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养我这个疯子吗?不要把我丢到疗养院去,我很省事,每天吃的不多。”

  “若不乐意,关到疗养院也行,那你能经常来看我吗?”

  顾云月整个脑子都嗡嗡的疼,多少有点趁着疯占便宜的嫌疑。

  浑身冰凉湿透的顾云月把微微发烫的额头贴在虞槐的锁骨上,眸子里浸满了水光。

  “虞槐,你若嫌我麻烦,就把我关到疗养院里,也不求经常来看,逢年过节来一趟就行。”

  底线一步步往后移,顾云月发丝狼狈给贴在脸颊上,因为水中的挣扎一半肩膀露出来。

  在月光下如同被撒了一层银粉,让人想要抚摸触碰更多。

  虞槐咽了口唾沫,从前只见顾小姐温柔或强势,哪里见过这份脆弱的模样?

  鱼从来都是被人类哄,什么时候哄过人类。

  她手足无措地抱住自家顾小姐,有样学样,

  “乖,我在这里,别怕别怕。”虞槐亲吻着顾云月发烫的额头,招呼不远处的工作人员把担架抬过来。

  虞槐亲吻着顾云月颤动的眼皮和睫毛,嗓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像顾小姐那么好的人去疗养院被人欺负了,该怎么办?”

  顾云月呼吸急促,死死握住虞槐的脚踝,手指把嫩白的脚踝按出了青色指痕。

  虞槐忍痛抽了一口凉气。

  总助和助理倩倩看到这一幕都快疯了,前者险些尖叫出声,“快点叫医生来!”

  顶头上司差点在所有人面前被湖水淹死,总助瞳孔地震,后背生生吓出冷汗。

  顾云月抓着少女不放手,虞槐只得掰开她的手指,把抓着的脚踝换成手腕。

  医生紧赶慢赶,脸上急的发红,赶紧掏出听诊器。

  几番检查,一身松的口气,对团团围住的剧组成员说,

  “病人只是呛水,现在水已经咳出了,心肺功能没有受损,好好调养便可。”

  导演看单价上面色苍白的顾总,吓得膝盖软了,差点要跪到地上。

  导演擦汗,惊魂未定,连连鞠躬:

  “麻烦医生,麻烦医生……”

  投资人爸爸来剧组客串,结果开机没两天就溺水在湖里。

  其惊恐程度可以列在电影拍摄意外集锦的前三名。

  导演眼前一花,差点倒在其他演员身上。

  待到所有人走后,医生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顾云月,随后又看了一眼总助。

  他犹豫很久后试探说,“我在后山发现了一个双腿被折断的男人,带着鸭舌帽,身上穿着工作人员的马甲。”

  医生隐约意识到有些东西不该问,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开口,

  “那个病人看起来挺严重,好像脖子受损,肋骨也断了两根,被一行黑西装男人给拖走了。”

  总助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抬了一下眼睛,

  “他罪有应得,医生不必好奇。”

  总助把顾总手里紧紧握住的一对耳环收进绒布袋中,用止血喷雾洒在老板被耳环戳破的手掌心上。

  许氏地产的人想要和集团争夺城南的地皮,好死不死的把主意打在了顾总的心理阴影上。

  总助对虞槐抱以一个无奈的笑容,“麻烦虞小姐照顾顾总了。”

  虞槐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少女双眸澄澈,

  “什么罪有应得?”

  少女干净的就像一汪清水,就连总助都不忍心在她面前多说社会的阴暗,缓声安抚,

  “没有的事,虞小姐不必多思。”

  总助在临走之前补充了一句,“顾总在溺水时有说到什么吗?”

  她担心自家老板发疯之后口不择言,说些会引起股价波动的话。

  虞槐认真点头,“顾小姐有说。”

  总助心脏一紧,“什么?有被别人听到吗?”

