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白怒气冲天道:“什么~你怎么能质疑我的灵力,我可是单手打败林抑春的。你知道林抑春他是谁吗?”

 

“他可天纵奇才,我都比他全盛时期都还要厉害,你怎么好意思质疑我了?”周围的玉罐受到怒气,悄然复苏。

 

碧海城什么都收,天纵奇才算什么,来颗大白菜,只要是在碧海城里,都能当玉买。

 

白洛栖狠狠瞪杜白白,居然不给她台阶下。

 

林家能从仙门中脱引而出,那些年一辈又一辈付出努力,和当下治理,都是必不可少,白洛栖怎么会不知道。可简单看看只是折寿,他已经冒了烟,嘴还比石硬。

 

白洛栖将铜铃挂在杜白白身上,巴掌大的铜铃,放在手中掂量掂量,不轻不重,给杜白白,它被压的坠地,他嘟着嘴道:“白洛栖你~你可臭医师一样坏。”

 

白洛栖一笑,这小玩偶知道还挺多的,她套话道:“哇瑟!你还知道干话多啊!”

 

杜白白看到白洛栖一脸崇拜,心里得意,道:“那是~我还知道仙督,你怎么吗仙督耶,还有他的小媳妇。”

 

白洛栖笑笑,居然还知道挺多,连自己家的知道,她道:“那你还自己谁?我好嫌弃。”

 

杜白白反而不说,推推身后的铜铃,上面的镇墓兽眨眨眼,白洛栖也眨眨眼,这是活了吗?

 

杜白白很不喜欢铜铃,铜铃上的镇墓兽克制怪力乱神,杜白白被人洗清邪气,可它终究不是活物,铜铃能压制杜白白。

 

杜白白嫌弃道:“你把这个破铃铛拿开,我就告诉你。”

 

林幽兰捡起杜白白和铜铃,杜白白趁机从新爬会林幽兰的肩上,躲着白洛栖,深怕她不知那里又变出一个铜铃克制它。

 

“坏人,讨厌!”

 

对它好,教它碧海城的法术,杜白白一句好话没和白洛栖说,反对不冷不热的林幽兰,献各种殷勤。

 

看不下去,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好,矛头指向林幽兰。

 

白洛栖道:“幽兰啊!”林家是不是有一门管外是渡兰阁,一个家主怎么回事以“兰”字取字?虽说兰是花中君子,但有一门是兰字,还是对外,林幽兰是前家主独女,应当避讳。

 

她道:“幽兰的兰是何字?”

 

此话如戳林幽兰的命穴,她顿时愣住,手里的铜铃“叮当~”被风吹响。

 

墓室封闭极度严密,怎么会有风?

 

杜白白咬牙切齿道:“还不是那个可恶心的林抑春,说我主人就是外人,可恶。”

 

他又道:“哼~他给人起字有兰,自己还中那么多兰花,纯粹是故意气我小主人。”

 

林幽兰她却为林抑春辩解道:“抑春叔!他不可恶。”

 

杜白白还要反驳,可是是林幽兰亲口说的,他有心无力,他道:“小主人,你还偏向林抑春那个坏蛋。”

 

白洛栖像是发觉,铜铃是杜白白的克星,她道:“林苏能把铜铃给我吗?”那“兰”字多多少少带着怨气,白洛栖虽是喜欢放肆,可是不喜欢搓林幽兰的疼处。

 

更不喜别人家的恩怨。

 

她听白洛崎说,一个家族最怕是有恩怨,恩怨害人。若一家家族没有恩怨,又不一定会是一个长久的家族,有也好没有也好。

 

手中的铜铃,“叮叮叮”作响。

 

林幽兰把铜铃给白洛栖,白洛栖笑着捂嘴偷笑,她拿着铜铃逗杜白白。

 

有人感对她不敬,一个铜铃砸死他。

 

不在意这铜铃是何处,墓室不是自己家的,碧海城犯不着为林氏的家族事务瞎操心。

 

单独逗杜白白,她道:“我们要把铜铃放哪?”林幽兰带着路,一直再向内,越向里年代越为久远。

 

杜白白道:“这铜铃像是最里面的,小主人你要知道越往里越靠近开山老祖,他的东西可邪乎了。”

 

白洛栖故意将铜铃扣在杜白白的圆头上,他双手艰难的聚着要扣在他头上的铜铃。

 

林幽兰道:“落栖,站在此处别动,把铜铃给我。”

 

白洛栖道:“不就邪乎吗?我们一起去呗!”自己什么没见过,换句话说自己看过的海兽众多,陆地上的嘛~她就谦虚一句——一只也没见过。

 

林幽兰反问道:“你有灵力?”

 

白洛栖捂着肚子,现实是她没有,无奈把铜铃递给林幽兰,自己不去拖后腿。

 

进来之前想的不就是祖坟嘛!几具死人,可见到杜白白,还有墙上坑洞里的玉壶,密密麻麻,和碧海城中的一处,有很多的关联,可林氏有邪乎。

 

白洛栖的目光停着玉罐上,透亮玉壶,内部隐隐约约看见妖兽休眠的影子。

 

杜白白鬼森森道:“你看吧!那些都有历任家主收服的邪物,他们都拿来做陪葬。”林家不是注重丧葬吗?怎么会拿邪物陪葬?

