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执剑绾青丝(GL)>第38章 虎符丢失

  这声音似愉悦似痛苦,声音不大不小,两人都听见了。

  秦歌没有经历过人事,可之前和云宁曦好的那阵,也看了不少书。她确定云宁曦刚才是没有撞到哪里的,低头又看见云宁曦红的似要滴血的耳垂,所以刚才的声音是……

  秦歌抱着云宁曦的手紧了紧,两人的上半身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秦歌咬了咬唇。声音低哑喑谙,她幽幽的喊了一声“姐姐。”

  屋内灯火昏黄,红薄帐轻纱,红袖添香,秦歌的影子随着烛火摇曳,将云宁曦笼罩住。

  屋子里很静,静到秦歌只能听到自己大如擂鼓的心跳声。她没有说完,但她相信云宁曦知道自己的想法,这是她们独有的默契。

  秦歌炙热的呼吸落在云宁曦的耳畔,那一声姐姐像是个火折子,在空气中轻轻一擦就把云宁曦点着了。

  秦歌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家,在这都城巡不出第二个。她有些正常的念想是正常的。

  可云宁曦就是不想让别人碰她,所以她刚才知道秦歌突然让人夜半进了她的屋子,她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她知道自己卑鄙又自私,可那一刻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可她不能动秦歌,她的人生早就不属于她了。

  “歌儿,我给你上药吧!”

  秦歌等了半天,只听了这么句话,她激动的心绪瞬间凉到了底。她……以后大概再也没有勇气问出口了。

  她抿了抿唇,松开云宁曦,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翻身躺在里侧,心里闷闷的难受。

  突然就不想面对云宁曦,被心上人拒绝,让她感觉既失望又羞耻。她不是小孩子了,她就是想她,有错么?

  云宁曦盯着被子中擂起的小山包,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从侧面顺着缝隙掀开被子,给秦歌默默的上药。

  秦歌脾气很犟,也娇纵,只不过这些年她长年在外,时刻要保持自己的形象。所以在外人眼里她是无坚不摧,英勇无畏的代表。可在云宁曦面前,她永远没办法那么淡定。她就是会不由自主的和她发脾气和撒娇,是依赖也是一种证明,她迫切的想证明云宁曦还是属于她的,还是在乎她的。

  不见她的那些日子,她心里正在一点点变空,她自卑又怯懦。她害怕云宁曦真的不要她,决绝的忘了她。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抓住云宁曦,她只能笨拙的想用这种方法捆绑住她。

  可现在云宁曦却不愿意,秦歌自己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她没办法和自己和解,心里烦躁的情绪快要将她压垮了。

  云宁曦收起药膏,将秦歌的衣服往上拢了拢,从身后轻轻的抱着秦歌。

  感觉秦歌要有动作,云宁曦连忙开口制止,“歌儿,别回头!”

  秦歌果然听话的不再动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安稳了些许,云宁曦才幽幽开口。

  “歌儿,我知你生气,现在不想同我说话,那便我说,你听着。”

  “你想要什么我都知道,你可要这天下,可要这万里河山,天大地大,你想要的都可以去争一争。可无论是将来还是以后,你都不会是属于我的,如果……”云宁曦话语顿挫,她抱着秦歌的手收紧了些。

  “如果你想要我,我便给你,只是其她的我做不到,歌儿。”她不是个干净的人,她已成人妇,还有个三岁的孩子,脏到连她自己都嫌恶的地步。

  她没什么能给秦歌的,若她想要,自己便给她。只是她不会动秦歌,她怕她有一天会后悔,后悔自己曾经年少无知,将一身清白给了一个浑身脏污的人,她早就没了资格也不配。

  秦歌沉默着没有回答云宁曦的话,云宁曦抬手揉了揉秦歌的头顶,像是小时候那般宠溺着她。

  而后她坐起身。

  秦歌听着身后淅淅索索的衣角摩擦的声音,她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她竖起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又忍不住微微侧着头,用余光小心的扫向身后的人。心跳的厉害,她有种趴在人家墙头偷看别人洗澡的错觉。可一想到云宁曦会在她身下辗转啼哭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沸腾了起来。

  可当她满心欢喜的回头,看见云宁曦猩红的眼眶,她心里难受的要命,连带着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她怎么能逼着云宁曦做这种事,她之前明明经历过那么多不好的事情。自己却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忘了体谅她。她心里空了一块,可姐姐的心大概早就满目疮痍了。

