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何赶出去后没多久, 分魂符时间就到了,肋骨的不适感彻底消失, 神清气爽。
下午都是和沈文翊的对手戏, 晚饭照常推后,在剧组就是这样,能吃到就不错了, 还想什么准时?
所以正儿八经的演员没有几个胃好的,她才入行没几年, 胃就已经不太行了。
她端着自己的盒饭坐到折叠桌边, 这是小谢带过来的桌子, 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打开用。
桌子不大,她和小谢面对面吃勉强够用。
小谢边吃一边往她身后瞟,瞟着瞟着, 突然夹了块鸡块递到她嘴边。
小谢道:“姜老师, 我喂你。”
小谢这又是抽什么风?
“等我残了你再喂我。”
她歪头躲开, 继续吃自己的盒饭。
小谢道:“看吧,我就觉得不对劲。”
她咽下嘴里的茄子道:“什么不对劲?”
小谢道:“沈文翊和她助理啊。”
小谢往前探了探头,凑到她跟前, 压低了声音道:“我觉得她俩关系不正常。”
她有点可笑,不正常也是沈文翊对她不正常, 关小何什么事?
她道:“你怎么得出的结论?”
小谢朝她身后怒了努嘴:“我刚才看见小何喂沈文翊吃饭。”
她转回头看去,小何在沈文翊旁边坐着,自己在吃盒饭, 并没有喂沈文翊, 她俩的折叠桌上放着沈文翊的盒饭, 沈文翊在翻剧本,并没有吃。
她回头道:“你肯定看花眼了。”
小谢道:“我才没有, 我看得仔细着呢。小何刚才喂沈文翊,沈文翊没吃。”
没吃算什么喂?
她道:“那你刚才也喂我了,我不也没吃?”
小谢道:“不一样,我是学小何的,我想看看正常人会不会吃别人夹来的菜,可小何却不是学别人,就是自己喂的。”
她夹了口米送进嘴里,心不在焉道:“那沈文翊不也没吃嘛,我说你怎么对沈文翊这么关注?也没见你关注过其他演员,你不是挺粉张杨的吗?”
小谢道:“沈文翊不是你对家嘛,我当然得时刻关注。”
行,算你是个忠心的。
小谢又道:“省得她自己吃饭噎着喝水呛着,她家粉丝再赖你。”
她道:“…………”
她道:“这个应该不会,你好好吃你的饭吧。”
小谢划拉了两口饭又道:“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她懒得理小谢,都说社恐爱胡思乱想,看来也不是瞎胡说的。
小谢道:“你想想,小何好端端为什么要喂沈文翊吃饭?如果私下里还好说,这可是大庭广众,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这要是让人拍下来发网上,说沈文翊耍大牌,连个饭都得助理喂怎么办?”
听小谢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个道理。
小谢又道:“小何也不是新人了,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她怎么就敢这么嚣张?”
她道:“那你分析分析,她为什么敢这么嚣张?”
小谢喝了口水,目光炯炯的,明明是个社恐却对八卦燃起了小宇宙。
小谢道:“我分析着,要么是小何跟沈文翊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要么是小何故意给沈文翊招黑,小何被收买了!”
分析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懒得翻白眼瞪小谢。
她道:“行了行了,吃你的饭吧。”
小谢道:“姜老师,你还别不信,我猜啊,她俩就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不信你看,沈文翊为什么不吃饭?肯定是跟小何闹别扭了。小何又为什么不顾场合的喂沈文翊?肯定是哄老婆的。不然还有什么解释?”
不管什么解释都不可能是这种!别这么人间不直行吗?虽然沈文翊的确不直。
她受不了地抬眸看向小谢,手里的筷子还夹着菜。
她道:“吃个饭你都不消停,我是你的答记者问吗?到底你是助理还是我是助理?”
小谢挠了挠下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但还是贼心不死。
小谢道:“反正沈老师不吃饭就挺奇怪的,刚才你是没看见,小何夹着菜劝了沈文翊半天沈文翊都没吃,就算没有什么狗血原因,至少也得是沈文翊没胃口不舒服什么的。”
不舒服?
她突然想起沈文翊受伤的右手,可伤口她已经处理过了,而且擦伤是接近虎口的位置,夹筷子基本用的是手指,跟擦伤有什么关系?
难道当时不只是擦伤?
小谢的声音再度响起:“姜老师,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了?你眼都不眨了。”
她眨了下眼,瞪了小谢一眼:“奇怪什么奇怪?她吃不吃关咱们什么事?她不吃不是更好?不吃就不会噎着,你也不用担心锅扣到我头上,我说你没事少操这些闲心。”
小谢立马不吭声了,低着头扒拉了一口饭,小心翼翼抬起眼帘瞄她。
她假装没看见,继续吃自己的饭。
小谢道:“姜老师,你生气了?”
