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醒了？”她转身，“我昨晚没有打扰到你吧。”
她这个人睡觉极为不规矩，多半也是成心的。
宋知意也不好说打扰到了自己，她还可以补眠。柳言柒就不同了，她今天应该还得去军校。
“没有。”宋知意干咳一声，脸上染上一丝红晕。
“那就好。”她换上军装，利索地系上纽扣，“三娘一会儿帮我和阿爸说一声 ，我今天去楚城，可能不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宋知意才跟这个大小姐见过几次，现在心里居然有些波动。
军政府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主儿 。
她在茶楼听过说书先生这样形容过柳言柒，“善良与狠戾并行 ，不是她还能是谁。”
“三娘？”她在宋知意面前摇摇手 ，才反应过来。
“嗯？”
“三娘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柳言柒将马尾束起，“听楚笙说楚城的桂花糕好像不错，但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不用了。”
柳言柒整好衣装看着西洋镜里面的自己，“没事，反正顺路。”
“我先走了，拜拜。”
她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长不大的孩子。”她似乎明白了柳督军为什么一直叫柳言柒“幺儿”。
这到底是宿梦还是现实，宋知意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大满贯
宿梦也好，现实也罢。总归有一个人，这样无缘无故地对自己好。
哪怕这是一场梦……
楚城
柳言柒刚到楚城，就在一处酒店安置下来。
计划如果没有变通的话，应该在傍晚就可以落网了。
她抽空去了趟叶辞箫的别馆，这时候，他们俩应该在家。
柳言柒不敢住叶公馆，那位会长会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可以说，叶楚笙是她的前辈。两人虽一般大，在战场上各有各雷厉手段。
“笙笙。”她将车停住了一户院子前，轻轻敲门。
来开门的是叶辞箫，柳言柒闻声下楼，叶辞箫也不打扰她们，由着两人围坐在桌前。
事到如今，就看看那个女人配不配合了。柳言柒分析着之后的事情，说起政事，严肃了不少。
傍晚，计划实行完好，没有丝毫破绽，就连那位会长都受到了牵连。
南京政治部已经下令要将他带回去审问了。但依着他的人脉，要想脱身，也不是件难事。
唯一的办法，只有他 ，死在楚城。
他们不可能半夜去刺杀，柳言柒就在叶辞箫的别馆住下了。
晚上，她来回翻着身。直到凌晨，还是没有睡着。
披上外套，踩着拖鞋出来走走。
叶辞箫的别馆很精致，外院里还有几个秋千 ，柳言柒半坐上去发着呆。
“小柒？”叶楚笙半夜起身时看到坐在外院里的她，“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出来走走。”柳言柒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