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枭帮忙办完托运,将尤非凡和Phoebe送到了安检口,因为有些日子Phoebe不在公司坐镇,Z城的事务又太过繁忙,余枭没办法随行前往C城,只能留下来帮着官书匀和菲濬一起处理公司的事。

  从包里取出矿泉水瓶,余枭郑重其事的交到了Phoebe手里,连忙解释着:“童涵调的剂量很精准,她说过安检前让非凡喝了,时效刚好是飞行行程,到时候可能有些嗜睡,但能清醒过来,喝三口就行。”

  尤非凡知道水里下了安眠.药,Phoebe单手不便,她便立马拧开瓶盖一口气连灌了三大口,擦擦嘴坚定的看向Phoebe:“不会有事的,放心。”

  Phoebe细心的抽出纸巾又替非凡擦了擦嘴,小声埋怨着:“喝慢点,怎么跟灌酒似的,别呛着了!”

  “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咯,去了那边好好治疗,有多的时间就在C城逛一逛,权当是去旅游的,别有太大心里压力。”

  余枭双手插兜叮嘱一番,Phoebe微笑着挥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跟官书匀打过招呼了,你每天都去她那边报到吧,有童涵在,肯定不会太枯燥。”

  “放心,这边有什么新情况,我会立马汇报给你的。”

  就在三人分别时,尤非凡突然叫住了余枭:“余枭,前些日子谢谢你照顾Phoebe。”

  “咱们什么关系,说谢谢多生分啊,快进去吧。”

  目送二人的身影走进安检口,待到她们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余枭松懈的叹息,喃喃自语:“一路平安。”

  “既然Phoebe和尤非凡已经走了,现在可以安心处理一下我们的关系吧?”

  身后传来熟悉的语调,余枭怔松僵直了后背,她没想到简语梦这么快就找上了门,准确的说,应该是一路跟踪尾随。

  余枭谨记Phoebe临行前的再三嘱咐,绝对不能私自跟简语梦会面,索性转身连心爱之人的脸都不肯看上一眼,余枭狠心的朝大厅出口走去,简语梦的高跟鞋声在耳后响起:“你为什么不理我,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能听出简语梦的语气里蕴含了几分怒意,余枭无动于衷,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甚至加快了步伐,直到跌落的响动伴随着简语梦吃痛的哀嚎,余枭眉间紧锁还是没能抵住这样的诱惑。

  简语梦大概是走得太快,穿着一双恨天高很不幸的崴了脚,余枭转身疾步走到她的面前,俯身试图想要扶起跌坐在地的简语梦,担忧询问着:“你没事吧?”

  简语梦气愤的挥开了余枭的胳膊,很是吃力的跌撞起身,一瘸一拐的朝前走着,余枭见她没什么大碍,索性站在原地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想着让她先行离开了自己再走也行,反正没什么急事。

  走了两步,简语梦没有等来余枭的挽留,她觉得自己很失败很可笑,也觉得余枭像是受到了Phoebe的感染,如今显得格外绝情。

  猛然转过身,简语梦哭红了眼睛,就着手中昂贵的大牌款包狠狠的朝余枭砸去。

  款包划出一道抛物线,稳稳的落在余枭的脚边,她无奈的弯腰拾起拍去包上的灰尘,走到简语梦的面前,将包放回到她的脚边,轻声细语的说起:“我不喜欢无理取闹。”

  “我在无理取闹吗?”

  面对简语梦无力的质问,余枭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感情可言,看着简语梦的发作,她始终保持着缄默不语,简语梦崩溃了,这不是她所熟悉的余枭,她抬起手紧紧拽着余枭的胳膊,哭得泣不成声:“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余枭,你能不能不要跟我置气?”

  紧皱眉头挥开简语梦的胳膊,余枭掷地有声的反驳道:“你有没有想过,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呢?你知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伤病未愈的Phoebe为什么要带非凡离开,是谁造成的?

