若不从,慕容氏祖先怕是要被开坟鞭尸,就冲这股阴气,可知其变态和可怕。

  对我既如此,待她癫狂暴怒之际,一言一语,天下恐遭大殃!

  就在今早,为胁迫儿臣与之鱼水之欢,视百姓为蝼蚁,以他们性命为筹码。言下之意,要挑起纷争,亲手葬送将士性命……手段狠辣,心思惊悚,令人胆寒……”

  慕容敬敏紧蹙眉目,扯着嘴角,不敢信自己听到的一字一语,他连退数步,至交椅前,缓了好半晌,慢慢吐出几句话来:“民为帝皇子,如此心狠手辣,可堪为人?我慕容氏为她乔氏牺牲无数,到头来竟为床|事,掘坟开棺?”

  慕容安然上前一步,继续道:“再有,太傅张文梁暴毙,赵富来速升大内总管,与她脱不了干系。皆是一句话的因由,一死一升。滥用皇权至这地步,用不了三五年,朝廷上下一派乌烟瘴气,要说难听点,玉琼要出个亡国暴君。”

  一连数语,像是一锤重击,正中胸腔,慕容老将失重般跌落于座,瞠目结舌。

  “不是孩儿有心造反,是乔九幽,不配为帝。”大将军放低声调,犹豫半晌,坦诚道:“早上,若不是没佩刀,即便诛我慕容氏九族,孩儿也要砍了她!”

  “混账……想我慕容氏历代祖先奉乔氏为江山之主,世世代代以为其抛头洒血为荣,是祖训、也是坚不可摧的信仰,怎可杀之!”

  慕容敬敏小声骂着,枯瘦的身子骨止不住颤抖,他以过来人的口吻道:“殿下固然残忍,终究是嘴上说说,远未至诛杀地步。帝王德品有亏,岂能意气用事说斩便斩。做臣子的,理所应当,需从根本上劝慰和扭正。”

  慕容安然被斥责,听出言语中的意思,倍感委屈,十分不悦,哽着喉咙道:“爹的意思,是要安然拿身子扭正了她?”

  骋沙场多年的老将深知如何趋利避害,以最小损失换得最大利益。

  灭九族的罪,他不敢揽,天下血流成河,更是担不起,唯有牺牲了幺女的幸福。

  做好衡量,慕容敬敏首次执严父口吻,逼不得已道:“殿下不过是拿人命逼你就范,爱呵百姓与维护慕容氏荣耀的两条之上,牺牲一下又如何?

  现如今,你和陛下关系摇摇欲坠、说断就断,九幽殿下看得上你,由你采摘,有何冤屈可言?”

  “能得帝王之宠爱,是多少人渴望而不及之事,你倒好,反倒一味抱怨拿乔?”

  “我抱怨拿乔?”慕容安然僵直身躯,万万没想到疼爱自己的父亲,说出这样一番话,深深的失望笼罩着不被理解的心,她失了以往的敬爱分寸,含泪道:“是了……连被两任帝王看上,何其荣幸。光耀门楣不说,谁人不羡慕身欺帝王,做万万人之上的人。”

  “一道圣旨,我需远赴千里,拿鲜血给乔氏皇座垫下基石;一道口谕,我需放下所爱,拿身子给乔氏填补空虚。说白了,不就是个工具?是乔氏的武器工具,更是她乔氏的xing穴工具!横竖要拿这副身躯,填补她们可耻的欲望!”

  一连串话下来,两行泪直直掉落,心痛又怎样,没人理解又怎样,抱怨和愤恨毫无重量,寒风一至,散得不见踪影。

  慕容敬敏的火气亦跟着上来,在他看来,房|事不过消耗些体力,无需丢命,凭空生出这些主见做什么,做臣子的,不就得为主上排忧解难?

  “不知好歹,要有个度,你不是三岁稚童!”

  慕容敬敏奋力拍桌,茶杯一顿摇晃,清脆之声实为刺耳,他冷声道:“老父把话儿搁这了,我慕容氏不可违背皇令,要你死、你就得死;要你带上器|具,你就得老老实实将人伺候舒坦。别和我说什么不情愿,王权之下,没有质疑和拒绝的权利……无论是雌伏,还是上攻,你都得给我好好听命,不得有违!”

  心口猛地陷下去,慕容安然抬着朦胧泪眼,先前以为能得家人安慰,一同商讨解决办法,不曾想换来的,竟是一道如山父令。

  有人甘愿拿自己的儿,充当帝王娱乐的棋子了。

  天子多日的羞辱,碰上冷情的命令,大将军顷刻间爆发,“好!不就是艹人嘛,孩儿又不是不会,总比行军打仗来的轻巧。至于赏我春宫,也就当戏看,还能作为攀谈闲资。

  若再有皇室贵胄相中孩儿,一概来者不拒,至风雨场所,需拿银子快活,这送上门的皇室玉脂,岂能错过。”

  “哎!”慕容敬敏拍着大腿,又气又无奈。

  父女俩正怄气,门外一声禀报,无疑火上浇油,又是宣人进宫,守于欢合殿,看帝妃合欢。

  人退下,慕容安然抹去多余泪水,望向自己老父,颤声道:“此番进宫,孩儿定不叫父亲失望。”

