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路人甲拎走降智女配(快穿 GL)>第197章 、问道修仙27

  绿栀在雪山背阴之处的山谷峡道上,轻手轻脚的铲掉一株寒域雪莲。

  毕竟是杀戮战地,除了魔修外,也有无数修士殒身于此,灵气四散后,便滋养了此处长林中少数能生长的灵植和妖兽,寒域雪莲便是其一。

  花灼对这些不感兴趣,绿栀挖雪莲的时候,她就只站在一旁守着。

  除此之外,最让她无语的就是半路突然凑过来的江言钧。

  江家大大小小的少主不知几何,他被身边的人称为十二少,看起来也确实是年纪轻轻的模样,筑基圆满之境,着一身飒白道袍,身姿挺拔,全然透着清爽俊俏。

  双方只是在猎魔之时打了个照面,对方便一眼认出了花灼。

  大喜过望的跳过来叫一声:“花灼师……师姐?”

  此后便自动化身为花灼寻找魔修的前锋。

  “我又很烦他,但他们人多,找魔修确实比我们两个快。”花灼扯了下绿栀的衣角,面无表情的说着她的纠结。

  绿栀顺着她,看了眼身后成群结队跟着的那群人。

  江家此行,显然是以那个江言钧为首,身边跟了一群江家的子弟,队伍里还有两个元婴境界的修士压阵。

  绿栀把雪莲收进储物戒指,一边说:“江言均是想扒着我们跟玄清宗扯上关系,这会儿正是心热,所以才如此殷勤。”

  花灼皱眉,明显不愿意。

  绿栀便又说:“小师姐若是不想承情,那就还是我们两人慢慢找,反正也不急。”

  花灼嗯了声,嘀咕:“我也觉得就我们俩就行了。”

  绿栀笑了下。

  两人正说话间,江言均走过来,明明面容清隽,身如松柏,一双眼睛看向花灼时却总觉得能搓出火星来。

  花灼就是因为这个烦他烦的厉害。

  江言均露出一个比较标准的笑容,声音柔和:“师姐,江叔探到前方南处有魔修聚集,规模不小,少说也有百只计,我们此时前往可好?”

  “不用了。”花灼声音硬邦邦的。

  江言均一愣,转而关心的问:“可是累了需要休息?今日确实时辰已晚,师姐若是累了,我们便落脚于此休息一夜,此处背靠山壁,正是安全……”

  花灼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我的意思是我们就此别过。”

  “为、为何?”江言均结巴了下。

  花灼瞥他,一点不客气:“道不同。再说,我跟你们江家本也没什么关系。”

  江言均面上勉强挂着一丝笑,说:“师姐此言就太过生疏了,几年前,我们还一起进过秘境呢。”

  花灼:“我不记得了。”

  江言均终于干巴,他明显不是个擅长伏低做小、巧言令色的人,如今浅薄的唇线拉下来,便显出几分阴沉。

  花灼才不管他,冷冰冰的转过身,路过绿栀时,还记得把人拉上。

  两人作势往北处行了几步,此处寒域雪莲不少,虽然品级并不算好,但既然走了一趟,绿栀倒也没有闲着。

  花灼脚尖黏着她的脚后跟,余光看见江言均一行人终于御剑离开,才转过视线。

  “别捣鼓了,这有什么好挖的,”花灼把绿栀扯起来,又晃了晃:“把房子放出来,歇一歇。”

  绿栀也没拒绝,顺势站起来,掐了个法诀清洗干净手指上的雪沫,问她:“就在这么?”

  花灼:“行吗?你觉得这块安全吗?”

