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没有答案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空无人烟的街道，三辆七人车停在蒙洛奇实验室门口，找到入口后几个人开始撬门。
没想到这地下室的门还很厚重，一扇门撬了十几分钟才打开。
M因为担心有后面，让四个人提早过去，志在必得的他带着十几个人全副武装冲了进去，除了沈文嘉的实验室有人，这里空无一人。
看见沈文嘉的身影，M立即走过去，捧着他的脸颊，担心道：“老板，你还好吗？”
被惊醒的沈文嘉看着进来的人，下意识以为是父亲派来的杀手，拼命摇头表示不清楚。
“老板，你到底怎么了？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沈文嘉想到了什么，用力抓着M的手臂，让他尽快带走自己，这里有危险。
M环顾四周，特别是墙面上的监控，深感不妙，他们中计了，没等他反应……大门再次被关闭，想通知外面的人发现这里根本没有讯号。
“找办法解决。”
中央空调散布白色烟雾，十几个人吸入之后，昏迷在地。
而外面看守的两个人，听见关门声刚走过去一看究竟，就被埋伏在四周的二组人制服。
大张旗鼓的来，在无声中被控制。
电话嘟嘟嘟响着没有人接听，沈一瑶皱起眉头，狠狠怒吼。
事情发生的太快，远超出沈一瑶的预期，更是猝不及防，是她小看了阮晴空，小看了夜色，现在不仅人丢了还没解决蒙洛奇，她该如何跟父亲交代呢？
沈一瑶愤怒拍了下桌子，看着王家兄弟，道：“钥匙还没丢，证明我们还有希望，只要守护好钥匙，就还有机会杀了他们。”
“可是大小姐，这是老板给我们的最后期限，我担心阮晴空会曝光老板的身份。” 王岭皱起眉头，心有不甘，但他更担心老板会对大小姐下手，毕竟夫人还在实验室。
“最后期限吗？”沈一瑶冷这表情站在窗前盯着夜色上那轮冰冷的月牙，“启动杀手计划，如果这个时候还固守规矩，死得真就只有我们了。”
“小姐，你是想……”王岭惊讶。
“那个他们之前想端没端走的暗网，就是最好的平台，他们不是相信人间美好嘛，不如就舞一曲死亡绝唱。”沈一瑶目光浮现冰冷，淡淡一笑，“活着本就没什么意思，何不拉几个人一起呢？”
“我这就去安排。”王岭说着拿出手机在暗网发布指令，启动S级任务，发布已有夜色成员照片，悬赏每个人一百万，阮晴空三百万。
王义这时从远处走来，提醒沈一瑶尽快离开，远处有警察朝着这边来了。
“大小姐，已经发布了。”
“王岭。”沈一瑶似乎想到了什么，疑惑道：“在父亲眼里，是不是阮晴空才算是他的女儿？”
王岭愣了一下，否定道：“不会的，大小姐才是。”
沈一瑶呵呵一笑，只觉得好笑，因为有些答案就在那儿，可是她却不敢触碰。
“大小姐，走吧！”王义催促着，再晚就来不及了。
——
车子刚从后门离开，正门就有三辆警车出现，王义接到电话，直接把车开往实验基地。
“大小姐，老板让您先过去。”
面对此时的父亲，沈一瑶有几分心虚，不仅仅是这张脸是昔日最疼自己的兄长，还有对父亲的了解突然变得陌生，原来两个月前的对话，是他们最后一次。
眼看天就要亮了，还能再看见兄长吗？
哪怕以父亲之颜相见。
在沈一铭得知阮晴空失踪之后，本就冰冷的目光慢慢微垂。
“我一定想办法……”
“虽然事情你搞砸了，但这个决定你做得很对。”沈一铭是指在暗网发布暗杀令的事。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M失去联系，看来兄长……”沈一瑶欲言又止。
“放心，他们目前都自身难保了，哪里有功夫伤害一铭呢，何况还是盯着沈文嘉的脸。那些夜色的人一个个自诩聪明，自然清楚钱的诱惑到底有多大，生死存亡下就看他们命长还是我命长了。”沈一铭揉搓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如今警察已经介入，十字楼跟研究所都会被曝光，这些证据如果没有证人就不是证据。”
沈一瑶恍然，“也就是说父亲一早就没打算与那些人合作。”
“他们眼里的长期合作，在我这儿不过是短期合作罢了。”沈一铭拄着手杖慢慢起身，看着窗外逐渐升起的旭日，“夜色存在百年，也被我牵制了百年，如今小胜我一筹又如何呢？只要我还活着，早晚他们将不复存在。”
“那……母亲呢？”沈一瑶很清楚这个时候提及母亲，多半是自寻死路，但对她而言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意义的活着。
