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新的开始？
“晴空！”唐乐文焦急地喊她过来帮忙，担心道：“小蝎伤的很重。”
阮晴空看了眼被电昏的M，很清楚宫凌蝎最想亲手抓住他给蒙洛奇报仇，费力拖着他回到SUV旁边，在唐乐文的帮忙下将其塞进后备箱，才道：“去医院的话有些危险，直接去找洛奇姐。”
唐乐文点点头，“你开车。”她坐在后排为了照顾宫凌蝎。
通过后视镜，阮晴空留意到唐乐文担心的目光，道：“放心吧，蝎姐一定没事。”
“我知道，但还是会担心。”唐乐文皱眉道：“也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身陷危险之中。”
阮晴空并不知道她们俩之间发生过什么，虽然宫凌蝎说过唐乐文救了自己，但报恩的方法有很多，能为彼此做这么多，真正的原因恐怕没表面这么简单，还有这句话的含义，显然宫凌蝎当年的危险，有一部分真正的原因被隐藏了。
例如自己回国这件事，还有万黎被暗杀的事。
“蝎姐之前是杀手，她一直都在危险之中，反而加入夜色和认识你之后，她的生活改变了。”打开前照灯，快速驶向十字楼。
“这些我都知道，但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之前小蝎不让，是关于你母亲的事，你想听吗？”唐乐文看了眼昏迷的宫凌蝎，看向阮晴空开车的侧颜，继续道：“有些真相我想你应该知道。”
“其实我怀疑过，在偷钥匙的时候更加确定了我的怀疑，不过这不重要。”阮晴空释然一笑，好像生活轻松了不少，“我没有父亲，我只有唯一的母亲。”
“你能这么想我替你开心。”
“我就是不懂为什么沈一铭与沈文嘉会意识互换？”阮晴空看着路边的指示牌，“太玄了，难道真有灵魂穿越？”
“以前我也不会信，但我们都是梦境的亲临者，我越发确定人有灵魂，而□□不过是灵魂的临时存放处。”唐乐文看着昏迷的宫凌蝎，喃喃自语道：“可如果一个人只有一个灵魂，那我呢？”
“相比玄学，我还是更相信科学。”
唐乐文看向女人的侧颜，嘴角微勾，“你还是这么嘴硬。”
“不嘴硬怎么办，你让我如何说服我自己，我学心理学拯救的不是一个人的心而是灵魂？”阮晴空无奈一笑，“太可笑了，虽然这样会让人多了一层信仰，毕竟有灵魂就是来生，有来生就清楚因果，这辈子会做一些好事，行善积德。”
“这么说倒也不错，现在的人都相信一世论，所以坏事做尽。”话是这么说，但有些答案不用太过执著，是玄学还是科学重要吗？唐乐文沉默了一会儿，补充道：“如果真是玄学呢，感觉我们不是沈文嘉的对手。”
“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太多未解之谜。”阮晴空回的简单，握紧方向盘直视前方正色道：“但是有人欠的债必须还。”
“嗯。”
——
青岑那边已经将宫凌蝎受伤的事告诉了蒙洛奇，好在这里什么都有，在车子抵达前，二组的人抬着担架第一时间将她送到蒙洛奇面前。
经过一番检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一段时间不能离开床，听见这些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晴空，谢谢你救了她。”蒙洛奇感激道，毕竟在她眼里宫凌蝎就像自己女儿一样。
“别这么说，她也救过我，只是……”阮晴空看了眼外面，“M在后车厢，洛奇姐，你想怎么做？”
“怎么，怕我报仇之后会自杀吗？”蒙洛奇看了眼这些人小鬼大的孩子们，内心却十分温暖，笑道：“如果在几年前或许真是这样，但现在不一样了，毕竟还有一个让人操心的你。更何况M不过是个枪手，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外面，让二组的人送去警局吧。”
“你就不能直接夸我，不要损了这么多才让我放心……”
“……我放心了。”宫凌蝎强撑着低声打断，而她紧绷的神经也在听见这番话之后放心的去昏睡了。
唐乐文站在身后露出微笑，突然觉得她们更像是一家人，哪怕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因为有唐乐文的照顾，阮晴空跟着蒙洛奇来到最里面那间房，她知道这里躺着的人有谁。
当看见这些人躺在病床时，还是忍不住内心的震撼，同样生而为人，他们就像小白鼠一样，成为刀俎下的鱼肉，任其摆布。
就算活了下来，之后的人生该怎么办呢？
