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舒予急忙扶住了顾望白, 同时抽出纸巾,擦干了顾望白手上的血迹。当她看向沈岁昭时候,眼底满是不满, 就像一只随时准备炸毛的凶猫。

  沈岁昭捕捉到了她的感情变化,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的薛舒予对她唯命是从, 从来没有半点反抗她的意识和勇气, 而现在这个平时最唯唯诺诺的宠物一样的女人现在竟然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女人如此对她。

  不过刚刚这个陌生女人对她的鲜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渴望,而是看上去极为厌恶, 这和吸血鬼的习性完全相反。

  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沈岁昭心想。

  “抱歉,是我刚刚失态了。”

  沈岁昭伸出一只手, 想要与之相握。她自诩算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该承认错误时候会承认错误。如果眼前的女人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女人,薛舒予大概只是玩玩而已,毕竟这个女人的容貌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极品,在一向以美貌著称的吸血鬼之中, 沈岁昭也没见过几个比眼前这个女人更漂亮的。

  血猎多半会注重力量的训练,美貌还在其次从血猎之中找到特别漂亮的也不容易。薛舒予还年轻,意志难免不坚定, 被这种极品诱惑也是正常的,等她玩够了自然会回来。想到这, 沈岁昭放了心。她实在找不出薛舒予不选她而选别人的理由, 沈家可是血猎世家中的大族, 就算给沈家做小, 对薛舒予这种没落世家出身的遗孤已经是极为荣耀的, 薛舒予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见女人没有理会, 她心中隐隐有不满, 不过碍于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她还是将不满压了下去:“我是这位的……可以理解为我们两人是青梅之交,马上就要订婚了。”

  但这个女人还是没有理会她伸出的手,她的样子还像极为难受一样,往后躲了躲,让她的手悬停在了半空,伸也不是,往回缩也不是。

  “沈岁昭,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而且,我没有和你订婚!”薛舒予狠狠推开了沈岁昭的手,从薛舒予眼底,沈岁昭看见了深深的恨意,这样的恨意席卷而来,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敢相信早上的时候,薛舒予接手这件任务时候低眉顺眼,声声承诺必定会事成归来。而现在她却发现薛舒予根本就没有去执行刺杀吸血鬼女王的事,如果她真的去了,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干干净净的出现在这里。若单是怕死不去沈岁昭还能理解,但她没想到薛舒予竟然不光没去,还跑到安兰酒吧里面玩女人。薛舒予到底有多缺女人!

  一气之下,她控制不住想要把薛舒予拉过来,忍不住质问:“薛舒予,你还记得你和我的关系么?说什么没和我订婚?难不成没有订婚就不能结婚了么?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你也是知道的。现在你竟然这么无理取闹,你简直就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回答她的是薛舒予淡漠而寒凉的目光,不过薛舒予并没有直视着她,而是有意将目光擦过她的头顶,似乎完全对她不屑一顾。

  这样的忽视让沈岁昭格外羞恼,她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一把抓住了薛舒予的领口,想要直接将她抓到自己的面前。但她只觉得手腕上一阵冰冷的怪力传来,那种钻心的剧痛让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几乎要被掰断。

  “您这样粗暴地对待薛小姐,这可不太好。”顾望白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死死盯着沈岁昭的眼睛,“现在薛小姐愿意和我在一起,而不是你。”

  “我已经说过了,舒予是我的未婚妻,她不是你……”

  沈岁昭还没说完,她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声音陡然停滞。

  “岁昭?”

  这时候一个女子从后面走了过来,看见这般争执场面,又看向顾望白,瞳孔略微缩了缩,方才将手搭在沈岁昭身上:

  “岁昭,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

  这女子生得极为漂亮,唇色艳红脸颊雪白,穿着低肩的连衣裙,裸|露出的手臂上仿佛覆盖着一层新雪,只是光是站着就仿佛散发着光华灼灼。

  “会月?”沈岁昭看着来人,吃惊不小,“你怎么会到这来?”

  秋会月柔柔一笑:“看岁昭你没回来,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这两位是……岁昭的朋友么?”

