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成为妖女的朱砂痣(GL)>第57章 月光

  十八年前,明湖山庄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云月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作为百花谷少谷主,她所了解的,比江湖中传言可要深得多,甚至……当初还有人邀请百花谷参与此事。只是,谷主云清渺向来心善,不愿与他人同流合污,不仅拒绝了此事,还暗中策划着若能帮明湖山庄什么,便帮上一帮。

  只可惜,策划才开始不久,云清渺便大病不起。

  云月那时四处奔波,照顾着云清渺的身体,便将明湖山庄一事抛之脑后。

  直到这一年里,桃羽在江湖中四处厮杀,手段不可谓不残忍,她一个人,一己之力,掀起江湖中不知多少场腥风血雨。

  刚开始,江湖中人的确以为她是魔教余孽,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江湖中人,尤其是曾经参与过明湖山庄一事之人,渐渐发现了端倪。

  首先是魔教的位置,那妖女没有选用曾经的魔教旧址,反而在明湖山庄旁的山峰上建立新魔教,让人下意识去想,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再者便是一年来,她杀的那些人,他们之间看似没有任何关联,只有当年一事的知情者才知道,他们所有人,都参与明湖山庄灭门之事。而桃羽的年龄,也正好和明湖山庄庄主的小女儿相符合。

  他们早就猜到了——

  桃羽压根不是什么魔教余孽。

  她是从明湖山庄活着走出来的恶鬼,如今找他们复仇来了。

  如果他们不给她安上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余孽之名,恐怕下一个,惨死的便是他们。

  除此之外,如今正派之间勾心斗角不断,当年几乎是整个正派勾连起来对明湖山庄下手不错,可这么些年过去,年轻一辈逐渐成长,逐渐有成为武林中流砥柱的趋势,他们之中可没人参与过明湖山庄一事,甚至压根不知道此事的真相。

  譬如少林佛子,譬如武当少掌门,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

  若是让他们知道了,他们会作何感想?就以岳南褚那执拗的性子,做出大义灭亲之事也不奇怪。像岳南褚一样的年轻人不少。更别说其他本就心怀不轨,想要从父辈手中夺权的小辈了。

  届时江湖定会大乱,就算桃羽不亲自动手杀了他们,他们也有死在纷乱中的风险。

  他们不想死。

  因此,桃羽必须死。

  必须作为扰乱江湖的魔教余孽死去,而不是明湖山庄的后人。

  云月和那些不知情的年轻人不同,那些人是被诓骗来“剿灭魔教”的,可云月不仅知道实情,还了解得很深。百花谷当年也并没有参与这件事,所以这一年来,百花谷中无一人因桃羽而死。

  云月和桃羽无冤无仇,她来了,看似不过是凑热闹的。但那些知情人又怕她“不小心”说出实情,他们宁愿她不来。所以今日商议之前,九华山的人才会出口刁难百花谷。

  但云月心里清楚……

  她不是冲着明湖山庄一事来的,却也不是来凑热闹的。

  她是为谷主的伤病而来。

  想到常年睡在冰床上、脸色苍白的云清渺,云月的神色便黯淡下去。这十多年来,她为了云清渺的病四处奔波,什么能做的,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可云清渺的病,始终不见好转。

  也不知这次见到少林佛子,能不能有所转机。

  黑暗中,云月长叹一口气。

  ……

  时间回到几个时辰以前。

  白芒稍稍吃些东西填了填肚子,拖着疲乏的身躯将房间打扫干净,正准备出门逛一圈——这一年里她养成了习惯,每晚天黑后,都在教中巡视一圈,确定一切无误后再回房睡下。

  皓月当空。

  白芒看着一轮明月发呆,也不知桃羽去了哪儿,正在做什么。一想到桃羽,白芒又觉着鼻尖酸涩起来,有些想哭。她忍住泪水,眉眼温和地弯起,勾出一个微甜的笑。

  白芒没走几步,就被红苕叫住了:“白姑娘。”

  红苕柔柔地朝她招手,白芒走过去,看见红苕皱起的眉头,立马轻声问道:“红苕姐姐,怎么了?是教中出了什么事儿吗?”

