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帝星摇光(GL)>第103章 番外三

  凤仪女官沉默地走在宫道上, 走着走着,几滴珠泪滑落滚到地上,她止步, 按住胸口平复呼吸, 趁着无人取出帕子擦了擦眼睛。

  再迈步转过弯,正巧遇上要出宫的几位命妇。

  互相见礼过后, 其余几名夫人先走一步, 葛平侯夫人留下来拉着她到一旁说悄悄话。

  半夏先嘱咐周边宫人将她照顾好,避免磕碰着, 再替她把斗篷系好,这才开口道:“小满, 你这一胎怀得不稳,娘娘不是说了叫你在家安心休养么,怎么今日又进宫了?

  我说回来时怎么像是瞧见葛平侯的马车候在宫门口,想来是你夫君下朝等着接你呢。”

  顾满挺着大肚子忙按住她的手。

  “半夏姐姐我没事儿,你一会儿先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半夏一愣, “娘娘怎么了?”

  小圆脸嫁人也十多年了,父亲和丈夫皆是实权武官。她如今做了十年的当家主母,早已褪去了面上的稚气, 稳重成熟,体态大方, 言语气势尽显雍容。

  但在亲近的人面前, 一时担忧, 还是显出了几分焦灼急意。

  “方才我们在娘娘那儿, 前朝传来了草原急报, 说纳蒙大可汗半月前被惊马踢到, 头磕到石头上, 已昏迷半月,眼看就要不好了……”

  半夏大惊,巴绰尔年已花甲,先前哲赛来信跟姐姐抱怨过,说父亲三天两头就有个头疼脑热的,但就是不服老,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四处跑马。

  皇后身为国母,也不能随便就去草原探视亲人,只好在太医院花重金聘了几名御医去看看,没成想御医一到草原,就遇到了这事。

  “娘娘当场就晕了过去,都惊动了陛下,我们出来的时候娘娘已经醒了。但今日正巧南边沿海与贼寇的战事消息传来,内阁都在候着陛下呢,娘娘便强打精神把陛下劝回前朝了。”

  顾满愁容满面,忧心忡忡的,“我瞧着娘娘像是承受打击后的强颜欢笑,我们又不好在宫中久留,陛下也忙顾不过来,姐姐你快去瞧瞧吧!”

  得知此事后,半夏便风风火火地去了帝后寝宫。

  外间侍人见她来了,连忙使眼色告诉她皇后情绪不佳,小声告诉女官,说陛下和众命妇走后,皇后就把自己关进了大殿,不许人进去伺候。

  半夏进了内殿,就看到女帝御案宝座的脚踏上缩着一个赤脚的女人,她去了翠冠,披散长发,着一身织金云龙凤袍,抱着双腿坐靠在那儿,头埋在膝上。

  半夏忙取来毯子给她披上。

  女人抬起头,脸上一点血色都无,碧绿眸子如泉眼一般静静淌着珠泪。

  见到来人,她一头扎进半夏怀里哭道:“半夏姐姐,族里刚刚又传来消息,我阿爸没了……我不孝顺,小时候走丢害阿妈为我担惊受怕郁郁而终,现在阿爸过世,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算什么女儿啊!”

  看着女人嚎啕大哭,半夏心中也不好受,忙轻拍着她的后脑温言安慰:“这怎么能怪您呢?娘娘,大悲伤身,世事无常,老可汗想必也不愿叫您这般难过的……想必陛下还不知道汗王过世的消息,我去叫人请陛下过来。”

  欲唤人时却被按住,“娘娘?”

  只见双眼红肿的女人泪眼婆娑地摇头,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下了懿旨封口,我阿爸过世的消息先瞒着陛下。”

  “倭寇与海盗联合袭我南境沿岸,太女都亲自上阵去南边领水师作战,这是我大楚立朝以来最大的一场战事,不容有失,我怎能叫陛下因我分心,误了军民国事?”

