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我姐姐是黑莲花女主>第86章 春风得意

  韩岁欢费了些周折才知道苏络是被镇北王妃带走,她有心找过去,又怕错过了云锦,转念想那边府里好歹还有个亲姐姐,便强自按下了担忧,一直守在这里。

  直到一红衣女子到了跟前,试探着叫了声“韩姑娘?”她才被认出身份的沈疏桐带回了府中。

  沈疏桐在韩言忠去年的寿宴上见过韩岁欢,依稀记得是个什么表叔的孙女——

  那时候他们刚刚到京,人生地不熟,将军便让他们参加宴会时上点心,沈疏桐一直当军令在完成。

  他们同韩言忠还没撕破脸,就算撕破脸也是政敌,总不至于拿个小姑娘撒气,看她在外等了这许久,沈疏桐便将人带了进来,吩咐下人将她盯紧了不要乱跑也就是。

  谁知一盏茶后,她竟问起来青禾,沈疏桐这才把青禾叫了来。

  当年韩岁欢和青禾、紫苏是一同去过福州给白老太爷拜寿的,如今也算他乡遇故知,两人自是一番好叙!

  沈疏桐目光在两人身上巡梭,听将军说,青禾是自小服侍他的,性子温婉和善,不太爱见生人,她记得这位韩家姑娘并不在京中居住,可她们的模样却似乎很是熟稔,那她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认识的?她毕竟姓韩而她言谈之中似乎也对将军不胜熟悉,那怎么从未听将军谈起过?

  沈疏桐仔细听着两人谈话,可除了得知韩岁欢家住鄞城,其他的都云里雾里,什么那边府上出了些事,什么“她”被带去了王府——沈疏桐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卫侍卫说的那句“将军想见的人在王府。”

  她心中有八成笃定了这是同一个人,因而心中好奇更甚,她有种直觉,将军从未向人袒露过的隐秘过往,和这个人干系甚重!

  她并未等多久,云锦抱着个女子匆匆回府的时候,沈疏桐面前两人的态度已然告诉了她答案。

  云锦将人带回了自己寝室,跟大夫前后脚进来。她们三人赶到的时候,正好听见大夫的话——

  原先的病便没好透,这次又加重了,之前吃的药药性太猛,损伤正气不说,还生生将体内火热之邪压了下去,此番又勾起了宿邪,虽然看起来不大凶险,那是因为她思虑太过,耗伤心脾,正虚无以抗邪!

  几人围在床前,沈疏桐远远瞧了一眼,那女子面色惨白,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巴掌大的脸,显得不胜可怜,屋里的火盆烧上了,那女子眼皮越来越重,却还撑着不肯睡,视线飘忽的在面前几人身上探寻着什么。

  而青禾几乎是看见她的瞬间就红了眼眶,韩姑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不过还没来得及跳脚就被将军沉着脸赶了出来。

  青禾按按眼角,寻着大夫开方煎药去了,韩岁欢对着将军府不熟,又无处可去,气急败坏的在冰天雪地里自顾自转了几圈,也跟着过去了,沈疏桐觉得眼下这情形,自己是该回府的,她步子也迈出去了,可想到方才将军紧张的样子,又生生收了回来。

  凭什么呢?

  她想,青禾也就罢了,毕竟是自小的情分,可这女子分明连自救之力都没有,也就一副皮囊还算说得过去,可将军又不是一般肤浅男子退一万步将军喜欢好看的,这也是个娇娇弱弱的美人灯,和这京中的贵女有什么不同?凭什么?她又不丑!那人有什么好的?

  沈疏桐想起自己从前向将军剖明心迹的事,虽然那时候还小,虽然是被别人起哄闹的,可将军却是明明确确的说自己不喜欢没有用的!

  就算她那时不懂事,也看得出将军眼中半点波澜都无,可方才她越想越是不忿,险些要踢门而入,好质问他这女子一副病的要死的样子,到底有什么用?

  可她不敢,沈疏桐没什么好气儿的夺过侍女端着的铜盆,铜盆里盛着温热的水,白热的水汽模糊了她的面容,侍女只看了一眼便被吓得低下了头。

  沈疏桐恶狠狠道,“敲门!”

  她期盼着将军发现是她时能无奈的让她“别闹”,可她自知就算是往日里也没有这待遇,便觉得将军哪怕白她一眼让她“滚蛋”也是好的,可将军连头都没有抬,只就着热水细细擦拭着那女子双手和面颊,小心的像是对待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他根本没有发现端水的是自己,沈疏桐酸的要死,紧咬着后槽牙,强忍着将这盆热水尽数倒在床上的冲动。

  她不敢再看将军,便只好将目光放在床塌之人上,她身上还盖着将军的披风,盖着将军的被子,躺着将军的床沈疏桐委屈的想起来,自己这还是第一次进到这间屋子!