  我并没有跟你置气,既然你想要形同陌路,那我们就该贯彻到底,你当你的大老板,我当我的小助理,井水不犯河水,不正是你想要的么?如你所愿,你已经是蓝氏的大股东了,现在何必再来纠缠我呢?”

  简语梦哑然,她直勾勾的瞪着余枭,冷漠的词汇正渐渐击溃她的防线,她脆弱的后退两步,这样的余枭太陌生了,甚至毫无温度可言,简语梦的唇在微微颤抖,鼻酸得厉害,喉间哽咽得疼痛,二人四目相对了良久。

  简语梦绝望的嘘声反问:“你还爱我吗?”

  这样的疑问使得余枭心碎一地,怎么会不爱呢,六年的时光再是梦一场,但那都是二人一朝一夕共同走过来的,但是为了Phoebe的大计,余枭不能在这个时候破功,她只能狠下心来,装出莫大的厌恶:“你听好了!简语梦,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不爱你了,不爱了!”

  简语梦窒息的圆睁着眼睛,这一刻,她感受到彼此之间的距离犹如海峡沟壑,原来说不爱就不爱的感觉是这样的,每一个字眼都在疯狂的撕扯着她的心。

  余枭的语调里带着痛苦的颤音,多呆一秒都是煎熬,她不敢看到简语梦彻底绝望的模样,只能埋着头将简语梦独自一人扔在机场,就这样跨开步子绝尘而去。

  简语梦拖着步子一直跟在后面,她不再顾及公共场合里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甚至不顾失态,伤心欲绝的呼喊着:“余枭…余枭…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余枭紧紧咬着压根,痛哭流涕的隐忍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可是身后的祈求声让她苦不堪言,停下步子转过身,两个人都哭得梨花带雨,还能怎么办,余枭在心底反复的问着自己,她到底还能怎么办呢?

  简语梦顾不上受伤的脚,加快了步伐朝余枭走去:“别不理我,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狠心…”

  余枭扶住简语梦的胳膊,哀然的叹息着:“我也求求你,不要再来伤害我了,好不好?”

  简语梦放下所有的身段,努力的祈求着:“你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我尽量去满足!”

  “把股权还给Phoebe,向所有人道歉,趁着蓝氏和官氏还没有对你进行下一步联合抵制,把你做错的每一件事更正过来,我相信Phoebe不会过多为难你的,我会跟你共同后果,如果你做不到,我真的已经没办法拯救你了。”

  余枭知道简语梦现在没办法把自己犯下的错一一更正,简语梦迟疑了,这很难,她密谋了太多年的计划,不可能一下子推翻全盘,她艰难的摇着头,很是痛苦:“余枭,你不要这样为难我…”

  “那天Phoebe跟你谈判,她一定讲了条件的,那都是她对你手下留情最好的证明,语梦,你不能一错再错…”

  ……

  商务舱里,Phoebe看着邻座的非凡已经安然入睡,便让空姐拿来毯子细心的替她盖上,温柔的抚摸着非凡的脸颊,Phoebe提悬的心得以松懈。

  虽然二人隔着座椅扶手,但就算已经沉睡,尤非凡的手一直紧紧的拽着Phoebe的衣摆,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丢了她。

  “由Z城飞往C城的AC4560航班已经抵达T3……”

  覃斯曼戴着墨镜早早的守在接机口,听到语音播报她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今天天气不错航班准点抵达,于是满意的笑了笑。

  没一会儿,二人步履缓慢的出现在覃斯曼的视野里,因为Phoebe胳膊不便,还有些嗜睡的非凡推着行李车,覃斯曼开心的挥起了胳膊,招呼着:“hi!Phoebe,非凡,我在这边…欢迎欢迎…”

  面对覃斯曼热情迎接,Phoebe莞尔一笑,她搀扶着非凡走近,不好意思的解释着:“劳烦覃教授特意来机场接我们,非凡还有些嗜睡,所以得先去酒店休息一会儿。”

  覃斯曼看出了尤非凡的状态,了然点头:“我明白…不用去酒店,就住我家吧,有空余的客房,很宽敞的。我先带你们回去把行李安顿好,顺便再让非凡睡一会儿,等到药劲儿过了,我就带你们出去吃一顿,怎么样?”

