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懿定了凌晨4点的闹钟,起床后才发现凡真早就醒来,正在玻璃花房内,一丝不苟地在捧花花束里挑捡最好的花。
她心疼地揉揉凡真的脸,止不住地抱怨:“艾青娶媳妇自己不动手扎捧花,凭什么累着我老婆。”
凡真温柔浅笑:“铃兰花娇贵嘛,采下来顶多半天就蔫了,再说艾青这么忙,哪有时间扎捧花?”
说着,献宝似的凑到傅思懿面前:“好看吗?”
“好看。”傅思懿捧着她的脸亲亲,讨好地说:“等我们结婚,捧花我亲自来扎。”
凡真心口被什么轻软的东西撩了下,痒痒的:“那我就什么都不管,就等你来把我接走。”
凡真垂着眼,脸颊染成红晕,傅思懿一眼不眨地盯着,忍耐不住,倾身用唇轻触她的侧脸,珍爱地落下浅吻。
凡真虚虚地推她:“语清都打好几个电话来催,我们走吧。”
傅思懿勾住她白皙的脖颈压下,混着沉香的吻落在她唇畔:“还没亲够。”
凡真被她亲得呼吸骤乱,身体不争气地软下去,视野摇晃模糊:“崽崽……你要亲多久才够嘛……”
“亲多久都不够。”傅思懿的手陷入松软的蛋糕:“昨天晚上,姐姐说好半夜会来找我,我等你好久……打你电话又不接,姐姐骗我……”
凡真脸颊发烫,耳根子红成一片。
昨晚凡真被欢姐拉着挑布料,回房间差不多已经十点,想着第二天参加语清婚礼凌晨三四点就要起床,就早早地关机睡觉。
忘记答应小崽子半夜私会的事了。
凡真费力将傅思懿的手掌从蛋糕上拨开,低声嗫嚅:“崽崽别闹了……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
“我收不住,它不听我的话。”傅思懿语气委委屈屈,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连头发丝都在用力撒娇:“姐姐,我发情期快到了。”
发情期到了?
难怪这个臭A一大早就缠着她吃蛋糕。
凡真偏过头,露出羞红的耳尖,小小声喃喃:“我,我晚上过来帮你。”
傅思懿唇齿在她耳边流连,一寸寸吻过:“姐姐总是食言,我不相信你了。”
再这样交./缠下去,两人必定被彼此勾得信息素失控,在这玻璃房里面上演真人版的情./涩限制片。
“不骗你。”凡真努力撑起一丝理智,将她的脑袋抵开:“晚上随你怎么样,好不好?”
傅思懿嘴里还含着莓果,听到这话终于放开,手搁在一旁,唇也退开一些距离。
她问:“几次都可以吗?”
凡真快要被她这句问话羞死,可这小崽子却低头作委屈状,唇线可怜兮兮地绷着,鸦睫半垂,巍巍地乱颤,直颤得凡真的心软成一滩水。
嗐!
小崽子年纪还小,又处在发情期,当然不可能吃一口就饱。
反正整块蛋糕都是她的,想怎么吃都依她。
凡真羞耻得要命,但又实在心疼她,咬着唇点了点头。
然而这小崽子却多了心眼,坏坏地咬她的耳垂:“不行,姐姐要说出来。”
凡真眼角洇红,缩着脖子躲避:“你~你要几次都可以。”
傅思懿终于满意地笑了:“答应就不能反悔。”
凡真喘..着气:“不反悔……”
傅思懿低低地笑:“姐姐反悔我也不怕。”
凡真正想着她为什么又不怕了,耳边忽的贴过来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是手机。
傅思懿靠过来贴在凡真另一侧的耳边,红唇勾起愉悦的弧度:“可不要食言呦,姐姐。”
话音落下的同时,手机里传来凡真羞涩又清晰的声音――
【晚上随你怎么样,好不好?】
【你,你要几次都可以~】
【不反悔……】
凡真瞳孔地震,惊愕地看着傅思懿:“你,你录音……”
傅思懿收起刚才套路她时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露出与人周旋谈判时才会出现的胜利者姿态,散漫不羁地勾起一抹笑:“姐姐,以后说话要谨慎呦,可是有风险的。”
这狗崽子!
凡真气得咬唇:“傅,思,懿!”
“姐姐,你的关注点又跑偏了。”傅思懿搂住她的腰肢,在她耳边诱哄:“姐姐应该好好想想,晚上我们在什么地方……做。走廊?花园?还是后院?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小崽子一副调戏人的模样简直厚颜无耻,可凡真骂人的词汇量实在太少,憋了半天才别憋出几个字:“傅思懿,你,你不要脸!”