  不过当她说这话时,她的目光落在了薛舒予身上,并没有看向顾望白。

  在秋会月面前,沈岁昭并不敢说出她和薛舒予的关系,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

  “岁昭对二位多有失礼,还请二位包涵。作为岁昭的未婚妻,我先替岁昭向二位道歉了。”秋会月又是轻轻一笑,拉住沈岁昭的手,转身离去。

  临走时候,她朝顾望白迅速眨了几下眼睛。

  沈岁昭离去的同时,薛舒予松开了顾望白,她将身上衣服整理整齐,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重新坐回了旁边的座位上。

  当她坐回座位上时候,又恢复了原来的疏离。

  只是有一点不同……

  【女主黑化值-10%,目前78%】

  听见系统的播报,顾望白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刚刚她和薛舒予的亲近并没有让薛舒予对她产生恶感。

  “顾望白。”薛舒予的声音凉凉的,她摆弄着手中的酒杯,像是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你刚刚,是真的还是装的?”

  当然是真的。

  当沈岁昭的血滴到她手上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腥臭味,顿时产生的恶心感让她差点要把刚刚喝下的东西呕出来。

  她对血液品质的要求很高,一般的血猎血液都入不了她的眼,像这种腥臭的血液平时送都送不到她面前,她也不会选择这种味道这么差的作为狩猎。

  但千算万算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将味道这么差的血液送到她面前,让她这么近距离去闻,无疑是对她敏锐的嗅觉一个强烈的打击。

  听了她的说法,薛舒予一副若有所思,思量片刻,她将手伸到了顾望白面前:“要来么?”

  “你……”

  “咬我一口。”

  在这里?薛舒予在发什么疯!

  然而薛舒予的神情却很平静,甚至可以称得上认真,另一只手徐徐撩起披在肩上的长发,露出了雪白的锁骨和脖颈,指尖轻触在因为雪白得几乎透明而露出的青色颈动脉大血管之上。

  薛舒予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这个动作对一个吸血鬼的诱惑力有多大!

  “那不妨这么问,我的味道如何?”薛舒予抓住了顾望白的指尖,放到掌心一边把玩,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的味道……”顾望白略一失神,压抑住了心中的念头,“你的味道当然会很好的。”

  “比沈岁昭的好么?”

  “自然。”

  要是这两者能相比的话,薛舒予是自轻自贱了。

  虽然沈岁昭没有给她看自己的猎珠,不过顾望白猜测沈岁昭的猎珠评级应该是极致的紫级评级,即便她身怀特殊的血型,不过从她觉醒的天赋之上,只有紫级评级才能觉醒高等的精神系天赋。

  “那你为什么不敢试试?”薛舒予幽然一笑,“难不成,你害怕你迷恋上我?”

  薛舒予的这句话说得极其暧昧,暧昧到让顾望白感觉一瞬间薛舒予是不是对她有某种想法,不过她清楚薛舒予并不可能。所谓的“迷恋”,也只不过是迷恋上食物的味道,并非迷恋上其他。

  “我会迷恋上你的。”顾望白很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说不定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薛舒予又是轻轻一笑,翻转手腕,将杯中鸡尾酒一饮而尽,旋即拉住顾望白的袖子,拉着她走向舞池。

  “会跳舞么?”

  在酒精的作用之下薛舒予眼尾的晕红越发越明显,眼波流转几乎都能滴出水来,风情万种越发迷人。

  她这话完全是不容许顾望白拒绝的,顾望白也便起身随她走进了舞池。

  多年的进化下来,吸血鬼完全能控制住自己对人血的欲|望,尤其是舞池的这些低等血液,只会让他们感觉本能的厌恶,根本激不起一点进食欲。

  舞池之中的舞曲欢快,对于跳舞一事,顾望白极为精通,每个拍子踩得恰到好处。薛舒予当然也是跳舞的好手,两人跳了一支又一支,直到薛舒予体力耗尽才重新坐回了刚才的座位上。

  两人都是美人,在舞池之中引起了不小的注意,在她们下去之后,还有不少人探着脖子往她们这边看。

  在酒吧的暗处,几个中年人端着酒杯,酒杯中的酒没怎么动,他们的神情极为严肃,就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薛家的薛舒予怎么会同一个普通人类女子混在一起?”其中一个眼睛上带着一道伤疤的女子回头不掩饰地看了薛舒予和顾望白的方向好几眼,“以前有谁见过那名人类女子么?”

  几人纷纷摇头。

  另一个打扮得极度妖艳的舞娘一样的女子轻嗤一声,按住了伤疤女子的手:“想那么多做什么?孩子都这么大了,有点自己的生活不行么?”