  “换个地儿吧,”绿栀又说,“江家用的那个寻魔的阵法感觉还挺好用的,等会儿可以找找你那里有没有记载。”

  花灼:“哦,行啊,等会给你拿……”

  花灼离了人特别好说话,两人根本不管江家那群人,一边闲聊,一边又另外寻了个地落脚。

  晚间就窝在小楼里看书,主要是绿栀带着花灼看。

  花灼喜欢跟绿栀一起看灵植、妖兽的书籍,因为图片鲜艳,长相奇特,谈论起来也天马行空的,特别有意思。

  她不太喜欢法阵符箓的,因为这些总是要花费大量的神识,她经常看不了一会儿便觉得很困倦。

  今天也一样。

  绿栀只翻了四五个,花灼就靠在她肩膀上眯起眼。

  绿栀也没打扰她,任她靠着,自己一页一页的往后翻。

  中途察觉到小楼的结界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时,花灼还以为魔修自己撞上来了呢,兴致勃勃的拿着剑冲出去,脸都黑了。

  还是江言均那波人。

  江言均一脸好巧好巧的表情:“远远便察觉到此处有人,没想到竟然又遇到了师姐,当真是缘分。”

  花灼掀了下眼皮:“是吗?”

  江言均又是一副好修养的模样,点头道:“是呀。”

  花灼咬了下牙根,声音更冷:“你到底有什么事?”

  江言均笑说:“出门在外,长辈们备了一些滋养生息的吃食,既然遇到师姐,自然……”

  花灼扫了眼他身后跟着的那位元婴境的中年男子,手上确实带了个食盒,她忍了下想翻白眼的冲动,说:“不必了。”

  江言均还想说话。

  花灼却已经转身,只留给他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

  “他装模作样的那副鬼样子,看着可真让人难受。”花灼收了剑,重新爬上软塌。

  绿栀跟在后面把门带上,又听花灼吐槽:“一个筑基,竟然还使唤一个元婴期的修士做杂役跟着,也不知道给谁看呢。”

  绿栀顺着说道:“给你看的,让你知道他在江家受重视。”

  花灼哼了声,“谁稀罕看。”

  绿栀笑了下,转身却取出几块上品灵石,手中掐诀起阵,重新加固了小楼周围的结界。

  花灼一下察觉到新的防御法阵又强了好几度,便知道是绿栀特意防着那群人弄得,不由得更烦躁了。

  “就因为他,又浪费了几块灵石!”花灼眉心皱起来,又探头问,“我们还有多少上品灵石?”

  绿栀内视了下戒指,说:“这几次在万宝阁兑换的都用完了,现在用的是方师兄留给我们的。”

  “哦,那还好,还好有灵石给我们撑着。”花灼倚着软塌,看着绿栀,说:“但总用灵石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要好好修炼啊,等境界上来了,便可以自行调动灵力起阵,哪里还用得着这样麻烦。”

  绿栀加固好法阵之后,也重新坐回软塌上,一边点头:“嗯,我好好修炼。”

  花灼转头看她,绿栀已经重新拿起刚才翻了一半的书了。

  花灼凑过去,伸手捏发丝间的耳朵,命令道:“不许敷衍我。”

  耳尖被揉的微痒,绿栀歪着肩膀轻躲了下,笑着说:“没有敷衍,我已经在认真修炼了。”

  兴许是觉得手感柔软凉凉的,花灼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捏着耳垂,嘴巴里哼哼唧唧的说:“太慢了。”

  “没办法,资质受限,如今这速度对我来说已经算是日进千里了。”绿栀声音柔软,语气里只有坦然,丝毫没有自嘲的情绪。

  花灼也就随口一提,闻言便唉了一声。

  绿栀任她蹂/躏着耳朵,直到耳骨受到揉捏,慢慢变得发红发热,她才抬起头,目光落在花灼漂亮的脸蛋上。

  “其实也有快的修炼方法。”

  花灼正抓着她的耳朵玩的起兴,闻言挑了下眉,看向她:“嗯,是什么?”

  绿栀眨眨眼,盯了她一会儿,眸底闪着些隐秘的笑意。

  花灼的小模样已经从疑惑变为懵懂。

  绿栀只好提醒到位,又轻又快的说:“双修啊。”

  花灼眨了下眼,慢了半拍后,才把放在绿栀耳朵上的手骤然缩回来,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你,你想的美!”