  她垂下头,一滴滴泪珠滴到膝上氤湿了凤袍。

  “我不仅是陛下的妻子,我还是大楚的皇后,要对万民负责的。”

  “陛下常说,父汗待她有如亲女,比她生父还要好,”泪淌得愈发汹涌,“方才她来就答应我了,明日就派禁军护送我去草原探望父汗……”

  皇室出行必是声势浩大,护军随行的,尤其是帝后的仪仗。

  别说现在这个时候,就是平常,也没有叫一国皇后穿越半个中土兴师动众去给父亲奔丧的道理。女帝一口答应这个,就已经是要抗下大半个朝野的压力了。

  若是父亲过世的消息传出去,值此特殊时期,陛下重情,与岳丈关系有如亲父女,再加之担忧她,必是左右为难。

  若是先论国事,难保不会有人背地里腹诽帝王无情,不顾孝道,可先顾岳父丧事就更不可能了……不管怎样,必有人揪住话柄兴风作浪。

  还不如就由她瞒着陛下,做这个恶人。

  想到这儿,皇后又淌下泪来。至亲离世,却要瞒着枕边人,她不免觉得委屈。

  半夏鼻子发酸,心疼地把皇后搂住。

  “好,我一会儿就去安排,明日我陪娘娘一起去草原。”

  沿海战事焦灼拉长,海盗与倭寇神出鬼没,沿着东南漫长的海线袭扰。若想剿灭必得出海,水师起初颇吃了几场败仗。

  女帝与内阁商讨安排勤务辎重,从各地调动兵将换防,务必守好三千里长的海岸线,防止贼寇上岸袭杀内陆渔民百姓。

  直至深夜,女帝才回了寝宫。此时内殿烛火昏暗,萧佑銮以为妻子睡下了,洗漱后轻手轻脚上了床。

  刚躺下,枕边人就钻入她怀里把她搂住。

  萧佑銮强忍疲惫,轻声道:“朕已下了令,你到草原后有需要的只管派人跟我说,若是战事缓和平息些,朕便亲自去看……”她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是空话,“朕着实抽不出空来,你去了草原,岳丈有什么消息随时告知我。”

  “嗯。”

  察觉妻子似乎情绪不对,还没问,皇后便先搂紧了她。

  “陛下放心,哲赛后来又遣人来了消息,阿爸已经好转了。”

  “那就好,等他醒了,替我跟他老人家道个歉……”

  话未说完,女帝便已沉沉睡去,却不知妻子在她怀里,咬着衣襟逼自己止住哭腔,泪流满面。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两个月便过去了。

  内阁小朝会结束后,诸臣拜退,季相留了下来。她与皇帝隔案而坐,端着茶水问:“草原那边有消息吗?皇后娘娘可有说什么时候回?”

  “嗯,一切都好,只汗王年纪大了,想叫女儿多陪些日子,皇后具体归期还未定。”

  话虽如此,女帝心里却不免有些焦躁。

  夫妻十余年,她们从未分别这么久。现在每日回去,侍人再多也只觉得宫殿空落落的。夜里枕榻间是暖的,心头却似空了一块。

  皇后去了草原,只每月传回消息报一声平安。

  她一点也不好。

  但她是帝王,可不能把这种想法表露出来惹人笑话。

  萧佑銮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文武百官怎么感受不出来。自从皇后离开,没几日女帝脾气就阴晴不定起来。

  以往发火,回去歇一晚第二天总能心平气和,可如今就像一盆焦炭,火星子一点就着,直叫百官这些日子提心吊胆、兢兢业业生怕惹帝王发火。

  季相慧眼明晰,按理说应该能看出帝王此时言不由衷。她今日却未察觉,反而状似不经意问:“那半夏有什么消息传回吗?”

  嗯?