  红苕看向远处的议事堂,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教主她在议事堂中,似乎和令两位客卿大人起了分歧,方才我路过那儿时,看见教主她神色有些、有些……”

  红苕选了个委婉的说法:“有些气闷。”

  “白姑娘,你若是有空……去哄哄她吧。”

  红苕武功虽然不好,却极其善于管理,这一年里,她帮白芒处理了不少拿不准主意的事情,也习惯了称呼桃羽为教主。

  “我这就去,多谢红苕姐姐告知。”白芒点头,掩去眼中的急切。

  红苕都说桃羽神色“气闷”,那她此时定是在气头上,白芒都想想得出她此时杀气四溢的可怖模样。白芒加快脚步向议事堂走去,果然看见里边亮着烛火。

  还没走到议事堂门口,白芒就感觉到那股骇人的杀意。

  桃羽果然在发火。

  大堂里寂静无声,另两人被吓得瑟瑟发抖,早已一句话都不敢说。白芒在外边,感受到这股杀意,脚步一顿,反而轻笑着摇摇头。

  桃羽的戾气,她都习惯了。

  只是……她心中觉得有些难过的,反而是因为,桃羽才和她亲密过后,便抛下她,和另两人聊天去了。

  她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那个问题:

  如今的她,她对桃羽而言……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白芒就这般走进议事堂中,径直走到桃羽身前。桃羽是坐在主位上的,白芒便乖顺地蹲在她腿边,轻轻抱上去,依偎一般。她小声喊:“姐姐。”

  “你来这儿作甚?”

  桃羽将目光转向她,挑眉轻笑一声,仍是戾气十足,但另外两人都感觉到,桃羽的情绪明显好了一些。

  桃羽的手指勾过白芒下巴,白芒便乖乖仰起头,轻声道:“我想姐姐了,便循着找过来。”

  从桃羽的角度,刚好看见白芒衣领下的痕迹,白皙肌肤上,墨色肆意挥洒。只有桃羽知道,那是一副多美的画卷,淫|糜,却又圣洁,蛊得人心痒。桃羽下午本身只想好好写一写,谁知白芒窘迫想哭的表情,实在太勾人了些。

  不,桃羽笑着想,白芒那哪是窘迫?分明是故意的。

  故意勾她。

  桃羽走神一瞬,勾过白芒脸颊的指尖不经意地用力了些,夹杂着真气的力道,惹得白芒轻轻眨眼。议事堂中还有外人,白芒倒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眼角有泪滴闪烁。

  议事堂中,那位独眼冥王忽然轻声道:“少主来得正好,不如与我们一同商议三日后的大事。”

  独眼冥王这般说,倒不是真觉得白芒能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中来,只是白芒的存在明显降低了桃羽的怒气,她巴不得白芒能在这儿多呆一会儿呢。

  “她懂什么,”桃羽轻飘飘道,她的手掌滑到白芒脑袋上,一用力揽进怀中,让白芒将脸颊埋在她身侧,“也就只能在山上管管小事了。”

  短短两句话,桃羽的怒气就彻底消了。

  另外两人也跟着轻快地笑出声,议事堂中冰冷的氛围就这么散去。

  白芒匐在桃羽怀中,闻着那一丝熟悉的异香。她一直很喜欢桃羽身上的香味,闻着便觉得安心,可唯独这一次,离桃羽这么近,闻着扑面的香,感受着桃羽手指在她发丝间的抚摸,她竟一点儿不觉得开心。

  反而……

  有些空洞。

  她听得出,就如今天下午,桃羽不告诉她究竟写的是什么一般,这时桃羽也是真心实意觉着,她压根儿什么都不懂,什么忙都帮不上。

  桃羽是真心实意觉得她没用。

  尽管桃羽并不在意,也并不需要白芒做什么。桃羽对白芒的期望,本就是乖乖呆在山上,不要惹麻烦便是了。然而正是如此,白芒才更觉得心里空落落地疼。

  别人再怎么看她都无所谓,可她不喜欢桃羽对她的轻视,一点儿也不喜欢。

  白芒正麻木发呆时,忽然桃羽埋头,温暖的气息呵在她耳边。桃羽用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见的气音,轻轻对她说:“回去准备好洗澡的热水,等我回来,替你洗干净。”

  屋里另外两人,还等着和桃羽说正事儿,桃羽却埋头和她说着这般不正经的话。

  白芒耳根羞敛地蔓起红,手指捏紧了桃羽衣衫。

  她抬头,想问桃羽,她能不能留下来听他们继续商议,她想问,方才独眼冥王口中“三日之后”的大事儿,指的究竟是什么事儿?

