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所以谁是前女友?(GL)>第273章 扯淡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与她们相熟的人最为清楚,有些新来的拎不清搁着搅浑水,什么苏瑶光过于冷漠都是瞎扯淡。

  周子墨不顾及形象蹲在树后暗中观察,这些人就没看见苏瑶光在她身后只露了个脑瓜尖么?周子墨从外墙爬上三楼,她们就没看见是苏瑶光把她顶上去的,而且那家伙也乐在其中么?

  那天大小姐在窗边小憩时正好撞见俩人蝇营狗苟的使坏,那猫腰密谋窃喜的模样简直猥琐极了,周子墨和苏瑶光这两个人,一个明坏一个蔫坏,如出一辙的恶趣味!如果哪天听说粪坑被人炸了她一定最先怀疑这两个家伙,简直和乡下爬树抓鸟下河摸鱼的淘气包一个样。

  科学家?上将?说她们是偷鸡摸狗的小偷都有人信,那么幼稚行为能和她们的身份联系到一起?如果不是提前知晓真相她半点都看不出来,呵,怪不得能坏到一个被窝里。

  反正有人更正,那些人爱怎么挑拨便怎么挑拨,她是不会管的。

  人为造了场雨,外面难得凉爽了些,整日在空调下吹得头昏脑涨,难得的,诊室窗子大开,新鲜流动空气撩动她精心打理过的秀发,发丝粘到红润唇的唇瓣,而大小姐好似全然不知,手里捧着书头却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心情不好?”刚为关玲做完日常的细胞修复工作,将比比划划道谢的小姑娘送出门,洗完手一扭头,萧念就发现霸占她工位的大小姐有些心不在焉的往窗外看,而她手里的书很久不曾翻页了。

  因着萧念治愈异能等级提升的关系,武朵和凌渡院士都从救助伤患的一线退了下来,武朵的精力更多投入到疫苗研发上,而凌渡院士则在周子墨的帮助下着手建立起自己的实验室,继续孤雌繁衍事业,都是相当大的工程,除去手术她们很少再来医院坐镇。

  倒是大小姐自己的办公室不呆偏跑她这来忙里偷闲,不知是躲那些缠人的小组长还是来监视她工作的,大小姐想待就待,不论怎样萧念都不在意就是了,平时互不打扰,偶尔老熟人还能闲聊几句,还算融洽。

  不过她敏锐的察觉到这人今天心情不好,按以往萧念是不会多嘴的,但她担心基地运转出了问题,便出言询问。

  大小姐眼皮一掀看了她一眼,嗯了声又转过头去,明显不想多说。

  她的脾气萧念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毕竟按她们先前的纠葛是有些微妙在里面的,怕对方以为自己“干涉内政”,李下不正冠,瓜地不系鞋,故而她不说她也不打算追问。

  萧念走到办公桌前取笔准备自己编写让女儿识字的教材,萧潇正处于幼升小的阶段,末世来了小学没去成,现在生活稳定没有丧尸威胁了,打算把孩子的教育抓起来,她萧念的女儿总不能大字不识几个当了那文盲,不然往后手机和菜单都看不明白可有得罪受。

  本子在靠外侧的抽屉里,并不需要大小姐挪动,萧念提前打了声招呼便自行拿取,大小姐也没管她,萧念拿出本子正直起身子,刚好瞥见对方锁骨与领口之间的缝隙露出隐隐有一道疤,不对,是两道,且呈弧状。

  从她那个角度看好似硬币,形状偏圆,上下清晰左右模糊,很细,淡淡的,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清楚,也不知是怎么伤到的,平时正面衣物挡着根本看不到,而且大小姐明明清楚自己的能力可以祛除疤痕,却没有提……以她那吹毛求疵力求完美的性子,能忍得了自己身上有疤?