  萧佑銮狐疑地看向她。

  女帝潜邸时身边的四大女官,寅春如今是吏部尚书,秋实任太医院院使,冬芜是辅国将军。三人皆在朝中任职,京中也有自己宅邸。

  除了一个冷心冷肺的秋实,一心扑在医毒之术和猫儿身上,其余两个皆已婚嫁,只有半夏留在深宫。

  帝后商量过,总不好叫她一辈子待在皇城做侍官,总也得有自己的生活。于是赐了她皇城跟脚下一座大宅子,虽然被她推掉了。

  但帝后的亲近信任可见一斑,于是家中有未婚郎君的许多豪门都盯上了她。

  在又一个自诩对她一见钟情,休掉发妻表白非卿不娶的男人出现后,半夏跟季相打了招呼,把皇城外的家安进了相府。

  相府大得很,前后好几进,就一家三口并季环从族中过继收养的几个小孩子。季和章被老妻管着不许他去前堂找女儿麻烦,老爷子一气之下,干脆大门一闭,每天专心教养带孙子。

  前庭就季环一个人住,早出晚归的,老夫人怕她寂寞,最近又试探地提了提纳几个夫侍。

  这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风气,民间虽诸多批判,但关起门这么干的贵女倒不少。毕竟对看重血脉的世家来说,女儿肚子里爬出来的,肯定是自家孩子。

  老夫人先前跟季和章闲聊谈起时还颇不赞同,现在到自家女儿这里却觉得此举甚好。

  季相日理万机,操劳国事,纳个知情识趣的儿郎怎么了?想男主外女主内也得看本事,以她女儿如今的身份地位,瞧中谁那就是抬举谁!

  季环被母亲烦得只想躲出去,她早过了见色起意、知慕少艾的年纪,现在满心思扑在政事上,忙得恨不能不睡觉,哪有心思去见俊美儿郎?

  再说了,甘愿做夫侍的男儿,不是心怀鬼胎就是胸无大志,她现在既瞧不上,也没有闲杂心思来应酬这些人。

  于是半夏跟她商量的时候,季环忙不迭地答应,转头跑去叫老夫人放心。两个知根知底都无嫁娶之心的好友搭伴过日子,总好过盲婚哑嫁。

  不知道老夫人心里怎么想的,老封君欲言又止、面色古怪,反正再也没有给女儿张罗婚事了。

  季环欲盖弥彰道:“她是凤仪女官,娘娘的消息应该是她传回来的吧?”

  “你又跟她吵架了?”

  季环有些恼:“怎么就是我跟她吵了?”

  “你嘴巴毒得很,总是得理不饶人,半夏性子那么好,还能她自己把自己气跑了不成?”

  季环心虚理亏道:“我不就是忘了她诞辰嘛,她至于气得跑出去几个月不理我……”

  萧佑銮若有所思,“她诞辰我记得是前两个月月初,是不是李侍郎约你出去逛灯市的那天?”

  丞相恼羞成怒,“陛下倒是明察秋毫,那你怎么不想办法把你家皇后哄回来?”

  见女帝明显愣了一下,季环怀疑道:“不是吧,你真没察觉到?”

  “……察觉什么?”

  “两个月,不仅北地暗巡那边没有消息,皇后也只给你报了平安……我以为你心里有数。”

  北地若无事,暗巡便只旬月定时汇总一次消息,这一季往京城送信的时间还没到,本来也很正常。

  但问题是,皇后去了草原。国母临境就是天大的消息,北地就算风平浪静也不可能没有奏报呈上御案。

  除非皇后亲口下令,不叫北地暗巡送消息给他。

  皇后有事瞒着她。

  草原出事了。

  阿穆沁公主裹着狐裘,一大早又去了前任纳蒙可汗巴绰尔举行天葬的戈壁崖前,一站又是一两个时辰。

  女人碧翠的眼眸盛满了忧郁悲伤,望着空寂辽阔的戈壁滩,和天空盘旋的孤鹰,她叹了一口气。

  转身,脚步止住,眸中溢满了泪水。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只见那人风尘仆仆,披风和长靴上还有灰尘泥痕,面容疲惫,琥珀色瞳仁旁还有几道血丝。

  萧佑銮走上来,把妻子拥入怀里,声音沙哑。

  “莫哭,莫哭,是朕不好,我身上沾了灰尘,本不该这么狼狈来见你,但我忍不住了,我好想你。”

  怀里人揪着她的衣襟哭得一颤一颤的,她瘦得厉害,肩背摸起来只剩一把骨头。女帝只觉得妻子的泪落在自己脖颈上,有如滚烫的铁水,烫得她心都揪了起来。

  “陛下……你不要怨我,我不是故意想瞒你的……你现在过来,南境战事怎么办?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好?”

