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弦坐在龙椅后,珠帘遮着她的脸,幼帝体态端正的坐在龙椅上,听着大臣们有序的秉奏朝政,她听得有点昏昏欲睡,身子都快要支撑不住了。
忽然一道锐利的眼神朝她袭来,几乎瞬间,她就清醒了。
摄政王赵御站在所有朝臣前面,穿着一身紫色华服,头发用同色玉簪束起,五官精致,棱角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明明该是绝色美人,却因为身上冷傲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身为女子,她的身高并不占优势,但常年处于上位者,身上的气势却无人能比。
大臣们甚至在启奏的时候还要看她的脸色,若她面无表情,那么这件事可以议论。如果她眉宇间有郁色,那就直接闭嘴。
小皇帝十二岁,对赵御又爱又恨,感情复杂到了极点,但他也知道,国家不能没有摄政王,所以对她还算恭敬。
御史大夫王殷上前,躬身道:“陛下,太后娘娘垂帘听政已三年有余,如今陛下处理政务已越来越得心应手,是否该……请太后去西陵了?”
他说的委婉,但字里行间都是对花弦垂帘的不满,认为她久不还政于帝,肯定有异心。
跟他一样想法的大臣不在少数,但上的奏疏都被赵御挡了回去,此次王殷公然在朝堂上提出,就是为了让花弦自己识趣,做她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是去皇陵守墓,这是楚国的传统,先帝驾崩之后,后妃陪葬,皇后守墓,一直到死。
花弦不是皇后,只是先帝诸多妃子中的一个,刚进宫没多久先帝就病逝了,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过。
先帝虽然妃子多,但子嗣单薄,当今陛下是愉妃所出,但愉妃产子后身体虚弱,没多久就撒手人寰,她把孩子托付给跟自己同族的花弦,殷切叮嘱,深深泣血。
原本其他妃子并不眼红她凭空多了个孩子,但先帝一死,她们就把主意打到了小皇子身上,因为小皇子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虽然后宫磋磨时间,美好年华都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消逝,但谁会嫌命长呢?
如果不能成为小皇子的母亲,她们的结局只有死。
花弦势单力薄,没有亲信和强大的母家依靠,只能盯上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赵御,委身于她,求得一个活命的机会。
而赵御也说到做到,不仅扶她上位,还让她垂帘听政,给足了她尊荣。
只是站的越高,拉的仇恨也越多,尤其是其他世家,他们为了巩固地位一个劲往宫里送女儿,结果他们的女儿成了陪葬品,花弦这个地位低微,连恩宠都没有过的女人竟成了万人之上的太后,这叫他们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但花弦有赵御护着,咽不下也得咽,而她除了上朝时,幽居于深宫,想使绊子都没机会。
王殷之前上了好几道折子,都是有去无回,他便知道有人动了手脚,所以才当着赵御的面,大胆提出建议。
这话不仅是给御座上的皇帝听的,更是给花弦和赵御听的。
但凡花弦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就不该让陛下为难,而赵家虽屹立百年不倒,但也并非就任由赵御为所欲为。
她若一心帮着花弦,就是跟其他几大世家对着干,或许他们动摇不了赵家根基,但时不时添点堵还是可以的。
听到这话,花弦彻底不困了,坐正了身体,衣服摩擦到了缅铃,“叮铃”一声,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臣没听到,但赵御听到了,某种浮了一点笑意,但在转头看向王殷时又悉数散去,只有无尽的阴寒。
“太后教养陛下,辅助陛下处理政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大人这卸磨杀驴的说辞,未免叫人心寒。”
花弦轻轻挪了一下屁股,确保不再压着缅铃后才敢放心坐下。
回过味来又觉得赵御的话哪里不对。
卸磨杀驴?谁是驴?
王殷冷笑一声:“那摄政王觉得,太后外戚干政就是对的吗?”
赵御正要说话,他又道:“摄政王可别忘了,赵家当年陪高祖打天下,他亲手写的‘国之栋梁’匾额还挂在赵家,如今你却要帮着花弦一个妇人把持朝政吗?”
赵御被问住了,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击,花弦起身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她穿着大红的朝服,层层叠叠的裙摆逶迤在地上,行走间像盛开的花朵,发髻繁复,头饰精美,衬得她的脸更加小巧精致。
众人似乎都忘了,即使成为太后三年,花弦也不过才二十岁。
行走间有轻微的铃铛声在,其他人或许听不见,但赵御耳力过人,知道那声音来自何处。
“王大人此言差矣,如今我们花家只剩我一个,怎么说也扣不上‘外戚干政’的罪名吧?再说了,哀家虽垂帘听政,但各位上书的奏折可都是陛下批阅的,把持朝政就更谈不上了。王大人想让哀家去守陵,还是找个好一点的借口吧。”
花弦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是何种神色,打个呵欠在太监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殿。
昨晚折腾一夜,困都困死了,谁有精力陪他们在这耗?