  绿栀哦了声,然后又低下头,目光重新落在书上。

  花灼瞬间便觉得自己的声调起高了,她现在还有点摸不清楚绿栀的性子,以为她在难过呢,神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无措。

  她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待了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说点什么补救,只知道抿着唇看绿栀的侧脸。

  直到对方嫣然的唇角几不可闻的往上勾了勾。

  只一抹浅浅的笑,就跟个按在花灼身上的开关似的,立马舒展了花灼的情绪。

  “你笑什么啊???”花灼再也忍不住,伸手去推搡她,声音又娇又嗔。

  绿栀身上也没有着力点,就随着她乱晃,没一会儿就歪作一团。

  衣衫相覆,发丝缠乱。

  绿栀自然而然的亲她细嫩的脸侧和唇角。

  直到两人都发出轻轻的喘息,才松开纠缠起来的唇舌。

  绿栀抵着她的额头,细巧的鼻尖相蹭,彼此都慢慢缓着过于汹涌的呼吸。

  花灼紧紧抓着绿栀的衣角,好半晌才察觉到这样子根本缓不过来,便颤抖着把绿栀推开,而后又一翻身,从侧躺变为平躺,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小楼上空悬浮的宫灯。

  过了半晌,绿栀也躺下来。

  身下的软塌已经足够宽大,但两个人躺在一起还是拥挤,所以身体都紧紧贴着,隔着几层布料,能真切的感受到各处部位的线条起伏。

  花灼动了动唇,最后说出来的话却近乎呓语:“好困……”

  绿栀闭着眼睛,转身埋进她的颈窝,什么也没有说,只发出慵懒的应和之声。

  花灼便睡在了外间,她在外间睡的特别舒服。

  她发现自己跟绿栀一起睡,每次都睡得很舒服。

  醒来之后,被绿栀抱着,或者搂着绿栀,也都很舒服。

  香香的,软软的。

  亲亲也特别舒服。

  她有时候,想起来“亲亲”这两个字从平日里看起来冷淡的绿栀嘴巴里说出来,都会觉得好可爱!



  更想亲亲了。

  亲亲之后再睡一觉,那简直是双倍的舒服啊!

  ——

  因为夜间休息的好,所以花灼白日里便精神百倍,猎杀魔修都更来劲了,剑法凌厉,手段凶狠,令人侧目。

  围观的人,就是江家的那些子弟。

  江言均化身狗皮膏药,还在以各种各样蹩脚的手段,一路缠过来。

  一次,两次,三次,花灼都要被他气炸了。

  第四次遇见的时候,花灼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一剑就划过去,白色的剑锋被拖成层层虚影,裹挟着冷冽的罡风,一击便迫得江言均祭出保命的法器。

  玉佩发出耀眼的红光,而后被完全震碎为粉末,无力的落在地上。

  江言均连退数步,最后被其领队的元婴境修士撑住,再抬头时,脸上一贯温和的面具终于裂开,眼中扭曲的戾气澎湃而出。

  身边那些江家子弟跟撑场子一样跑着站在了江言钧身后,只有两位领队的修士面色凝肃,神情戒备,又十分克制。

  其中一位,还上前拉了下江言均的肩膀,语义不详的开口提醒:“十二少,不可……”

  花灼的身份在这,不知情的散修撞上冒犯了也就作罢,反而江家这种高门大户,绝对不敢朝她动手。

  花灼冷笑:“不装了?”

  江言均把扶他的修士推开,勉强掩了下外放的情绪,道:“花灼师姐不愧是玄度真人的高徒,年纪轻轻便有此实力,委实令人羡慕。”

  花灼当仁不让,抬了抬下巴,说:“既知如此,便躲远点,不要在我面前现眼。”

  江言钧咬了咬牙,最后又做出无奈的表情:“可我自以为对师姐足够尊敬,江家与玄清宗多少也有些交情,却不知师姐如今这番骤然出手,究竟是何用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看见你。”花灼声音凉凉的。

  江言钧肉眼可见的被堵了个正着,脸色变得铁青。

  花灼可不会给她厌烦的人留面子,说完后,她便毫不留恋的适光飞至天空,也没忘记丢下冷冷的警告:“再跟过来,可就不是这一剑这么简单了。”

  但也不知江言均是怎么想的,就在花灼快要飞过几人时,一根黑色的锁链突然从他袖口席卷而来,又急又快的拽住了花灼的脚踝。

  因为过于猝不及防,眨眼间花灼的身影便被带下来。

  电石火花中,花灼并没有预想中的失措,心念一动,青霜剑瞬间透体而出,悬空便对着那锁链刺去,碰撞处迸溅出火星,原本玄铁金石的链子“咔”的一声断裂而来。

  “你找死!”