  秦歌连忙抬手按住了云宁曦,“姐姐,不用这样,我可以等,等你愿意接受我的时候。今天能不能先抱着我睡,我夜里总是做梦,睡不好,你陪陪我就好。”

  云宁曦没说话,只是听话的躺在了枕头上。

  秦歌乖巧的窝在她怀里,她小心的伸出手,在云宁曦腰间碰了碰,看云宁曦没有不舒服,也没有表现出抗拒,她才大着胆子,用手环住她的腰。

  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躺在一起了。这种舒心的感觉让秦歌体会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像是飘在空中的人,终于落了地,让她身心愉悦。

  她还年轻,她不着急,她可以等,等姐姐愿意接受自己的那天。

  “姐姐。”秦歌轻轻的叫了一声。

  “嗯?”云宁曦低低的应了声。手习惯性的穿梭在秦歌的发间。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眼中的歌儿了,你会不会不要我?”

  “不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只要你还要我,只要我还有呼吸,我就一直陪着你。”

  可是歌儿你会一直陪着我么?如果知道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还会要我么?

  云宁曦听着怀里人清浅的呼吸,她弯了弯唇角,在她头顶落下一个浅吻,云宁曦小心的抽出手臂,从桌子上找到那个名册,转身吹灭了蜡烛。

  秦歌听到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她睁开双眼,痴痴的望着门口的方向。

  秦歌突然轻笑了一声,眼泪不由自主的就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

  秦歌抱着被子狠狠的吸了两口,确实是云宁曦的气息,原来自己不是在做梦啊!

  可为什么不是个梦呢?

  若是想要她可以的给的,那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起码在秦歌看来不重要,比不得云宁曦半分!

  秦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袋里嘈杂不堪,先是与云宁曦的点滴回忆,而后是她手里的计划,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秦歌的脑袋疼的像是快要裂开了一样。

  秦歌正准备起身去上朝,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清风慌忙进门禀报,“将军,是大理寺的人,说是在现场发现了物证,与将军府有关。需要请您出去问话!”

  秦歌眉头一蹙,随后点头先一步走了出去。

  大理寺卿看见秦歌出来,俯身拜见。

  秦歌摆手让下人上茶,没想到大理寺卿并不买账。

  “还请将军随我到大理寺走上一趟。”

  “你放肆!”秋霜跟在秦歌身旁怒意横生。自从秦歌离开以后秋霜便被调到明月那里服侍她。今日是夫人听到了消息,特意让她跟过来了的。

  “秋霜退下!”秦歌呵斥一声,朝着秋霜使了个眼色。秋霜会意退出大厅。

  见人离开,秦歌才问到,“韩大人,既然这命案与我有关,不知这物证是何物?”

  看到大理寺卿身后手下拿出的东西,秦歌眯了眯眼。是她将军府的玉佩!

  “好,既然韩大人已有物证,那我也不为难韩大人,我便跟你走一趟。”

  看来这次是有备而来了,她多说也是无意。只不过不知是三方势力里谁出的手。

  清风在暗中着急,想要现身,秦歌一个眼神扫过去,才压下了她的动作。

  秦歌被关进了大理寺,很快消息就在都城传开。

  百姓们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件事情,百姓们自发阻止去大理寺替秦歌喊冤。都城风言风语愈演愈烈,说是王不爱民,天谴将至,王不爱臣,国将不复。

  魏翎躺在床上,听着手下汇报,气的忍不住咳血,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铁青不见半点人气。似乎只是在强提着一口气。

  “不能让她活着走出大理寺!”魏翎话刚落,殿门就被推开。

  一身大红色宫袍的云宁曦迎着阳光站在门口,身上金色丝线绣着的凤凰似要展翅高飞一般。头上步摇,叮当作响,妩媚动人,倾国倾城的人就那样现在一片明媚当中。与屋内隐在黑暗中的魏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魏翎盯着那人看了很久,脸上最后挂上一抹无奈苦笑。他命人将他扶着做起,半倚靠在床榻上。

  “皇后终于舍得来看朕了!”魏翎脸上的笑容多了些释然,大概人之将死,没了满身的狡诈算计,此时看着唯独剩下脆弱。

  “是,我看看皇上还能撑上几日。”云宁曦用手帕捂着鼻子,有魏翎的地方都让她莫名觉得恶心。

  “皇后当真是无情啊!”魏翎扯了扯嘴角,可笑容看着诡异又苍凉。

  “皇上,这殿中只有你我,不必装模作样。我今日来是来取东西的。”云宁曦眼神不见任何怜悯,她片刻都不想多待。

  “云宁曦,你我夫妻一场,相处已有五年,我到今天也看不清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云宁曦眼帘轻抬,睨着魏翎,轻笑了一声,“一颗棋子而已,你若是能看得透我,那我岂不是很废物?”