凡真用力推开傅思懿,气鼓鼓地往外走,小崽子也意识到玩过头,揪着自己耳朵讨饶:“姐姐,别生气,逗你玩呢。”
凡真走得很快,所以傅思懿看不见她翘起的嘴角,当她坐上车时,又故意装出生气的模样,别开脸不理傅思懿。
“姐姐~”
傅思懿黏糊糊地贴近凡真,两人的臀部严丝合缝地挤在一起,凡真把她往右推了推:“你过去点。”
傅思懿快要愁死,姐姐怎么这么难哄,要不直接跪下抱大腿得了。
不过,车里空间太小影响她发挥,还有司机老忠,恨不得脑袋后面能生出两只眼睛来窥探。
算了,丢脸就丢脸吧。
再不哄好老婆就没了。
傅思懿怂怂地去牵凡真的手,被凡真抬手打掉,傅思懿委屈地揉揉被拍红的手背,没话找话地指着车窗外:“姐姐,你一直没出过门,等婚礼结束我带你四处玩玩好不好?欸,你看那座尖尖的塔楼,是苏国著名的古迹……”
凡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唇角无意识地翘高,傅思懿见状立刻贴上来,厚脸皮地把她压在怀里,双臂箍得不松不紧:“姐姐,不生气了好吗?”
这个狗崽子,顶着一张巨好看的脸用力撒娇,真是……
让人气不起来。
凡真认输,转过脸交代她正事:“待会别忘了把捧花给艾青,还有呐,语清说Omega伴娘会堵门,酒店的更衣室和卧室是联通的,钥匙问前台经理拿。”
凡真软软地倚进她怀里,笑容温柔,跟傅思懿十指紧扣:“崽崽,Omega伴娘会让你们Alpla伴娘做惩罚游戏,我偷偷给你放水。”
傅思懿激动地抱住她狂亲:“姐姐,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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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议长千金和医药世家千金的婚礼在滨城最大的酒店举行,排场是空前的盛大。外人看着像是强强结合的联姻,但实际小两口的感情比蜜还甜。
酒店客房内,凡真蹲在孙语清身边整理裙摆,起身时看到她耳朵上的珍珠耳环掉了一只,又蹲下来寻找。
找到耳环,语清嚷嚷着反胃,凡真连忙把酸梅递给她。
婚礼虽然准备好几个月,但是真正到了当天,还是会横生出许多意想不到的枝节,难免会有些乱。
加上语清有了身孕,一切就要更加小心。
凡真捧着精致的小点心端给孙语清:“刚刚我问过主事婆婆,她说半小时后要沐浴,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孙语清捻起一块饼干放嘴里,不时起身看向窗外,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
凡真把她搀回榻榻米上,忍不住打趣:“别急,接亲的时辰还没到,艾青她们就在同一间酒店,一会我替你上楼去打探。”
“不用,你别乱走,万一碰到……”
凡真愕然:“碰到什么?”
孙语清不知道该怎么跟凡真说蒋明潇的事,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方颂娴,万一碰到她,小懿又该吃醋了。”
凡真柔柔一笑:“不会的……她说要给彼此绝对的信任。”
正说着,孙语清的表姐过来催促:“语清呐,时辰到了,先去沐浴吧。”
按照苏国的风俗,Omega出嫁当天要沐浴,凡真抱着婚纱守在浴室门口,听见表姐在喊:“语清的手套呢?”
凡真走过来一起找,半天没找到:“可能掉化妆间了,我回去找找。”
凡真把婚纱往表姐怀里一兜,返回化妆间去找手套,然而酒店实在太大,她走反了方向,弯弯绕绕便迷了路。
酒店的走廊呈回字形,中间镂空,左右两条通道间隔很远,互不相通,但站在扶手边能清晰地看见对面的状况。
快要走到电梯口,远远看到地上躺着一只白色的蕾丝手套,凡真眼睛蓦地一亮,忙走过去捡。
站起身的瞬间,她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住。
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穿着深灰色的小西装外套,修身剪裁的同色阔腿裤,长卷发利索地扎在脑后,干练又不失气场。
左侧电梯发出“叮”的一声。
那个背影极快地步入电梯,就在转身的一霎,凡真看到了她的脸。
这……怎么可能?
蒋明潇怎么会在这里?
凡真站在原地足足呆了十分钟之久,直到肩膀被人轻拍了下,她才从震惊中回神。
她仰头,对上方颂娴面带微笑的脸。
“霍小姐,你好。”
方颂娴朝她伸出手,笑容真诚,带着一丝释然:“我对我以前的那些行为跟你说声抱歉,对不起。”
方颂娴站得不远不近,舒适又安全的距离,不像从前那般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她的眸光也变得很平静,嘴角的弧度也是恰当好处的礼貌。
凡真伸手和她回握,语气同样真诚:“都过去了,我们都不要放心上,好么?”
方颂娴眼里浮出水汽,慢慢松开凡真的手:“谢谢。”
两人陷入沉默中。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传来带着低磁质感的女声,音色独特,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凡真转头,眸光柔情似水:“懿崽……”
傅思懿神色自然地走到凡真身边,只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透着些许幽深的光,充斥着满满的占有欲。
她用手臂轻轻揽住凡真的细腰,侧头看向方颂娴,笑容晏晏:“你们在说什么呢?”
凡真整个人几乎都在傅思懿怀里,宣誓主权一般的亲昵,让她心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方颂娴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笑了下,语气没什么变化,自然而又真诚:“我说……你们两个很相配。”
“小懿,祝福你们。”
傅思懿和凡真对视一眼,眼底含着一模一样的柔光,同时说了声“谢谢”。
方颂娴笑着提醒:“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准备接亲?”
凡真连忙推开傅思懿:“是哦,时间快到了,我要去堵门。”
她快步往回跑,路过走廊时,眼前又晃过那道熟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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