  女人慌忙抬起头,泪还未止住,便握着她的手慌忙道:“我还是影响到你了,陛下,我阿爸的丧事已经结束,哲赛的接任礼也完成了,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回去……”

  萧佑銮捧起她的脸,隐忍道:“是我影响了你,我忽视了你,我是大楚的帝皇,但不是你的君王,不是你的丈夫,我们是平等的,你是我的妻子,我也是你的妻子。”

  这一路的奔袭路程上,萧佑銮想了很多,是她的错。

  她忘记了,权力具有排他性,这个国家只能有一个被捧上神坛的君王,哪怕皇后,也只是她的附庸。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有无数人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的妻子,剥离掉她身上人性的部分,把她捧上神坛的同时,也在隔绝掉她于尘世的爱恨情仇。

  把她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圣明”君王。

  她在前朝致力于将女人从后宅解放出来的时候,她的妻子正被关在深宫,穿上“国母”的光鲜外衣,被教成一个人偶,一切为她着想,摒弃自我,把所有的欢笑爱意捧给她,孤寂苦闷留给自己。

  她早应该察觉的,在皇女成为储君走出深宫后,在妻子越来越粘她却不敢在外人面前显露的时候,在皇后热衷于询问身边人的安排,希望认识的人都有一个好归宿的时候……

  但她被前朝的事情牵绊了心神,被妻子乖顺粘人却懂事的情意蒙住了眼,忘记了深宫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忘记了母妃曾对她说过的话。

  “摇光,后宅是幽诡又最有情意的地方。男人们一边把妇人关进内宅,热衷于看她们争斗,又乐于瞧见妻妾和睦,人们总说女人善妒,但放眼望去,大家主母多半是不妒的。

  有时候甚至还会主动替丈夫纳妾,她们那般乖巧迎合,你晓得为什么吗?有的是不爱,但更多是因为爱,也因为寂寞。”

  她跟那些男人有什么两样。



  “陛下……也是我的妻子吗?”书屋 ㈧㈦㈠㈥㈧㈢㈠㈤㈤

  萧佑銮吻去妻子的泪,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对。

  “当然了,我在你面前不是君,不是什么陛下,只是你的妻子。是我这段日子忽视了你,我应该与你一起用三餐,应该在你睡前就回去,应该在你伤心的时候在你身边……

  我谋国是为万民都是骗人的假话,我不是什么仁慈贤王、圣明天子,我也是野心家,我不喜欢有人压在头上……”

  “狸儿,我很自私的,我活着是为了自己,我心悦你,我活着也因为你。”

  她把妻子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以后我若再在你面前自称朕,不管在哪里,你就当众打醒我。”

  她的皇后终于笑了,吸吸鼻子,抽回手。

  “这怎么成样子,你是帝王啊。”

  说完,她把手又触到女帝的颊边,手指轻抚缓缓移到唇上,在青天白日里,轻轻地、俏皮地、试探地落下一个轻吻。

  “再说了,我也舍不得。”

  萧佑銮用绵密的吻吮去她颊上的泪,笑道:“这有什么,我在妻子面前摆架子,当家主母生气难道不应该么。”

  见皇后愁容散去,眼底不见苦闷,萧佑銮心放下了一半。

  可说笑过一阵,就听她的妻子问道:“你这时候跑过来,朝中之事该怎么办?南边战事还未结束呢……”

  她知道,心结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开的。一日为君,就注定余众皆为臣。她们永远都不可能如寻常百姓夫妻一样。

  “北和已经率军剿了倭寇与海盗主力,余下的不足为患……”

  她握着女人的手,认真道:“狸儿,你再予我一载,国事已然迈上正轨,只要接任者不是无能庸人,有阿环她们,总不会叫我心血徒付。”

  这是要……

  皇后慌了,“陛下,北和还小,您……”

  她把妻子揽住,“我去淮南治理封国时也才十二,北和已然十五岁,临政七载了。”

  “届时不是直接就禅位与她,我先带她亲政一载再放权,以后也不会就万事不管了。”

  “那,以后呢?”