  可是在白芒抬头的那一瞬,桃羽轻佻笑着拍拍她的脸,淡声道:“去吧。”

  “……是。”白芒只抿了抿唇,便乖乖起身离去。

  桃羽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笑意收敛,淡淡道:“继续说吧。”

  “是。”另外二人立马上前,继续与桃羽商讨怎样应对几日后定会攻来的正派。他们先前提议用明湖山庄旧址做掩护,一把火烧掉那边,谁知触了桃羽逆鳞,这下他们是再不敢提了。

  没想到桃羽眼皮抬了抬,诡异地轻笑道:“你们先前的提议不错,就那么办吧。”

  虽然这么一来,好不容易有复苏之势的明湖山庄,又要变成一片焦土。

  不过……让那群正派被烧死在明湖山庄里,不正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么?明湖山庄上下几百冤魂,都在那儿看着呢。

  “呵……哈哈哈哈……”桃羽埋下脑袋,捂着脸,轻轻地笑出声。

  另外两人听着她的笑,只觉冰寒刺骨,一时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

  白芒回房后,便依着桃羽的话,备好洗澡的热水。

  浴桶中撒上红色花瓣,白芒手指在水中点一点,花瓣便像两边漾开,她闻闻指尖,沾上了一丝淡淡的香味。

  这时水还很烫,还不能坐进浴桶中。白芒便半趴在窗边,看外边夜色阑珊。也不知道桃羽在这桶水变凉之前,能不能回来。她轻轻叹口气。

  外边忽然下起了雨,初夏的雨来势汹汹,很快滴滴答答的雨声,就变成噼里啪啦,伴随着雷鸣电闪。

  雨飘进房间里,白芒不得不关了窗,烛火仍然被窗缝中的风吹得摇曳。白芒就看着跳跃的火芯,眼神黯淡地发着呆。直到房门“嘭”一下被推开,桃羽冒雨闯进屋中,她一步步走来,水珠落了满地。

  白芒没想到桃羽回回来得这么快,惊喜地站起身,还没将那声“姐姐”喊出口,桃羽就径直向她而来。

  等白芒回过神,她已经被桃羽摁在桌上,桃羽的唇逼过来,吻她的唇。

  桃羽的轻功,分明可以轻易避开雨滴,但她全身上下却湿透了,包括唇,上边站着冰凉的雨水,带着雨腥气。

  “唔……”白芒这时才发现,桃羽的情绪不对。

  不是戾气,也没有杀意,而是另一种涌动着的癫狂情绪。

  桃羽的眼睛睁着,近在咫尺间,白芒被琥珀色光晕晃得眼花。太近了,她压根儿看不清桃羽的目光,只感觉唇上一阵刺痛,有腥味在嘴中扩散开来。

  心脏慌张地跳。

  直到桃羽退开,白芒才看清她此时的眼神。

  桃羽在看她,但又没在看她,目光分明是落在她身上的,又像是落在遥远的别处。桃羽眸中笑意很明显,她分明在笑,却又一点儿不像是在笑,反而让人觉着……很怕。

  是那种癫狂的笑意。

  白芒这时坐在桌上,撑在身后的手指,不自觉缩了缩。

  她舔了舔唇,还有些痛,舌尖尝到了血的味道,她唇上的血,腥锈味扩散开之前,是微甜的。而桃羽唇边,也沾着血,更衬得她容颜昳丽妖冶。

  方才那一下……

  说是吻,不如说是纯粹的发泄情绪。

  白芒心脏惴惴不安地跳,安静看着桃羽的目光,是惶恐的。

  “桃羽……”看着桃羽眸中灼灼火光,白芒分明很怕很怕,却不知哪儿来的勇气,问出了声,“我……我对你而言……”

  ……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白芒直觉,如果这时不问桃羽的话,今晚大概没有机会再问了。

  然而,还没来得及问出声,桃羽便再次逼过来。

  白芒此时唤桃羽的名字,是想要认认真真,平视着她的眼睛,与她对话。然而她软糯的声音落在桃羽耳中,却成了邀约的信号。

  “这就等不及了?”桃羽轻佻地笑。

  白芒总是叫她姐姐,就算她让她叫名字,白芒也总是羞红着脸,喊不出声。只有每一次情到浓时,会沙哑着嗓子喊她“桃羽”,带着惹人怜的哭腔。紧接着,便是轻轻地抽噎。

  明明是很快乐的事情,白芒却总是会哭出声。

  桃羽却从不觉得,白芒是因为羞耻难堪而哭。她很喜欢看白芒轻声哭泣时的模样,美人垂泪,谁不爱看呢?白芒自然也知道。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只觉得,白芒的哭泣,大抵是为了取悦她吧?

  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

  “不、不是……”白芒想躲,手却轻易被桃羽擒住,扣在身后。

  “想要哭的话……”桃羽轻轻触过来,气息呵在白芒唇上,“今晚哭个够好了。”

  这一回,白芒身上墨色的字迹完全敞露在空气中,直至被热水洗尽。

  ……

  白芒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鸡鸣时分?还是天亮过后?