 

墓室灌入冷风,暮春之际,春光明媚,春风造化人间,生灵复苏。冷风何来,这不是越发诡异。

 

转头看不到林幽兰,冷风袭来背后一凉,念咒的双唇颤抖,嘴里念都是她满满求死欲,她道:“别啊!各位祖宗,我是你家林苏小辈带进来的,你们别吓唬我,外一我出事,林苏分心,该多不好,你们这些祖宗大人有大量………………”

 

这墓室,等她哥哥回来,自己做护法,第一个就要整治南山林氏的破墓室,居然吓她,可能还要害她。

 

白洛栖心里估摸着,嘴上念咒除邪的咒语,没有灵力,念的咒成了空口白话,飘出去,无音响。

 

杜白白爬在林幽兰肩上,舒服的打盹,又问道:“小主人!为什么不要她过来?没有灵力?怎么回事?”

 

林幽兰向前走,一路上的珠光,光芒逐渐闪亮。

 

杜白白安心爬着。

 

林幽兰道:“里面危险,她说话我要听,她话多,我会分心!”

 

杜白白愤愤不平道:“她是大话唠,把她留在外面,小主人聪明!”

 

林幽兰反问自己道:“聪明?”

 

越往里走,明月珠的尺寸越大,墙壁上出现壁画。

 

壁画上天地之间一片火海,火海中的人,逃到水里救生,江河中的沸腾,冒着白烟,后面的人还在不停向前涌去。

 

隔的很远,另一幅是一个人看不出样貌,他扛着一团黑色的巨物向着在山林间落下,有人砍树,凿山,再此定居。

 

白洛栖将壁画附近的明月珠挖下,凑近观看,她道:“难道是林家的由来?是因为这个黑色的东西,林家才建在深山老林里?”

 

白洛栖想到碧海城也有壁画,壁画的画者是不会说话孩子,不识字想记下内容,就会画画,自己知道,看的人看的清楚。

 

白洛栖继续朝前走,隔着很远没有壁画,越往前走,转弯看到林幽兰的背影,白洛栖悄悄退回,等林幽兰隔的很远才去。

 

这幅壁画,画的是很多人,在挖山,建筑这个墓室,黑色巨物像是比之前的要小上许多,白洛栖拿手比例,不是自己的错觉。

 

墓室中传来林幽兰声音,她道:“这是林家首位家主!”林幽兰指着墙壁上看不清容貌的人道。

 

杜白白嘟着嘴。

 

白洛栖笑笑掩盖自己的不是,问道:“刚才你便发现我了吗?我看这个你不生气吗?这可是~”可是什么,白洛栖巴巴嘴说不吃。

 

先看人有影子,再看眼中是否有神,避免鬼上身。

 

林幽兰道:“不会。”

 

杜白白爬在林幽兰肩上,得意忘象,他道:“我小主人又不是你,偷偷摸摸。哼~坏人。”

 

白洛栖不住杜白白,学着他的样子嘟着嘴道:“林苏!你的玩偶欺负我。”

 

林幽兰淡淡看了一眼杜白白,杜白白意识到,渐渐向后退,躲避小主人审视的目光。

 

白洛栖她道:“黑色是何物?这墓室?”

 

林幽兰道:“不知道,墓室葬人,你喜欢吗?”

 

白洛栖朝墓室的两边尽头望着道:“喜是喜欢,不过我不是林家的人,我又不是家主,进不了,哈哈哈~”

 

拜托谁会没事喜欢墓室?

 

林幽兰的话瘆的慌,但想想这要是自家祖坟,她倒是不建议。可她死了也埋不进来林幽兰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死了也得不到喜欢的?要自己死都心有不甘吗?她才不会~

 

深不可测的墓道,有限高度,无声压抑墓室中二人。白洛栖呼吸一紧,像是被人抓住喉咙。

 

林幽兰顿了顿道:“喜欢送你。”

 

白洛栖手里拿着明月珠,光点照亮她的眼前,这冷风是将人吹傻?又在林幽兰眼前晃晃,这是着魔了?

 

疑问的眼神看向杜白白,杜白白无视白洛栖,这也不是着魔,太瘆人了吧~

 

白洛栖回想这句话,细品一会便是一个味道,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林幽兰目胜寒霜,白洛栖道:“呵呵~”虚的一把傻笑。她道:“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快去。”

 

林幽兰转身离开,身上的素衣卷走几分阴气,向着幽暗里面前去。她并未带佩剑,危险只能躲让,不得对墓室有所损害。

 

白洛栖在附近来回踏步,对分开的林幽兰一无所知,之前有幸见识过她挥剑斩雾,动作干练。

 

待林幽兰回来,手里提着包裹,不轻不重。身上的杜白白早是一幅玩偶,爬着林幽兰肩上,模样逼真,活力全无。

 

她更是跌跌撞撞奔向白洛栖。她道:“走!”

