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我家掌印有点撩>第31章

  她一直知道宁王在宫里的内线是孙昭仪,至于这条线埋了多久,尚未可知。

  孙昭仪下毒害司马钰的事早在她的操纵之中,只不过偏了偏道,这毒就下在了顺妃身上。她不动手,自有人接替,至于要谁死,那是她说了算。

  她站起身背手站至褴窗边儿上,外头院子里石亭子亮起微弱的光,抬眼看了看时辰钟,道:“娘娘若是想靠着太后娘娘,这算盘恐怕是打错了。东厂里近来得到的消息有不少,其中有信王的,福王的,也有宁王和娘娘的,娘娘要是敢乱来,臣不怕拽出一两件事来做筏子,杀鸡儆猴的道理娘娘也该明白,至于是当鸡还是当猴,全然都在娘娘。”

  孙昭仪一骇,整个人差点跌下去,扶住床头勉强打起精神。阮澜夜捏住了她的把柄,一招借刀杀人,几乎将她打入万劫不复,若是和宁王的事情再捅出来,只怕是满门抄斩的罪行。

  咬紧牙关,撑起身子愤怒道:“厂臣究竟意欲何为?”

  阮澜夜回过身来,定定道:“离太后娘娘远些,主意打到谁身上也不要打到太后娘娘身上。娘娘单纯,收拾不了你的烂摊子,今儿万春亭的事儿,咱家不希望再发生

第二回 。”

  她是宁王的人,上回承乾宫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不敢拿锦玉去冒险。

  孙昭仪双拳紧握,肩头簌簌打颤,她今日去万春亭不是巧合,先前她就打探楚锦玉在那儿,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宁王忘恩负义,肚子里的孩子是个谎言,若是戳破了,她绝无活命的机会,唯一能想得到的只有楚锦玉,后宫如今是她在管,若是能接近她,事情也许就还能有转寰的余地。

  她一笑,索性放开胆讥峭道:“厂臣果真是气派,从前是周贵妃,如今又是太后娘娘,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阮澜夜自然知道她话里的嘲讽,宫里头这些话她也不止听了一回两回了,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能保得自己要保护的人即可,旁人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挑起眉梢哂笑:“自然不会是昭仪娘娘。”说着提袍迈出门槛,踏出门槛时停顿了下,回首道,“对了,娘娘代臣给宁王殿下传句话,来郢都也有些时日了,自哪儿来也该回哪儿去了。”

  孙昭仪气得浑身打颤,他果真什么都知道,宁王绝不是他的对手。往常只当是高皇帝身旁的一条走狗,可如今整个大郢都揽在他的手里,要想翻身,简直难如登天。

  已近午夜,本来在庑房里眯了一会,忽然寿康宫闹了一发,倒没了困意。她没叫扶顺跟着,手里也没拿风灯,夹道里吹凉风,眼睛有些泛酸。

  越走越深,穿过东长街甬道,承乾宫就在前面,阮澜夜停顿了下,绕过后罩房有一片小花园地。

  屋里熄了灯,她大概是睡着了吧,碧蓉睡在西边的偏房里,明间寝殿里只有她一个人。

  一个人睡觉会不会怕?

  应该是怕的,这样想着,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攀上后褴窗身子一跃就钻了进去,屋里很暖和,和着瑞脑的香气,人有些迷糊,转转悠悠来到她的榻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道碰不得,大半夜了总归不好,可想起她的脸庞,想起她梨涡的笑,想起她身上的温软……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是宦官,是杀人如麻的东厂提督,如今也会半夜爬窗子,不是失了神,是情不自禁。

  床榻上的人歇息的很好,鼻息咻咻声像只小兽,借着月色打量她,身穿藕粉色的寝衣,趴在绣枕上的样子迷糊得可爱。不自觉牵起嘴角,她说晚些来看她,她居然睡着了。

  渐渐低了身子,黑漆漆的大殿里静谧,只听得见自己鼓鼓地心跳声,为什么紧张,她不得而知。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中正殿,她站在春凳上,将头伸进绳圈里,生死的界限就在眼前,她救她不单单因为她是皇后,还因为那双眼睛,有点像澜明,即便是那样的关头,依旧清澈如山泉水。

  “阿玉……”她轻声唤她,床上的人迷糊嗯了一声,睁开迷离的眼皮,嗓音有些沙哑道:“你来了?”

  锦玉抬眼望了望窗外,褴窗大开着,惊讶道:“你从窗户爬进来的?”

  阮澜夜没回答,只问她:“睡得可好?”