  “倒也不是不行。”伤疤女子沉吟片刻,缓缓收回了目光,“我只是隐隐听说薛舒予和沈家的沈岁昭快要订婚的消息,虽然不知道沈家为什么会看重薛舒予,但既然有这样的风声,薛舒予大半夜还和一个来路不明普通人类女子跑出来跳舞,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也没有多过分吧,不过是风声,又不是真的。”舞娘女子抬起手指晃了晃,“不过我也听见一个有趣的情报,这个情报已经经过考证是事实。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我们的小舒予才跑过来和一个人类女子约会。”

  “什么情报?”

  “沈岁昭要和秋家的秋会月订婚了。这是今天我听秋会月的贴身女仆说的,应该已经是真的。”舞娘女子笑笑,“年轻人的青春总是磨难不断。我们这些成年人也不用替她们操心。”

  “不过那个人类女人……”伤疤女子又盯着顾望白看了好几眼,突然说了一句,“会不会漂亮得过分了?吸血鬼的容貌平均水平一直都在人类之上,但我猎杀这么多吸血鬼,也没有看到哪个吸血鬼比她长得更好看。”

  舞娘女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若是容貌出众就是罪状,那我恐怕也要打入十恶不赦的境地了。你再想想,若不是这女人容貌出众,薛舒予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说着,她慢条斯理地带上了黑丝绒手套,只是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落在顾望白身上,并未远离半分。

  *

  薛舒予一边用手跟自己扇风,一边抓住顾望白冰冷的手贴在身上降温。她很少有这么放纵的时候,不过今天她觉得这么放纵一次也不是什么罪过。

  而对面的顾望白依旧是脸色苍白,看上去和跳舞之前毫无变化,根本看不出一点疲倦感。

  “看来你体力还不错。”薛舒予将脸颊紧紧贴在顾望白的手上,降着温,因为刚才跳舞跳得精疲力竭,她说话时候稍稍有些气促,“你们都是这样么?”

  “我的体力可比你好多了。”顾望白笑笑。

  她知道薛舒予为什么执意要带她进舞池,刚刚那秋会月眨眼对她传达的信号便是舞池,而她们刚刚进入舞池的时候,沈岁昭和秋会月也在,两人之间在说什么。

  虽然舞池里面喧闹,但顾望白听力敏锐,很容易就听见了她们说什么,她们在说的事情不是别的,正是下一次约会。

  对于沈岁昭而言,她去约会不可能带着一众血猎前去,而且她们的约会地点又是极为偏僻的地方,那里自然不用担心被人看见。这正好是一个落单的好机会。

  秋会月是她们这边的吸血鬼,当然也就是她的人,不管是哪个吸血鬼对上位层级的吸血鬼都有天生的直觉,即便不是刻意放出,但是等级之上的威压无从逾越,秋会月显然已经从这一点上认出了她。

  沈岁昭提出的地点是郊外的一个风景区,那个风景区占地面积很大,大部分都是看不见其他人的地方,这种地方应该很容易下手。

  不过想到若是这么动手,顾望白有些踌躇。如果她这么快就将沈岁昭杀死,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薛舒予会很快离她而去?两人再度站在敌对的位置。裙紸号$⑦⑧〉肆⑹⑹⑸%⒎⑻⑨

  “舒予。”顾望白叫了一声薛舒予的名字,问出了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想要沈岁昭的命?”

  薛舒予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枕着她的手,几乎把她当成了一个活体降温仪。

  “你说过,我们之间应该保守自己的秘密。”薛舒予眨了眨眼睛,莞尔一笑,她的眼睛倒映着星光璀璨,“如果这么说,你也应该将你的秘密告诉我。”

  “比如……”

  “比如,你的心在哪里。交给我,我就告诉你。”薛舒予慢慢直起身来,看向顾望白的眼睛,她松开了顾望白的手,身形微微前倾,从某种角度上看就像她就要上前扑入顾望白怀中。

  只不过近距离的顾望白清楚,薛舒予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撑住了自己的身体,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质上的接触。

  女人粉色的指尖点在她的心口处,轻轻的吐息随之扑入,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清晰察觉,浅浅的痒意袭来,就像是不出声的勾|引。

  吸血鬼同血猎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极为相近,血猎有猎珠,一旦猎珠被剥夺毁去,血猎便会身受重创;而部分高阶吸血鬼也有属于自己的心,这是高阶吸血鬼的致命弱点,正是因为他们平时将心藏在隐秘的地方,平时方能不惧能杀死他们的银器。如果有谁找到了他们的心并用银器贯穿,他们会当场彻底死亡。

