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过说不过，这嘴太厉害了，秦昭沐默了默，试图将话题掰回正轨，“我就是很好奇，大家谁是失去记忆的……苏瑶光上将？”熟悉的朋友居然是外星人，任谁都会好奇。
周子墨不乐意说，打算继续敷衍。可转念一想，或许秦昭沐能解答许多问题，她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嗯，确实有那么几个人选。”
话说到一半，停住了，秦昭沐哪还不懂这人什么意思，就坡下驴追问道，“嗯，你想知道什么？”
周子墨也不客气，直接问她非常关心的点。
“白思雨为什么喜欢小蛋糕？”虽然已经确定了大小姐就是苏瑶光，其他的人并没有纠结的必要，可之前找到的线索太巧了，巧合到让她久久无法忘怀，白思雨为什么和苏瑶光有着相同的巧合。
秦昭沐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感觉有些奇怪，她舔了舔唇，很快在记忆的片段中寻得可能是答案的答案。
“思雨家里环境不太好，她说过，从小一直没过过生日，可能对生日和蛋糕有点执着吧。后来基地里有个会做蛋糕的女人，每到白思雨生日，鹅酱就会去找人做生日蛋糕，叫来大家一起陪白思雨过生日。”说着，秦昭沐伸手比划了一下，足球大小，对蛋糕来说确实很小。
“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小蛋糕……不过应该没什么差别。”都末世了哪还有人惦记着过生日，尤其蛋糕这种形式主义多过实用价值的东西，跟在众人身后暗中观察的秦昭沐记得很清楚。
这种事秦昭沐没必要撒谎，周子墨从头到尾捋了下白思雨这个人，离家出走备受欺凌，打工赚学费养活自己，手头拮据，全身上下最贵的是手机，还是二手的；除了几件在外面穿着撑门面的，衣服大多穿了很久，洗到发白了都舍不得丢掉换新的，拿来当睡衣了；蛋糕又和鹅酱有那么点关系，末世前放纵下自己，倒也符合逻辑和常理。
这样说来，白思雨应该和苏瑶光没什么关系了……嗯，等白思雨生日再找八卦王鹅酱证实一下就能确认了。
结果周子墨还算满意，作为交换，她回答了秦昭沐方才的问题，“大小姐和白思雨吧，她俩比较像我们苏瑶光上将。”特意避开了秦昭沐也是考虑到对方的感受，毕竟谁都不愿意被当成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然而秦昭沐并未领情，神色古怪追问：“你是怎么判断的？身高、颜值还是武力值？”
吐槽的话刚到嘴边，周子墨就听耳边传来秦昭沐疑惑非常的声音，“大家都是1米75，身高一样，我也很能打，长得也很好看，那怎么没有我呢？”
周子墨：……
她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王婆，这还能借机自夸，就挺它嘛离谱的，真的。
周子墨横眼挑眉，双眸紧盯秦昭沐，一脸挑衅反问，“那你是苏瑶光吗？”扎牙舞爪的，语气超凶。
然而秦昭沐不为所动，耸肩摊手表情无辜，“不是啊。”很没眼色的，眸中还闪过一丝笑意。
“不是你说个屁？！”又搁着逗猫玩呢？周子墨懒得跟这狗女人讲道理，很不耐烦的怼了回去。
喜欢搞事的熊孩子烦死人了。
秦昭沐唇角微动，像是为了压住笑意似得努了努嘴，冷清的面庞添了几分生动，不再像画中人那般不食人间烟火，她又清清喉咙，好让自己显得正经些，“咳，第一次见外星人，就挺好奇的，理解一下。”
打完圆场，秦昭沐又面不带色说：“嗯，你对苏瑶光上将是像我们这饭圈女孩追星那样吗？可我又觉得你们好像挺熟的……毕竟不了解的话，怎么才能找到失忆的人呢？”
原来在这等着她，周子墨瞳孔一缩，质疑的倒是有理有据，实则暗藏玄机，自然听出了对方的试探，她瞬间披上影后的衣服重重叹气，像是被戳到心窝子上了似得跟秦昭沐大倒苦水。
“人家追星女孩好歹还能看演唱会或者直播视频什么的，见爱豆发光发热。我们苏瑶光上将可是第一巡航舰队的指挥官好吧！管理无数艘星舰和巡航星域，部队戒备森严，我就一打工人，跟人家还不是一个单位的，根本进不去，见都见不到还谈什么了解？最多舔舔视频，找人只能按资料写的找，所以一直确定不下来人选啊。”
短短几句话，把不熟、不认识、没见过聊成了卑微舔狗粉丝的日常心路历程，还不忘了吹彩虹屁，简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首席研究员，时刻分享现编的故事。
听得花碗直咋舌，要不是她全程跟着，差点就信了执务官的鬼话，这趟任务别的没学到，执务官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秦昭沐想到曾经追过的小偶像，真信了，也跟着叹气。
