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先。”孟楚妩现在心情很好。
席小胭刚才那微微含羞又带着喜悦的笑让她感到愉快。
“好消息是,你的直觉是正确的，姜恬洋对你怀恨在心。”
“——这算哪门子好消息？！”孟楚妩气得想敲这只妖艳猫咪的小虎头。
“能确定她对你有敌意，不算好消息哦？”雅典娜没好气地反驳。
“阿系,我让你去打听的并不是这个吧？”
“坏消息是,我没能查清楚投放腾云剂的人是不是姜恬洋，她的猫对此一无所知。”
比起腾云剂事件,孟楚妩现在变得更在意姜恬洋恨她的原因。
还没等她接话,雅典娜又说，“姜恬洋会不会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头没脑说什么呢？我跟姜恬洋并没有什么过节好吧！”孟楚妩自己都没察觉,她已经渐渐进入到穿书后的角色。
“你和她是没过节，但,你和姜熹洋有——”
“姜熹洋谁？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好么！”一个还没捋清楚，又来一个，孟楚妩顿觉头大。听名字，八成是姜恬洋的什么人了。
“姜熹洋是姜恬洋的姐姐，她因为你发疯了,你都不知道的吗？”这下换成雅典娜懵逼了。
人类猫咪的认知特别有限，她在姜恬洋那只装逼大爷一般的猫那儿差不多套了一整个晚上的话，最后七拼八凑加推测才大致搞清：姜熹洋因为孟楚妩得了精神病,姜恬洋心疼姐姐，因此对孟楚妩怀恨在心。
孟楚妩摇头,渣A的记忆里并没搜到任何关于姜熹洋这号人物的记忆。
“你会不会搞错了？”
“不可能搞错的吧？”雅典娜被这么一问也不确定起来,那只贪吃的折耳猫会不会搞错了？
孟楚妩接道,“姜恬洋恨我,防着她没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和胭胭的交情,看在她们曾经那么要好的份上,腾云剂事件我姑且持保留态度——”
“不！”雅典娜打断了她,“我刚才所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没理解，你想想，姜恬洋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前出现在你面前，加上现在光标显示你和席小胭的婚姻状况有威胁，她因为你伤害了她姐姐而痛苦恨你，反过来，她伤害、或者说夺走席小胭之类的，你是不是也会很痛苦？”
“这是姜恬洋的猫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推测的？姜恬洋想让我痛苦，不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想让人痛不欲生就夺其所爱，你没听说过啊？”
孟楚妩想起那天晚上在警局门外，姜恬洋说的“你应该知道我和小胭妹妹的情谊”，事后席小胭自己也说过她们曾经很要好，所以她在利用她们的情谊吗？“要是真那样，她也太卑鄙了！”
“卑不卑鄙另说，现在线索断在姜熹洋这儿，你去查一查，说不定会有眉目。”
“嗯，这次辛苦你了阿系。”
“你不要叫我再去找姜恬洋的猫就好。”
雅典娜想起昨晚差点失身，现在还心有余悸，那只猫太色了，受不了。
“怎么，姜恬洋的猫很讨厌吗？”
“不想说。”
孟楚妩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朝宅子那边看了看，并没见到席小胭返回的身影。
姜恬洋对自己怀恨在心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她好了。
毕竟昨晚她才说过，最喜欢的人怀疑曾经最要好的朋友是罪犯让她很不愉快。
席小胭已经决定要跟姜恬洋保持距离，加上她也不喜欢她，姜恬洋想把席小胭抢走显然没可能。
孟楚妩觉得姜恬洋迟早会对自己直接出手。
在那之前，至少得先搞清楚姜熹洋跟渣A的关系。
这种时候，有个当警察发小的好处就凸显出来了。
孟楚妩联系了季亦，将调查姜熹洋的事情拜托给她。
原以为至少也要几天才有消息，没想到隔天晚上，便宜发小就联系了她。
“陪我去喝一杯！”电话中，季亦的声音透着显而易见的疲倦。
孟楚妩寻思着，她应该才下班。