懒得搭理小谢,就让她以为自己生气好了,真是聒噪。
小谢道:“我也不是操闲心,我就是想着……”
小谢卡住了,憋了半天才编出一句:“我就是想着沈文翊不吃晚饭挺好,说明她肯定是哪儿不舒服,她不舒服咱们就敲锣打鼓,谁让她是咱们的……”
没等小谢说完,她看了眼拿着空饭盒和水杯出去的小何,站了起来。
与其被小谢唠叨死,她宁愿做回好人。
她就是嫌小谢烦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小谢吓了一跳,仰头看着她,见她拎着小马扎要走,更慌了。
小谢赶紧也站了起来:“姜老师,你别生气,我……”
她道:“注意言辞,这可是公共场合。”
小谢赶紧闭了嘴。
她又道:“别跟来。”
她夹起剧本,端着盒饭,拎着小马扎走到了沈文翊旁边坐下,看了眼沈文翊拿剧本的左手,和放在一旁的右手。
“咱们一块儿对戏吧?”
沈文翊抬眸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到她还没吃完的盒饭上。
“吃你的饭吧。”
她道:“我吃饭行啊,你也吃呀。”
沈文翊道:“我不饿。”
她道:“不饿?我知道了,中午那会儿我就想说了,你最近是不是胖了?现在搁这儿减肥呢?”
沈文翊懒得搭理她似的,低头看着剧本道:“嗯,减肥。”
她道:“真减肥?”
沈文翊道:“嗯。”
她伸手抽出沈文翊的剧本,把桌上的盒饭塞到沈文翊手里,压低了声音道:“你想得倒是美,我吃了你不吃,回头我胖了你瘦了,咱们可是要同框上镜的,你别想压我一头。”
沈文翊抬眸看着她,像看傻子:“我少吃一顿两顿能瘦到哪儿去?”
她道:“你不是说你减肥吗?谁知道你背地里还做了哪些减肥工作?”
沈文翊道:“我只是想让你闭嘴才顺口说的减肥。”
她道:“想让我闭嘴?那简单,你吃饭我就闭嘴。”
沈文翊看着她,胸口起伏了下,盒饭搁桌上,伸手抽回了剧本,低头翻了一页。
沈文翊道:“我没胃口,别烦我。”
她拿起盒饭,直接压在剧本上。
她道:“你知道的,我就喜欢看你烦,你不吃才好,我继续烦你。”
沈文翊吸了口气,再抬眸的眼神冰凉凉的:“姜什漾,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吧?从上午到现在就没消停过。”
她笑着点头道:“对,我吃错药了,再生气一点,我想看。”
沈文翊道:“这是工作场合,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她道:“我怎么不正常了?我现在不就在职场内斗吗?我不能让你比我瘦。”
沈文翊道:“我再说一遍,我没胃口,不吃。”
她道:“没胃口……就是不舒服的意思呗?那行,我现在就找陈导给你请假,你去医院看看。”
她把自己吃了一半的盒饭搁到沈文翊桌上,假意要去找陈导,沈文翊一把拽住了她。
沈文翊压低了声音道:“姜什漾,你别太过分。”
她居高临下望着沈文翊,微挑了下眉尖,笑道:“这句话好耳熟,今天上午好像就听过一次,我特别想知道,我到底哪儿过分了?你给说说清楚,顺便把上午那次也说清楚了。”
沈文翊的耳根肉眼可见的红了。
沈文翊道:“见过那么多不要脸的,没一个超得过你。”
她道:“知道我不要脸就别跟我杠,吃饭。”
她撕了筷子包装塑料,把筷子递给沈文翊。
她跟沈文翊不一样,沈文翊在外人面前很注意形象,她可不在意,除非是营业时间出于职业道德她会注意一点。
沈文翊看了眼周围,大约是怕她没完没了再让别人注意到这边,长睫合了合,冷着脸接过来她递去的筷子。
她伸手又帮沈文翊抠开了饭盒盖子,手掌贴了贴饭盒外面,还好,虽然不热了,但也不凉,温温的。
沈文翊左手拿着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我说了吃就会吃的,你走吧。”
她道:“不行,我得看着你吃,万一你就吃一口然后也算自己吃了呢?”
沈文翊道:“姜什漾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么点小事至于跟我没完没了吗?”
她道:“不至于,所以你吃了不就完了?”