  虞槐:“说让我不要把她送去疗养院,说她没疯脑子也挺好。”

  少女手指按摩着顾云月精致的手腕,“我怎么可能把顾小姐送去疗养院,以顾小姐的性子去疗养院,怕不是要被人给欺负死。”

  总助:“……”

  她就不该问。

  ……

  整个医务室内只有虞槐和顾云月两个人,虞槐坐在白色的病床边缘,手指轻轻抚摸着脆弱人类的面颊。

  虞槐小声嘀咕,“像你这样的人类,在星际时代肯定没有人鱼要,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

  虞槐轻轻哼一声,手指按着顾云月发红的耳垂,感受手中的耳垂柔软又有弹性。

  她鬼使神差地用小尖牙轻轻咬住,感受到病床上的人脊背绷直,

  虞槐恶趣味的用力咬下一口,血珠融在了白色的小尖牙中。

  人鱼天然是冷血动物,在海里面自幼就追着鲨鱼跑,对血腥味非常灵敏。

  淡淡的铁锈味,融化在唇舌间,虞槐浅蓝色的眸子里酝酿出大海的风暴。

  顾云月眉头蹙起,眼睛睁开一条缝,“虞槐?”

  少女用略带粗糙的舌头一下,一下舔顾云月破损的耳垂,酥酥麻麻引得床上的人呼吸急促。

  嫣红的双唇因为喘气而轻轻张开,虞槐恶趣味地将手指抵在顾云月发红的唇上。

  “睡吧,距离天亮还早。”

  顾云月意识昏沉,加上刚刚吃了药,下意识的搂住了虞槐,把小鱼往怀里带了带。

  夜晚深沉,虞槐感受着顾云月轻缓的呼吸,把鱼尾巴往这人怀里送。

  虞槐嫌弃的小声说,“除了我这条小傻鱼,还有谁会把尾巴给你摸。”

  凌晨,顾云月电脑叮咚响了一声。

  顾云月沉沉睡着,虞槐拨动鼠标点开了新发来的邮件。

  是公司行政人员。

  虞槐嘀咕了一句,“大半夜的我家顾小姐怎么那么忙?”

  说着虞槐狠狠地摸了一把顾云月的腰身,皮肤顺滑温暖,虞槐忍不住又摸了一下。

  从顾云月的蝴蝶骨一直摸到了辟谷,手贪心地流连忘返。

  少女敲击屏,点开了邮箱附件,在泡沫纸箱里放着一块残骸。

  邮件文字:公司凌晨收到包裹,经检查为游艇残骸,比对结果是五年前的某型号游艇,遭遇过爆炸,此碎片为甲板前端。

  虞槐看了看熟睡还不忘皱眉的顾云月,手指轻轻安抚人类的背部,直到她的皱眉完全舒展,变成了若有若无的喘气。

  虞槐把邮件删掉,“顾小姐的对手都是些什么混蛋,故意用五年前的事情刺激我家老婆。”

  少女知道自己喜欢人类,对五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成为心病。

  更不能让这些别有用心的图片在人类面前出现。

  虞槐嘴里骂骂咧咧,手指更加肆无忌惮。

  直到床上人全身发红,完全不见睡梦中的愁眉不展才略微罢休。

  小鱼晃动着尾巴,鱼鱼哪有什么坏心眼,只是想趁着人类睡着欺负人类罢了。

  ……

  顾云月一晚上睡得昏昏沉沉,前半夜梦到了,五年前溺水的场景,后半夜慢慢就变了调。

  顾云月身上穿着干燥的衣服,仰面躺在医务室的白色床上,闻到的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神色恍惚,手指慢慢擦过嘴角和耳垂。

  “我昨晚上怎么会梦到和虞槐在医务室里……”顾云月大梦初醒,眼睛中还带着惺忪的水汽,“昨晚我好像被鱼给……”

  睡梦中顾云月全身都不能动,感知到某个轻飘飘如同羽毛似的东西,划过脖颈和锁骨,一直路过蝴蝶骨。

  医务室里消毒水的味道变成了缠绵的清凉水味,纠缠着芍药花香。

  顾云月眉眼变得粉红。

  自带了几分魅惑。

  总助推开门,便见到老板一脸思春地望着窗边,

  那嘴唇红的好像被啃咬过。

  总助狠狠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迫使冷静下来,老板昨夜刚意外溺水,怎么可能有心思干那档子事。

  顾云月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虞槐呢?”