  说罢,大将军片刻不待,流星大步走出厅堂,至府外,拿过小厮递过的马鞭,翻身上马,顶着寒风,火速奔向行宫。

  ……

  一切安排好似的,进展绝不拖沓,女帝吃了花酒便宽衣解带。

  一场默契十足的淋漓情|事,动人且大胆。

  少卿,有人带着一身香汗,从鸳鸯帐中走出。

  金线纱衣斜挂肩头,眼看垂落而下,倒也没被及时扣紧。

  帐外三步之遥,女帝停下脚步,与大将军面对面。

  三千青丝用缎带束起,凌散却不糟乱,皮肤上渗出的汗,圆滚似珠,顺着深深‘鸿沟’悄然滑落。几缕长发被浸湿,蜿蜒如蛇,顺着弧度,俯卧在上。

  双唇因磨吮膨软通红,嘴角还残留一道透明口津。女帝抬头挺胸,毫不掩饰着被情|事催红的优美身姿,她问:“好看吗?”

  慕容安然将人上下扫视,目光停留在隐约冒着徐徐热气的沟壑之中,她回答:“好看 。”

  “什么好看?”

  “秋至,臣一路来,见浆果熟了,很是诱人。”

  “你猜它甜不甜?”

  “我尝过,很甜。”

  “要再来一口吗?”

  “不用,容易上瘾。”

  “呵呵呵,”女帝讪笑几声,摇了摇头,“我知你想,一直都想以十倍数倍的力量,狠狠报复我,眼泪和求饶,才是你喜闻乐见的。”

  慕容安然沉默,她将目光移开。

  “你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没揉过,感受还记得吧,掌控帝王的滋味可不容易忘……”女帝扬起下巴,将洁白的脖颈尽数展露。

  大将军垂着睫羽,语气沉稳,“陛下,对臣,少些撩拨。”

  女帝轻轻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少些言语撩拨,多些动作。”

  没等大将军明白,她的右手已被牵引至一处。

  有人开口,看似闲聊起家常。

  “白天睡得可香?”

  “香。”

  “有人伺候嘛?”

  “没有。”

  “晚餐吃的什么?”

  “包子。”

  “好吃吗?”

  “好……好吃。”大将军红了脸,气息因手上动作,乱了几分。

  “怎么个好吃法?”

  “晶莹弹软,入……入口绵长,回……回味无穷。”

  “谁包的包子?”

  “家中……贱婢!”

  “奥?如何下贱?”

  “夜夜伫于窗外,衣衫不整、搔首弄姿……”

  “你没打没罚,却依旧吃着她的包子,说明心里有她骚|浪模样,何故装清高?”

  “就爱看她……下|贱模样。”

  女帝咬着牙,忍着疼,吞了一口恨意,却没将手心离开大将军的手背,“她夜夜勾引,你非圣人,燥热如何解?”

  大将军紧拢五指,吞咽道:“积攒着。”

  “月满则溢,如何能忍?”

  慕容安然长吁一口浑浊之气,手掌温度因捻揉而发烫,熟悉的愉悦感受笼罩着四肢百骸,“暂且不知,但很快,会有结果。”

  “有了相好?”

  “没有……只不过眼下受贱婢影响,吃不消,有些失控。”

  “那你可得把持住,人要浪起来,非得一副铁石心肠,不然晚间睡不着,翻来覆去,非要弄得床榻吱吱响。”女帝道。

  五指肆意着,慕容安然紧绷着身躯,“臣,并非那贱婢,若是怀春,挑刀挥剑,哪一样不是养浩然正气?”

  女帝笑得更开了,她垂头看了看,如实道:“大将军撒谎,面不改色啊……”

  慕容安然凝视着自己的手,随即反击,“这是陛下的命令,臣,原本无心。”

  “无心?说得好听!”女帝骤然摔下和蔼脸色,将人压在冷墙之上,手朝下试探,少卿,一对长眉飞翘,她故意问道:“沐浴后,没换干衣吗?为何湿腻腻的?”

  “心急,”慕容安然喘着粗气否决,“没顾上。”

  “欺君之罪,要被灭族的。”女帝细嗅着沾水染津的指尖,表情玩味。

  “陛下,可真无耻……”

  “能有大将军无耻?”女帝将手指,往人身上抹了抹,嘲弄道:“嘴嫌体正直……”

  “陛下,到底想干嘛?”

  “任妃说她不懂如何磨豆腐,这家常手艺怎能不会?若不是她长得漂亮,怕是要领略人间百件苦。”

  “臣随时可能被陛下发配三千里,”大将军冷笑出声,对上人的红唇,玩笑道:所以,还需早学这门手艺?好供日后锦衣玉食?”

  “聪明!”女帝点了点对方鼻尖,夸赞道:“一点即通,必定一学就会。”

  “陛下,你可真坏……”慕容安然动了动鼻尖,讨饶似的,没说学,也没说不学。

  有人着了急,略带央求道:“你到底学不学?”

  大将军莞尔,靠近女帝耳朵,小声嘟囔:“陛下可真健忘,臣,老早就会了……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我教的……班门弄斧,逗引勾挑,属实可笑。”

  此时,一条雪白胳膊撩起纱帐,看向昏暗中伫立的两道身影,不解地问:“你们……在干吗?”

  女帝侧过脸,对人笑了笑,以示安慰。接着嘴唇亦靠近大将军耳边,嬉笑道:“要不……加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