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讲过我梦想的生活吗?
梦想还是挺简单的, 就和我之前说的想要在这里养老一样,我的梦想生活也是十分的“田园”。在郊区买个大大的house,室内搞个烧火的壁炉, 再养个德牧和西森,等到外面大雪纷飞的时候,我就抱着周易窝在壁炉前的沙发上, 一起看温馨或者是恐怖的电影。若是雪停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外面扫雪,开着猛禽去城里采购。
很有烟火气吧。
“嗯……”我的思绪被作乱的人打断, 本虚虚搭在她肩头的手抓紧, “轻……轻点!”
这种时候,就算是疾言厉色又能有几分力度呢?何况, 我本就不是会对周易疾言厉色的人。现下这句话说出来就仿佛在撒娇与示弱,不愿看到周易的笑, 我下意识地咬住嘴唇撇头,让自己做个鸵鸟。
“不会憋死吗?”周易终于开始做了个人,她轻柔的吻落在我的唇边, “怎么今天这么含蓄?是因为见到了漂亮妹妹吗?”
含蓄?漂亮妹妹?周易这个醋精,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吃毓林的醋,可这都是哪和哪啊。别说毓林是康壹竽的前女友,就算没有这层关系, 人家是段家人,我是脑瓜子被抽了筋才会去触这个霉头。段家啊,那可是段家, 和景晨联姻的段家!离谱, 离大谱!
我一头撞死在你身上好不好,你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啊!没什么力度地打了下身上的周易, 可这一下并没有让周易继续做人,反而让她恢复了一开始的力度。被迫仰起头呼吸,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狗人,你等着。
“铃铃铃”
iPhone预制的铃声响起,别说是我,就是周易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望着我,我同样看向她,没一会,还是周易率先反应了过来,她伸手将床头不知道是我的还是她的手机拿了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将手机递到我的耳边。
郑歆的来电一般不会有什么大事,见我已经在听电话,周易又继续她的“事业”,轻而湿润的吻一寸寸下落,正要到要人命的地方时,我听清了郑歆那边的话,推开了周易,坐直身。
我从来没有推开过周易,她瞬间愣住。
指了指手上的手机,周易抿唇等待。
挂断电话,我没管自己还有些不上不下的身子,掀开被子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同周易讲:“郑歆出事了。”
郑歆和我们的关系相对是比较亲密的,尤其是和我。虽然她高中的时候真的不是人,平日里我们也很少会联系,但不可否认,我身边的朋友里,她是最亲密的一个,若不是如此,之前和周易吵架,我也不会跑到她的房子去住。
见我在穿衣服准备去洗澡,周易则是拿着手机,开始订机票。
很庆幸我们所在的城市之间有直飞,但就算是直飞也要将近13个小时,定了最早的一班飞机。
我和周易结束了近半个月的年假,回来了申城。
“电话是郑歆堂妹打过来的,她在185医院,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我们一切从速,全程沉默,等上了飞机,我那颗绷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下来,开始和周易解释,“你在国内有没有相熟的律师?”
律师这两个字好像有点刺激到周易,我看到她眉头挑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我抿了抿唇,想要找补,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缓慢地伸出手,拉着周易的手,捏了捏她细嫩的手指。
她倾身过来,亲了亲我的嘴唇,这才低声:“什么方面的?离婚吗?”
不过就这么一句话,不过就是她退去的时候,眼睛微微眯着。我本就没有被满足的悸动渐起,深呼吸令自己冷静下来,我点头。
周易真的很聪明。
“郑歆流产了,我怀疑有婚内强/奸的嫌疑。”靠近周易,我压着嗓子低声给她解释。
郑歆结婚这件事是我们都知道的,但她和路人甲之间的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她告诉我婚讯的时候,我正好在增城出差,忙的团团转,等回到了邺城的时候,就已经收到请帖了。中间也就间隔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对于郑歆的感情生活,从高中案件事情后,我就不再参与了。
我只知道郑歆从来没有出柜过,甚至根本没有过打算。在我出国去找周易的那年,郑歆得知了我出柜的事情,还跑来问我,我说了自己的想法后问她,她同我讲:“没必要出柜让家里人担心,出柜后事情太多。”
后来我回国,我们之间又不是那种很粘人的闺蜜关系,加上我在邺城她在申城,工作又都很忙,联系本就不多,后来就更少了。
现在想想,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是我想多了。万一,和陆仁贾是真爱呢?