  花灼声音里淬了冰。

  江言均也是一愣,这锁链可是接近天阶的法器,绝无可能这么轻易被打断,除非,除非对方那把法剑是天阶绝品!

  他抬眼,想去分辨那把青霜剑,花灼却根本不给他抬眼的机会,华丽耀眼的剑光已经狠狠扑杀而下,对着其脸面便呼啸刺去。

  江言均手中一直准备着放出的东西反射性便投了出去。

  烟尘般的沫状细粉,瞬间在半空中挥洒成近乎透明的云雾状。

  花灼眼瞳一缩,下一刻,这些烟雾便如同遭受飓风反扑般,迅速被盖了回去,撒了个江言均满头满脸。

  花灼急忙踩着空气后退了些,落地时,绿栀还觉得距离尚且不够,又扯着她往后站远了些。

  “吸到了吗?”绿栀问她。

  花灼皱着眉,摇头:“没,你出手及时,那些玩意还没到就被打回去了。”

  绿栀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一手持向她的手脉。

  花灼没管她,眉心拧起来,看向落在地上,正在捂着脸哀嚎,手指间除了被剑锋划出的鲜血还有不知名粉末的江言均。

  “撒的什么?!”花灼长剑遥遥一指。

  江家的子弟已经把江言均围起来,喂丹药的喂丹药,查伤情的查伤情,一阵兵荒马乱后,一脸通红的江言均才被人扶起来。

  但此时回花灼话的人,却是江家的元婴修士。

  中年男子的面色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一开口并没有直接回答花灼的问题,反而是很懂事的先认了错:“今日之事是我江家之过,十二少年幼,又在家里胡闹管了,见识浅薄,心胸狭隘,所以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还望道友海涵见谅,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他自觉的说了两个很严重的自伤词汇,好像这样就能让花灼解气一般。

  但小姑娘可不会被他顺着走,声音很冷:“江言均都年近三十了,还敢称一声年幼,江家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还有,我问的是,他撒的什么东西?!”

  中年男子面露难色。

  “不说是吧?”花灼呵了声,青霜剑被一个念头掷到空中,以极快的速度把人群绕了一圈,而后悬于上空,尖锐的剑尖直指人群中的江言均。

  “不说今天就都留在这!”

  花灼声音很淡,但又极为嚣张,特别是以金丹之身,面对两名元婴修士和近百个金丹上下境界的江家子弟,就更加显得狂妄。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半晌后竟然真的忍了,垂首道:“不过是些恶作剧的把戏,顶多能令人四肢无力,灵气运转不……”

  “不止吧。”绿栀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声音淡的没有任何起伏,“想要为自家主子遮羞,也先看看他是不是已经丑态百出了。”

  中年男子一顿,转身,便看见江言均已经化身一头强行就要开始工作的种猪,种猪身边搀扶着的人早已经大惊失色,宛若甩抹布一样想把人甩出去。

  花灼看过一眼,恶心的都要吐了,立马转过身,脊背却十分僵硬。

  绿栀拉住她,安抚性的捏了捏手心,目光却转向那脸色更加难看的中年男子。

  “前辈是我们中修为最高的,今日之事,便请你做出个抉择,看看是舍他一个,还是赔上整个江家。”

  绿栀声音一落,不仅对面的江家子弟,连花灼都转过头来。

  “你什么意思?”中年男子皱眉。

  绿栀目不斜视,声音依旧淡淡:“意思就是我们今日要取江言均的命。”

  中年男子的脸一下子冷下来:“两位道友如今平安无事,就不至于如此赶尽杀绝了吧!”