  血猎的死亡或许还有转世,但身为永生的吸血鬼死亡之后只有彻底消湮。

  “想来薛小姐也不肯将猎珠交给我。”顾望白不可能将自己的吸血鬼之心交出去,她看向薛舒予,眸底笑意微微,“这个交换条件,可不是很对等。”

  “我当然,当然可以把猎珠交给你。”薛舒予眼中荡起一层涟漪,曼妙而诱人,是那种不自知的诱惑,她徐徐扣过顾望白的手腕,将鲜红尖锐的指甲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我的猎珠,就在这里,你想取的话,随时都能取得到。”

  她说话声音不轻,再加上众血猎听觉敏锐,听见了她说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话,一个个不由得朝她的方向看去。

  顾望白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想要阻止薛舒予说下去,可薛舒予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自顾自地往下说,眼看着再说就要把顾望白是吸血鬼的身份说出来。

  这时候顾望白方才发现薛舒予脸上带了两片酡红,神智亦不是很清的样子,现在薛舒予大概是醉了。可薛舒予也没喝多少,难不成薛舒予的酒量这么差,沾一点就会醉?

  “望白,你……”

  薛舒予还想说什么,但她的嘴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同时她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虽然怀抱又冷也不柔软,但却异常的安全。

  “你醉了,我带你回去。”

  薛舒予抗议:“我没有!”

  “你就是,我们走。”顾望白真怕薛舒予酒后把东西都吐露出来,连忙将薛舒予强行抱走。

  那伤疤女子注意到了这边的骚乱,忍不住朝这边看来。

  “在看什么?”一个血猎问她。

  “我只是在想,会有一个普通女人能抱得动血猎么?要知道血猎的肌肉密度是普通人的三倍,就算精神系也要比常人多上不少……”

  “天生怪力又不是没见过。”那舞娘女子嫣然一笑,点了杯酒,递送到伤疤女子唇边,“今天我们是来寻欢的,又不是来执行任务的,就算那女人有什么问题,不也是有小舒予么?虽然小舒予天资不如沈岁昭,但小舒予的能力简直就是天生为吸血鬼们生的,不必过于担心了。”

  *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而且此地血猎频出,在这里暴|露吸血鬼的身份没什么好事。顾望白便将薛舒予带到了一家附近的酒店里。酒店前台看见两人这个样子,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便给她们安排了一间房间。

  顾望白拿过房卡,进入电梯,这时的薛舒予双臂缠上了她的脖颈,就像抱着什么清凉的东西降温,不断在她脖颈之间蹭来蹭去。

  被这么蹭来蹭去,顾望白心中也有些异常的感觉,望着无限贴近她的脖颈,顾望白勉强按下了心中想要将它咬破的欲念。

  进了房间,顾望白一怔。

  这是一间大床房?

  而薛舒予浑然不知这些,依旧缠在顾望白身上,直到顾望白将她放下去时候似乎还有些勉强和不情愿。

  醉酒的薛舒予与开始时候给她的冷静自持感大相径庭,而是散发着一种强烈的魅惑感,这样的魅惑想来只要不是她所魅惑的对象行事不能,都无法抵抗得住。

  “望白……”

  薛舒予声音很低,她拉住了顾望白的袖子,语气放低近乎哀求:“你不要走好不好?就在这里陪我,好么?”

  这样的语气让她很难拒绝。

  “我不走,就在这陪你。”顾望白顺势回答。

  薛舒予低低应了一声,顾望白也不知道薛舒予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她在薛舒予床边坐了下来,替薛舒予盖了一层被子,有意将自己的手拿离薛舒予。

  她没有温度,也感受不到温度。不过她清楚她的身体一定是极为冰冷,她不想冻醒了薛舒予。

  床上的薛舒予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她被子里面蜷缩成一团,像是冷得受不了一样,连牙齿都在打颤。顾望白心底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她侧耳倾听,只觉得薛舒予的心跳声很快,快到她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牵动了起来。

  越是寂静,这种声音便越明显,一声声,就像小锤子重重叩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薛小姐,薛小姐?”顾望白忍不住出手碰了一下薛舒予。

  “望白……”这一碰让薛舒予似乎有些清醒,她迷迷糊糊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脸颊就像染上桃花一样红彤彤的,眼睛更是渲染绯红,水光涟涟,格外艳丽。

  她伸出一只手,使劲送到顾望白的手中,她的气息微弱,神情迷离,声音隐隐透着些痛苦:

  “我……我好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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