  总助:“虞小姐在拍戏。”

  顾云月僵硬的点点头,扶着腰坐起来,后腰一阵酸软,她差了点站不稳,幸好扶住了墙上的落地镜。

  顾云月把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余光瞥见落地镜中,脖颈和锁骨上青青紫紫。

  手腕和脚踝上也没一块好地方。

  好似是被人狠狠虐待过。

  顾云月:“。”

  顾云月下意识扶了一下眼镜,仔细看了一眼镜子,再看了看自己身体。

  耳垂上伤痕斑斑,血已经被擦去了,看上去耳垂可怜极了。

  好在总助一直低着头,刚刚进门时,也不过是远远一看并未察觉到老板的异状。

  顾云月面无表情,实则心里慌乱地扯过丝巾系在脖子上。

  “剧组人员都排查干净了?”

  总助点头,“都干净了。”

  顾云月换上长裙,遮挡住小腿上的斑驳,忍着疼挺直腰背,她眼中一片清明,“昨晚……”

  总助顶着老板淡然的眸子,“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您只是不慎跌进水里,有虞槐小姐帮助,您身体很好。”

  顾云月:“。”

  顾云月站在遮阳伞下看着虞槐顺利拍戏,大概是本色出演的缘故,大多都是一遍过。

  导演眉开眼笑。

  虞槐在湖水里注意到顾云月的目光抬头笑盈盈地看过去,后者眼睑下垂,不去对视。

  虞槐的尾巴之所以会受伤,全都是五年前游艇爆炸的错。

  后续游艇公司赔偿了几个亿,后来在舆论下公司倒闭,虽然已尘埃落定,但不论怎么说,虞槐是因为顾云月而受伤。

  站到阳光下,总助这才发现老板身体上青青紫紫,惊讶:

  “我这就去找医生给您开消肿化瘀的药,大约是在水里磕到碰到了!希望别伤到骨头!”

  顾云月把总助叫回来,小声说,

  “我活该。”

  虞槐尾巴至今不能愈合,想要往自己身上撒气,实属正常。

  总助疑惑地看着自家老板,心想怎么就活该了?

  别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脚踝处还有被尾巴重重勒住的吓人痕迹,其实压根就不疼,只是碰上去会有点酸酸而已。

  她慢慢的走到片场,导演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像迎接一尊大佛一样,绕在投资人爸爸身边。

  顾云月目光低垂,“我没事,昨日麻烦导演了。”

  导演赶紧摇头,“顾总身体可有不适?”

  昨晚呛到水,顾云月现在喉咙沙哑,“我没事,今天应该有一场我的戏。”

  正在岸边和别的演员对戏的虞槐立刻抬起头,耳鳍不自觉地晃动,想要吸引人类的注意。

  旁边的演员都看傻了,“你这塑料做的耳鳍,怎么还能晃?”

  虞槐摸摸软乎乎的耳鳍,“还能变颜色。”

  说着那浅蓝色的耳鳍,尖端冒出那淡淡的粉红色。

  旁边演员:“!!!!”

  虞槐羞赧,“顾小姐陪我一起对戏好不好?”

  虞槐嫩的顾云月身边,双手把人往自己怀里带,“顾小姐身体还难受?”

  少女浅蓝色的眸子深情地盯着自己的伴侣,眸子深处隐藏着大海的风暴,想要把这个人类带到最寂静的海底洞穴,让人类一辈子和鱼待在一起。

  毕竟她的人类,太脆弱了。

  顾云月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回过身去抱少女,

  “我没事。”

  她动作纵容,目光苦涩地看了一眼少女被长裙遮挡住的腿。

  若少女此刻是恨她,不想继续陪她在身边,甚至大吵大闹,想要伤害她,顾云月都能够接受。

  可偏偏这少女软乎可爱,一如既往的黏人,会撒娇。

  反倒让顾云月心里涌起一阵阵苦水。

  顾云月两根手指夹起剧本,“我熟悉一下台词。”

  虞槐眼底闪过一抹疑惑,随即笑容更甚,“好,都听顾小姐的。”

  拍摄结束。

  顾云月在这个取景地的戏份不多,剩下来的戏,需要去城市里拍。

  化妆师给虞槐梳理长发,助理倩倩蹲下给虞槐换下腿脚上的装饰。

  助理倩倩询问,“这几日拍了几张姐和顾总的照片,能发到微博上吗?”