  绿栀点头:“至于。”

  “当然至于!”花灼的声音紧跟着出来,她可比绿栀有气势多了,青霜剑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悬在空中嗡嗡作响,并且很快就分化出三把剑影,围在江言均上空不停打转。

  花灼上前一步:“今日这个人的命我拿定了!”

  中年男子咬牙:“我……”

  花灼冷冷打断他的话,“你若是有脑子,就去问问江河,他是不是还想护着江言均的狗命。”

  江河是江家如今的家主名讳。

  中年男子闻言当真沉吟了两下,甚至连情绪都感觉松下来了几分,微一拱手,便转过身用秘法取出一只纸鹤,随后化烟消弭。

  等回复的时间,四周空气寂静,就连那位发情不断的江言均都已经被另一位元婴修士震晕了过去。

  花灼看上去还有蒙,又看了对方两眼才转过来,直到对上绿栀的视线才停下来。

  绿栀不由得又问她:“没事吧?”

  花灼摇头,转而问:“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绿栀想了想,说:“可能是类似于魅毒之类的催/情药吧。”

  “我还以为他恼羞成怒,要把我杀了呢?”花灼微微蹙眉,还有点想不明白,“结果搞这种鬼玩意?他什么意思啊?”

  绿栀自然不如她惊讶,缓声解释道:“世家子的狭隘,他可能想准备着,以为若是发生些什么,他不仅能得到机缘生出金丹,你也有可能会跟他结契。毕竟是玄清宗的亲传弟子,他若是得了你,江家家主之位对他来说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跟他结契?!他朝我使手段,我还要跟他结契?!”花灼瞪大眼睛,“他脑子抽了吧!”

  绿栀看出她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便猜测小姑娘常年待在凌云殿,身边接触的又都是些动辄千百岁的大能修士,能走到那个地位的人大多修身养性、道貌岸然惯了,根本不可能在她这个小朋友面前谈论一些凡尘世间的龌龊事。

  她扫过对面那群严阵以待的江家子弟,想了想,突然转为用心中秘语,问她:“小师姐,若今日我不在,那药又发生了作用,你事后会怎么做?”

  花灼脸上划过厌恶,但也仅仅只是厌恶,而后便也用秘语回道:“他既然有心害我,还让我出丑,我自然是把他杀了。”

  绿栀问:“你会产生自己不干净了的想法吗?”

  “当然不会!”花灼皱眉,“我就不小心着了个道呗,怎么就不干净了?”

  绿栀听她说的那般理所当然,不由得轻轻笑了下,颔首:“小师姐说的没错。”

  “只是凡尘间很多女子,还有修真界里的一些小姑娘,可能不会这么想。”

  花灼目光疑惑。

  绿栀说:“你从小生在修真界,或许不太知道,尘世间生有‘贞洁’二字,无论出处何意,如今都已演变成专门针对女子的杀器。”

  “他们把一个并不重要并且脆弱的东西捧上神坛,让女子好好珍视,并以此为由去限制己身。若是这女子不小心打破,他们更是能理所当然的站在高处,宛若手握生杀神权,随意给予指点。”

  绿栀继续说:“江家虽然也身处此界,但千年世家大族,为了维持所谓男性家主的权威,往往会沿行尘世间那一套,教养出来的子弟也不免目光狭隘,心思龌龊,以为能够通过□□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绑住一个女人。”

  “可,可这怎么能呢?”花灼皱眉,说:“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结契成为道侣之事,都是十分重要的啊。那样荒诞的算计后,就算女子境界低下,一时无法反击,也万不会心甘情愿同意结契吧?”