  有猫腻,萧念心想,但她可不会没事闲的戳人痛处,她幽幽来到另一张办公桌前坐下专心为女儿编撰教材。

  而那道疤……正是凌江过去山村拜访的那天,周子墨起床气诱发失心疯,大小姐在安抚她时被她给咬的,那个时候她以为大小姐是苏瑶光,连气带恼,真真一点没留情,咬的血肉模糊可不是留了疤。

  就是周子墨咬的牙印。

  这件事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只不过周子墨因为精神丝融合惹得身体出了问题,完全没顾上她咬的这口,后来终日忙碌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最后只留大小姐一个人念念不忘,可她的念念不忘等不到回响。

  “你跟她怎么走到一起的?”大小姐忽然开口问道,问完她发觉自己有些唐突,萧念终究是萧念,还是她曾经敬重的姐姐,她敛了性子解释说,“你们差距很大,我当时……很不能理解。”

  短短两句话信息量极大,知晓了大小姐先前疏远自己的缘由,又听出她原是为情所困,萧念手上一顿,这些问题原是萧家不为人知晓秘密,现在都世界末日了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放下笔纸缓缓开了口,“那时我还年轻,锋芒毕露得罪了不少人,三叔假意站在我这边,背地里却跟萧风狼狈为奸,准备毁了我拿到萧家的继承权……”

  在这个社会想毁掉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太简单了,下药、扒光衣服、拍照一套下去,任你先前如何亮眼如何骄傲如何的呼风唤雨,都会被这种下作手段尽数摧毁了去,萧家的继承人绝对不能带有任何污点,他们不光要杀人,还要诛心,让她永世不能翻身。

  萧念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邵婧然。

  那是一次萧家举办的酒会,前来参加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喝下三叔递来的酒水后天旋地转,被人拖去楼上,刚出电梯,正好走廊里经纪人让邵婧然进屋“陪聊”,成年人都懂意味着什么,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就在各自身陷囹圄的时候相遇了。

  那年邵婧然在一部年度大火的偶像剧出演女二,乘东风小火一把,公司让经纪人带她过来结交人脉拉拉资源,这才有拿到请柬的资格,她哪里知道自己是过来□□的,听了经纪人的话转头就想走。

  大佬云集的酒会,像邵婧然这种毫无靠山的小演员无异是最底层的存在,连小虾米都不如,可就是这样的邵婧然,看见五六个大汉抬着几近昏迷的萧念,依旧坚定上前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萧念依稀记得自己当时已经说不出话了,连邵婧然的脸都看不清,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这是唯一自救的机会,一定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然而实际上她什么都没说出口,手指抬都没抬起来,更别提抓住对方了。

  大汉自称是她的保镖,更以喝醉为由推脱,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让旁人见到影响形象邵婧然担待不起,明里暗里的威胁……这种事放到一般人身上或许就这么过去了,谁都不想把自己搭进去,但邵婧然也不是傻的,上流社会那些弯弯绕她或许不懂,但这么漂亮的女人会在正式的酒会上喝的酩酊大醉乃至说不出话的程度么?

  单凭这点邵婧然就知道绝对有问题!更别说那哀求又决绝的眼神了,她是演员,当然看得懂其中含义。

  可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公司那边说的很明白,不去就被雪藏,事业刚有起色,雪藏就意味着以后再没出头之日,她一想自个往后肯定混不下去,不如破罐子破摔,喝了些酒,她也是脑瓜子一热,执意要萧念清醒些亲口承认没有问题才同意放人。

  这手可谓相当的莽撞,如果萧念不是真的遭难,邵婧然的举动无异于将她醉态公之于众,不论什么理由都将人得罪的透透的,以后是真不用混了。

  那边经纪人吓的半死,不想惹得一身腥直接跑了。

  大汉们理都不理邵婧然,不由分说就要把萧念带走,邵婧然一看急了,趁他们不注意从背后冲上去死死扒在萧念身上不撒手,走廊上一番撕扯,引得房间内的人纷纷出门查看,这下事情闹大了。

  围观人一多,在场不少人认出萧念,看她遭难纷纷伸出援手,所谓的保镖渐渐退了出去,被邵婧然这么一耽搁萧念手下得以及时赶到,连忙将人送去医院,才躲过一劫。

  邵婧然不光得罪了经纪人,还有跟公司点名要她□□的金主,甚至萧风和举办酒会的萧家,能得罪的几乎让她得罪了个遍,被雪藏了个彻底,京城她是待不下去了。

  而萧念一直不清楚是谁救得自己,只记得一双清澈不掺杂一丝杂质的眸子,那日走廊里出现的房客跑到她面前讨好卖乖,都说是自己救的人,十分默契的闭口不提邵婧然,而手下说救她的是个姑娘,那天太过混乱,忙着送她去医院没看清脸,回去找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也是后来调监控才知道是个小演员。