  虞槐随意扫了一眼,是昨天顾云月落水无助脆弱,躺在她肩膀上的模样,皮肤白的吓人,今天那双唇却嫣红嫣红。

  虞槐的外衣搭在顾云月的肩膀上,手指以不容拒绝的保护姿态,搂着对方。

  好似是掠食者,保护自己刚刚捕猎到的猎物。

  另外一张图片是今日中午拍的,两人在一起读剧本。

  虞槐点头,“随你。”

  虞槐忧愁地望了一眼顾云月所在的方向,她的人类坐在靠水的石头上抽烟。

  烟雾渺渺穿过指尖,最后从唇中吐出。

  顾云月注意到虞槐看来的视线,眸子微抬看过去,

  “什么事?”

  虞槐立刻把视线收回,小声对助理说,

  “今天,顾小姐对我的态度不对。”

  助理倩倩莫名其妙,“顾小姐今日对姐顺心顺意,还亲自给姐编头发,粉丝都磕疯了。”

  虞槐摇头,心烦意乱的整理行李箱,

  “今日顾小姐对我笑的时候,心事重重的,好像我强逼着她似的。”

  虞槐心里不舒服,“该不会是我昨晚上对顾小姐太过分了,她才不愿意搭理我。”

  助理倩倩露出吃瓜眼神,“姐对顾总做什么了?”

  虞槐一提到此事,满脸泛起薄红,眼角是淡淡的绯。

  少女把裙子一股脑塞到行李箱里,喃喃自语,

  “我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趁着顾小姐呛水昏迷,手伸进她的衣服,胡乱摸了两下而已。”

  助理倩倩瞳孔地震。

  助理倩倩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打开微博,点击刚发出的图片。

  “卧槽,这是我能看到的东西吗?”

  “如果换一个人,我有理由相信顾总是被欺负了,但是……”

  “腿上那青紫色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捆出来的,救命,我家虞槐玩的那么野的吗???”

  “我就知道顾总去拍戏不简单,别人都是潜小明星,您被巧明星潜hhhh”

  “第一张照片的虞槐好A,奶凶奶凶我真的爱了。”

  “我想当虞槐的狗!”

  “楼上几颗花生米喝成这样啊,虞槐缺你这条狗?姐姐姐姐请考虑我!”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顾总的眼神了吗,好像跟落寞的小媳妇,哪一个人踢醒我。”

  助理倩倩惶恐的抬头看虞槐,“需要把图删了吗?”

  虞槐有点心虚,“不然你问问顾总?”

  助理倩倩心想还是把我给杀了。

  ……

  次日清晨飞机起航,照片在微博已经呈病毒式蔓延。

  不是CP粉的人也垂直入坑。

  网上传言一个经济学教授在课堂上搜顾云月的名字和商业版图,结果出现了这张图,整个教室陷入欢呼。

  虞槐小心打量身旁人,脸颊靠在顾云月的肩膀上,心虚:

  “顾小姐出名了。”

  顾云月心情复杂地嗯了一声,打开手机是隔壁产业园的王总发来的消息。

  王总:本来以为顾总去娱乐圈只是玩玩,没想到你在哪都优秀(大拇指)(大拇指)

  王总:集团股价步步高升,顾总实属我辈楷模(玫瑰花)(大拇指)

  顾云月把人拉黑了。

  丢人丢到姥姥家。

  虞槐小心翼翼地替身旁娇贵的人类按摩手腕上的青紫,“我有个方法能够迅速消肿化瘀。”

  顾云月睫毛微颤,“什么?”

  她脖子上系着丝巾,手上佩戴虞槐赠送的鲛纱手套,没人能看得出痕迹。

  也没人知道这平时软糯糯的小鱼,会那么凶。

  顾云月心理愧疚,小声说:“你别瞎弄。”

  素来清冷的嗓音多了几分讨饶和示弱,平日里淡漠的狐狸眼则多了几分欲说还休的笑意。

  虞槐:“人鱼的唾液可以治疗外伤,顾小姐只需要让我舔两口,一切都能好。”

  顾云月先是一怔,随即耳垂发烫拒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顾云月不自在地往边上挪了挪,飞机座位本就不大,能躲到哪里去?

