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

  顾云月和虞槐一起吃小火锅,把整个海边别墅里搞的全都是火锅味。

  虞槐坐在祭台上,“明天要麻椒味,你去准备一下。”

  顾云月比了一个OK的手势,把带有火锅味的外套脱下,在别墅内的浴室里洗澡。

  特意涂上了芍药花香的沐浴露。

  浅粉色的沐浴露涂抹在白皙润滑的皮肤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海水的香味,长发被浸透水滴落在顾云月纤细的睫毛上。

  虞槐坐在浴室外面两人隔着一层磨砂玻璃门。

  虞槐从脏衣楼里捡出顾云月的外套,“顾小姐。”

  少女脆嫩的嗓音,穿过朦胧的磨砂玻璃。

  顾云月:“怎么了?”

  虞槐双手捧起顾云月沾了些火锅味的外套,脸埋在布料里,声音闷闷,

  “顾小姐会结婚吗?”

  顾云月对着花洒沉默的片刻,“我都已经是神明的童养媳了,怎么可能结婚?”

  漂亮小人鱼抱紧了沾有顾云月气息的外套,

  “今天晚上你不穿好不好?”

  顾云月用花洒把全身的粉色泡沫冲干净,芍药花香味就像是求偶期散发出的特殊的,让人着迷的气味一样,在整个别墅里横冲四散。

  顾云月随意裹了一条毛巾走出来,

  “确定什么都不要?”

  顾云月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宛如少女容颜的小人鱼。

  虞槐轻哼一声,用尾巴缠在不忠心的小信徒的脚踝上。

  顾云月从脏衣篮里捡出了一条项链,随便绕了两下载,在膝盖上方扣起来。

  每走一步上面的珍珠就一下一下撞击在柔软的皮肤上。

  明明只增添了一条项链,却让整体色彩更加活灵活现,牢牢吸引住人的目光。

  顾云月单手抱起五百年的小神明,手指揉在神明柔软的浅蓝色长发里。

  虞槐:“明天我托梦给长老,咱换个大点的床?”

  顾云月:“不好吧?”

  虞槐:“不换也行,床架子已经塌了。”

  顾云月坐在咯吱作响的床上,忽然觉得外面的风雨有点喧嚣。

  虞槐说:“那行,明天早上床塌了,不用托梦,直接让日常洒洒的工作人员来换吧。”

  顾云月:“。”

  一晚上过去,顾云月抱着在怀中酣睡的小人鱼,昨日扣在膝盖上方的珍珠项链,此刻绕了两圈在虞槐的手腕上。

  少女睡得很沉,额头贴在顾云月的锁骨上,呼吸间全是大海的幽幽香气。

  虞槐恢复能力很好,身上的斑驳痕迹已经全部消退了,

  反之看顾云月,身上好像被人欺.凌过。

  全身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床在半夜已经塌了,伴随着空洞一声巨响,触发了房子里的警报,但因为不能不敬神明,整个屋子都没有装任何摄像头。

  在老宅里的几位长老,听到警报声,惊恐乱撞,悄悄的发了消息来问候顾云月。

  正在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顾云月,哪能看到信息。

  顾云月看了一看,怀中用尾巴拍碎床架的迷信糟粕,又看了看全是咬痕的身体……

  虞槐:“嗯……顾小姐别走。”

  阳光倾洒在小人鱼浅蓝色的长发上,发丝边缘镀了一层金光,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顾云月俯身将虞槐用被子包裹好,拿出两颗糖放在高高的祭台上。

  顺便把祭台上昨晚荒唐的水渍给擦干净。

  清晨钟声响起。

  长老拄着拐杖,礼貌的敲响了别墅的大门。

  推开门便看到顾云月惨兮兮的后背,“顾总……?”