  等萧念料理完萧家那些小丑亲自去找人,邵婧然已经没有通告,查无此人了。

  后来,萧念寻人去到山城,在市郊一家饭店里找到了邵婧然,她正在捡盘子招呼食客,清秀的脸庞沾染了几分生活的沧桑,她瘦了很多,从演员到服务员,邵婧然依旧笑颜如初,在权势的夹缝中顽强拼命的生活。

  忆起在狭小破旧的餐馆与邵婧然第一次正式相见的场面,萧念心头感慨万千,“你们不清楚内幕,不理解很正常,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打算把她签到星河作为谢礼和补偿,违约金我出,合同跟她一九开,她九我一,行程通告剧本全由她说的算,有星河撑腰,往后没人能欺负她。

  她很认真的听完,最后却拒绝了,她说她事先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帮我也不是为了回报,娱乐圈外表光鲜亮丽背地里却污浊不堪,踩低捧高到处都是算计,她厌倦了那样的环境,加上火的那部剧让她赚了点小钱,足够日常开销,不愿再回大染缸里卖笑讨生活,让我别浪费钱了。”

  想起老婆当年青涩懵懂的样子,萧念笑了笑,“她很有骨气也很有想法,像古时候人们口中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君子,干净且正直。”柔中带韧,这正是萧念在身边人身上看不见的品质,从那一刻起,邵婧然就在她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大小姐愕然,萧念与她三叔关系亲密,所以当年她忽然对三叔下手让不少人惊掉下巴,包括自己,原来其中蕴藏这般辛密。

  而邵婧然……在她看来这招明显是以退为进,利用萧念的愧疚和感恩的心情吊着人的手段,方便往后狮子大开口,可看萧念的模样事实又不像这样,她起了好奇心,放下举了很久的书本追问道,“之后呢?”

  “我给了她联系方式,让她有需要联系我然后就走了,后来是她母亲病重她给我打电话借钱,为了还债这才去了星河,只不过合同按她提的正常五五分成,在付清医药费后违约金也还给了公司。

  她很傲,也很争气,星河给她的只有试镜机会,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心头一动,萧念在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下心爱之人的名字,如数家珍的细数她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因为掰扯违约金我们联系才渐渐多了,我执意不收,财务那边卡着,她又没有我的账号,便私下联系让我收钱。

  我说比起违约金我更想她请我吃饭,她答应了,为表诚意她请我去她家吃她的拿手菜,她做的烤鱼味道相当不错,我在外面找了很久都吃不到相似的味道。

  然后我就买下她家对门的房子,在她没有通告的时候去她家蹭饭……

  差不多两年吧人才追到手,外界传言我被她迷了心智,自甘堕落被女明星玩弄于鼓掌,将萧家钱财尽数奉上,呵呵,可事实是,后来她跟我说休假就想在家补觉最怕我去敲门,我是老板,她躲又不敢躲,撵又撵不走,还得小心翼翼的伺候,比拍戏还累简直苦不堪言。”

  那些不甘心的跳梁小丑时不时的给她添堵,在萧念彻底掌权后再没顾忌才将他们处理干净,但传言早已深入人心,认她如何澄清都掰不过来了。

  往日趣事有些好笑,大小姐勾了勾唇角,又惊叹两人之间的纠葛,“这么说是你追的她?”

  萧念大方点头承认,“是啊,那么好的人不拐回家太可惜了。”

  大小姐轻声喃喃,“那萧潇……抱歉。”圈子里都知道萧念被萧家要求诞下继承人,逼不得已生的萧潇,传闻是去国外做的代·孕跟邵婧然没什么关系,这个时候提这个着实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萧念不以为意,抬头看了眼时间,她合上本子,淡淡道,“资本主义有一点好,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没头没尾的话好似在说萧潇就是她们的亲生女儿,这下大小姐真真目瞪口呆,“难道,你……”可真够疯的。