  顾云月想把鱼推开,“不要胡来,我今日有事情要去办。”

  她们鱼从来都是被人类宠着的,哪里受得了被人类拒绝。

  目光灼灼地,盯着脸色逐渐变红的人类,“既然要外出办事,就更不能在身上弄的这般斑驳。”

  飞机落地,虞槐没有得偿所愿。

  全程都散发着低气压,上了车后,被人类摸了摸长发才稍微开心了一些。

  回到C市,顾云月要忙的事情有很多。

  让司机把虞槐送到拍摄基地后,便去了公司。

  临别时,担忧抚摸顾云月的耳垂,感受着好垂伤还未愈合的伤口。

  那是自己用小尖牙咬的。

  虞槐:“今日晚上有雨,很大的雨,顾小姐早点回来。”

  顾云月点头,“我明白。”

  虞槐摩挲着顾云月冰凉的镶嵌了宝石的眼镜链条,她站在车门外,将头伸进车窗内,亲吻住顾云月冰凉的金丝镜框。

  顾云月心脏几乎在那一刻停止了,冰凉的镜框,第一次被亲吻。

  距离眼角只有一个指节的距离。

  却比直接亲吻在眼角,更让人心脏噗噗直跳。

  虞槐:“顾小姐去忙吧,我也要去赚钱养顾小姐了。”

  临走之前,虞槐坏心眼说,“我去攒钱给顾小姐找个条件最好的疗养院。”

  顾云月:“……”

  她一阵捂脸无语,她一发病就容易疯言疯语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司机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见,生怕听到太多小情侣的事被灭口。

  ……

  正如虞槐所说,从下午开始一直在下雨。

  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C市上空,把人逼得喘不过气。

  城南那块地上,靠近一条江,豆大的雨滴洒落在生锈的起吊架上。

  黑色轿车停在一处厂房门口,顾云月身穿风衣,车门拉开,黑色羊皮短靴踩在雨水地上。

  头顶上打了一把黑伞。

  面前十几个男人凶神恶煞,一个个块头结实,身体上到处都是纹身。

  “ 哟,这不是顾总吗?您怎么大驾光临到这种肮脏地方来?”为首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您不再拍戏,陪小女朋友,倒是挺有闲情逸致。”

  顾云月目光淡漠,“我母亲的遗物耳环,和游艇碎片是你们寄的?”

  即使虞槐把顾云月邮箱里的游艇碎片照片给删掉,她去一趟公司看到带着人造血浆,和爆炸交黑的游艇碎片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男人勾着嘴角说,“真厉害,大老板以为您会疯呢,没想到顾总是个厉害人。”

  商战或许在写字楼里会表现得很优雅,但刚开始的野蛮扩张和争抢利益,永远有血腥的一面。

  白手起家的富一代,没有一个人手下干净。

  顾云月眼中带着悲悯和叹气,“你们大老板贯会用这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怪恶心人。”

  “把我母亲的遗物和游艇碎片全部给我,不然……”

  顾云月看了一眼身后的车,她的人早就把这里给围起来。

  ……

  距离顾云月抵达城南,一直到警车响彻整条主干道,过了两个小时。

  几乎没人知道这两个小时之内发生了什么。

  顾云月坐在车内,皱眉拨打虞槐的号码,一直都显示无人接听。

  就在她准备开车去片场接小女朋友时,对方才匆匆忙忙打来电话。

  顾云月解决完问题后,满心满意都是安抚自家小鱼,自然没有注意到那些落网的人个个精神都出现了极大幻觉。

  为首最嚣张的那男人,摔倒在积水的地上,竟然硬生生的溺亡了。

  直到身旁人提起这件事,“奇怪,咱们没闹出人命啊。”

  顾云月先是皱眉随即舒展开,心情复杂。

  她的小鱼……在帮她出气?

  作者有话说:

  又是一条保护老婆的小凶鱼,鱼鱼哪能看着老婆受欺负,亮出小尖牙,非常凶地嗷呜嗷呜,鱼鱼不知道人类哪有那么多坏心思,鱼鱼只想要抱抱自家顾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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