  绿栀说:“大概在凡间里,若是不如此,这女子便会死。”

  花灼:“是被这男人胁迫吗?如果是这样,倒也无可厚非,毕竟无论是你说的‘贞洁’还是结契,再重要也没有性命重要。”

  “是,”绿栀笑道,“性命是最重要的。”

  “只不过如今这凡间的规则却远不止如此,”绿栀继续道,“甚至可以说即使没有这个男人的后续胁迫,她还有可能会被自恃不堪,被世俗礼教,被闲言碎语,甚至是卑劣之人的行为骚扰,被这些外物绑架乃至杀死,从而不得不违背己心。”

  花灼的表情明显顿了下,而后才慢慢发出声音:“何至于此。”

  绿栀:“是啊,何至于此。”

  花灼抿着唇想了会儿,还是觉得无法想明白,便问:“那为何我在玄清宗就没怎么听过这样的事?”

  绿栀说:“不止是玄清宗,修真界里受其‘贞洁’二字荼毒的修士都很少,若是有,也只是些刚从凡间来修行的年轻小修士,还没有摆脱幼时受到的教育影响,要不然就是一些从江家这样的世家大族里出来的人。”

  花灼眨眨眼:“所以为什么会这样?”

  绿栀说:“可能是因为修真界固然弱肉强食,但修士之间都是以体内灵根资质定高低,如此便很好的弥补了女子天生体弱的缺陷,让男女在追求力量一途上,终于站在了同等的起跑线上,从而再无任何一方的至高无上,不可逾越。”

  花灼闻言轻轻啊了声,而后点头,说:“原来如此。”

  “不过也是,修真界里万年来唯一一个飞升的望舒帝姬是女子,如今我玄清宗是仙道魁首,其掌门真人也是女身,如此,此界女子怎么可能还会让男人评判界定了去,怪不得我不知道还有这种恶心事的存在。”

  花灼说完后又撇撇嘴,吐糟道:“江家是蹲在罗山北境蹲傻了吧,怎么还能教出江言均这样看不清现状的蠢货。”

  绿栀便猜测道:“应该是世家都大多如此。”

  “他们以姓传代,但又偏偏分出男子守家、女子外嫁的糟粕事,从根结处便定死了男子掌权、守权的规矩。”

  “而后代代家主都是此规矩的受益者,他们为了绵延这样的利益,自然又要不断加固这样的规矩,想尽办去打压家族里的其他人。”

  “一家如是,万家如是。”

  “如此循环往复,江言均的产生便不足为奇了。”

  花灼闻言狠狠啧了声,嘟囔:“什么破规矩!”

  绿栀颔首认同。

  两人正暗自聊着,那边江河终于回了话,行事特别符合一家之主的作风,爽快的就把这位十二子弃了,甚至还让那中年修士做足了赔罪姿态。

  花灼应得十分坦然,但心底也没有生出多少爽快之感,只是觉得恶心的很。

  青霜剑的一道剑影轻易便割下了江言均的头颅。

  确定并无任何神魂异常波动后,花灼便带着绿栀离开了此处。

  但即使解决了,花灼的心情也被败坏的很差。

  路上的时候,还突然跳到绿栀剑上。

  “等我回了玄清宗,便去藏经阁看看有没有单单适合凡间女子练习的功法,就是那种没有灵根和灵气也能提高身体力量的,到时候就往凡间随便丢几本。”花灼眨眨眼睛,问:“这样就不会有单方面的暴力威胁、力量压制,便能减少那些恶心的事情发生吧?”

  绿栀微怔,很快勾唇浅浅笑了下,说:“嗯,我跟小师姐一起找。”

  花灼点点头,半晌后,又唉了声。

  绿栀问她:“怎么了?”

  花灼说:“这事可真恶心,搞得我都没心情玩了。”

  绿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小师姐想回玄清宗了?”

  花灼微微蹙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先问了下绿栀:“你想回么?”

  绿栀便笑了下,说:“你若是想回,我便想回。”

  花灼闻言,嘴角一下就勾起来了,半晌后晃了晃她的手,说:“那就回吧。”

  “嗯,”绿栀点头,紧接着说:“可回去后,我就不好经常去找小师姐了。”

  花灼一挥手,一脸那都不是事的姿态:“放心啦,我不会忘记你的,这种小事我早就想好了。”

  “等我们回去玄清宗,我啊,嘿嘿,我提拔你做我的贴身小丫鬟,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感觉一下子就写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