真爱。
去你妈的真爱,喜欢过女生的人,会后来爱上男人?我不信。
“是有个人选,落地后我去联系。”周易在自己的联系人上看了又看,最终停在了一位名叫付宴的人身上。
我点了点头,一点都不担心周易的交际圈是否会有这方面的空白。她不是万能的,但在很多事情上,不得不说,周易就是神。有她在,我很安心。
“简臻,国内……”见我稍有放松,周易的眼睛转了转,思考了片刻后,还是出声。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无外乎就是国内在这方面法律上的空白。就算是找了律师,也很有可能帮不到郑歆。
我都知道的。
“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正经的路走不通,那就走踩线的路。”一改平日里的温和,我看着周易,认认真真地说道,“当然,我们首先选择的就是走正路。”
但凡真的如我猜测那样,我自然会履行郑歆结婚前说的话。
看到我这样的一面,周易非但没有感觉不好,反而是温柔地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耳朵,回应着:“我会帮你。”
助纣为虐。
很多时候,我对人体的构造还是感到很好奇的。
比如当下,我和周易经历了长途飞行后,还能精神奕奕地跑来185医院。当然,不排除是因为我俩的飞行实在太多,已经达成了脱敏,也不排除是185医院距离机场近的原因。
到医院的时候,依旧是郑歆的堂妹来接的我们。
郑秀是没有见过周易的,她看见周易的那一瞬间眼里惊讶被我收入眼中,我一手拉过周易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沉声介绍:“Zoe,我未婚妻,你叫姐姐就好。”
鲜少会有如此占有欲爆发的时刻,周易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抿唇,强忍着笑。
“好的。”郑秀乖巧地点头,引着我们往住院部走去,“我姐已经做完手术了,孩子没有保住。”
孩子。
女同性恋要什么孩子?
我没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跟着郑秀的脚步来了郑歆的病区,到了病区还没到病房,郑秀就被家里人叫走了,我也就没有留她,让她先走。
距离郑歆出事已经快一天了,现在她的病房外并没有家属了。但我和周易风尘仆仆的样子还是引来了注意,住院部的护士找了上来。医院就是屁事很多,护士上前无外乎是说现在过了探望时间再不就是说什么人数多了。实在懒得和护士费口舌,也是我们不占理,强忍着内心的焦躁,我给人家解释,甚至都快把我的老父亲给搬出来了,可这个护士还是不肯通融。
无语地看了眼周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周易的眉头也是皱着,她回国的时间还不如我长,一直都身强体壮的,自然对医院这些个事情也有些应对不来。
“齐总。”
熟人好救命!
我和周易闻声看去,看到了一个不算熟悉的人影。
“圆圆,这两位是V6病房的家属,刚回国。你看……”
熟人好说话呗,见海颐鹤开口,小护士终于是放我们进去了,只是交代了一句保持安静。
感谢地看向海颐鹤,道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噎了回来:“是学姐交代的,我今晚值班。你要谢就谢我学姐吧。”
学姐,舒见佳。和舒见佳恋爱的时候,她是和我一起同郑歆吃过饭的,两个人相熟。
苍天,放过我吧。
下意识地看了眼周易的表情,一切如常,好像不在意的样子。但我想,没那么简单,不管了,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
海颐鹤显然只是为了救我,看我们进了病房后便离开。
将行李箱放在门口,我和周易来到了郑歆的床边。
护工已经在她的床边睡下了,听到我们来的声音,睁开眼,以为我们是郑歆的家属,说着她的情况:“刚才醒了一会,又睡下了。”
“她怎么样?”周易比我先问出声,而我则是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郑歆。
郑歆从来不是个胖人,然而也不应该这么瘦弱。比起初中和明荣分手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了,上前摸了摸她没有扎针的胳膊,我缓缓蹲下了身。
“喊疼,给开了镇痛棒。”护工回。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情很是复杂。忽然,我想到个问题,扭头问:“她老公呢?”
护工一脸莫名,显然不知道。
“你看这个。”周易将放置在一旁的单子交给了我。
草,谁都别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