在渣A的记忆中，这个发小工作很拼，年纪轻轻已经是他们警局刑侦科的第二把手。
“去哪儿？”本想直接拒绝，但她想起昨天拜托她的事情。
“粉色莉莉酒吧。”季亦干脆利落。
“那种地方——”
孟楚妩顿住，粉色莉莉酒吧是一家女AA恋酒吧，虽然渣A也不是没去过，但她有点不想去，一来她打算以后好好经营名声；二来，她怕席小胭有想法，毕竟昨天她已经吃过季亦的醋。
到窗边接电话的她不禁转身朝十几米开外的床上看了看，席小胭已睡着一会儿。
想起昨天下午在游泳池旁，她不由分说地吃季亦的醋模样，孟楚妩不禁莞尔。
“那种地方怎么样？”季亦的声音听着冷冷的。
“想知道昨天下午我为什么打电话问你，你喜欢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不想知道。”
孟楚妩也不管季亦的拒绝，兀自说给她听，“胭胭吃你的醋了，以后，我们得注意保持距离才行，哦不，你对我得保持——”
“烦不烦！”季亦在走路，得不到正面回答，她又问了一遍，“去还是不去？”
“跟你去那种地方，胭胭要误会的啊！”孟楚妩故作为难。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老婆了”这后半句，季亦忍住了，“昨天你不是拜托我事情？”
“酒吧里人多，不方便说话。”提到拜托给季亦的事情，孟楚妩立刻正经起来。
“前一分钟不还是宠妻人设吗？”
孟楚妩也不介意季亦的嘲讽，“我没跟Alpha胡闹过好吧！”
“不去算了，现在你眼里只有席小胭！”
咦？是酸味——孟楚妩隐隐发觉便宜发小好像也吃醋了，忙笑说，“不然来我家？”
“也行。不过——”
季亦什么时候迟疑过啊？孟楚妩敏锐地嗅到了便宜发小的不对劲，“说！”
“席小荷还在你家吗？”
席小荷来过？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孟楚妩思忖——
关于这个刁蛮女人渣A有很多糟糕的回忆，可以说，在渣A结婚前她是她和席小胭恋爱路上绊脚石中最大的那一块。
每次遇到渣A，席小荷开口必定夹枪带棒，诸如“你骗得了席小胭骗不了我”、“没脑子的Omega才会喜欢你这种白痴”、“你的电影已经够多在我面前不必再卖力表演”、“恐怕连路边的阿猫阿狗也被你招惹过”……
太多了，要不是席小胭一心偏向渣A，她绝对不可能追到她。
“她什么时候来过？”回过神，孟楚妩反问。
“按是非题回答。”
“季亦，你这是职业病！”孟楚妩发现这便宜发小，很喜欢下命令。“就算她在我家又怎么样？别告我你和她有一腿！”
本只是随意调侃一嘴，电话那边却沉默了。
孟楚妩心中惊呼，便宜发小你这麻烦惹大了！
许久，季亦才说道，“这就是我想找你陪我喝一杯的原因。”
“季亦，你要完！”
“少烦！”
“席小荷怎么可能在我家？想什么呢，过来吧！”
“嗯。”
电话挂断后，孟楚妩在窗旁定了定，季亦最后一次来是昨天早晨，既然她特意问起席小荷，没猜错的话，她和席小荷应该是她昨天离开之后在家外面碰到了。
那时候自己易感期中不舒服，没多久就回房休息，不知道席小荷来过也正常。
奇了怪了，按照席小荷刁蛮的个性，第一次来家里不应该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而且吧，季亦那么肃冷的个性怎么会去招惹那种麻烦精？
这算得上活久见系列了。
孟楚妩返回床边，见席小胭已经睡得深沉。
还不到十一点呢，对于熬夜选手劳模影后，这个点还早。
刚才要不是席小胭磨着她要朝则同醒、夜则同眠，她还不打算上床。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席小胭便在她怀里睡着了。
听着她细细的均匀呼吸，孟楚妩刚有了睡意，季亦的电话就来了。
在温暖的柔光中，孟楚妩盯着席小胭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内心前所未有地静谧，她不自觉地俯下身，帮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出了房间。
这个点，家佣们都休息了。
孟楚妩到楼下，依着记忆到酒窖里取出便宜发小喜欢喝的酒，等她将冰块、酒杯以及坚果准备好，季亦也到了。
“你家怎么这么安静？”她说。
“也不看看什么时间！”孟楚妩在开酒瓶。