“我是根据年份顺序排列，她已经度过了危险期，醒来应该不是问题。”蒙洛奇说着拿出记录递给阮晴空，有些沮丧道：“目前的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跟预期一样，但宣判死亡的那一刻，我还是觉得是我提前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洛奇姐，我们是人不是神，很多时候我们没得选，如果我们不出现，等事情败露他们的存活率只有零。”阮晴空看向眼前戴着呼吸机的文筱，“虽然我不知道这仪器改变了什么，能让他们活下来，哪怕是百分之五十的存活率，都是奇迹，只是这一门技术不能外传。”
“嗯，不过这百分之五十是理想状态。”对于这件事，蒙洛奇只能实话实说，“这是目前的存活率，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之后一两年的修复，但凡有出现排异反应，面临他们的只有死，而且是很痛苦的死。”
“那沈文嘉呢？”阮晴空很想得到答案，为什么沈文嘉会变成沈一铭。
蒙洛奇不想打击她，但她确实没有答案，摇摇头道：“放心，他就算有办法把意识与儿子互换，也不是能飞天遁地的神人，抓到他一定会有答案。”
不是阮晴空不乐观，而是她认为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
二十四小时之后，通过暗网警方共计抓捕犯罪人员六名，他们都是暗网上慕名而来的杀手，青岑用倒计时关网的方式，在暗网上重复播放警方抓捕犯人的新闻动态。
更在警方的协助下，找到了暗网服务器，这个消息足以撼动三天的热搜。那些为了生活的老百姓都在唏嘘暗网的存在，并给予支持与鼓励，希望警方再接再厉消灭罪恶。
罪恶，根本无法消灭，它一直存活在黑暗之中，就如暗网的名字一样，见光虽死，灯灭再生。
——
从天黑到天明，不过几个小时，对很多人来不过是做了一场梦，但对于沈一铭而言，眼前他能做的事并不多。半个小时前，陶雨的身后事已经安置妥当。沈一铭坐在别墅的沙发上，看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抬了抬眼。
手机发出震动，是王岭的来电，沈一瑶与万秧安全离境。
“老板，为什么要拉着万秧呢？”
“有个人陪着我还放心些，你好好跟着，切记保护好他们。”沈一铭说完放下手机，再次拿出那部旧手机拨打过去，虽然是早上七点钟，那边也很快接听。
“这一次之后，我们两清。”
……
……
……
交流还没结束手机响起，沈一铭盯着来电，道：“那边就拜托你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记住你说的，最后一次。”
“嗯。”
盯着这部老手机，沈一铭丢在地上，狠狠一脚将其踩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变声器耐心接起。
“老沈啊，听说你那边遇见了些问题，时间有限我开门见山的说，有两条路一接受调查，我保你不死。二将所有股份拿出来，我会交给其他的人负责，我保沈家平安，保你子女平安。”万华这番话直接的就像一把刀。
沈一铭骨感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声道：“这波警民合作，倒是很漂亮。”
“清算后果你很清楚。”两人各说各的。
“没有直接证据，不然你怎么会让你女儿也走呢！”沈一铭知道万华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那闺女任性惯了，有一天死在外面我都不知道怎么帮她。”言外之意不要用万秧威胁他，冷声道：“十点之前给我答复。”
看着挂断的手机沈一铭闭上眼笑了，这股熟悉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落井下石果然是人类最喜欢做的事。
……
手机那头，万华手边的雪茄还冒着烟，看着坐在对面的身影，笑道：“当年因为一些事跟我闹掰，就是为了这一天？”
万磊抬眸看向眼前人，嘴角勾起温和的笑意，“我们兄弟俩从小感情最好，为了保护万秧与万黎，不得已而为之，只是……这盘子接的是不是太轻松了？你怎么能同意万秧跟沈一瑶一起离开呢？”
“万秧这丫头之前的一些事见不得光，必须要离开。言归正传，你也不看看沈家捅了多大的篓子，这个盘子只有万家可以接，我会出面解决这些事，对外我们依旧不和，方便排除竞争对手。”万华向来喜欢玩弄人性，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淡淡一笑，“就是可怜我们俩女儿，因为我们关系不合适。”
万磊担心的不是这些，就是觉得太简单了，“这件事根本不会公开，沈文嘉很清楚，我就觉得……太顺了。”
“你怎么一副被他吓怕的样子，拿了他的全部，就算有猫腻也不吃亏！”万华起身来到万磊跟前，“这次我跟你的合作才要低调，先走了。”