  她忍无可忍,一口闷气憋在胸口,若换了旁人还能饮酒写诗一舒胸中块垒,可她既学不来那酸溜溜的东西,将军更严令军中不能饮酒,她在军中长大,实在没机会学会这一项本事,她气的很了,又说不出,便只想上阵杀敌,将床上的人看做诡计多端的敌人,在脑中先厮杀了十个回合,这才长出口气,愤愤出了屋子。

  沈疏桐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端着盆热水出了府,等发现时她也没当回事,毕竟此刻谁也不曾料到,日后威风赫赫的红樱悍将沈疏桐,此生唯一笑柄,是端着将军府的铜盆,一脸肃穆的绕了小半个京城,回了自己府邸。

  苏络支撑不住的想睡,好不容易等到屋内没了旁人,她正要开口,便被一阵颤颤巍巍的敲门声堵了回去。

  好不容易又等那探寻的目光没了,云锦却语气平淡的先开了口。

  “大夫说你上次病没好利索,该养着的,这次又经风雪,更加重了。”

  云锦顺着她的裤腿摸到小腿肚,她手法很好,疼得苏络立刻呲牙咧嘴,困意散了一半,整个人疼出了一身细汗,哼嘤着伸手拢住了云锦另一手的手腕。

  以她病时的力道,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云锦边揉着,边道,“你二哥也真是越来越能耐了,连个人都看不住,苏家出事,竟叫你跑到了京城,苏家是没人了吗?怎么样,王府好玩吗?终于如愿见到你那位亲姐姐了,还想把她接回家中吗?今日人家可是替你好一番求情,当真血浓于水啊!啧,怎么还哭上了,感动坏了吧?”

  她盯着苏络的神色,待她刚刚有所适应,揉按的手便慢慢向上,最后落在膝盖。

  干燥温热的手心刚贴上去,苏络便咬着牙闷哼一声,娟丽的眉紧紧凝起来,腰身高高弹起,哽住气露出纤长的脖颈,云锦察觉到手下立刻紧绷的肌肉,手心结结实实覆上了膝盖。

  好半晌,苏络才细细的喘起来,她鬓角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湿濡一片,苏络呼吸不畅,声音也哑的厉害。

  “疼好疼啊,大姐姐。”

  她低低的哭,这久违的称呼让云锦顿了片刻,苏络像条脱水的鱼,疼痛让意识空白了一瞬,腿不自觉的抖,像是引颈就戮的羔羊。

  可奇怪的是,尽管如此,她在云锦手下也毫无逃脱的意识,身体早就先于意识的屈服,她连挣扎都少得可怜。

  两条腿按完,青禾也刚好送来了汤药,云锦在门外接过,苏络吃了药,又被云锦将湿衣服扒了个一干二净,换了衣服,这才沉沉睡去。

  夜已然深了,云锦等着榻上之人呼吸轻浅,这才从袖中摸出封信来。

  这才是康照海从苏府寄来的那封,屋里没点蜡烛,云锦行至窗前,就着外面雪光,将那份不过百字的信件读了一遍又一遍。

  原来是把那个女人叫了回来!云锦嗤笑一声,那声音太轻,几乎教人以为是错觉,却听得里间帐中人翻了个身,许是巧合,可云锦还是沉敛了神色,只张嘴无声的骂了句什么,她闭目长长出了口气,睁眼时,眼中光芒比窗外雪光还凉。

  云锦轻手轻脚回到床前,脱了外裳躺在外侧,苏络睡的正沉,察觉到这边的温度便不自觉的往她身边蹭,动作间碰到了膝盖上的伤,她皱了皱眉又缩回去。云锦小心的将她的伤处架在自己腿上。

  云锦替她将被角掖好,据信来看,苏络是信了自己并非苏家女的,云锦想不出今日她是抱着何种态度跪在王府求王妃能救苏谓丹,又是以何种眼光看着云初这个实打实的苏家女满怀虚情假意的为她求情。

  云锦知道自己和苏络从来不同,或许人人都曾期盼过来自家族的温暖和照顾,可她在意识到自己得不到后,便将这份不切实际的渴望剔除了出去,家人变得可有可无,自然也就没什么失不失望的说法。

  所以哪怕后来,镇北王府的人同她有血缘之亲,对她还算不错,可一旦在她做决定时碍到了她的路,她也并不愿意分出半分的容忍和体谅,他们和陌生人相差无多,至少陌生人不会同她提出来自情感的需求,更不会无端让人烧掉她的信。

  苏络的信件被人烧掉只是其一,让她和镇北王府闹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却远非如此。

  他们希望府中母慈子孝,姊妹和睦,所以在她刚发现王妃仗着长辈的身份,试图让云锦按着她的希望做事时,云锦毫不犹豫的开始计划搬出府中——

  苏络那堪称全然偏袒的姐妹之情都用了数年才让她愿意接受生命中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更比说她已经过了需要母亲的年纪,那些尘封多年的母爱再次席卷而来的时候已经变了质,更不必说那本就不怀好意的“妹妹”。云锦早学会了如何让自己不吃亏,少吃亏,她精明起来堪比商人,因而这种并不划算的付出本就应当及时止损。

  在云锦看来,镇北王府是在拿她已然不需要的东西来换他们自己的安心,而她心情欠佳,不愿意配合。

  苏络不同,云锦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家人有这种近乎偏执的渴望,她虽然自小没了母亲,可苏大人对她却是极为宠爱,老太太自以为是用别人家女儿替自己孙子挡了灾祸,多少心中有愧,对她几乎有求必应,又这两位当家人庇护,她在府上一贯是最横行无度的

  随着苏络长大,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老太太对她并不算全然真心,云锦承认当初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她难得有不想放手的东西,只想让这东西全然属于自己。

  可她对家人的容忍还是超乎云锦想象,在她眼里,家人似乎已经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种拥有就让她觉得安心的存在。

  云锦并不理解这种毫无实际好处的存在有什么意义,更有什么值得安心,不过让她将那女人的话信以为真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对她来讲,完全是百利无一害的好事!