  “我不会给他们侵吞我的财产的机会。”萧念不屑冷哼,萧家到她手里就只能是她的,未来只会是她们女儿的,旁人休想染指,不过现在都末世了钱财什么的都没了意义,想到那些人应该死的差不多了,心头之恨才消去不少,她话锋一转,总结似得说道:“我们一家三口能活着出现在你面前只有一个原因,我爱她,而她也同样深爱着我,就这么简单。”

  她们能够团聚只因为选了对的人,那上扬的语调和扬起的唇角无一不昭示萧念心情极好,提及爱人她充满骄傲和自豪,以及此生无憾的熨帖。

  “是啊。”大小姐由衷附和道,“海誓山盟情比金坚不过如此,恭喜你们。”

  “过奖过奖。”嘴上谦虚,萧念却笑得幸福又张扬。

  眼前的人还是萧家那个不可一世说一不二的继承人,一如十几年前初遇时的那个高不可攀的少女,她选择和邵婧然一同对抗世俗,这需要付出莫大的代价和勇气,大小姐不由愣了愣,她忽然发觉萧念依旧是那个萧念,而变得那个人……其实是自己,她被普世的价值观同化,凡事思及利益和成本,精于算计,渐渐弄丢了曾经的初心。

  而她的初心是什么呢?恍然间,大小姐记起来了,曾经她想成为和萧念一样优秀的人……敢于同众多继承者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她不是不敢争取了,而是往往过于计较得失,选择及时止损自己率先放弃了,一如自己在感情上的选择。

  思及此,大小姐眉头微蹙,双眼微眯,眸中流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光……

  她摆在明面上的暗恋注定无疾而终,就连鹅酱等人也觉得她们之间差距过大,苏瑶光才是官配,而且还悉心的给两人留了房间。

  虽然不想这样说,但在了解到苏瑶光的秘密后,情深义重的前任和相处几个月的陌生人,正常人都会选前者,大小姐觉得自己输得不丢人,她只是不甘心罢了。

  再仔细算算,自己在这场感情中并未付出过什么,早上的豆浆么?好似屈尊降贵般的施舍,人家不接受再正常不过。

  苏瑶光的记忆太过美好,呈现出来的完美爱情着实对她影响颇深,至今耿耿于怀,暗恨为什么跟她在一起的不是自己,她究竟喜欢周子墨什么?喜欢她才华横溢聪慧强大,可现实是与之一齐而来的是她难以接受的顽劣和调皮。她能像苏瑶光那样陪周子墨疯么?这个问题困扰了大小姐好几天,扪心自问,她不能,而且完全不愿意。

  她口口声声说喜欢周子墨,却又没那么喜欢,确切的说比起周子墨她喜欢的人是自己才对。她更像是个热衷搜集宝物的巨龙,不愿将到手的宝贝拱手让人。

  指尖不自觉的扶上锁骨处的那道疤痕,皮肤处突兀的触感更叫她心绪纷乱,好似疤痕烙在心间盘根错节的扎了根。

  那头萧念说起今天的菜单有邵婧然喜欢的烧土豆,和先前的话题相比大小姐明显兴致缺缺,她放下的书本再没有打开过,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中到了收工时间,提了一下午爱人,萧念忽然想她想的不行,用手机取消了自个今晚的加班挂牌,而后收拾东西迫不及待赶往广播室接邵婧然下班,再到食堂排队买饭,而后一起去图书借阅室接女儿。

  萧念的行程排的很满,满满都是妻女,是大小姐不曾体会过的温暖。

  天色渐暗,她留在诊室,食堂漫起烟火气人们纷纷朝那赶去,望着人群,她心头千思百转,最终化作无声叹息,她可能不适合谈恋爱,大小姐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作者有话要说:

  N多年后。

  某人好奇:你这个疤是谁咬的?怎么不去了?

  张嘴就是一股酸味,大小姐别开头不想说。

  某人软磨硬泡疯狂撒娇:说嘛!是谁咬的让你留了这么久念念不忘(bulabula此处絮叨八百字)!

  大小姐(无奈):你妈咬的。

  某人:不想说就不想说,怎么骂人呢?!

  大小姐:……真是你妈咬的,爱信不信。

  某人目瞪狗呆大受震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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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写首席咬大小姐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颇为恶趣味的桥段,(主要看老板们给不给力,疯狂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