丧尸颠覆了所有的社会秩序，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轻松惬意的生活，想到过去，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重，只不过周子墨是装的。
轮到她提问了，“每道伤痕都将打造我的王座，这句话你听过没有？从谁那传出来的？”
中二病发言和扭海王脖子是决定苏瑶光是谁的关键证据，小蛋糕的优先级都没有这两件事高，周子墨一直特别在意，现在有机会，自然要问。
“听过，苏瑶光说的？”秦昭沐下意识问，刚说完就发觉自己问了个很智障的问题，闭嘴陷入沉思。
周子墨也不催促，俩人沉默却不安静，天像漏了似得，瓢泼大雨打的车顶叮咚作响，雨刷器尽职尽责的扫平前方一拥而上的雨滴，随着夜幕降临，车里越来越冷，玻璃甚至沾上雾气，厚衣服都顶不住的气温，周子墨打了个冷战，缩缩脖子，反手扣上帽子护住脑壳，打开暖风，不让雾气影响视野。
反正车里暖气不耗油，随便用。
秦昭沐像是被难住了，拧着眉想了很久才开口，“我只知道白思雨讲过，其他人没有，这点我可以为你排除个错误选项，大小姐虽然偶像包袱很重，但她是个务实派，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说不出这种中二又羞耻的话，当然你可以再找别人确认下。”
和之前从鹅酱那得到的信息对上了，确实是白思雨说的，秦昭沐消息灵通，分析的头头是道，可信度很高，至于推断的结论，周子墨不置可否。
暖风对着脸，热气很干燥，不一会就觉得秦昭沐喉咙有些不舒服，伸手把暖风风扇换了个方向，对着车窗，又说：“我感觉只有白思雨可能是你要找的苏瑶光。”她顿了顿，“大家都没怎么变，这次重生只有她变化最大。”
好家伙，也不问问题，还在这推理上了。
周子墨很给面子的配合秦昭沐的表演，似是听取意见不住点头，心里的小算盘劈啪作响，有几个地方很违和，秦昭沐像有意无意的把目标往白思雨身上转移……又有股，琢磨她真实身份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苏瑶光早上起来发现自己没来得及逃离案发现场的狗爪子，派秦昭沐过来打探情混淆视听，周子墨觉得没什么所谓，反正对方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
苏瑶光会这样安排，无非是搞不清占了原主身体的执务官属于哪方势力，为了保住狗命必须隐藏身份。
路遥见马力，日久知人心，时间久了苏瑶光自然能看懂她是那边的人，现在对方想藏，那么她可以装作一无所知，毕竟在一起过，这点默契还是可以有的。
轮到秦昭沐提问了，然而对方却不按套路出牌。秦昭沐像撑不住了，打了个哈欠，转身放平椅背躺好，“今天太累了，我要睡会，到地方了叫我。”
说着，手臂挡在眼前，摆好姿势准备睡觉了。
不问更好，免得她还要费脑子瞎编，周子墨乐得清静，既然没人跟她battle，她回身敲了敲花碗，“你现在还觉得秦昭沐是苏瑶光吗？”
日常给碗碗子伤口上撒盐。
花碗梗着脖子死不承认，还是那句话，“除非她亲口承认，不然我不信！”
嘻，周子墨笑而不语，坏心眼地等着碗碗子裂开。
磅礴大雨将马路冲刷的干干净净，绿化用树的叶子都被雨打秃了，落在土地上，积起薄薄一层绿叶，萧瑟，秃了的树枝还有点莫名搞笑。过了一会，秦昭沐的呼吸逐渐平缓，睡着了，手臂挡着看不全睡颜，不过露出来的嘴巴没有张开，睡觉习惯很好。
这人选了件深色的棒球衫，没有帽子，看着没有帽衫厚实，周子墨担心这狗女人感冒，放慢车速，找了个毯子给人盖上。
秦昭沐忽然长长吸了口气，翻身脸朝外，周子墨单手操作不便，还是仔仔细细地把毯子盖严实。
商场离工厂不远，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因着天黑又大雨，周子墨不敢开太快，多花了十几分钟才抵达目的地。
非洲少女不敢瞎祈祷，她没叫醒秦昭沐，抹黑下车，小心关好门，尽量不发出声响，想让人多睡一会。天已经黑了，她独自一人来到高处往下望，看看工厂怎么一个情况，然而丧尸没找到，她挖的大坑……
雨滴落在里面波光粼粼的，变成了人工湖……
周子墨脸都黑了，她没想明白，当时设计工厂布局的时候考虑到天气问题，特意在地面做了排水，和尸块走一个下水道的，就算这么大的降雨量也不会出问题，结果两天没来，厂子被淹了？
气的周子墨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周子墨：我等碗碗子裂开。
花碗：我也等你裂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