  以她的性子,自然是不肯留在苏府,江湖路远,天大地大,除了自己这里,她还能去哪?

  云锦完全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事便会随着老太太去世,彻底埋在九泉之下。

  哦,苏衍知情,这也没什么,他怎么会放弃唾手可得的苏家家产,他的嘴只会更牢,甚至为了防止自己将实情公之于众,还不得不受自己辖制。

  就算没有她,苏衍不会好过,他身边还有两头已经饿绿了眼的狼

  次日一早,云锦叫来了沈疏桐和莫黎江等人,不出意外的话,西山大营的军队便会在今夜抵达曲阳,云锦安排好了迎接他们的人马,雪花一样的密信呈至案前——

  她的准备做的很是充分,充分到哪怕韩言忠野心勃勃,另有安排,她也能游刃有余的应付!

  云锦心情大好,准确的说,当年十几岁大战初胜的时候,她都没有今日这样春风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预收《人类早期训养哈士奇手册》

  钓系美人vs直球哈士奇

  一个帮朋友照顾暗恋对象,结果照顾成自己女朋友的故事。

  王彬觉得,他高中三年,最重要的时刻都发生在了高一那年。

  高一正式上课的第一天,他对着班里的新同学司年一见钟情,情窦初开的少年从此陷入一场自我感动的暗恋,那是他的初恋。

  新同学学习好、脾气好、最重要长得好,没有人不喜欢她,除了他发小、新同学的同桌——方眷。

  两人见面的第一天就因为谁坐窗户边差点吵起来,王彬义气得很,所以他觉得方眷也不能没义气,和稀泥的把方眷请到了过道。

  俩人好像就此结下了梁子,很有忧患意识的王彬开始查“女朋友和兄弟吵架了怎么办”

  好在两人关系日渐缓和,王彬计划着他们一起去恐怖密室,看恐怖电影计划尚未实施,很快圣诞节到了,王彬计划着表白,他状似不经意的提起,“圣诞节的时候,槲寄生下的人要接吻。”

  然而槲寄生刚拿出来,就被司年义正言辞的科普给打消了念头,他悻悻地把那绿油油的东西扔到了桌子上,再一次肯定新同学不太解风情。

  晚上她和方眷逃了晚自习去借酒消愁,两个人都愁的不轻,你一杯我一杯,没一会就醉了个彻底,之后司年赶来带走了方眷。

  圣诞节之后,王彬觉得自己似乎没那么喜欢司年了,她固然很好,可又不喜欢自己,现在当个朋友也是好的

  万万没想到,一个礼拜之后,鸡还没叫,王彬被一阵敲门声叫醒,门外站着方眷和司年,说她们在一起了,王彬整个人都精神了,瞪大眼看着两人紧握的手,脑子里只有一句国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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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眷和司年的初遇却是像王彬说的那样,不能说是势如水火,只能算是水火不容。

  司年看不惯方眷身上幼稚的潇洒,方眷看不惯司年堪称完美的做作。

  司年从小不缺追求者,方眷受人所托,只能一个一个的往外赶,看着方眷每每忍无可忍,却还需再忍的样子,司年仿佛找了极大的乐趣。

  然而两人关系的真正转机,是一场堪称完美的英雄救美。

  司年早听说过方眷家里有钱,叛逆期的时候更是无所不为,可那天她被几个人堵在巷子里,方眷一拳下去,砸裂了那人的鼻骨。

  后来司年生平第一次写了检讨,方眷在周会上念的抑扬顿挫,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想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生了芽。

  她去看司年打球,一起去看芭蕾

  之后的发展就显得理所应当,两个少女之间朦胧的情绪借着朋友的名头暗暗滋生,圣诞节那天,司年把方眷送回了家,包里掉出了王彬的那根槲寄生。

  司年鬼使神差的没有扔掉,然后由方眷捡起来,举过头顶,亲了司年。

  王彬生日那天,两人都在,中途司年出来了一趟,方眷看见司年和她青梅竹马站在一起,一把扯过人亲了上去,等那人走了,她又一脸恼火的懊悔,像是被主人强行按回家的大狗,尚且带着不知悔改的火气,却不得不向主人低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敢看司年的神情,执拗的盯着脚下能倒影出人影的地板,她局促的站了会儿,便气急败坏的想要离开,司年伸手拉住了她,方眷那只胳膊立刻丢弃了原本的主人,任由司年拉着向下,忽然唇上传来轻柔的触感,司年的吻一触即分,说“我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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