  顾云月用双疲惫的眸子看向后面七老八十的长老,

  “早。”

  在清晨的光中,只见年轻的总裁,拿着贴身的手帕擦拭本就光亮的祭台,彰显着对神明的忠心耿耿。

  谁能想到,这个人昨天晚上把神明给欺负了一晚上。

  长老:“顾总您的身体……”

  长老颤抖的不敢把眸子落在顾云月脖子上的伤口上,感觉光看一眼都亵渎了神明。

  顾云月把昨天晚上荒唐的水渍给擦干净,随手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

  顾云月:“长老有话直说吧。”

  顾云月披上外套,戴上围巾,遮盖住昨天难以启齿的经历,装模作样点了三根香束在神像面前。

  心里骂了一句迷信糟粕。

  迷信糟粕正在里面,塌了的床上休息,

  少女揉揉鼻子,打了一个喷嚏。

  虞槐软软喃喃自语,“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骂我?”

  虞槐循着小信徒的气味,双手抱住了顾云月睡过的枕头,小声打了一个哈欠。

  ……

  办公室里,顾云月揉着疲惫的眉头说,

  “让人换张床到别墅。”

  长老正经地看了一眼顾云月,

  “床,坏掉了?”

  顾云月目不转睛地看,屏幕就像是随口一说般,“床板碎了,昨晚我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金丝框眼镜后淡定的眸子,静静的看着邮箱,好像是在说一件不足为奇的小事。

  完全没有昨晚日塌床的心虚。

  长老说:“顾总,您身体上的伤,是神明怒火?”

  长老把家族传承下的绝密膏药推到顾云月面前,听说是先辈日日夜夜在神明面前下跪祈求才得来的半罐药。

  两百年前家族出的一位将军,伤口见骨,光抹了这层药就完好如初。

  顾云月把目光放在那罐药上。

  这药她很熟,昨天晚上正用到。

  现在裤子上还有药香味。

  顾云月平淡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无奈和苦笑,“多谢操心。”

  长老,“过几日有家族祭祀,还请顾总按时出席。”

  顾云月眼眸震动了两下,“我明白。”

  长老絮絮叨叨说,“侍奉神明一定要尊敬谦卑,才能祈求神明赐予咱们家族事业一帆风顺。”

  顾云月淡淡的敲击键盘,“我知道,不必多言。”

  长老以为的伺候神明:每日跪在蒲团上诵经祈祷。

  顾云月真正面对的伺候神明:日塌床。

  办公室里的气氛逐渐诡异凝滞起来。

  临走之前长老说,“最近海上的生意出了点问题,还请顾总问问神明的意见。”

  顾云月额角跳动,“你让我怎么问?”

  长老按照经验,双手合十念了一句当地的咒语,“跪在神明面前,小声祈祷即可,神明会给予答案的。”

  顾云月闭了一会眼,“我工作在忙,烦请您先回去。”

  长老以为的向神明祈求:跪在蒲团上,诵念咒语。

  实际的向神明祈求:穿上蕾丝小短裙,吹枕边风。

  顾云月喝了口补身体的人参水,眼眸中略有纵.欲.过度后的疲倦。

  长老拄着拐杖从总裁办公室内出去,站在走廊的一刹,心神晃动,苍老却清明的眸子里闪过了疑惑。

  回头看了一眼还没关上的门。

  办公桌前的顾云月察觉到长老的目光,“还有别的事?”

  长老面容古怪,沉默的几秒钟开口,

  “刚刚神明来托梦,说今天晚上要虾滑和肥牛卷,再来一盒小鱼形状的黄油曲奇。“

  顾云月:“。”

  顾云月扶额,“不用准备,我下班去买。”

  ……

  顾云月疲惫一天回家后,还没做完就要被家族人拉着去开了一个视频会议。

  开完会后已经很晚了。

  顾云月看了一眼卧室内换的崭新床铺,即使她一向不要脸,遇到这种事也不禁红的耳朵。

  顾云月:“你晚上能克制一点吗。”

  虞槐坐在祭台上疑惑的歪过头,“顾小姐不想和鱼好吗?”

  顾云月把抱枕扔到鱼怀里,“会有人怀疑我晚上在这和见不得的人偷情。”

  顾云月摸着脖子上略有痕迹的伤痕,“在神像面前,做出亵.渎神明的事情,我会被家族扔到海里喂鲨鱼。”

  虞槐从祭台上跳下来,尾巴一圈把顾云月抱在怀里,按倒在沙发上。

  虞槐不满意的撇撇嘴,“不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又不能白天陪你一起去上班,那咱们俩和偷情有什么区别?”