赵御笑一声,朝皇帝躬身施礼,然后转身追随花弦步伐而去。
楚渊看着王殷,淡淡道:“王爱卿无须担心,朕相信母后绝对不会做对朕不利,对楚国不利的事。若无其他事,便退朝吧。”
该死的赵御,肯定会去欺负母后,他要前去阻止!
意识到赵御跟着后,花弦连忙对身边的小太监道:“小福子,走快些,哀家身体不适。”
小福子跟在花弦身边有些时日了,什么都知道,闻言应了一声加快脚程。
但赵御到底习武之人,腿又比花弦长,几步就追了上来。
“娘娘走这么快做什么,莫不是怕我?”
花弦看她,感觉那缅铃又深了几分,绞的肉痛。
她才来这个世界三天,没日没夜的被压着欺负,难道不该害怕吗?
赵御的跟野狗似的,精力永远也用不完,可怜她一个身娇体弱,养尊处优的太后,根本无力反抗。
“没有,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想快点回宫歇着。”
花弦还是怂,面对一个黑化值七百的人不敢说出心里话,要是惹生气了,受苦的还是自己。
不过好在这个世界里,她并没有离开,只是逃跑途中被赵御抓回去,然后就被关了三天三夜,直到今天才被放出来去听政。
华服下面,没有穿亵衣亵裤,所以缅铃能畅通无阻的晃荡。两只手的手腕上交错着红色勒痕,都是赵御的杰作。当然脚腕上也有,她可真是个变态。
或许是心思表露在了脸上,赵御靠近,一只手环住她纤细的腰,声音低沉:“在心里骂我?”
“王爷怎会这么想,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骂你?”
赵御眉尾挑了一下,伸手将她抱起。
“既然身体不适,那边便让臣抱您回宫吧。”
花弦知道自己挣不脱,索性埋首于她颈间,装作没有意识的样子。
赵御看出她的意图也不说什么,反正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她跟花弦的关系。
回了坤仪宫,赵御把花弦放到软榻下,遣散左右去脱她衣服,花弦吓得从榻上蹦下来,捂着胸口警惕看她。
赵御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难道你想让小宫女们发现,你身上的痕迹和那个铃铛吗?”
花弦心想又被拿捏,但还是乖乖让她为自己宽衣,主要是这衣服实在太重了,穿法又复杂,她一个人根本搞不定。
外面的两层脱去,花弦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如释重负的躺在软榻上,恰好裙摆下滑,露出些许美好风景。
“缅铃湿透了,娘娘不需要沐浴吗?”
花弦连忙坐好,但赵御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像被野兽盯上的猎物,那垂涎的目光不加掩饰。
“还是需要沐浴的,王爷轻便吧。”
说完逃也似的钻进浴室,赵御紧随其后。
“娘娘自己洗不方便,还是让臣伺候吧。”
花弦:“我不需要。”
赵御:“不,你需要。”
花弦:“……”行!
花弦退掉里衣进入浴池,温暖的水包围着肌肤,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只有一个地方不太舒服。
她伸手去拿缅铃,手被赵御抓住。
“娘娘莫不是忘了臣说过的话,放进去的东西只能臣帮你拿。”
花弦轻轻皱眉。
那你倒是拿啊,知道我夹着这东西多辛苦吗?
赵御当着花弦的面解开衣带,衣服一件件掉在地上,花弦耳根发烫,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水花轻溅,下一瞬,人已经到了花弦跟前。
赵御把花弦圈进怀里,问:“为什么帮我说话?”
花弦靠在她肩上,漫不经心:“不是帮你说话,我只是见不得有人污蔑我。”
王殷早看她不顺眼,处处跟她作对,日日弹劾她,实在是欺人太甚!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他用莫须有的事编排,当然得当场呛回去。
至于帮赵御说话,那纯属是她自己想多了,或许有这么点意思,但绝对不占主要原因。
赵御伸手拉住缅铃的一端,水中铃声不再清脆,却有另一种更诱人的声音代替。
花弦难耐的把头埋进她颈项,咬着唇道:“快点拿出去!”
赵御偏偏停下,欣赏着她的媚态,手轻捏她的下巴,用气声道:“求我,求我我就帮你拿出来。”
花弦还有最后一点倔强,怒道:“赵御,你以下犯上!”
赵御轻笑一声,胸膛震动,“既然娘娘这么说了,那臣得把罪名坐实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弦:你以下犯上!
赵御:什么?让我欺负你?感谢在2022-09-1222:20:35~2022-09-1320:29: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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