“慢走，哥。”
——
路上的车开始变得拥挤，他们都是在为生活奔忙的人，吃着每日新闻的瓜，焦虑着自己的生活，换个角度看，他们活得还算有声有色。
谁也没有想到沈家会在几夜之间天翻地覆，那些负面新闻更是一个接着一个，沈文嘉与长子沈一铭入狱，具体细节没有对外公开，这让仇富的普通人只能在网络上喊出一个字“爽”，多几个字的人无非就是，“大快人心。”
甚至有人感慨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沈家没了一切，沈一铭出来的日子也比他们好。没有谁真的会在乎沈家为什么兴衰，而那栋十字楼内的秘密，更像是被锁在了潘多拉的盒子内，无人敢去触碰。
白云随风移动，遮住了日光，又慢慢变亮，好像沈家的没落没有激起任何波浪，更像是石头坠入大海。阮晴空手捧果汁坐在天台上，闻着烧烤的美味，望着蓝天白云，就连空气中的风都充盈着平静与祥和。
“晴空，你最喜欢的鸡翅膀。”万黎走过来递给她一串，坐在旁边一同跟她看向天空，“在想什么？”
“好像经历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日子照旧，生活如常……好像一切都变了，却又没变。”阮晴空看着手里的鸡翅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从生到熟，鸡翅都有一个过程，而这件事……从发生到结束，明明那么久，处处都是惊涛骇浪，但眼睛一睁一闭，又变成了风平浪静，除了你的梦没了之外，好像没有变化。 ”
“我觉得这样很好，因为这个世界不需要英雄。”
阮晴空侧目看向身边人，就是喜欢她的轻描淡写，“沈文嘉在接受审讯时心脏病发死了，沈一铭取保候审，没有直接证据牵扯，结案就是自由。只有我们知道，沈一铭才是沈文嘉。”
“你在担心他会复仇吗？”
“沈家大多都被万家吞并了，我只担心你。”阮晴空说着吃了口鸡翅。
“放心吧，等沈一铭出来，我会解决他。”宫凌蝎知道阮晴空在担心什么，她也担心唐乐文，毕竟这次提交证据包括她父亲的案子。
刚想打开一罐啤酒，就被唐乐文抢走了，递给她一瓶果汁，“身体还没好，少喝酒。”唐乐文拿过被打开的啤酒小抿了一口，说道：“我能理解晴空的担心，这件事解决的太顺利了，就好像你每天面对的一座山，突然被一阵微风吹倒了一样。”
阮晴空没想到唐乐文懂自己，点点头道：“就是觉得太简单了。”
“可事实证明，这一切我们都赢了呀！”宫凌蝎不懂太复杂的事，结果如此难道还有假？
阮晴空与唐乐文相互看了一眼，她们想的确实是这些。
“不说这些了，今天先开心吃烧烤。”万黎打断了这些，“晚上洛奇姐就飞了。”
话题好像从沉重中转移，阮晴空看向宫凌蝎问：“你不跟着洛奇姐？”
“她在等我办理签证，处理完家里的事，我跟她一起走。”唐乐文盯着阮晴空变换的表情，笑道：“没错，我打算加入夜色，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毕竟我有好几个自己，随时出现哪个还不知道。”
阮晴空眼神闪过一瞬恶趣味，笑道：“幸福的蝎姐。”
这五个字，除了宫凌蝎没听懂含义之外，万黎跟唐乐文直接离开帮青岑烧烤。
“你也是要幸福！”宫凌蝎说完看向唐乐文的背影，“就是不知道她本人愿不愿意。”
“在洛奇姐身边，我相信一切都没有问题，何况我觉得乐文能完美的控制自己。”阮晴空一脸自信，是想给宫凌蝎希望。
……
远处笑声不断，青岑则一心烤肉，万黎帮忙打下手，看着走过来的家伙，提醒道：“你以后说话注意点！”
阮晴空耸肩，“知道啦。”
青岑眨眨眼看向她们。
“对了青岑，你能帮我写一个网站么？”万黎想到了小时候的那个梦想，“我想把我儿时的梦想拿出来完成。”
“什么网站？”宫凌蝎与唐乐文听见好奇的走过来。
阮晴空一副只有她的表情，直接把万黎有关梦想设计工作室的设想，光是看着他们惊讶的神情，就特别满足。
唐乐文说道：“这想法好，就是实行起来比较困难。”
“是啊，慈善事业大多都成了富豪的洗钱工具，不容易做。”宫凌蝎补充道。
“如果我不是万黎确实很难，但父亲现在的地位，我做这些就不难了，算是做点好事。”万黎耸了下肩，“我已经跟父亲说好了，他会给我全力支持，说不定能引领一些真正想善事的年轻人呢？”
呼吁人性善良的那一面，是万黎的人生目标。
在他们眼里，或许很多事的变化就像换汤不换药，但如果不小心换到美味的汤有营养的药时，对人对事就是最好的回馈吧。
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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