沈文翊垂着眼帘,左手试着夹了下菜,没等夹起来就掉了。
她坐在小马扎上,看着沈文翊的筷子,又抬眸看向沈文翊。
她道:“右手给我看看。”
沈文翊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揣进了羽绒服兜里,她如果强行去拽,绝对会引人注意。
沈文翊没动,依然坚持不懈地用左手夹菜。
“行。”
她从兜里摸出手机,摄像头打开,对准沈文翊。
“来,继续,让我拍个沈大影后右手伤残只能用左手吃饭的敬业视频。”
沈文翊放下了筷子,剧组还有很多人,沈文翊有火不敢发,忍得眼尾微微泛起了红,看着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
沈文翊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也不会心软的,我今天非就要看看你的右手不可。
沈文翊道:“你把视频关了。”
她道:“你把右手给我。”
沈文翊道:“你先关了。”
她看了眼沈文翊眼尾那抹艳色,喉头微动了动,滚到嘴边的“右手先给我”又咽了回去。
行,关就关,大不了还可以再开。
她关了视频,手机揣进兜里。
她道:“右手呢?”
沈文翊垂下眼帘,右手缓缓从兜里抽了出来,递到了她面前。
沈文翊道:“看看你自己造得孽,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来找我麻烦。”
她攥住沈文翊的手腕,看着沈文翊的手掌,擦伤还是碘伏色,渗出液和血早就干了,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沈文翊的大拇指却粗了一圈,关节纹路都看不出来了。
她轻轻按了下,一按一个坑。
她抬眸看向沈文翊:“都肿成这样了你怎么不说?”
沈文翊无所谓道:“又什么好说的?又没什么影响。”
她气笑了:“没影响?没影响你怎么不吃饭?”
沈文翊硬邦邦道:“都说了没胃口。”
看着沈文翊这样子,她冲口说了句:“你但凡对我温柔点儿!”
沈文翊道:“什么?”
她拿起沈文翊的盒饭和筷子,拽起沈文翊:“没什么。”
鬼知道她刚才为什么突然说出那一句。
她拽着沈文翊一路回了化妆间,按开灯,拽着沈文翊到化妆桌边,拉开椅子按着沈文翊先坐下。
她也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端着饭盒,夹起鸡丁递送到沈文翊嘴边。
沈文翊蹙眉看了眼鸡丁:“干嘛?”
她道:“喂你啊,这都看不出来?”
沈文翊转过头道:“用不着你装模作样。”
她道:“你怎么这么慧眼如炬?我就是假装关心你,其实还是怕你背着我减肥。”
她知道沈文翊根本不信她的说辞,可什么说辞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沈文翊堵得无话可说就行了。
沈文翊大约是被她小学鸡式的嘴架弄烦了,瞪着她看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不爱吃鸡肉。”
她转手把鸡丁丢进自己嘴里,又夹了块茄子递了过去。
沈文翊看着那筷子,眉心蹙得能夹死苍蝇。
沈文翊道:“我没和别人用同一双筷子的习惯。”
她咽下鸡丁道:“你手残了,眼没瞎吧?我刚才是把鸡丁丢进嘴里的,根本就没碰筷子。”
沈文翊道:“那也是共用一双筷子,我洁癖。”
洁癖个鬼,用公筷夹菜的时候也没见你洁癖。
她皮笑肉不笑点了点头:“行,洁癖。”
她拉开化妆桌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副新筷子,撕掉包装,又夹了块儿茄子给沈文翊。
她晃了晃茄子道:“吃吧,洁癖沈。”
沈文翊看了眼她抽回去的抽屉。
她道:“行了别瞎想了,你给我拿手机的时候看到里面有筷子的,赶紧吃吧。”
沈文翊这才心不甘情不愿似地张嘴吃了。
唉。
亲爹亲妈我都还没这么伺候过,头一回这么伺候人,还被嫌弃。
所以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线了,非要过来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一顿饭喂下来,别的收获没有,她倒是知道了沈文翊不吃鸡丁不吃香菇,爱吃茄子。
收拾完残羹剩饭,转手扔进垃圾桶,小何推门进来,一看见她就瞪圆了眼,黑框眼镜都像是要发光了。
“怎么又是你?!”
她抽了张湿巾擦了擦手道:“你可真有本事,用不了筷子就不能给她找个勺子?”
小何这才注意到垃圾桶里的饭盒,哽了下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找?我找了,没有。”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需要什么偏就没有,哪怕是平时多得到处扔的东西,需要的时候就是会神奇的消失不见。
她看了眼小何手里的红花油,难怪这么晚才找过来,原来是去找医务了。
她道:“别用红花油,我去找正骨水。”
小何道:“手都肿了,肯定得用红花油。”
她道:“你动动脑子,好端端的大拇指怎么会肿?又不是门夹了,肯定是错着骨头了。”
小何气道:“还不都是你害的!”