“我才下班。”季亦坐到沙发上，跟着仰靠瘫倒。
有外人的时候，她向来站如松坐如钟，哪会像现在这么随意！
孟楚妩看得出来，她对渣A是绝对信任的。
“先给我来一杯。”季亦对孟楚妩伸出手。
孟楚妩刚好将瓶塞取出，她熟练地往杯子里加了些冰块，然后放了新鲜的柠檬片，接着倒了两杯，双手托起，将右手中的那一杯递给了季亦。
“干什么想不开去招惹席小荷？”她坐定，淡淡地调侃。
“鬼迷心窍！”季亦举起杯子，跟孟楚妩碰了碰，深夜中，酒杯相撞的声音显得清凉冷脆。
“色迷心窍还差不多！”
季亦晃了晃杯子，举到嘴边时定了下，跟着抿了一口，一会儿之后她才接道，“谁让你忽然结婚！”
“这锅我不背！”
“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早结婚。”
“我说，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
“滚你的！”
孟楚妩忽然理解了便宜发小的那种寂寞心情。
总是一起玩的好朋友结了婚，自己却无依无着，难免会寂寞。
别说便宜发小想不到，孟楚妩更是想不到她会省了所有的步骤，一夜间就这样跳进婚姻里。
“席小荷真难缠！”季亦又说。
“我已经见识过很多次。”孟楚妩也喝了一口。
辣酒在她口腔中停留片刻，待酒的滋味传到每一个味蕾上之后，她才缓缓咽下。
氛围有一种莫名的轻松，孟楚妩不知不觉间也开始将季亦视为好朋友，她的频频出现，以及友好而随意的相处令穿书之后的她不由得放下戒备。
“每天吵着要我对她负责！”
季亦将解锁手机，低头在屏幕上划了几下，然后将手机递给孟楚妩。
屏幕上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4月22日——
“昨晚很开心的！”
“明天我有演出，来看好么！”
“对了我是席小荷，昨天跟你一起当伴娘，别跟我说你不记得我名字！”
4月23日——
“怎么看了消息不回复？明天依然有演出。对了，我是钢琴演奏家，你要来。”
“前天晚上你对我说过的话，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4月24日——
“季亦，睡玩就跑你还算是个警察吗？”
“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聊一聊那天晚上的事情！”
“你这个Alpha说话算话吗？警察就是这么办事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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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最后，孟楚妩忍不住笑着调侃，“所以，季警官打算怎么办事？”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不回消息难道不就默认是419吗？”季亦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我比较好奇，那天晚上你对她都说了什么？”孟楚妩对便宜发小深表同情。
“我哪记得我对她说了什么！那天晚上你们结婚，我喝得有点多，普通人都不会把醉话当真，这不是常识吗？”
“席小荷是普通人吗？！”想起季亦喝多了会说胡话的个性，孟楚妩笑道，“不记得，你问她不就得了！”
“我把她拉黑了。”
难怪消息停在了4月24号。孟楚妩继续调侃道，“不如你替天行道，收了她——”
“噗——”季亦无力地苦笑。
孟楚妩第一次见她笑，不再端着架子的她看起来温柔多了，她面上的肃冷褪去，面容中透出一种罕见的亲和。
“我说真的，一物降一物，说不定你就是降得住席小荷的那个——”
“降得住你的那个人，是席小胭吗？”
孟楚妩心里咯噔一下，一时口嗨，不觉间竟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季亦的语气多认真啊。
孟楚妩猜得出来，她一定察觉到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的反常了。