  虞槐用无辜的杏仁眼,不满意的瞪了顾云月一眼,

  “你们人类贪心无厌。”

  虞槐:“我听到的版本是,你们几个长老来求我对顾小姐好一点,别总是虐待她。”

  虞槐喃喃自语:“搞得像是我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一样。”

  顾云月揉了一下腰,“难道没有吗?”

  虞槐冷哼了一声,把顾云月卷到床上去,

  “明明有恶趣味的人是顾小姐,整日都在干亵.渎神灵的事情,还把神灵放在祭台上……”

  顾云月笑笑说,“海上的业务出现了点问题,你能容我吹个枕边风吗?”

  小人鱼在昏黄的蜡烛灯光下疑惑地看着她,“顾小姐这是在吹枕边风?”

  虞槐恼羞成怒,把狡猾的人类用枕头压住,

  “我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枕边风可不是这样。”

  顾云月面对无奈,面对糊弄被戳破没有一点尴尬,“那就算了,反正海上那点问题我能自己解决。”

  虞槐:“!”

  她想听枕边风!

  顾云月似笑非笑,“不早了,我先睡了。”

  虞槐赶忙拉住她,“哎,你别急,我,我今日替你做了一件衣服,顾小姐快来试试大小。”

  虞槐从后面抱着顾云月,柔软的脸颊蹭在顾云月的肩胛骨上,

  “顾小姐工作那么忙,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提,我可不舍得自家童养媳那么辛苦。”

  别人三跪四,请难以获得神明的眼神,

  神明从后面抱住人类,求着替人类多做点事情。

  顾云月看了一眼,轻如蝉翼,透如玻璃的衣裙……

  这枕边风哪有那么好吹。

  虞槐轻轻搂住顾云月的脖子,“顾小姐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成为神的信徒。”

  顾云月:“。”

  顾云月最终幽幽叹了口气,紧紧把怀中的小人鱼抱起来。

  她浅笑了一下,亲吻虞槐的脸颊,“嗯,感谢小鱼收留我。”

  过了几日家族祭祀大典。

  说是祭祀大典来参与的只有核心的几个人,在一处海边悬崖上进行。

  顾云月看着海边悬崖上的神像苦恼的皱了一下眉头,瞧着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和真实的小人鱼,一点都不像。

  顾云月身穿庄重的宽松西装,外套被吹得咧咧作响,一同被吹得起伏的,还有垂下的镶嵌有细碎宝石的眼镜链条。

  顾云月身上好闻的芍药花香味被海风亲切的卷入,在无人得知食盒海风缠绵的亲吻。

  长老按照世代传承下来的规矩,在山崖上放了几个蒲团,

  “顾总请吧。”

  作为新任的家主,需要跪在最前面。

  长老碰了碰顾云月的手背,“顾总不该在这时候走神。”

  顾云月面容复杂,“要不要考虑重新给神明塑个像?”

  瞧着那凶神恶煞尾巴粗壮的样子,顾云月几乎无法和昨晚娇滴滴的小姑娘结合在一起。

  长老:“昨天晚上神明给我托梦了。”

  顾云月诧异的看着对方,“说什么?”

  长老一脸高深莫测:“神明说缺少一个妻子,看上顾总了。”

  顾云月毫不意外地捂脸笑了一下,“先进行仪式。”

  顾云月看着世代举行过祭祀的山崖,一阵风吹过,石头咕噜噜的从边缘掉到海底。

  从高处往下看,海浪汹涌的拍打在岩石上,激起一层层白色的浪花。

  顾云月有些好笑,又要装作一本正经的对着神像缓缓跪下,双手拿着三炷香。

  云层吹开,一缕阳光照在神像上,顾云月恍惚看到了一双玉足垂在祭台上晃来晃去。

  白的发光的脚踝上还垂着顾云月昨日脖子上戴的项链。

  顾云月嘴唇动了动,收敛住笑意。

  闭上眼睛在所有家族人群前拜了三拜,海风吹拂过脸颊,顾云月恍惚听到少女咯咯笑声。

  顾云月无奈小声说,“别闹。”