她不置可否,也否不了,绕过小何出去找医务,拿了瓶正骨水过来。
拉了椅子坐到沈文翊旁边,拧开瓶盖倒了点冰凉凉的液体到手里,味道真恶心,刚吃过饭尤其想吐。
她忍着恶心搓开药油,两手伸到沈文翊肿成红肠的大拇指旁,两手一起搓。
沈文翊明显带着气,在化妆间比在大殿好多了,至少沈文翊敢对她甩脸色了,她边搓边看沈文翊一副不可侵犯高贵冷艳的脸,想起沈文翊背地里一个人的时候偷听广播剧,看着看着就想笑。
她道:“疼就哼一声,那样会好受点。”
沈文翊道:“哼。”
哼了,不过是冷哼。
她意外地歪头看着沈文翊,“你还真哼啊?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小何在一旁看不下去,“姜什漾,你别太过分了!”
她啧了声,长睫遮住眼底的笑意,打趣道:“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小何一头雾水地看着她道:“你什么意思?”
她不理小何,对沈文翊似笑非笑道:“你说……我要不要跟你家小何解释解释?”
沈文翊转眸瞪了她一眼,眼尾微微的红还没褪去,这一瞪,颇有几分打破禁欲的妩媚。
她眯窄眼眸,压着一瞬间躁动的心脏,没有追问沈文翊,转回了视线。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估计沈文翊不只是心乱了,脑子也乱了,连她都有点乱了。
沈文翊突然皱眉道:“嘶!你故意的吧姜什漾。”
她赶紧撤开手,道:“啊,弄疼你了?我这手吧,它今天有点不听使唤。对了,你的脸好点儿没?”
沈文翊道:“没事。”
她左右打量了下,沈文翊的脸中午还有点儿不对称,这会儿倒是看不出来了,看来是已经消肿了。
她搓着沈文翊的大拇指搓了半天才收手,随机五感屏蔽符时限是24小时,现在都还没恢复触觉,搓个手指头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再不小心用大了力。
她拧好正骨水瓶盖,对沈文翊道:“晚上睡觉前我再给你搓一回,明天早上应该就差不多了。”
沈文翊说:“别白费力气了。”
她道:“什么白费力气?”
沈文翊没再理她,她也没有追问,去洗手间打了N遍香皂洗了手,这才回了大殿。
沈文翊不说她也知道,早上车里的话她可是一字不漏都听了的,沈文翊是怀疑她别有用心才故意接近自己。
怀疑就怀疑吧,没关系,她可是个职业演员,揣摩过的人物心理数不胜数,尤其是恋爱戏,女主纠结的小心思她最懂。
只要沈文翊喜欢她,哪怕再怎么怀疑她的动机,还是会沉溺,这是跑不掉的,她只管散发魅力就行了。
这么想着,自己还真渣。
渣就渣吧,她渣的明明白白,为了任务,也为了沈文翊长痛不如短痛。
不对,她怎么又说自己渣了?她明明是以德报怨,是做好事。
拍完最后一场已经是凌晨一点,说晚其实也不算晚,至少比起别的剧组来说好多了,陈导这人还挺人性化,别的剧组三天两头熬夜拍戏,陈导则是合理分配,能不熬夜就不熬夜。
回到酒店洗了澡,吹干头发,她打了个呵欠,还差半小时恢复知觉,人身时长也快到了,正好够给沈文翊揉了大拇指。
她出了自己的客房,走过无人的走廊,停在沈文翊客房门前,敲了半天沈文翊才开门,隔着门缝还加了防盗链子,问她干什么。
这是防贼呢?
她晃了晃手里的正骨水道:“不是说了睡觉前再揉一回的吗?”
沈文翊的头发还湿着,湿漉漉带着水汽,看来是刚洗过澡,不过身上并不是她穿成物品时见到的浴袍,而是规规矩矩的睡衣。
啧。
半天不开门原来是换睡衣呢,要不是穿成过物品,她还真猜不到。
沈文翊道:“不用,已经好多了。”
她隔着门缝牵出沈文翊的手,皱眉道:“你就这么直接洗澡的?手不能沾水不知道?”
沈文翊神色淡淡道:“一点小伤不要紧。”
不要紧?
你还记得你千金大小姐的人设吗?
记忆里的沈文翊就像个玻璃娃娃,伤不得碰不得的,高中时跑三千米摔倒磕破了膝盖都能哭鼻子,这会儿倒是坚强得很。
她道:“你开门,我给你上了药就走。”
沈文翊道:“你这种无赖,我才不开。”
她道:“真不开?”
沈文翊道:“不开。”
她道:“我可是知道你的秘密,不开我就吆喝了。”
沈文翊道:“随便。”
她微微一笑,隔着门缝凑到沈文翊近前,低声道:“异样心动……你应该很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