  “这…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Phoebe觉得有些不妥,被覃斯曼轻易看穿:“治疗非凡,就在家里待着比较好,以免两头跑,够麻烦,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那这段时间就打扰你了。”

  “看吧!你又开始跟我客套了!”

  一顿寒暄后,覃斯曼领路带着Phoebe和尤非凡朝停车库走去。

  ……

  回到花园里,Phoebe牵着非凡欣赏着花园里的布置,夸赞道:“看来覃教授闲暇之余很喜欢打理自己的花园呢。”

  覃斯曼帮忙拖着行李箱,指着花园阳伞下的椅子:“你们先坐下休息吧,我把行李搬进去,等我把房间收拾好了,非凡就可以好好睡一觉。”

  “我们自己来吧。”

  尤非凡疲惫的搭把手,覃斯曼朝着她笑了笑:“我怎么会让自己病人干活呢?”

  非凡傻乎乎的愣神,只好乖顺的坐到椅子里:“麻烦你了。”

  覃斯曼不在的空隙,Phoebe陪着非凡,二人在花园里欣赏着风景,C城比想象的要冷一些,非凡便帮着Phoebe扣上了大衣纽扣:“小心点,别着凉了。”

  “非凡,覃教授给你治疗的时候,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我不会在场的,所以你可以知无不言,骂我也好说我也罢,不要藏着掖着。”

  “嗯!你放心,我会努力配合的。”

  非凡乖巧的模样使得Phoebe感到轻松,她便探着身子吻了吻非凡的额头,忙完的覃斯曼走到门口,看着二人亲密的互动,她有些恍惚,这样的画面像极了当初的羽爱和太阳。

  待到二人互动结束,覃斯曼方才开口打破了安静:“非凡,房间收拾好了,我带你们进去看看吧。”

  客房就在一楼,很宽敞,还配了大阳台,Phoebe表示花园环境很好,视野也不错,她非常喜欢,既然老婆大人很喜欢,不讲究的非凡自然没得说,跟着连连点头。

  待到非凡缩进被窝里开始不停的打哈欠,覃斯曼先行一步离开了房间,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了这对恋人。

  离开前,Phoebe在非凡的唇边留下了甜甜的吻,顺势抚摸着她的额头,耐心的哄着:“安安心心睡一觉吧~我的大宝贝~”

  “嗯!我知道你跟覃教授有话要谈,你去吧,老婆晚安~”

  “好梦~”

  走出房间,覃斯曼没有坐在客厅沙发里,而是选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Phoebe有些不太明白,覃斯曼便笑着站起身解释道:“我曾经喜欢的人死在了这套白皮沙发上,所以我从来不会坐在上面,不然会很难受的…我们去楼上书房,慢慢聊吧…请。”

  “好。”

  覃斯曼的解释扰得Phoebe心底一阵唏嘘,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离世,那得是多么伤感的事,想想都觉得压抑,更何况还常年在这样的环境独居。

  看着眼前这位举止淡雅的女人,面对那不为人知的故事,Phoebe抑制住了内心的好奇。

  二人移步到了二楼的书房,覃斯曼拿出自己烘焙的咖啡豆展示给Phoebe,小小得意:“在古巴的时候我特意找师傅学的,把自己的口味养得太刁钻,所以回来以后一直是自己烤豆子,我想你一定是个挑剔的人,特别是对咖啡、酒之类的,所以必须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Phoebe捧起一小把咖啡豆嗅了嗅,从色泽和味道上来评判,覃斯曼的手艺很不错,她小小期待:“求之不得呢。”

  配套的还有手磨咖啡机,覃斯曼娴熟的转着铁柄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治疗方案,但没有急着交到Phoebe手里,而是聊起别的话题:“这次给非凡治疗,我不会收取任何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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