  虞槐的身影只有不忠心的小信徒一个人才能看到,少女光着脚踩在岩石上,盘腿坐在顾云月面前。

  虞槐微笑说,“祭祀时一点都不认真,小心从今日开始,不保佑你们家。”

  少女在顾云月袄边吹了口气,眼看着人类新娘子的耳垂红的发烫。

  顾云月:“小祖宗,大庭广众之下收敛一点。”

  虞槐在原地转了个圈,知道自家人的要脸,在众多注视的目光下不能反抗。

  少女柔软的手指尖点在顾云月的脖颈上,从脖子慢慢蔓延到了肩膀上,手指钻进了顾云月熨烫服帖的西装内部。

  虞槐:“顾小姐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呀?好滑呀。”

  顾云月保持这祭祀跪地的动作,没法阻止虞槐。

  口中隐忍的喘气,只能通过小幅度的紧绷肌肉,来缓解被少女触碰的痒意。

  被海风微微吹起来的领口,低垂着的本应该十分恭敬的脸,从裤腿中微微露出来的一截脚踝。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恶作剧少女的玩具。

  顾云月的喘气声越来越重。

  一整场祭祀没有人知道顾云月经历了什么。

  偏偏面上要装作无事发生,金丝片眼镜后的眸子早就泛起了泪光。

  长老:“祭祀词请顾总跟着我一起念。”

  顾云月扶了一下眼镜,“好。”

  前半段的祭祀词还很正常,后半段变得越来越发奇怪。

  长老:“我会如同尊敬伴侣般尊敬神明,如同忠诚于伴侣般忠诚于神明,与神明日日相伴,永不分离。”

  长老念完之后看了一眼顾云月,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开口。

  顾云月沙哑跟着开口。

  顾云月的声音很好听,即使被海风吹散,也能听出某种动人心弦的眷恋。

  顾云月:“我将永远侍奉在神明身侧,满足神明的愿望,为神明排忧解难,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神明,以求其欢心。”

  顾云月声音虽四平八稳,眼神却不知道,很记得看了一眼坐在祭台上的少女。

  虞槐笑的前仰后合,“快说呀,怎么不说了?”

  顾云月干咳了两下,“我爱她,远胜于爱世间的全部,无论疾病,贫富与年岁,我爱她如初。”

  整场祭祀下来,顾云月人已经麻了。

  她从前虽不是个很内向的人,可绝对没到现在的社交猖狂症的程度。

  人的底线就是用来突破的。

  顾云月看了一眼少女,“就不怕强扭的瓜不甜?”

  虞槐:“甜不甜我吃一口就知道,若你实在不愿意,我就把你关到没有人能找得到的深海里,除了我之外,你见不到任何人。”

  顾云月站在原地,海风吹过脸颊。

  若是旁人对她说这种话,顾云月一定会人脸相待,让对方付出代价,

  但虞槐却不同。

  这话从这漂亮的小鱼口中说出来,在心中起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顾云月:“真的?”

  少女高扬起头,“当然是真的,让你日日夜夜只见到我一个人,看你还喜不喜欢我。”

  顾云月微微扬起唇角,“我怕你会不忍心。”

  “毕竟我们家小鱼是一个心软的神。”

  虞槐微微歪过头不明白这个不忠心的小信徒在说什么,从兜里掏出一枚圆滚滚的珍珠,

  “接着。”

  顾云月在所有人面前不找痕迹的接过那圆润的大珍珠,

  她从传说中看过,人鱼落泪成珍珠。

  那么大一颗珍珠,天知道这小鱼当时哭得有多伤心。

  顾云月无声说:“把眼泪给我,真浪漫。”

  虞槐哼了一声,想要从祭台上下来,给这个不忠心的小信徒一个亲吻。

  海上风云变化,一阵落雷击打在不远处的山岗上。

  刚刚万里晴空,黑云压城,密密麻麻的闪电在头顶盘旋。

  虞槐皱眉,“今天有台风,你赶紧回去吧。”

  虞槐提醒的声音被海风吹散,她话还没说完,顾云月脚下不稳——

  这段悬崖本就突出山体许多,以一种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姿态探向天空。

  台风裹挟着落雷击打在山上。

  山石崩断。

  “顾总小心!”