  “云!宁!曦!”魏翎气的咬牙!这个女人,真是阴险,他也就算了,没想到她连魏烽眠和秦歌也能舍得下。

  这偌大的都城,能调动大理寺的人屈指可数,若是没有人背后授意,仅凭一块将军府的玉佩,大理寺怎么敢轻易动秦歌。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左思右想,刚开始以为是赵潢和陈炀两帮人动的手,可那天去拿秦歌的人偏偏不是这两个人麾下的人马,大理寺卿韩国信在外人看来是中立之人,朝堂之上不站队任何一方,连他用韩国信都要有理有据。

  但在这种时候,韩国信突然跳出来动秦歌,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韩国信是云浮墉的人,换句话说,韩国信是皇后的人。他们早就串通在了一起。

  魏翎一生遇人无数,但如云宁曦这般心思深沉,手段决绝的真是少之又少。

  他魏翎自诩聪明,可文败给了云宁曦,武被秦歌牵着鼻子走。还真是……亲自将魏家的江山断送在了两个女人的手上。

  而且很明显,云宁曦给她开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魏翎脸色灰败,张口都觉得有些困难,“你想要什么?”

  已经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他再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将事情放在明面上,省的多费脑筋。

  “我要两份诏书!”

  “两份?”魏翎眼里满是震惊。

  “一份给魏烽眠,一份给秦歌!”云宁曦没有闲心给魏翎答疑解惑,她只简单扼要的表明自己的想法。

  “云宁曦!你不要太过分了!我魏家的江山,只能是我魏翎的血脉做!我不可能拱手让人!你休想!”魏翎被气红了眼,说完以后更是咳的厉害。

  “魏翎,你现在也配和我谈条件!你乖乖听话!我便留下魏烽眠!你若不听话,我保证,你魏家定然会断子绝孙!”云宁曦勾着一侧的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阴鸷的可怕。

  “云宁曦!我终于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不惜给我下药也要留下皇嗣,你早就算计好了!你早就在等今天是不是!”魏翎此时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害怕,他没有想到云宁曦竟然会心思深沉到这种地步。终究是他识人不清,小瞧了云宁曦!

  她早就知道秦歌有称帝之心,她之所以要两份遗照,就是要确保她云家无论谁登上皇位都要万无一失。这遗照就是她最后的砝码,既能成为她的助力,也能制衡陈炀等人。没有遗诏,他们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云宁曦!你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所有人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云宁曦,我倒是好奇,你步步为营,连秦歌都放在了这盘棋里,你你到底想要什么?”魏翎自知与云宁曦无法抗衡,他只是想弄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样到了阴曹地府,对他魏家列祖列宗也算有个交代。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

  秦歌突然凑近了魏翎耳边,同他低语,“我想要皇位,从始至终!”

  云宁曦说完,对着身后的两名奴婢摆手,两人手中都呈着一份奏折,内容已经拟定完成,只等着他盖上玉玺,交给旁边的翰林学士。不用说。这几个人也定然是云宁曦的人。魏翎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容不得他辩驳,他的孩子还要靠着云宁曦过活!

  玉玺盖上,云宁曦从头至尾扫了一遍,而后,对着两旁太监吩咐,“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前来探望皇上,如有违令,可先斩后杀!”

  秦歌到了大理寺被关在单独的一间牢房里,里边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连被子都用了三层,床也是一张雕花木床。似乎是怕她无聊,还准备了一些瓜果和一些兵法书籍给她打发时间。

  秦歌从进来到现在已经两天时间,不审也不问,一日三餐照常,鸡鸭鱼肉,顿顿不重样。

  秦歌也不急不慌,该吃吃,该喝喝,看书练字,物尽其用的靠着牢房里的东西打发时间。

  魏轻语和清风都来过想要看她,被秦歌拒绝了。她娘亲来了一次她倒是见了,两人也没有聊多长时间。不过有一个人倒是让秦歌有些意外,卡塔尔也来了!