  帝后携手走下了戈壁断崖,“哲赛的妻子不是刚怀孕吗?到时候啊,我们就先来草原看看外甥,然后再搬去淮南定居可好?

  我带你去瞧瞧淮南,我的第二个故乡,那个许久前便答应过你,却还未带你去过的地方。”

  碧翠的眸子漾开笑意,便如戈壁之后那映入眼底的葱翠草原,充斥着勃勃生机。

  “好。”

  半夏牵着马站在坡下,笑看一对璧人走来,不由感叹道:“瞧着陛下与娘娘的样子,我也想找个心上人携手了。”

  “您不是跟季相……”

  “呸呸呸,瞎说什么!我跟她才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

  瞎唠嗑,写一写感言。

  刚构思这个故事是去年十一前后,我工作性质需要经常出差,但是从20年开始,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出差经常有限制,所以闲暇时间也多了。

  上学时候语文老师会教写作模板,说最好是说明文,照着模板套。我不喜欢,我偏偏就爱写记叙文,编故事,写得好老师也不管我。

  不过大学以后除了写实验报告和论文,再没动过笔了。

  我还记得刚构思这个故事的时候,并没想过要发出来,但慢慢写到三四十章不想写了,惰性嘛。

  写一半放弃,构思的世界刚刚开始就丢掉又不甘心,所以我发出来了。如果有同好,有人喜欢鼓励,我想我应该能坚持下去。

  开始每天双更完全是因为存稿多。

  但没人看,我也好多天没动笔,想着存稿箱吐空了就结束。

  但存稿快空的时候突然多了好多熟面孔,真的有人在认真看,在追更诶!甚至还有投霸王票的!

  兴趣和认同叠加在一起,真的就是我后期每天码字的动力了。然而后者还要更叫我高兴。

  我的工作总是时忙时歇的,下班晚上码字写得累了,就会回头再看看评论和投雷的小老板们。

  将心比心,甲方都不想遇到一个中途跑路烂尾的乙方是吧hhh

  这本书开始时其实只有粗纲,到草原截止。因为连作者本人都没想过能写完。

  但是因为有你们在,这个我心底勾画的小世界圆满了,也希望在你们看来,这个世界也还算看得过去。

  鞠躬。

  谢谢你们,无论是从头到尾,还是已经中途离开的大家,我都感激你们的陪伴。

  谢谢最开始留评鼓励我的鸽子、帅宝、未岛海晴等等小可爱,也谢谢投雷留评叫我受宠若惊的稷下、伯仲之间、金火、木曰、睡觉、M、Jkrz1、Zake、Leo、水月无间、野马、洛师、牧云、二代机、言颂、不刀你、秃头(宝我真不想这么称呼你hhh)、彩虹糖老师~和好几串数字(?)等等等等等等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一一谢不过来了……

  还有我的小萌主,贴贴重伤为我续命的小可爱和叶染青。当初叶老师这个生面孔突然沉默地连投俩炸弹,吓得我上班开会还偷偷登后台,害怕是有人投错了hhh……真的很感激认可!

  留评的小老板名字我或许记得、或许面熟,但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读者,默默地订阅支持,我也应该在这里认真地谢谢你们!

  当然,肯定有不喜欢这个故事、不认可我文笔的朋友,我也感激你沉默离开,没有留下片语恶评。

  另新文已开,背景东方玄幻,存稿才十章,我慢慢写,不大可能跟这本一样前半本维持双更。

  这本是女帝,新文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关于情义、侠义与道义的东方仙侠百合故事。

  如果大家有兴趣就请移步看看,不喜欢的话咱们江湖有缘再见啦!

  权谋于我而言不是很简单,需要慢慢构思。所以新文先换个题材试试,王侯要再下一本了。

  我写不来搞怪,也想不出各种奇思妙想的设定,只想讲好一个故事、描绘我脑海里存在的世界,如果你能在这里得到片刻的愉悦与放松,就是我的莫大荣幸啦!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成人之美,叫我开心地写完这本书,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