  在场人激烈的声音充斥在耳边,顾云月只觉身体一轻,脚下崩碎的石头和人一起落入奔腾的海水中。

  顾云月瞳孔猛然收缩,抬起手想抓到石头断裂处,手背却被落石用力的割了一道口。

  “!”

  顾云月心里骂了一声封建糟粕。

  每年都在这日子祭祀,不论风吹雨打,全看天意。

  也不知虞槐看中了这个冥顽不灵的家族哪一点,才愿意世世代代提供在海洋上的便利和祝福。

  身体不断下落,顾云月恍惚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荒唐。

  “我等你了五百年,直到现在才把你抱在怀里。”

  顾云月当时不明白虞槐是什么意思。

  感觉两个人有很深的渊源。

  说不清,道不明,在正式走进那栋别墅之后,就注定纠缠在一起。

  顾云月手被留下了猩红的鲜血,身体不断下坠,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迎接冰凉又坚硬的海水。

  以这个高度,跳进海水无异于鸡蛋落在钢板上。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来临。

  海水温柔地轻轻将顾云月托起,被深蓝海水浸透的腰身上缠绕的一结尾巴。

  顾云月惊恐的睁开眼睛,她从小就害怕海水不愿意靠近半步,光是看到深蓝的海水,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弥漫在四肢百骸,一阵一阵发凉。

  但现在却不同。

  冰凉的海水竟然是温暖的,缓缓流淌过手指尖。

  海水轻轻地把顾云月向上托起,惊涛骇浪,全都与这个落水者无关。

  顾云月:“虞槐!”

  虞槐从后面轻轻抱住顾云月,浅蓝色带着金属光泽的尾巴磨蹭在人类的小腿上,

  “顾小姐离开我真不行。”

  人鱼是大海的宝藏,顾云月被人鱼认可,也被整片海洋所认可。

  顾云月从高处落水,连一口海水都没有呛到。

  但害怕海水的顾云月嘴唇发白,“带我回岸边,求你了。”

  被水浸湿的顾云月眉眼脆弱,金丝边眼镜早就被落石击打的粉碎,只留下一个框子挂在鼻梁上。

  脆弱无助,海水击碎了这人的骄傲,让顾云月变得软绵,脸颊轻轻蹭着虞槐的锁骨,祈求神灵的庇护。

  虞槐笑了一下,“顾小姐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什么不愿意为了神明,克服一下自身的恐惧?”

  恶趣味的人,鱼抱住慌乱的人类钻入海水里。

  顾云月惊恐的用力抱住虞槐,

  在海水里睁开眼睛,不但没有刺痛,反倒能把海底的瑰丽珊瑚礁看得清楚。

  顾云月慌张的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口鼻,冒出了一串密集的气泡。

  人类无法在海水里呼吸。

  是不用尝试就知道的铁律。

  虞槐故作苦恼:“没有办法呼吸呀,那怎么办呢?”

  虞槐晃动着尾巴,但顾云月潜入海洋更深处。

  顾云月:“!!!”

  虞槐:“你亲我一下,说不定能获得一口新鲜的氧气。”

  在生存压力面前,顾云月毫不犹豫地对上了虞槐的嘴唇。

  嘴唇柔软,氧气充足,一串串泡泡漂浮在海面之上,这样一簇簇珍珠。

  氧气冲入肺部,顾云月惊讶地看着虞槐。

  两人的嘴唇都被咬红了。

  虞槐将顾云月的手放在耳鳍上,“顾小姐再亲我一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顾云月毫不犹豫的亲上去。

  坏心眼的神灵才不会说,顾云月天生可以在海里呼吸,从悬崖上摔下也不会遇险。

  作者有话说:

  鱼鱼有什么坏心眼呢,只是想让小信徒多亲亲自己,是小信徒自己不在海里呼吸,怎么能怪鱼鱼(指指点点

  总是欺负鱼的顾总,被鱼欺负了(笑

  下篇钓系小魅魔 本月三十或三十一日更新,已经在写了QAQ别催了嘤

  感谢在2022-10-24 16:48:39~2022-10-25 16:50: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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