“我努力过，可惜我与她的缘分差不多就到这里了。”沈一铭挤出慈爱般的笑容，“一瑶，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了，在外你依旧是我的妹妹，这个习惯你还需要适应。”
“爸……兄长，接下来我要怎么做呢？”沈一瑶已经听出了答案，如果没有夜色阻挠，她的存在会跟兄长一样，果然她才是父亲最在意的人。
“先解决十字楼里的人……”
话音未落，房门被王岭推开，留意到两个人投来的目光，王岭欲言又止了几秒，道：“刚接到消息十字楼被包围了，万能环丢了。”
“可是钥匙！？”沈一瑶愣在原地，想到了复刻技术，“阮晴空之所以没有拿走万能环就是想让我用它为饵，反而拖住了我们。”
“无所谓，那些人脱离那仪器基本不会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沈一铭倒是不慌不忙，看向王岭道：“立马安排私人飞机，送大小姐离开。”
“我不走！”沈一瑶才不想就这样离开。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身吗，现在我给你了，反而不适应了？”沈一铭一脸淡然，好似昔日妹妹或是女儿不过是路人，目光转向王岭道：“去安排，记住用命保护好大小姐。”
王岭听见这话内心一颤，垂眸道：“我们兄弟俩定护大小姐周全。”
“如果我走了，你呢？”虽然沈一瑶内心无比渴望自由，但她不想就这样离开。
“你留下能帮我什么？”沈一铭无奈道：“别添乱了。”
有这么一瞬间，沈一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孤儿，活得还不如那个私生女，毕竟她有朋友有一群伙伴，而自己……现在不仅没了兄长，以后也可能会因为失去父亲的光环而备受冷漠。
离开沈家，她还会像之前那样吗？
“我还能再见到您吗？”沈一瑶认真道。
沈一铭走到沈一瑶跟前，用手轻轻抚过她的一缕秀发，“等我处理好一切，我会去找你。”
看着兄长此时淡漠的眸子，沈一瑶好似明白了即将发生的事，如果一切被曝光之后，沈家必定遭殃，要有人出来背锅，而那个人就是沈文嘉。
而自己牵扯与万秧的一些事，不能在这里干预事态变化，或许这一别他们不会再见。
“我会照顾好自己。”
沈一铭露出满意的微笑，让王岭送她离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辆车离开后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复古手机，里面只有一个号码，拨出去很快被人接听，“你还能帮我这几次？”
“最后一次。”
……
拿到万能环的唐乐文赶在约定时间抵达罪人所，在那里宫凌蝎与阮晴空已经在等候了，而站在他们之后的人，是冯怪与蒙洛奇。
阮晴空没想到会看见唐乐文，用手肘碰了一下身边的人，“蝎姐，这是特别安排？”
“我头脑没你们灵活，担心你这脑子不够用，就找了个聪明人帮忙。”宫凌蝎看着唐乐文露出微笑，小声道：“真不知道现在这个她是真实的她，还是……”
“天才与疯子不过一步之遥，但她本性不坏，就算是疯子也不会滥杀无辜，所以现在是不是她本人并不重要。”阮晴空站在专业角度分析，仰头遥看威严的十字楼，“现在最需要的是拯救十字楼里这些人，只是之后的生活……”在她眼里不变或许最好，但也是一种折磨，而离开那机器虽是解脱，也会坠入新地狱，是对是错，很难预判。
“那不是我们操心的事。”宫凌蝎直言道：“就像杀手对目标经常说的那句话，我下手很快，不会痛苦。谁知道呢？目标已经死了，不会告诉你他死的时候痛不痛苦，而杀手本身也没死过，这没有标准答案。”
这个比喻倒是新颖，“所以交给命运？”
“总要有人选择，对错留给后人揭晓。”宫凌蝎看向她。
阮晴空轻叹一声，“这一刻他们的生死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的生死掌握在谁的手里呢？现实生活中，我们都没得选择，说好的生死由天定，可有时生死就在别人的手里，并不由我。”
“这么沮丧？”
阮晴空耸了下肩，“被道德熏陶太久了，很容易就被绑架。但在我心里，只在乎我在乎的人，为了这个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与全世界为敌。”
宫凌蝎看着这个女人，眼里流露出一抹笑意，“对嘛，这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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