  她不会伪装,耷拉着眼皮皱眉道:“我肚子疼,每回来月事都痛得很,碧蓉说我是胎来带,治不好。你别看我平日里大杀四方的,其实我顶没出息,我不怕别的,就怕疼。”

  阮澜夜嘴角抽了下,大杀四方?真够好意思的,也不知道谁上回被一只歇拉虎子吓破胆,跳到桌子上还要她抱她下来,她没戳穿她,上前坐在炕沿上问她:“疼得厉害么?”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之间好像亲近了些。她蹙眉点了点头,因又道:“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么?”

  “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锦玉怔了下,抬手揉揉眼,撅嘴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她牵扯了下嘴角,“娘娘倾国倾城,是建瓯城里的美人,当然好看。”

  她又来这套,嘴上占便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锦玉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顺起胆子诓她:“那你喜不喜欢我?”

  她微怔了下,撇过眼嗫嚅道:“不喜欢。”

  原以为她会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哪怕知道她会戏弄她也不碍,开开玩笑话么,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可忽然听见她这么直挺挺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心里有些负气,平日里调戏她惯了,如今也要被倒打一耙,扯了扯被褥,作势要躺下,“厂臣回去吧,我困了。”

  人还没躺下去,动作起伏有些大,一下撞在了床头柜上,砰的一声,她痛得简直要掉下眼泪来。

  阮澜夜忙上前扶住她,着急问:“撞到哪儿了,我看看。”

  她疼的眼眸里含泪光,带着哭腔气道:“不用你管!”身子蜷缩在里侧,两手抱住头,声音闷闷地也不回头。

  身后的人良久无言,怔坐在炕沿边上看她,她在气什么,气她说不喜欢她么?

  她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扯了扯被角,终究是不忍心,床榻外侧上凹陷了一块,她和身躺在她的肩头,叹了口气道:“你肚子还疼么,我替你揉揉,好不好?”

  她感受到她的靠近,没有心情同她理论,心里忽然难过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自己也闹不清,最后反倒流下眼泪来,无声的啜泣。

  阮澜夜没得到她的回复,侧过身子靠近她,将手伸进被褥里,搁在她的腰间,然后慢慢挪动,居然将手滑进寝衣里。

  她一惊,浑身颤了下,挣拽住她的手,直起身劈脸就道:“你干什么?”抬手就是一下子,使了不少劲道,打掉了她的曲脚帽。她没用铜簪子束发,三千发丝倾泻在肩头上,她发丝保养的很好,月光盈盈下,生出一丝青黛色,看起来有些柔和的美。

  锦玉呆住了,完了,她打了她一下,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心里擂鼓跳似的,结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躺下。”她低声道,自己和身躺在外侧,将里面的床榻位置留给她。

  锦玉有点怕她,眼睛忽眨忽眨觑她脸色,她不敢违抗她,蹑手蹑脚躺下来,直挺挺望着头顶上的帷幔,不敢偏头看她。她知道她就睡在旁边,和上回那种开玩笑的感觉不大一样。

  手掌慢慢重新爬上她的小腹,从寝衣底下伸进去,那里扁平却很凉,和她的不一样,大概真的是天生的,她低声问:“疼得厉害么?”

  厉不厉害她也分不清了,明明那里很凉,却感觉像灼烧了似的,浑身紧张起来,心头上有一层薄薄的轻纱,覆在那里却让人喘不过气。

  她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这算什么呢?她说不喜欢她,可所做的一切却让她误会,她对待她不一样,难道只是自己身上有她利用的价值么?还是她撞破了她的秘密,两人之间没有嫌隙,就可以这样一道儿睡在床头?

  这样的关系,她闹不清,想起来就烦躁,凭什么这样不清不楚的,她恨得心里越发急躁,伸手拽住她的曳撒,闷头飞快在那侧脸上亲了一下。

  不清不楚么?那就这样让它不清不楚好了,当她是傻子么,逼急了她,嘬上去就一口,她能怎么样!

  凭什么就许她调戏她,她不能反抗?论地位,她是太后,她是奴才,她凭什么要怕她!

  阮澜夜脑子里乱作一团,她没曾想她会突然凑过来亲她,往常也不是没有过,可这一回,是她主动的,这代表什么,她也不敢问出口。

  所有的话似乎全在嘴边,到底是什么的,似乎就是一层窗纸的距离,只要她朝前一步,答案就在眼前。可是这一步千山万水似的,谁也不敢轻易迈过去。

  更漏声嘀嗒,良久无言,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儿渐渐露出微弱的光,大概是要拂晓了,她听见她在耳边轻微的鼻息声,她睡着了。

  要天亮了,她是应该要走的,可这份安逸让人舍不得离开,她闭上眼静静感受,再多一会,一会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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