不过，渣A本来就是博爱的类型，她是那种虽然滥情却每情必真的性格。
所以，季亦这问题，跟娱乐网站赌她跟席小荷的婚姻能维持多久是相同性质的。
每情必真的渣A，之前最长的一段感情不到三个月。
而现在，她跟席小胭在一起已经快两个月。
孟楚妩不置可否，只说：“有一本书上说，这个世界上能改变我们成年人的，基本上只有爱情。”
这等于是给便宜发小打个预防针。
既然不同以往选择了结婚，那么，说席小胭是能降得住她的那个人也不为过。
“酸死。”季亦一脸嫌弃，“喝酒！”
两个人的酒杯又轻轻一碰。
客厅的灯光非常明亮，孟楚妩的皮肤在她火红色的头发的裹挟中白得耀眼。
和依然制服在身的季亦相比，她的穿着显得随性又不失风情。
“我说——”孟楚妩也不着急着问自己的事情了，“这段时间里，我是不是太冷落你了？！”
“终于良心发现了？”
孟楚妩一怔，渣A遇到席小胭之后，好像她的全世界真的只有她了。“良心——干什么说得这么沉重？”
“你自己想一想，我们多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前几天去游泳不是叫你了吗？”
“呵呵！”季亦都懒得跟她扯。
“现在我洗耳恭听，有什么烦恼，说呗！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把肩膀甚至是怀抱暂时借给你。”
“恶心！”
“季警官，不要这么难搞好不好！”
“那女人，听不懂拒绝，就——”
“很烦？”
“嗯。”
“席小荷爱上你了啊！”
“这还需要你说？”
“你打算怎么办？”
季亦做了个深呼吸，“烦啊，懒得管。”
“喝酒。”孟楚妩心想，季亦的心一定是被搅乱了。
想到席小胭对渣A猛烈而又痴心的情感，她大致能想象得出席小荷会有多强烈，虽然她们一个是Omega，一个是Alpha，但毕竟是姐妹，性格中肯定会有相像的地方。
受渣A的影响，季亦多多少少也风流，对待感情一直比较随意。
偏偏她们遇到了专一又认真的席家姐妹。
季亦会觉得烦，从某个层面说，孟楚妩觉得她对席小荷也许不仅仅是厌恶。
“今天她跑到警局找我。”
季亦又把话题拉了回去。
“所以，你们局里的人都知道了？”孟楚妩相信，那种事情对席小荷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她天生就擅长引起骚乱。
“差不多吧，她送了我99朵花——”季亦的脸上泛出苦楚，“玫瑰花。”
“真热烈。能419，怎么也算不上讨厌吧？平心而论席小荷也很漂亮，她的眼睛尤其好看，就是性格——”
“席小荷说要是我不把她从黑名单里解除，就天天到警局跟我表白！”
“她会说到做到的。”
“你还真是了解她。”
“你也知道，之前我追席小胭的时候吃了不少她给的苦头。”
“再说了。”
静默笼罩下来。
酒杯空了，季亦又给彼此倒了半杯。
“求醉？”孟楚妩见便宜发小心情低落，又一脸倦容，就迟迟没提昨天拜托给她的事情。
“这个量，不至于醉！”
“心情差的时候，比较容易醉。”还有，提出要喝酒的人，也比较容易醉。孟楚妩没说出这后半句。
“真羡慕你，好像，你喜欢的人都喜欢你，你是不是没有吃过爱情的苦？爱情，就是一杯苦酒！”
季亦开始变得感性起来，孟楚妩知道她有点上头了，“追席小胭，我也吃了很多苦好么！她家人直到现在都不待见我。”
“席小胭待见你不就得了？”
“这倒是，被你一说，我还真是幸运。”
孟楚妩心里一阵苦涩，她知道季亦说的是渣A。
她下意识抬起右手看了看，那泛红的光标依然隐隐闪着，她完全无法不确定接下来的人生走向会是什么样。
“现在，该说你昨天拜托给我的事情了！”季亦换了话题。
孟楚妩心里一紧，面上却一派平静。
不论渣A对姜熹洋做了多么离谱的事情，她都不打算表现得太过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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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么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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