  她睡得迷迷糊糊,第二天恍惚醒来时,被窝另一边已经空了。

  白芒缓缓坐起身,揉了揉仍然很酸涩的眼睛,刚一抬手,就感觉腰背也是酸疼的,就连内力流淌的经脉,也有种酸涩不通的感觉。按理说,不过一夜而已,她练了这么多年武,根本不会受到影响才对。

  可是昨天她身体本就虚弱,强撑着陪桃羽玩了一整晚不说,还一次次向她经脉中注入内力。桃羽霸道浑厚的内力,在她经脉中上蹿下跳,一次又一次。

  他人的内力在自己经脉中游走的感觉很微妙,尤其桃羽内力本就霸道,带着很强的侵略感。桃羽又故意没一点儿收敛,她的内力淌过之处,除了轻微的麻痒感,更多是灼痛。

  将内力渡入他人经脉中,大多用于治伤,亦或是两人交手时用于控制对方的一个手段。

  桃羽倒好,只为了看白芒轻轻抽噎地哭,听她无力颤抖着叫她的名字,听她哭声求她。只是为了满足她那么一点恶趣味罢了。

  昨晚和桃羽那么亲密,现在醒来,身上还染着桃羽的香,以及数不清的微小痕迹。白芒稍稍清醒一些后,心里又立刻泛上一丝空落落的感觉。

  桃羽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好像只有那些细微的痕迹,还有身体从上到下难受的感觉,能证明她昨夜回来过。

  白芒又想起昨晚桃羽的神色,桃羽分明是喜欢的,否则也不会一遍一遍,直到天明。但桃羽的喜欢,究竟出自哪里,又向哪儿去呢?桃羽喜欢的,是她,还是仅仅只是她在她手中抽噎、羞敛、不堪时的模样……?

  白芒用力晃晃脑袋,不敢多想。

  其实她心底知道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

  桃羽不喜欢她。她不知道自己在桃羽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但绝不是当初桃羽所说的“珍宝”。

  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掉,那才是珍宝。没有谁的珍宝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起时便用,不想用便随手扔到一旁,放在角落里生灰了都不知道的。

  但……

  白芒抿着唇,拳头不自觉握紧了。

  她想,既然桃羽不喜欢她,那么她……她能否再努力一点,争取到桃羽的喜欢呢?

  一年前,是她估错了。

  她以为自己向桃羽表明心意,将自己完完全全地献给桃羽,就能获得桃羽的喜欢。后面她才逐渐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从那一日过后,别说喜欢了,桃羽压根儿看不见她。

  她自作自受,将自己的身份,从“妹妹”,变成了一个可以随手抛弃的玩物……或者说,床|伴。

  那如果,自己如果能帮上桃羽什么,能够让桃羽重新看到自己,是不是就能争取到桃羽的喜欢?

  白芒想试试。

  白芒换好衣衫,遮住身上各处痕迹,深呼吸几次后推门而出,阳光洒在她身上,很暖。

  她很快找人打听到桃羽在哪儿,今天桃羽没有再和那两位客卿商量,反而一人在山顶最高处。

  白芒到山顶时,远远就看见桃羽一人坐在悬崖边,她双手在后撑着地面,脊背懒散地向后仰,分明是很放松的姿势,白芒却看出一股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感。

  白芒小步走过去,还没出声,桃羽就听到她的脚步声,回头看她一眼。

  今天桃羽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声音很轻,语调是上扬的:“过来。”

  白芒便走过去,坐在桃羽身侧。

  山顶的风吹过,是微凉的。白芒跟着桃羽的视线看去,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大晴天,从山顶往下能看很远很远,包括百里外的商都城。

  桃羽正是在看商都,但实在太远了,白芒就算跟着她看过去,也只看得到一座城的轮廓,其余什么都看不清。

  白芒猜测道:“昨晚我听姐姐和另外两位客卿说到……三日后有一件大事,是和商都城有关系吗?”

  见桃羽没有否认,白芒便根据自己看到的情报,继续猜:“三日过后,有武当的弟子经过商都城,因此姐姐会在那时前去截住他们……?”

  “呵。”桃羽轻笑一声,没有回答,伸手揽过白芒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中带。

  桃羽指尖刚好摁在丹田穴的侧面,而昨夜,她往白芒经脉中输送内力时,大多也是经由丹田穴。白芒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就猛地颤抖一下,喉咙里发出一丝轻轻的呜咽声。

  桃羽诧异挑眉:“怎么了?”

  白芒抿唇,很乖道:“可能是昨夜的原因……还有些疼。”

  其实是不疼的,只是……她说着,仰头看桃羽的下颌,她鬼使神差地,想要从桃羽脸上,看出一丝心疼的情绪来。只要一丝丝就好了。

  然而桃羽只是嗤笑一声,手指摁过她的脑袋,轻声嘲道:“白芒,你身子未免太弱了些。你练了这么些年武,怕不是白练的?”

  “丢人。”

  白芒眼中,期许的神色一下子黯淡。

  作者有话要说:

  嗷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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