  秦歌蹙着眉头盯着对面的人,见她不为别的,只是想知道她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你怎么样,在这里吃的惯睡得好么?需不需要我把你带出去?”卡塔尔脸上满是焦急。这大理寺守卫坚如铁桶,但若是她想把人带走也不是不可能。

  “不要和我兜圈子,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秦歌越听眉头蹙的越紧,这女人总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卡塔尔面色微变,秦歌脸上的戒备没能逃过她的眼睛。“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真的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离开了么?不要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小动作,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你西域舒服!”秦歌眸子一片清冷。

  卡塔尔无奈苦笑,点头称好,离开前借着秦歌面前的纸笔,留下了一个地址,告诉秦歌有事可以去那找她。

  秦歌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团成了球撇出去。

  卡塔尔走后,秦歌便就着她的笔墨练起了书法。只是她的书法实在是不堪入目,写写的歪歪扭扭,横七竖八。这还是练了几天她最满意的一副,她拿在手里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愁着放在那里裱起来,抬头便看见站在牢房外的人。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将手里的宣纸对折了一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拿着手帕在凳子上擦了擦,对着门外的人问,“姐姐是要进来坐坐还是想站在外边跟我说?”

  秦歌的声音不似往常那样温情,透着股淡淡的疏离。

  云宁曦点点头,对着旁边的狱卒使了个眼色,牢房门被打开,她坐在了秦歌的床榻上。

  秦歌看着她眼底下的乌青,终究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只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她。她对她向来心软的可怕。

  “你不想问我些什么么?”云宁曦似乎真的很累,她的手扶在床沿上,半靠着背后的床榻。

  “与其说想问,我倒是想知道姐姐要和我说些什么?”秦歌心里不落忍,倒了杯茶递过去,想给她润润口。知道她在外边忙的不可开交,即使是为了将她置之死地,她竟然还是生不出半分怨恨,只有怜惜。

  “我想睡一觉,你能陪陪我么?”云宁曦看着秦歌,眼底落寞。

  秦歌没有回她,呆愣片刻还是走到了她身边,坐在她身侧。

  云宁曦躺在秦歌身边,她睡的很快,即使睡着了,她眉头还是蹙的跟紧。秦歌微微垂着头,耳边的碎发在她的侧脸留下一片阴影,她轻轻的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秦歌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本来是坐在床边,可醒来的时候,却是躺在床上,床榻上的被子凹陷了一块,证明刚才却是有人躺在她身边。

  秦歌眼底没过苦涩,她微微抬眼,她终究不忍心她过的这般辛苦,她抬手朝着腰间去摸她的虎符。

  云宁曦不想她出去,那她就哪也不去,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她把虎符交给清风,让她带着人去助她一臂之力好了。

  可秦歌摸了一圈都没能摸到,秦歌又到床上找,肯定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虽然她心里知道不可能,可她还是一遍又一遍在巴掌大的牢房里翻找,直到最后她额头出了汗,心也逐渐的发冷。

  秦歌扶着床的边沿坐在刚刚云宁曦躺过的地方,她抬手拂过,眼底神色晦暗。

  谁把她送到了这里,她之前不清楚,可她到了这里,看到这里准备的东西,她心里便有了底。所以这些天她住的心安理得,她一直相信云宁曦不会伤害她,或许应该换个说法,她千方百计的为她找理由。

  可现在宁姐姐带走了她的虎符,她心里最后的那点念想都被她亲手掐灭了!

  云宁曦应当知道,那是她最后的筹码,没了虎符,她秦歌便两手空空,任人宰割!

  所以她还是为了魏烽眠要将她置之死地,半点不念旧情么?

  她们只是三年未见,为什么就走到了这步田地!

  秦歌目光沉沉的看了眼牢房外边的狱卒,这几天轮班的时间,人数她早就摸的一清二楚。

  她知道,如果云宁曦想要动手,恐怕就是这两天!她手里有名单,定然会借着魏翎的大旗,除掉一部分虾兵蟹将。而当她将边角处理干净,离动手的日子就不远了。

  自从云宁曦来过以后,她明显能感觉到这两天对她的守卫日益森严。而且再也没有想要求见她的人,而实际上她和她娘亲有过约定,两日定要派人过来,给她传个消息。但现如今两日已过,却没有消息,要么家里出了事,要么消息已经递不进来了。

  凭着秦家的声势,即使是云宁曦也不能轻易撼动,所以只能是第二种可能。云宁曦不想让她出去,破坏她的好事。

  秦歌盯着手中宣纸上她写了数百遍的名字,一滴墨水陡然低落将宣纸染脏。

  秦歌朝着狱卒喊了一声,让他们送些新的宣纸进来,同时把她牢房里满地的纸团收起来。

  狱卒显得很为难,因为头儿吩咐过,不能接近秦歌。可头儿还说过,这尊大佛惹不起,提什么要求都得满足,稍有任何苛待都要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