 

白洛栖下意识的伸手扶着林幽兰,双手触碰一具冰凉的□□,冷汗浸湿的素衣,昏暗的珠光看不起林幽兰的脸色,却能看见她恐惧。

 

林幽兰道:“把他留下。”

 

林幽兰将杜白白留下,它被放回梳妆台。

 

林幽兰不舍离开这间墓室,目光扫过离开之后,头也不回,冲出墓室。

 

出墓室首先看到林抑春,墓室里的阴风倒吹一场,冷的白洛栖打颤,再迎上林抑春要苛责的模样。

 

林幽兰死死抓住白洛栖,白洛栖倒是庆幸林幽兰抓住自己,他们都不敢对家主动手,白洛栖搀扶着林幽兰。

 

白洛栖道:“愣住做什么!林深快带她回去。”身后的冷风呼啸。

 

林深道:“别回头!”

 

白洛栖扶着林幽兰,林深低声细语告诉白洛栖。

 

白洛栖将林幽兰放下,问道:“怎么样?”

 

林幽兰道:“无事!你出去。”

 

“出去?要不然我还是留着,这里不危险。外面的林抑春恨不得扒拉我的皮,我才不。”白洛栖深知林抑春那双恨眼的目光透出是什么,林深也说过不要回去看。

 

林幽兰不语,双眼直视白洛栖。白洛栖对视反省自己的话,貌似没问题。

 

悄悄转身,憋屈的出去。

 

林幽兰转动法阵,将白洛栖逐出。

 

林深调侃道:“呀!哪来的小鬼头。”

 

白洛栖不甘“哼”了一声,她道:“我是白洛栖。”对着林幽兰住所的方向,没有法阵只是一道门,她道:“她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林深悠悠道:“不杀便是最好的同情,抑春叔还不知道你不是林家的,不然我都拦不住。”

 

白洛栖她理直气壮道:“林苏也拦住吗?她不是家主吗?”

 

林深给白洛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体会道:“家主还未继位之前是由抑春叔抚养,家主对抑春叔很是尊敬。而且家主尚未继位之前一直是由抑春叔代为打理林家事物,深受人心。”

 

杜白白说过,林抑春骂了林幽兰的母亲一天,怎么又扯上抚养的事?白洛栖问道:“不是说林抑春讨厌林苏吗?怎么又尊敬了?”

 

干话多端着药骂道:“死丫头,你跑哪去了,这药你还喝不喝?不喝你直说,别叫我熬好药你又不喝,浪费我的药材。”

 

林深想起解释道:“干医师等了你一天!”

 

药是温的,白洛栖浅浅的尝了一口,小脸哭的扭成麻花,每次喝药白洛栖都上演一场变脸大发,林深看的发腻,道:“冬青给她半颗糖。”

 

白洛栖比划手指道:“怎么是一颗,昨天可是两颗。”大手一挥,道:“冬青我要五颗。”

 

白洛栖闹腾着,林深简简单单道:“冬青收起来。”

 

白洛栖气着想掀桌子,林深看破白洛栖的意图道:“掀吧!冬青记得记上。”

 

快到嘴的糖,在她眼前溜达一圈,便被人收走,白洛栖一口干了药,嘴里的药渣子,白洛栖瞪了林深一眼,转头狠狠吐出来,地板像是林深的脸一样,白洛栖将药渣吐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

 

干话多抱着自己的药碗,嫌弃看着药碗道:“还得回去涮碗。”

 

白洛栖伸出道:“干话多给我吧!”

 

干话多想到白洛栖洗完,给她就是。

 

白洛栖将碗递给林深道:“林深拿着。”

 

林深他双手放下不拿,白洛栖硬塞给林深,碗口带着药水,避免沾上衣服林深伸手去接,待林深手指接触,白洛栖松手。

 

药碗从林深指尖滑落,白洛栖大喊道:“林深衣服。”

 

林深起身避免弄脏衣服,踢开下坠的碗。摔碎的药碗,干话多心疼。

 

自编自演白洛栖哀伤道:“林深你居然把碗摔碎了。”

 

林深道:“不就是没给你糖吃,你算计我。”

 

白洛栖反问道:“谁又叫你踢飞碗的吗?是你自己好不好。”

 

干话多心疼他的碗,他道:“林深你赔我碗,我拿什么装药,以后你们都别喝药,直接抱着药锅喝。”

 

林深望着干话多,这拙劣的手段分明是白洛栖诬陷他的。

 

白洛栖嘴角止住向上仰。干话多道:“我亲眼看到是你提的,这碗的胚是厚的,摔着地上是不会坏,可你踢了一脚便坏了,你不赔,谁赔?”

 

白洛栖捡起碎片装进盒子去。

 

眼看白洛栖收拾完,干话多怒气冲冲的走了,再不走林深估计要不赔。

 

白洛栖出去,将碎片交给干话多。二人相视哈哈大笑,干话多道:“算你厉害!”

 

白洛栖互捧道:“彼此彼此,想到你接的还挺快,以后什么要换,走程序太麻烦,我们直接找林深。”

 

干话多道:“不错,以后的药换疗程,改到晚上喝,给这是五颗。”干话多手里提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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